第10章 澄清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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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三刻,鎮北王府的鎏金馬車停在侯府角門。薑婉掀開轎簾,迎麵撞上郡主任瑤擲來的蜜餞匣子:“瞧瞧這滿大街的髒話!昨兒我去慈恩寺祈福,竟有人說我與你同流合汙!”
任瑤身著茜色騎裝,腰間玉佩隨動作輕晃,正是當年薑婉母親所贈。薑婉接過匣子,指尖觸到蜜餞下壓著的宣紙——上麵密密麻麻列著二十戶京城顯貴,都在“澄清謠言同盟”上蓋了朱砂印。
“勞你費心了。”薑婉將蜜餞分給綠蘿,目光落在任瑤身後的小廝身上,那人正抱著幾捆黃紙,紙角露出“侯府告示”的字樣。
“跟我客氣什麽?”任瑤跳下馬,靴底踩著滿地碎謠言告示,“當年若不是你母親救我性命,我早凍死在雪地裏了。今日這事,我任瑤第一個站出來挺你!”
正說著,陸景淵帶著周先生匆匆趕來。他昨夜未睡,眼底青黑,卻仍笑著接過任瑤遞來的酒囊:“郡主肯借鎮北王府的金字招牌,景淵感激不盡。”
任瑤挑眉:“少來虛的!本郡主可聽說,你準備了個大驚喜?”她衝薑婉眨眼,“快說說,怎麽讓那些長舌婦閉嘴?”
薑婉示意綠蘿打開木箱,裏麵整齊碼著數十個錦囊:“每個錦囊裏裝著三樣東西——蘇木汁染的假血帕、醉仙居的假賬本,還有……”她取出枚銀簪,簪頭刻著“穩婆李氏”的字樣,“李嬤嬤的證詞。”
陸景淵補充:“巳時起,周先生會帶著賬房在東西南北四市設點,凡有疑問的百姓,都可當場查驗證據。”他望向侯府外牆,新刷的朱漆還未幹透,“至於那些混混……”
“交給我!”任瑤抽出腰間軟鞭,鞭梢卷起片落葉,“鎮北王府的鐵騎今早就在城西待命,專抓那些亂嚼舌根的!”
辰時初,第一張貼著“侯府正名”的告示在朱雀街亮相。薑婉親自握著漿糊桶,任瑤舉著銅鑼站在旁邊,清脆的鑼聲驚飛了簷角鴿子:“都來看!侯府嫡女清清白白,謠言都是小人作祟!”
人群漸漸聚攏。賣菜的王大叔指著告示上的血帕圖:“這東西我見過!昨兒有個小廝塞給我,說隻要逢人就講,給十文錢!”
“就是他!”周先生從賬房先生身後閃出,指著人群中的灰衣少年,“這是薑柔院裏的雜役,曾在醉仙居領過造謠的賞錢!”
少年臉色煞白,拔腿就跑,卻被任瑤的軟鞭纏住腳踝。她拎著人往地上一摔,從他懷裏抖出疊銀票:“瞧瞧,薑柔的私印都沒蓋正,當本郡主眼瞎?”
百姓們湊上來細看,果然見銀票角落印著模糊的“柔”字。王大叔啐了口:“呸!平日裏裝得嬌滴滴,原來是個蛇蠍心腸的!”
“還有更妙的!”薑婉打開錦盒,取出李嬤嬤的證詞卷軸,“各位嬸子大娘,若不信這血帕是假的,盡可找李嬤嬤問個明白。她就在前麵茶棚候著!”
人群中爆發出哄笑,幾個婦人紅著臉戳王大叔的腰:“還不快去給你家閨女賠禮!平白聽了那些醃臢話,誤了人家清白!”
與此同時,城西當鋪前。
陸景淵攔住正要撕告示的潑皮,反手將他按在牆上:“認得這枚銅錢嗎?”他晃了晃手中的刻字銅錢,正是昨夜從薛家餘孽身上搜出的,“你們收的賞錢,可都帶著薛家的印記。”
潑皮瞳孔驟縮:“你、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順天府尹最清楚。”陸景淵示意衙役上前,“昨夜你們在醉仙居分贓的銀子,可都是從薛家老宅搬來的發黴銀錠。”
潑皮腿一軟,癱在地上。圍觀百姓見官差押著人走遠,紛紛撿起地上的告示:“原來侯府二姑娘才是薛家的人!”“聽說她生母臨終前都沒認她,真是報應!”
巳時三刻,薑柔的院子裏傳來瓷器碎裂聲。她盯著手中被百姓退回來的喜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任瑤那個賤人!竟敢壞我好事!”
