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嘴。"
    巧兒舀起一勺黑糊糊的藥汁，小心翼翼地遞到林凡嘴邊。林凡皺著鼻子往後縮："姐，這玩意看著比秦無炎的心還黑..."
    "少貧嘴！"巧兒捏住他鼻子強行灌藥，"藥前輩說這藥能補回你損耗的龍血。"
    藥汁入喉，林凡整張臉皺成了包子褶："咳咳...這老東西絕對是在報複我拆了他桌子..."
    "活該！"巧兒又舀起一勺，卻忍不住抿嘴笑了，"誰讓你逞能抽那麽多血？"
    林凡就著她的手喝藥，眼睛卻亮晶晶地盯著她："苦嗎？"他突然問。
    "嗯？"巧兒沒反應過來。
    "我說，"林凡咧嘴一笑，龍牙閃著光，"姐喂的藥，砒霜都是甜的。"
    "油嘴滑舌！"巧兒耳尖泛紅，作勢要打他，手腕卻被輕輕握住。
    林凡難得正經地看著她："姐，當時你為什麽要用月華淨世？那很傷元氣吧？"
    巧兒的長睫顫了顫："那你為什麽要吞那塊黑晶？"
    "我皮厚啊！"
    "那我就是...就是..."巧兒突然詞窮，氣得把藥碗塞他手裏，"自己喝！"
    林凡哈哈大笑，結果嗆得直咳嗽。巧兒趕緊給他拍背，兩人鬧作一團。
    窗外突然傳來"轟"的爆炸聲，接著是赤焰蛟撕心裂肺的慘叫："主人！要熟了！救命啊！"
    "赤焰？"林凡一個鯉魚打挺——沒挺起來，虛弱地摔回床上，"那蠢貨又闖什麽禍了？"
    巧兒扶他坐起，推開窗戶。隻見院中藥圃裏，赤焰蛟正滿地打滾，渾身冒著青煙，鱗片間不時迸出火星。
    "偷吃我九轉化龍草？！"藥不死舉著掃把在後麵追，"吐出來！快吐出來！"
    赤焰蛟邊滾邊哀嚎："化、化了...肚子著火了！"
    "該！"林凡趴在窗台上幸災樂禍，"讓你貪嘴！"
    話音未落，赤焰蛟突然僵直，緊接著全身鱗片"嘩啦啦"地開始脫落。藥不死臉色大變："不好！要爆體了！快躲開！"
    "嘭！"
    一團紅霧炸開，待煙霧散去，原地竟站著個約莫五六歲的紅發小童！頭頂還翹著兩根小小的赤角，正懵懂地低頭看自己新長出來的手腳。
    "我...我變成兩腳獸了？"小童奶聲奶氣地說。
    滿院寂靜。
    藥不死的掃把"啪嗒"掉在地上："九轉化龍草...真的能化形？！"
    小童左看右看，突然眼睛一亮，跌跌撞撞地衝向窗戶："爹爹！"
    "噗——"林凡一口藥全噴了出來，"誰是你爹？！"
    小童已經靈活地爬上窗台，一頭紮進林凡懷裏，小短手緊緊抱住他脖子："爹爹香香的！有龍味！"
    巧兒在一旁捂嘴偷笑："小凡，你什麽時候..."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林凡手忙腳亂地想把這小掛件扯下來，"赤焰！不對...你誰啊？放開！"
    小童委屈巴巴地扁嘴，眼眶瞬間紅了："爹爹不要我了？"
    "等等等等！"林凡最見不得人哭，手忙腳亂地拍他後背，"你先說清楚，為什麽叫我爹？"
    小童吸了吸鼻子："爹爹的血...在我身體裏..."說著指了指自己心口，"暖暖的..."
    巧兒若有所思，伸手輕觸小童額頭。銀光閃過，她驚訝道："真的！他體內有你的龍血氣息！"
    林凡扶額："完了，喜當爹..."
    藥不死衝進來，一把抓住小童手腕把脈："奇哉！九轉化龍草加上你的龍血，竟讓這蛟龍提前千年化形！"突然嚴肅地看向林凡，"小子，他現在相當於你的血裔，你要負責..."
    "負什麽責？！"林凡炸毛，"我就抽了點血救姐姐，怎麽還買一送一了？"
    小童卻已經自來熟地爬到床上，好奇地拽林凡的龍角："爹爹的角比我的大！"
    "別亂摸！"林凡想躲，卻因為虛弱動作遲緩，被小童一把抱住龍角。
    "赤焰...不對，你現在有名字嗎？"巧兒溫柔地問。
    小童歪著頭想了想："爹爹叫我赤赤！"
    "難聽死了！"林凡抗議。
    "那叫焰焰？"
    "像女孩名！"
    "凡凡？"
    "那是我小名！"
    一大一小正鬥嘴，暗影魔狼突然從陰影中現身，獨眼警惕地盯著窗外，發出低沉咆哮。
    林凡瞬間收斂笑意："有人闖陣！"
    月璃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銀眸冷冽："是月靈族的追兵。"她看向巧兒，"他們感應到你使用月華淨世的波動。"
    小童赤焰卻興奮地拍手："打架咯！爹爹我們打架去！"
    林凡拎著他後領把這小崽子提到眼前："就你這豆丁樣？"
    "我很厲害的！"赤焰鼓起腮幫子，突然"噗"地噴出個小火球，把林凡額發燒焦了一撮。
    "......"
