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金戈鐵馬踏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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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生河的黑雪未歇,寒霖指尖撚著片融化的雪沫,霜氣在掌心凝成北荒地形圖的虛影。他倚著斷裂的誅仙柱,心口逆鱗灰凝成的護甲正被鴆毒蝕出細孔,每喘一口氣都帶著碎冰碴的聲響:"仙門七十二峰的雲舟......咳咳......今夜子時會抵往生河。"
    淩淵的龍尾纏在誅仙柱頂端,逆鱗在月光下泛著淬毒的幽藍:"那群道貌岸然的老東西,當年分食龍塚時可沒這麽講規矩。"他忽然縱身躍下,斷角掃落簷角冰淩,"棺材板,你當年做仙門首徒時,是不是也這般虛偽?"
    言兮赤足踏碎冰淩,足踝銀鈴纏著的魂玉撞出清音。她仰頭望著天邊漸近的雷雲,金瞳映出雲層中若隱若現的劍陣:"虛偽的是人心,與身份何幹?"黑蓮自袖中綻出,瓣膜上浮現仙門長老們密談的影像,"他們想要的是往生河眼......和你的逆鱗灰。"
    寒霖的霜劍突然刺入地麵。劍穗纏著的半塊婚鎖嗡嗡震顫,鎖芯淌出暗紅的血:"不止。"他染毒的指尖劃過劍身,霜紋裂開處浮出密密麻麻的拘魂符,"他們要的是當年弑仙的罪證——你我在誅仙柱下分食滄溟魔元的留影石。"
    雷雲驟然炸開金光。三千柄飛劍破雲而出,劍陣中央浮著玄鐵澆築的刑台,七十二道縛仙索如巨蟒垂落。淩淵的龍爪捏碎襲來的劍光,鎏金血濺在刑台刻字上——"弑仙者,永鎮無間"。
    "好大的排場!"他獠牙咬斷一根縛仙索,斷索卻化作毒蛇纏住脖頸,"可惜老子最恨......"龍吟震碎毒蛇的刹那,心口雪蓮蠱印突然暴長,冰晶順著血管爬上臉頰。
    言兮的白發絞住淩淵龍尾,將他拽離劍陣中心:"別動怒!"黑蓮焰灼化他鱗片間的冰晶,"蠱毒與鴆酒相衝,你再催動龍元會......"
    "會死?"淩淵反手扣住她手腕,豎瞳裂出血絲,"三百年前你剜我逆鱗時也這麽說!"龍尾掃起的颶風掀翻三艘雲舟,"結果呢?老子還不是......"
    刑台突然降下九重雷劫。寒霖的霜劍橫在兩人之間,劍鋒挑著塊留影石碎片:"結果你活成了她劍鞘上的逆鱗紋。"他染毒的身軀擋下兩道紫雷,霜袍焦黑處露出森森白骨,"現在,你們該走了。"
    仙門戰鼓轟然擂響。雲舟甲板上躍下數百名金甲修士,每具鎧甲心口都嵌著往生河的冰魄石。言兮的金身突然暴漲,黑蓮瓣掃過之處,修士們鎧甲中的冰魄石盡數炸裂:"走?"她拽過寒霖的殘破霜袍,將魂玉按在他心口裂痕處,"師兄是不是忘了,當年你教我執劍時說過的話?"
    寒霖破碎的左眼映出她眉間魔紋:"執劍者......當斷則斷。"
    "錯了。"言兮的霜劍貫穿他肩頭,劍尖挑著滴金紅的鴆毒,"你說的是"執劍者,當為心上人斷後路"。"黑蓮焰順著劍身燃向仙門大陣,"今日我的後路——"她忽然拽過淩淵的斷角刺入自己掌心,"便是踏平這七十二峰!"
    淩淵的龍魂在血光中暴漲。逆鱗灰凝成的戰甲覆住三人,他染血的獠牙咬住言兮後頸:"臭丫頭,這話該老子說!"龍尾掃塌半座刑台,七十二道縛仙索盡數纏上他身軀,"三百年前聘禮沒給夠,今日便用仙門的血補上!"
    寒霖的霜氣突然凍住整片戰場。他徒手撕開胸口的逆鱗護甲,露出內裏跳動的魔元:"仙門要的罪證在此。"魔元中浮現當年誅仙柱下的畫麵——青年仙君手持霜劍,劍尖挑著的不是滄溟魔尊的頭顱,而是自己的半顆金丹,"但你們可知......"他忽然捏碎魔元,往生河水倒卷成瀑,"真正的弑仙者,從來不是握劍的人!"