“姑娘息怒。”丫鬟春桃剛開口,就被甩了耳光。薑柔抓起桌上的賬本,卻發現每頁都被塗了墨——正是她勾結薛家的證據。
“怎麽辦?陸景淵現在帶著百姓去搜醉仙居了!”春桃渾身發抖,“要是讓他們發現暗格裏的地契……”
“住口!”薑柔突然瞥見妝台上的鳳冠 repica,眼中閃過狠厲,“就算謠言破了又如何?隻要婚禮上……”她指尖撫過假鳳冠上的東珠,嘴角揚起陰笑,“薑婉,你以為贏了民心就贏了一切?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未時,鎮北王府花廳。
任瑤咬著蜜餞,看著下人呈上的“謠言肅清進度”奏折:“城西已清,城南剩三條巷子……咦,這是什麽?”她指著奏折末尾的密報,上麵畫著朵殘梅。
薑婉接過密報,心下一驚——正是薛家餘孽的標記。她望向陸景淵,卻見他從袖中取出半塊玉佩,與密報上的印記嚴絲合縫:“順天府剛傳來消息,薛家二公子昨夜潛回京城,目標是……”
“婚禮。”薑婉握緊任瑤的手,“他們知道謠言已破,打算孤注一擲,在婚禮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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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瑤將蜜餞核吐進銅盂,猛地站起身:“怕什麽!本郡主明日親自帶兵護婚,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搗亂!”她抽出腰間佩劍,在陽光下劃出冷光,“當年薛家滅你滿門,今日我任瑤就替你討還公道!”
陸景淵按住她的劍鞘,搖頭:“不可。若大張旗鼓,恐打草驚蛇。”他轉向薑婉,目光柔和卻堅定,“明日你隻管安心拜堂,剩下的事,交給我。”
薑婉望著他眼底的血絲,突然想起昨夜他在書房寫告示到天明的模樣。她從發髻上取下銀簪,塞進他掌心:“李嬤嬤說,這簪子能辟邪。你帶著。”
陸景淵輕笑,將簪子別在袖口:“好。等我們成了親,我每日都戴著它。”
酉時,京城各坊傳來更聲。薑婉站在窗前,看著百姓們自發點亮燈籠,將侯府門前的碎謠言告示清掃幹淨。綠蘿捧著新送來的婚服,突然驚呼:“姑娘,這袖口的暗紋……”
薑婉湊近細看,隻見金線繡的並蒂蓮下,藏著極小的“景”“婉”二字。她指尖撫過繡紋,想起陸景淵說過的話:“真正的證據,從來不是貼在牆上的紙,而是我們站在一起的模樣。”
窗外,任瑤的鐵騎踏過青石板,驚起一片蟬鳴。薑婉望著漫天晚霞,突然握住綠蘿的手:“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綠蘿望著她堅定的神色,突然紅了眼眶:“奴婢相信姑娘。這一路走過來,多少風浪都闖過了,明天過後,姑娘和世子爺定會成為最讓人羨慕的夫妻。”
薑婉點頭,轉身看向銅鏡。鏡中女子眉眼舒展,唇角微揚,不再是那個被謠言困擾的閨閣少女。她知道,明日的婚禮,不僅是她和陸景淵的喜事,更是一場對所有陰謀的終結。
子時,薛家老宅廢墟。
薛家二公子盯著手中的煙花信號,聽著遠處傳來的打更聲。他身後站著十幾個蒙麵人,腰間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忽然,有小廝跌跌撞撞跑來:“公子!侯府貼出告示,說已掌握我們勾結薑柔的證據!”
“慌什麽?”薛家二公子冷笑,“就算他們知道又如何?明日婚禮,當薑婉戴上那頂假鳳冠……”他舉起煙花,火星映得瞳孔通紅,“陸家滿門,都要為二十年前的事陪葬。”
話音未落,周圍突然亮起火把。陸景淵帶著順天府尹從斷牆後走出,身後跟著任瑤和數十名鐵騎。薛家二公子瞳孔驟縮,這才發現自己早已被團團圍住。
“薛明遠,你以為躲在廢墟就能翻盤?”陸景淵握緊手中的地契,“二十年前你父親通敵賣國的證據,今日就在我手中。而你……”他看向薛明遠腰間的殘梅匕首,“再也沒有機會動手了。”
薛明遠臉色煞白,想要點燃煙花,卻被任瑤一箭射落。他望著周圍冰冷的刀劍,突然癱坐在地,終於明白——這場謠言風波,不過是薑婉和陸景淵布下的局,為的就是引他上鉤。
晨鍾響起時,薑婉換上嶄新的婚服。任瑤推門而入,手裏提著個錦盒:“看看這是什麽?薛明遠的口供,還有薑柔勾結薛家的證據。今早已經貼滿京城了。”
薑婉打開錦盒,看著上麵的朱砂手印,終於露出笑意:“謝謝你,任瑤。”
任瑤擺擺手:“謝什麽?該謝的是你自己。若不是你堅持要先澄清謠言,再引蛇出洞,哪能這麽順利抓住薛明遠?”她替薑婉戴上鳳冠,忽然壓低聲音,“不過說真的,你就不怕婚禮上還有變數?”
薑婉望向窗外漸亮的天空,想起陸景淵臨走前的眼神:“不怕。因為我們已經贏了民心,而民心,才是最堅固的城牆。”
卯時正,迎親的嗩呐聲準時響起。薑婉坐在花轎裏,聽著外麵百姓的歡呼聲,知道所有的謠言都已煙消雲散。她握緊手中的銀簪,仿佛能感受到陸景淵就在身邊,與她一同迎接這場遲來的、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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