    "哈哈哈哈！"巧兒笑得前仰後合。
    林凡黑著臉把這熊孩子塞給巧兒："管管你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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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不死已經掏出各種瓶瓶罐罐："準備迎敵吧，老夫的藥圃可經不起折騰。"
    月璃指尖凝聚月光："我去引開他們。"
    "不必。"林凡掙紮著下床，龍瞳中金芒閃爍，"正好試試我新得的...兒子？"說到最後自己都一臉嫌棄。
    赤焰卻開心地蹦起來："爹爹要帶我打架！"
    "先說好，"林凡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不許叫我爹；第二，不許噴火玩；第三..."
    "凡少爺！"藥童慌慌張張跑進來，"外麵來了好多會飛的人！"
    林凡歎了口氣，把赤焰往肩上一扛："走吧，熊孩子。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哎喲！別揪我龍角！"
    院外半空中，十二名銀甲修士淩空而立，每人額間都有月牙印記。為首的男子冷聲喝道：
    "月靈族緝拿叛徒月清淺，閑雜人等退散！"
    "月清淺？"林凡扭頭看巧兒，"這名字還挺好聽..."
    巧兒卻臉色蒼白："是...是我的本名。"
    赤焰騎在林凡肩上，小手一揮："壞人！不許欺負姑姑！"
    "姑姑？"月靈族眾人一愣。
    林凡扶額："這輩分亂得..."突然瞪向空中，"看什麽看？沒看過帶娃打架啊？"
    為首的月靈族修士冷笑："半龍雜種也敢..."
    "啪！"
    他話未說完，臉上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林凡還站在原地，仿佛從未動過，隻有背後的龍翼緩緩收攏。
    "嘴巴放幹淨點。"林凡甩了甩手，"下次就不是耳光這麽簡單了。"
    月靈族眾人大驚，他們根本沒看清林凡的動作！
    赤焰興奮地鼓掌："爹爹好快！"
    "叫師父！"
    "好的爹爹！"
    月璃從屋內走出，月光在腳下凝成階梯："月寒統領，別來無恙。"
    為首的修士臉色微變："三祭司？您怎麽會..."
    "月清淺是我帶回聖地的聖女候選人。"月璃冷聲道，"你們這是要違抗大祭司之命？"
    月寒咬牙："屬下不敢。但二祭司有令..."
    "滾。"月璃隻說了一個字。
    月寒臉色變幻，最終躬身退下："屬下告退。"臨走前深深看了林凡一眼，"半龍人，我們還會再見。"
    "記得帶禮物啊！"林凡揮手，"我兒子喜歡啃靈晶！"
    赤焰配合地"啊嗚"一口，假裝咬空氣。
    月靈族人灰溜溜地退走，院中重歸平靜。藥不死從藥圃探頭："打完了？那幫兔崽子沒踩壞我的七星草吧？"
    危機解除，林凡突然腿一軟，被巧兒扶住："讓你逞強！"
    "嘿嘿，帥不帥？"林凡衝她眨眼，"我新創的"龍翼瞬閃"..."
    話沒說完，赤焰突然"哇"地吐出一團火球，正好燒著了藥不死的胡子。
    "小兔崽子！"藥不死暴跳如雷。
    赤焰嚇得躲到林凡身後："爹爹救命！"
    "現在知道叫爹了？！"林凡拎起這小混蛋，"去給藥前輩道歉！"
    "不要！他凶！"
    "我數到三！"
    "嗚...對不起..."
    看著蔫頭耷腦的赤焰和罵罵咧咧的藥不死，巧兒忍不住輕笑出聲。陽光灑在院子裏，將這一幕鍍上溫暖的金邊。
    林凡悄悄握住她的手："姐，等你好全了，咱們帶著這小拖油瓶遊山玩水去。"
    "誰是小拖油瓶！"赤焰耳朵尖，立刻抗議，"我很厲害的！"
    "是是是，你厲害。"林凡揉亂他一頭紅發，"厲害到噴火燒自己人。"
    赤焰氣鼓鼓地又要噴火，被巧兒一個眼神製止："焰焰乖，姑姑給你做蜜餞吃。"
    小童立刻變臉，甜甜地蹭巧兒的手："姑姑最好啦！"
    林凡看得目瞪口呆："這變臉速度...不愧是我...呸！什麽亂七八糟的！"
    眾人哄堂大笑。微風拂過，藥圃中的靈草輕輕搖曳，仿佛也在為這場鬧劇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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