    仙門長老的雲舟在瀑雨中崩解。言兮的黑蓮焰吞沒墜落的修士,足尖每踏過一具焦屍,魂玉便亮起一分:"原來師兄的金丹......"她染血的指尖撫過寒霖空蕩的丹田,"早喂了往生河的怨靈。"
    淩淵的龍爪捏碎最後一道雷劫,殘破的逆鱗灰混著仙血澆在刑台上:"難怪老子的酒壇總飄著金丹味!"他忽然將寒霖拽進懷裏,獠牙刺破對方脖頸,"棺材板,你究竟還瞞了多少事?"
    "瞞了......"寒霖的霜劍突然調轉,劍柄撞開淩淵,"你三百壇醉龍涎裏摻了我的心頭血。"他染毒的身軀在仙門大陣中化作流光,"瞞了往生河每朵蓮都是她輪回的情劫......"流光炸成三千冰刃,將七十二峰雲舟釘穿在誅仙柱上,"最要緊的是......"
    言兮的金身在此刻徹底魔化。她踏碎刑台躍向雲端,白發纏住仙門最後一座劍峰:"最要緊的是你們廢話太多!"黑蓮瓣片片剝落,露出內裏鎏金澆築的往生河碑,"仙門既要戰——"碑文突然活過來般遊走,化作百萬陰兵列陣,"那便看看,是你們的劍利,還是我的碑冷!"
    寒霖消散的流光重聚成人形。他踏著陰兵頭顱走向仙門主艦,每步都綻開帶毒的冰蓮:"仙門首徒寒霖,請諸位......"霜劍突然貫穿旗艦龍骨,"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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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淵的龍吟震碎最後一道結界。他殘破的龍魂纏住言兮魔化的金身,逆鱗灰填補著她崩裂的紋路:"打完這仗,老子要補洞房!"龍尾掃平旗艦桅杆時,心口雪蓮蠱印突然綻放,"棺材板,你他娘的不準再逃席!"
    寒霖的霜劍插在旗艦殘骸上,劍穗婚書碎片無風自動:"好。"他染毒的手指拂過言兮眉間,魔紋竟褪成並蒂蓮紋,"但合巹酒......"鴆毒順著指尖滴入往生河,"要用仙門血釀。"
    仙門旗艦在血浪中沉沒。幸存的修士倉皇逃向劍陣缺口,卻被陰兵撕成碎片。言兮足尖點著浮屍掠回岸邊,金瞳映出寒霖愈發透明的身軀:"師兄的毒......"
    "無解。"寒霖忽然將半塊婚鎖按進淩淵心口,"但能轉嫁。"他破碎的左眼流出血淚,霜氣凝成喜燭模樣,"當年婚書隻寫了一半......"旗艦殘骸中浮出密密麻麻的魂火,每簇火裏都映著三人糾纏的過往,"剩下半卷,該用仙門的血寫完。"
    淩淵的龍爪捏碎魂火,卻反被灼出焦痕:"寫個屁!"他拽過寒霖按在往生河碑上,逆鱗灰混著仙血在碑麵刻字,"老子要寫就寫三界最大的婚書——"龍尾掃平半座山脈,"讓十萬仙山為證,九幽冥府作席!"
    言兮的魔紋突然褪盡。她赤足踏過血河走來,足踝銀鈴纏著七十二峰掌教的魂絲:"那要先平了這場幹戈......"黑蓮自掌心綻出,瓣膜裹住寒霖即將消散的魂魄,"師兄,你教過我的——"蓮心突然鑽出雪廬合巹杯的虛影,"止戰最好的酒,該用仇敵的血溫。"
    仙門殘部在往生河畔跪成血泊。寒霖的霜劍跌落在地,劍身映出三人交疊的身影——淩淵的斷角抵著他後心,言兮的指尖點在他咽喉,而他的掌心正按著兩人命脈。
    "這杯酒......"他忽然咳出帶冰碴的黑血,"該敬天地。"
    "敬個鳥!"淩淵奪過合巹杯一飲而盡,鎏金血混著鴆毒濺濕婚書,"老子隻敬手中刀,心上人!"
    往生河碑轟然倒塌,煙塵中升起嶄新的銘文——"以戰止戈處,當歸溫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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