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白虹貫日破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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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盡頭的青銅門沾滿青苔,阿澈指尖撫過門環上的霜紋時,石壁藤蔓驟然收緊。魔胎阿泠的殘魂蜷在玉鎖中冷笑:“哥哥連爹爹的‘誅心鎖’都認不得了?”鎖芯“哢嗒”彈開,門縫泄出的白光裏浮著粒粒金塵,竟是寒霖碎成齏粉的神王骨。
門內穹頂垂落三百條玄鐵鏈,鎖著一柄無鞘長劍。劍身白虹流轉,刃紋似星河傾瀉,劍格處嵌著的赤玉正與阿澈心口殘目共鳴。守劍的盲眼老者自陰影中現身,手中陶碗盛著的不是水,而是凝固的月光:“少宗主,這‘貫日劍’飲過九十九任持劍人的心頭血——今日該你了。”
阿泠的殘魂突然尖叫,玉鎖迸出黑霧凝成利爪:“老東西!你騙了寒霖三百年,竟還敢提‘貫日’二字!”黑爪刺向老者麵門,卻被白虹劍光削成碎屑。劍鳴清越如鶴唳,震得阿澈耳中滲血,那血珠落地竟綻開朵朵白蓮。
“寒霖抽我雙目煉劍時,可沒說過要搭上親兒子。”老者空洞的眼窩對準阿澈,月光在碗中凝成寒霖執劍剖心的畫麵,“他當年跪求白虹認主,劍靈卻說要等個心無掛礙之人——”枯指忽然點向阿泠殘魂,“比如,手刃至親後的你。”
阿澈握劍的手猛然一顫,劍柄赤玉忽明忽暗。穹頂鐵鏈應聲斷裂,七十二道劍影自虛空刺落,將地麵刻成星陣。阿泠趁機鑽入星陣缺口,殘魂裹住一柄劍影:“哥哥可知,這些劍影都是爹爹殺過的至親?”劍身浮現言氏族人的麵孔,“娘親的霜紋劍法,原是為斬因果而生......”
老者突然擲出陶碗,月光凝成囚籠困住阿泠。他枯掌按向阿澈後背,霜紋自脊柱爬上劍身:“少宗主,白虹貫日需絕七情——先從這魔胎開始!”力道一吐,劍尖直指阿泠眉心。
阿澈瞳孔驟縮,童年記憶如利刃紮入靈台——寒霖握著他的手習字,筆鋒卻落在一卷誅殺名冊上;言兮哼唱的搖籃曲裏,藏著《斬緣訣》的劍譜;就連周歲時抓到的玉鎖,也刻著鎮壓魔氣的符咒......原來每一步,都是為今日這一劍!
劍鋒刺入月光囚籠的刹那,阿泠忽然輕笑。魔氣自她殘魂溢出,凝成寒霖虛影握住劍刃:“澈兒,這一劍要刺左三寸。”虛影引著白虹劍偏轉半寸,“當年為父沒教你的——誅心要準。”
劍刃貫穿的卻是穹頂垂落的鐵鏈!鏈斷瞬間,三百道劍影盡數沒入白虹劍身。老者狂噴鮮血,陶碗中的月光突然沸騰:“寒霖!你竟在劍靈中留了後手......”
阿泠殘魂在劍光中消散,最後一絲黑霧纏上阿澈手腕:“哥哥的劍,終究不夠狠。”玉鎖“哢嚓”碎裂,露出內層冰封的婚書碎片——那是寒霖與言兮未寫完的“與子同歸”。
白虹劍突然脫手懸空,劍尖引動旭日初升之光。阿澈足下星陣寸寸崩裂,暗道石壁剝落,露出外間滔天血海——哪裏有什麽寒潭古鬆,唯有無數被黑蓮噬盡的魂魄在哀嚎。劍光劈開血幕時,阿澈看見自己站在七十二峰之巔,腳下是寒霖以神王骨鋪就的弑魔道。
“白虹貫日,破的是心中虛妄。”老者在血海中化為青煙,最後的聲音混入劍鳴,“少宗主現在看清了?你從來都不是魔胎......”
“是陣眼。”阿澈接住墜落的貫日劍,赤玉映出他眉心血蓮凋謝,“爹爹用我的魂,養這誅魔的劍。”
血海盡頭浮起冰棺,寒霖的屍身終於完整。他雙手交疊於心口,掌中不是霜紋劍,而是阿澈周歲時扯斷的長命鎖。朝陽穿透白虹劍影時,七十二峰傳來編鍾古調,似是言兮哼過的《安魂謠》。
阿澈揮劍斬向冰棺,卻在最後一寸收勢。劍尖挑出棺中一卷染血帛書,邊角焦痕斑斑,依稀是句未盡的詩——“願為白虹斬業障,不教赤血汙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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