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找個借口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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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隨便找個借口辭官,留在洛陽更有前途!”顧天建議道。
“真還有這樣的機會?”張繡猶疑不定。
“放心,我說有就有,下次絕不能再讓王司徒戲耍我們。”顧天寬慰道。
之後顧天著手研究太廟遺址之事,等張繡辭官歸來時,夜幕已垂。
二人各自歸家。
清晨,張繡按慣例在院內習練槍法。
虎頭湛金槍已被顧天歸還,因體內雀珠之力,這槍對他而言已無必要。
兩者若同時使用,確實能迅速提升武力,但以顧天原本三色靈運的基礎,還需謹慎行事。
如若靈運無法盡早提升,早達巔峰與晚達巔峰並無差異。
顧天清晨修補完十幾頁《青囊經》後,便與張繡一同外出。
張繡告知顧天,丘臨淵已尋得造紙工匠,最快今日即可抵達。
據府中仆從回報,五裏莊籌備工作基本完成。
但具體還需哪些物資、如何準備,仍需顧天親自定奪。
顧天推托數日,今日難以再避,隻好與張繡一同出城。
恰巧,太廟自長安遷至時,最初亦安置於城外。
然而,五裏莊位於城東,而城外的太廟舊址在城北,兩地相隔甚遠。
抵達五裏莊,此處管事者名喚丘豐,為丘家家仆,隨主姓,原為丘家一名小管事。
其行事頗為可靠,否則不會受丘臨淵重托。
畢竟,五裏莊關乎丘家命運。
丘豐引領顧天與張繡巡視莊內,同時向二人講解造紙相關事宜。
五裏莊原有三十餘戶人家,戰亂後日漸凋敝,僅剩六戶人家及部分流民。
丘家運來兩車糧食,輕易說服了幾戶人家與流民。
願搬離者提供糧食與金錢,願留下勞作者則供應食宿並支付報酬。
不久,五裏莊被丘家圍起,成了私人領地。
這類事在往常必遭幹涉,但如今亂世,群雄割據,這又能算什麽呢?
當顧天等人至村口時,忽聞一陣喧囂。
是丘家家丁與趕來工匠爭執。
“我們需要的是造紙匠,這早已言明,你一個打鐵的為何摻和進來?”
“打鐵的也得謀生,日子艱難,請大老爺施恩,我不要工錢,隻求管飽即可,如何?”
\"恐怕不行,管事交代過,隻需造紙的工匠。\"家丁為難地說道。
\"你這小子,怎麽這麽死板?造紙的是造紙的,可造紙的工具從哪來?那些工具裏有沒有鐵器?是不是得我們打鐵的來做?\"
\"好,那就留下打鐵的,不過,你們石匠跟著湊什麽熱鬧?\"家丁又挑出幾人說道。
眾人紛紛議論。
丘豐見狀忙對顧天解釋:\"這幾日到莊上找活的工匠太多,都是為了糊口。\"
\"什麽行當的都有,這年頭不易啊!\"
顧天策馬向前,看著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人群,朗聲道:\"既然來了,就全留下吧,不論有無手藝,男女老幼都收下。
不過事先說明,工錢或許沒有,但吃的絕不少!\"
\"好,好!\"人群中響起熱烈的歡呼。
\"小少爺慈悲為懷!\"
\"多謝小少爺收留之恩!\"
\"敢問小少爺尊姓大名,此恩此德,永生難忘!\"
人們歡欣鼓舞,而跟在顧天身後的丘豐卻快被嚇暈。
\"不可如此,萬萬不可!\"丘豐苦著臉上前訴苦:\"人太多了,工匠稀少,流民眾多,莊裏的屋子根本住不下。吃的也是一筆大開銷,這年頭糧價一天一個樣,您可能不清楚,這事太大,我做不了主,得請示老爺才行。\"
丘豐的話顧天都明白,但既然遇到了這些人,他不能袖手旁觀。
\"你做不了主就沒必要做主,這事就這麽定了,我會去跟丘大人說的。\"
“糧食的事不用愁,我會想辦法。房子不夠住,咱們自己動手修,這麽多壯勞力,還有一群匠人,難道連幾間房子都蓋不上?”
