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林凡一片片把翻起的龍鱗按回去，疼得齜牙咧嘴："這破鱗片比女人換衣服還勤快！"
    墨老一拐杖敲在他頭上："再貧嘴就把你龍角掰下來泡酒！"
    "老爺子，輕點！"林凡捂著龍角跳開，"這可是限量版！"
    赤焰蛟跟在後麵，嘴裏叼著個不斷掙紮的藥童，一臉無辜。暗影魔狼則拖著個裝滿草藥的麻袋，獨眼裏寫滿了"不關我事"。
    月璃抱著巧兒走在最前麵，銀眸中滿是無奈："你們能不能正經點？清淺的脈搏越來越弱了。"
    林凡立刻收起嬉皮笑臉，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給我背吧，你休息會兒。"
    "不行。"月璃側身避開，"你體內龍血和噬魂黑氣正在衝突，再消耗..."
    "死不了！"林凡直接搶過巧兒，動作卻輕柔得像捧著一縷月光，"翻過前麵那座山就到了？"
    墨老展開羊皮地圖："藥不死那老東西就住在"龍抬頭"山穀裏，看見那兩座像龍角的山峰沒？"
    林凡眯起龍瞳遠眺："這老頭靠譜嗎？名字聽著像江湖騙子。"
    "他要是騙子，全大陸的醫師都得改行賣紅薯。"墨老哼了一聲，"三十年前他連天劍門主的道傷都能治..."
    "到了再說。"林凡打斷他，加快腳步，"姐的呼吸又弱了。"
    山路越來越陡，赤焰蛟不得不把藥童和麻袋都交給暗影魔狼，自己盤到林凡肩上當圍脖。被倒吊著的藥童已經暈了過去，臉頰上還留著蛟龍的牙印。
    "你輕點咬。"林凡戳戳赤焰蛟的腦袋，"別真把人孩子嚇傻了。"
    赤焰蛟委屈地吐了吐信子，結果因為張嘴導致藥童滑落半截，又趕緊咬住。
    日頭偏西時，眾人終於看到山穀中的茅草屋。院牆上掛滿風幹的草藥，門口蹲著兩隻威風凜凜的石...等等，那是活麒麟？
    "墨衡！你個老不死的還活著？！"其中一隻"石麒麟"突然口吐人言。
    墨老拄著拐杖上前："藥罐子，你還沒入土，我哪敢先走？"
    "麒麟"抖了抖身子，化作個駝背小老頭。他穿著打滿補丁的灰袍，頭發亂得像鳥窩，鼻子卻紅得發亮。
    "這是...麒麟？"林凡小聲問。
    "放屁！"老頭耳朵倒是靈，"老子是藥不死！"他眯眼打量林凡，"喲，半龍化？有點意思..."
    "先看病人！"林凡直接把巧兒送到老頭麵前，"我姐..."
    藥不死抬手打斷，枯瘦的手指搭上巧兒脈搏。三息之後，他紅鼻子皺了皺："月靈反噬加龍血侵蝕，難辦..."
    林凡拍案而起："難辦？那就別辦了！"
    "嘩啦——"實木桌子當場碎成八瓣。
    藥不死淡定地撣了撣衣袍："年輕人火氣別這麽大。"他轉身往屋裏走，"進來吧，準備換血。"
    "換血？"林凡愣住。
    "以龍血為引，配九幽玄冰草，置換她體內被汙染的月靈血。"藥不死頭也不回，"不過抽血很疼..."
    林凡已經擼起袖子："要多少？抽幹也行！"
    屋內，巧兒被安置在寒玉床上。藥不死從牆角的破陶罐裏掏出株通體幽藍的小草，草葉上還凝著冰霜。
    "最後問一次，"老頭嚴肅地看著林凡，"換血過程中你不能運功抵抗，龍血流失可能導致半永久退化..."
    "磨嘰！"林凡直接把手腕劃開，"趕緊的！"
    赤焰蛟想湊過來，被月璃一把揪住尾巴："別打擾他們。"結果蛟龍一扭頭，趁機溜去了後院藥圃。
    暗金色的龍血順著銀針流入巧兒血管。林凡咬著牙，感覺每一滴血流出都像抽走一絲生命力。他的龍鱗開始暗淡，龍角也縮小了一圈。
    "堅持住。"藥不死全神貫注地操控銀針，"再堅持半刻鍾..."
    巧兒突然在昏迷中皺眉，蒼白的手指無意識地抓住林凡衣角："小凡...不要..."
    "姐，我在呢。"林凡勉強扯出個笑容，"等你好了，我給你燉蛟龍湯補補..."
    後院突然傳來"轟"的爆炸聲，接著是赤焰蛟的慘叫和藥童的怒罵："偷藥賊！我打死你！"
    "活該！"林凡想轉頭看熱鬧，被藥不死一巴掌拍正腦袋："別動！"
    治療持續到月上中天。當藥不死拔出最後一根銀針時，林凡已經虛弱得連龍翼都收不回去了，軟趴趴地耷拉在背後像兩塊破抹布。
    "成了。"藥不死抹了把汗，"你小子命硬，抽了七成血還能說笑。"
    林凡嘴唇發白，卻還咧著嘴："那是...小爺我..."話沒說完就往前栽去。
    藥不死正要扶，一道銀光閃過——巧兒竟然醒了，搶先一步接住林凡！她銀眸中的月光照亮了林凡憔悴的臉："傻子..."
    "姐，你醒了就好。"林凡氣若遊絲，"我還留了半條命...給你熬粥呢..."
    這時藥童慌慌張張衝進來："師、師父！他們在搞血祭！"看到滿屋血跡和虛弱的林凡，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藥不死翻了個白眼："沒出息的東西！"轉頭對眾人道，"你們在這養傷，我去收拾藥圃...那條蠢蛟吃了老夫三株百年靈藥！"
    月璃扶著門框輕笑："需要幫忙嗎？"
    "不用！"藥不死氣呼呼地往外走，"我非把它泡酒不可！"
    夜深人靜，隻剩林凡和巧兒依偎在寒玉床上。月光透過窗欞，在兩人身上灑下斑駁銀輝。
    "小凡。"巧兒輕撫他暗淡的龍角，"疼嗎？"
    "不疼。"林凡閉著眼嘟囔，"就是有點冷..."
    巧兒將他摟得更緊，銀眸中泛起水光："下次不許這樣..."
    "那不行。"林凡往她懷裏蹭了蹭，"你是我姐..."
    院外突然傳來赤焰蛟的哀嚎和藥不死的怒吼："還敢偷吃？！"
    暗影魔狼趴在屋頂，獨眼望著月亮，尾巴悠閑地搖了搖。一切都很美好——如果忽略某個正在被追著打的貪吃蛟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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