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中心的廣場已經變成了血池。
    林凡站在陣外，龍爪捏得咯咯響："這玩意比秦家茅坑還臭墨老拄著拐杖，杖尖在血陣邊緣劃了道金線："血祭大陣分三層，外層血池化靈，中層噬魂奪魄，內層..."他頓了頓，"內層要龍血激活。"
    "合著是給我準備的豪華浴池？"林凡咧嘴，露出尖銳的龍牙，"水溫夠嗎？"
    月璃抱著巧兒走過來，銀眸中閃過一絲無奈："正經點。這陣法已經吸了三百平民的精血，再拖下去..."
    "知道知道。"林凡擺擺手，龍翼"唰"地展開，"老爺子，怎麽破？"
    墨老從懷中掏出三枚銅錢："我壓陣眼，你衝內層。記住，陣眼處的噬魂黑晶會..."
    "會想吃了我嘛。"林凡打斷他，轉頭對赤焰蛟道，"看著點我姐，少根頭發燒你尾巴。"
    赤焰蛟委屈地噴了個小火苗，用尾巴圈住昏迷的巧兒。暗影魔狼已經自覺蹲守在外圍，獨眼警惕地掃視。
    "走你！"
    林凡一躍而起，龍翼扇動間掠過血池上空。池中突然伸出無數血手，被他一個甩尾抽得稀爛。
    "就這？"林凡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連個像樣的搓背工都沒有？"
    話音剛落，中層陣法突然亮起刺目血光。數十道黑索破空襲來，速度快得拉出殘影。
    "啪！啪！啪！"
    林凡左閃右避，還是被一根黑索纏住腳踝。他低頭看了看："喲，挺熱情啊？"龍爪一揮，黑索應聲而斷，"不過小爺不好這口！"
    墨老的聲音從陣眼方向傳來："別玩了！月蝕將過，陣法要徹底激活了！"
    "來了來了！"林凡俯衝而下，龍翼收攏如刀，直接劈開中層陣法屏障。
    內層陣法的景象讓他吹了個口哨——九根血色晶柱圍成圈，中央懸浮著塊足有人頭大的噬魂黑晶，比影鴉那塊大了十倍不止。
    "自助餐啊這是！"林凡落地，龍尾不自覺地拍打著地麵，"老爺子，怎麽搞？"
    墨老已經站在陣眼邊緣，拐杖插入地麵形成金色屏障："這陣法要龍血激活，但也會吸幹龍血。"
    "那就看誰吸誰了！"林凡二話不說，龍爪直接拍向中央黑晶。
    接觸的瞬間，他全身血管如蚯蚓般暴突出來。黑晶瘋狂震顫，釋放出潮水般的黑氣順著龍臂湧入。
    "呃啊——！"
    劇痛讓林凡單膝跪地，但嘴角還掛著獰笑："就這點勁？按摩都不夠！"
    墨老急得直跺拐杖："蠢龍！用龍血壓製！別硬撐！"
    "撐？"林凡全身龍鱗都在嘩啦作響，卻還有心思調侃，"老爺子，我現在像不像炸毛的雞？"
    "炸毛的龍！"墨老氣笑，一杖敲在他龍角上，"靜心！"
    這一杖敲得林凡天靈蓋發麻，但也讓他體內暴走的龍血暫時穩定下來。黑氣與金芒在經脈中展開拉鋸戰，每一寸都疼得像刀割。
    "小凡..."
    微弱的呼喚讓林凡猛地轉頭。巧兒被月璃扶著站在陣外，銀眸半睜，虛弱地向他伸出手。
    "姐！別過來！"林凡想喊，卻噴出口黑血。
    巧兒的手指輕輕碰觸陣法邊緣，立刻被灼出青煙。但她仍固執地向前探著身子："小凡...別硬撐..."
    林凡的龍瞳瞬間柔和下來："姐，睡吧。"他聲音輕得像風，"醒來就能吃我烤的魚了。"
    轉身麵對黑晶時，眼中已盡是暴戾："傷她的人全得死！"
    "噬天吞地！"
    這一次，吞噬之力全開。黑晶劇烈掙紮，釋放出更多黑氣。但林凡不避不讓，反而張開龍口猛吸！
    "瘋了！"月璃驚呼，"他要把整塊黑晶吞下去？"
    墨老拐杖都嚇掉了："那是噬魂族至寶！會汙染..."