“不僅要蓋房子,這附近荒地不少,可以開墾種糧,自給自足肯定沒問題。”
“另外,找人詳細規劃一下,除了建房,城牆也要修,以防流寇侵擾搶掠。城牆就參照洛陽城的樣式修建。”
“對了,最好把莊子裏的年輕人都組織起來,甲胄雖難製,但刀槍劍戟總能備齊吧?莊裏不是有現成的鐵匠嗎?”
“過兩天我再教你們些冶鐵之術,做出的兵器定能天下無雙。不過這事不急,慢慢研究。”
顧天越說越起勁,仿佛在描繪一幅宏偉藍圖。
然而,他沒注意到,不僅丘豐,就連旁邊的張繡也聽得額頭冒汗。
張繡一把拉住顧天,低聲問道:“你瘋了嗎?這種話你也敢說?這不是找死嗎?”
顧天笑著回應:“找死?我要的是天下,而非一城一地,何談生死?”
“天下人的天下!”張繡喃喃自語,從未聽過這樣的言論。
心中震撼,竟覺顧天所言句句在理,一時語塞。
“朝廷既無力庇佑百姓,為何不允許百姓自救?”顧天繼續追問張繡。
張繡再次被打動,認可顧天的觀點,但仍有顧慮。
“若此事被朝廷追究,該如何應對?”張繡問。
當前朝廷雖已腐敗至極,難以解決諸侯紛爭,但對付這樣一個小村莊,仍易如反掌。
“朝廷?如今的朝廷不過是空殼,至於董卓、孫堅、袁紹這些人,你盡管放心,他們根本顧不過來!”顧天答道。
聽顧天說完,張繡雖仍皺眉沉思,卻已明白攔阻無望。
他竟莫名生出幾分期待,不知為何內心雀躍。
張繡與顧天自是無需多言,丘豐無力扭轉大局,隻能遵命行事,同時趕去向丘臨淵稟報。
令丘豐意外的是,老爺並未震怒,而是默許此事。
這讓丘豐滿腹疑惑,返回五裏莊後,見老爺並無異議,便也順從安排。
身為家仆,隻需聽命行事,其餘事不必過問。
自此,五裏莊漸漸興盛,數月後初見成效。
顧天視察完畢,指明五裏莊未來方向後,與張繡離開。
前往柳鎮途中,繞過半個洛陽城,沿途可見無數流離失所者。
洛陽城外已如此,別處境況更甚。
柳鎮規模遠超五裏莊,仿佛洛陽城的延伸。
鎮內建築綿延,幾近與洛陽城相連,人口繁雜,亂世之下,更多流民湧入,秩序蕩然無存。
即便官府與地方豪強,對此亦束手無策。
柳鎮街道上,小販、藝人、乞丐混雜,人間疾苦盡顯於此。
目睹此景,出身世家的張繡感慨萬千,短短半條街,便將隨身錢袋盡數分發。
“征戰隻為建功立業?”顧天問。
張繡搖頭,心中執念在這短短街巷間煙消雲散。
“站住!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們兩個!”