    話沒說完，林凡已經"哢嚓"一聲咬下大塊黑晶，嚼糖豆似的嚼得嘎嘣響："上次的沒吃飽，這次管夠！"
    黑晶發出刺耳尖嘯，剩餘部分瘋狂掙紮著想逃。林凡龍爪如鐵鉗般扣住，又是一口！
    "味道還行，就是有點塞牙。"
    月璃看得銀眸圓睜："這...這真是人類？"
    墨老擦了擦額汗："現在是半龍...大概。"
    當最後一塊黑晶被吞下時，整個陣法開始崩塌。血池沸騰蒸發，晶柱根根碎裂。但林凡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他跪在陣中央，全身鱗片縫隙都在滲出黑血，龍角都暗淡了。
    "小子！撐住！"墨老衝上前，卻被反震開來。
    林凡艱難地抬起頭，嘴角還掛著那混不吝的笑："老爺子...我好像...吃撐了..."
    就在這時，崩塌的陣法黑氣突然凝聚成巨大鴉首，影鴉的聲音響徹雲霄：
    "林凡！你壞我大計！"
    "壞就壞了，"林凡龍尾一甩抽散黑影，"還要挑日子？"
    赤焰蛟適時補上一口火柱："挑個忌日吧！"
    黑影在龍火中淒厲尖嘯，最終化為青煙消散。整個廣場恢複平靜，隻剩滿地狼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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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嗝~"
    林凡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噴出縷黑煙。他低頭看看自己鼓脹的肚子，無奈道："下次得帶點消食茶..."
    墨老衝上來就是一杖："找死啊！噬魂黑晶也敢生吞？！"
    "輕點！"林凡護著龍角，"再敲長不高了！"
    月璃扶著巧兒走近，銀眸中滿是不可思議："你...沒覺得哪裏不對？"
    林凡活動了下筋骨："除了有點反胃..."突然臉色一變，"等等！"
    眾人緊張地看著他。
    "我鱗片..."林凡指著自己手臂，"是不是掉色了？"
    墨老湊近一看，頓時倒吸涼氣——原本暗金色的龍鱗，此刻邊緣竟泛著詭異的黑芒！
    "神魂汙染！"老臉煞白，"快吐出來！"
    "吐？"林凡撓撓頭，"都消化一半了..."
    巧兒突然掙脫月璃，踉蹌撲到林凡身前。她蒼白的手指輕觸那片變色的龍鱗，銀眸中閃過決然：
    "月華...淨世..."
    柔和的銀光從她指尖亮起，順著鱗片縫隙滲入林凡體內。他頓時感覺體內的灼痛減輕許多，但巧兒的臉色卻更加蒼白。
    "夠了！"林凡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要命了？"
    巧兒虛弱地笑了："你為我...吞毒...我為你..."
    話未說完，她再次昏死過去。月璃急忙接住，銀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月華淨世是聖女秘術，她怎麽會..."
    墨老突然抬頭看天："不好！月蝕將過，噬魂族雖退，但..."
    "但什麽但！"林凡抱起巧兒，"先救人再說！"
    赤焰蛟乖巧地伏低身子，讓主人把巧兒放在它背上。暗影魔狼已經機靈地叼來塊幹淨毛毯，蓋在巧兒身上。
    "去哪？"月璃問。
    林凡龍翼一展："找個能治她的地方！"
    "跟我來。"墨老拄著拐杖快步前行，"我知道個地方..."
    眾人正要離開，遠處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隊身穿銀甲的修士禦劍而來，為首者冷喝：
    "站住！青陽城異變，所有人接受調查！"
    林凡眯起龍瞳："天劍門？"
    墨老低聲道："別惹事，現在不是時候。"
    "知道。"林凡抱起巧兒，對銀甲修士們咧嘴一笑，"借過啊各位，家裏灶上還燉著湯。"
    赤焰蛟配合地噴出口火苗，嚇得前排修士連退三步。
    "放肆！"為首修士舉劍，"再動就..."
    "就怎樣？"林凡突然出現在他麵前，龍爪輕捏劍尖，"我趕時間，要麽讓開，要麽..."他湊近修士耳邊，"變成烤乳豬。"
    修士臉色鐵青，卻不敢妄動。林凡哈哈一笑，龍翼振起狂風：
    "走咯！"
    眾人趁亂衝出包圍，轉眼消失在街角。銀甲修士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敢追。
    遠處鍾樓傳來五更鼓響，血月終於褪盡最後一縷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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