幾個遊俠模樣的人,腰間藏刀,從街角冒出來,擋住顧天兩人的去路。
他們從張繡掏錢時就開始留意這對陌生人了。
“有何貴幹?”顧天明知故問。
洛陽街上尚且有蔣年等人攔路勒索,更別說柳鎮這種地方,顧天對可能發生的事早有心理準備。
“瞧你倆麵生,剛到這兒吧?懂不懂規矩?”領頭的走近一步,不經意露出腰間刀柄。
明擺著是在警告:識相點,否則這把刀不會客氣。
顧天心平氣和,倒想和這些人講道理。
但一路下來,張繡早已怒火中燒,見狀二話不說衝上前。
“等等!”顧天急喊阻止。
其他人還沒反應,張繡一腳踢中說話那人胸口,順勢拔下對方腰間刀柄。
領頭者被踹飛,張繡順手抽出那家夥腰間長刀,反手劈向另一人。
這幾個小混混根本不夠張繡活動筋骨,若非顧天攔著,一腳就能要了領頭者的命。
然而意外出現了——張繡拔刀時才發現,那刀隻餘一個空刀柄,下麵光禿禿的。
難道刀柄隻是用來嚇人的?
高舉的刀柄讓張繡一時不知該劈下還是收手。
劈下去太滑稽,不劈又顯得荒唐。
再看那幾個小混混,見勢頭不對,拔腿就逃,毫不遲疑,仿佛早已習慣逃跑。
顧天拍拍張繡肩頭,示意冷靜,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麽。
張繡看著手中刀柄,哭笑不得。
柳鎮不大不小,繞一圈得小半天。
據太常寺記載,太廟初遷長安時,曾暫居於此,具體位置卻無從知曉,畢竟已過數百年。
顧天抱著試試的心態,不確定能否尋到那件天運之物。
牽馬行於巷弄間,再次被那群人攔下,還帶了幫手。
“大哥,就是他們,傷了王五,請主持公道!”有人指著張繡告狀。
那被稱作大哥的高壯漢子,氣勢洶洶,眉宇間透著殺意。
顧天留意到此人不俗,心中微動,以飛升之術探查,得知對方竟是典韋,豫州陳留人士,擁有七色靈運,武力達七品。
顧天稍感意外,卻又覺得合情合理,如今曹操尚未崛起,其他人自是分散各地。
“傷人之事,認是不認?”典韋質問。
張繡察覺典韋實力非凡,武者相逢難免比試,直接將從王五身上取下的刀柄丟至腳下,挑釁之意明顯。
“竟敢在我地盤放肆,接招!”典韋怒喝,隨即上前與張繡交手。
顧天見狀連連退開,局勢僵持不下,恐難善罷甘休。
王五等人的同伴也驚呆了,本隻想討醫藥費,不想事態擴大,反而先懼起來。
典韋與張繡交手正酣,拳腳碰撞間塵土飛揚,彼此勢均力敵,引得周圍人群駐足觀看。
人群中,有個鬼鬼祟祟、神色焦急的身影引起了顧天的注意。
隻見那人向王五等人使了個眼色,將其帶離現場。
顧天悄然尾隨。
他心中疑惑,憑典韋的本事,絕不會甘心隻是在此閑逛,定是另有隱情。
跟蹤至一處偏僻宅院外,顧天看到王五等人迅速進入其中,不久後抱著鼓鼓囊囊的包裹走出,再次回到典韋身旁。
此時,典韋與張繡依舊纏鬥不休,屋舍已因他們的激烈交鋒損毀數間,屋主隻能默默忍受。
王五等人混跡於觀眾之中,悄悄打開懷中包裹,寒光一閃而過。
顧天看清其中藏匿的弩箭,立刻警覺,擠到那指揮王五的神秘人身後。
此人看似普通,實則掌控全局。
戲誌才,豫州潁川人士,乃三國知名謀士,此刻卻與典韋聯手,一文一武配合默契。
戲誌才手中握有一塊石子,一旦落下,王五等人便會依計射出暗箭。
包裹裏的弩箭本是軍中專用,朝廷對此類武器管控極嚴,可見二人所圖甚大。
顧天用馬鞭木柄輕抵戲誌才腰部,後者驟然一驚,差點失手丟掉石子。
“站住,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顧天在戲誌才背後低喝。
木質棍棒的觸感讓他誤以為是武器,卻被一把利刃抵住後頸。
戲誌才雖內心忐忑,但外表仍保持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