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洪荒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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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墜入火焰的瞬間,陸長生將青銅茶壺擲向宴台。
壺嘴噴湧的茶霧裹挾著洪荒氣息,竟在虛空撕開道裂縫。祁淵瞳孔驟縮:"你竟敢引動混沌!"
裂縫中墜出枚布滿道紋的茶種,落地生根。藤蔓纏住青璃腳踝,將她拽離火影。茶種發芽的刹那,整個星穹茶宴劇烈震顫——這是陸長生在滄海宇宙獲得的【混沌茶種】,能吞噬一切規則。
"你算計我?"祁淵捏碎玉座扶手,"這茶種分明被魔道紋汙染過..."
"錯了。"陸長生割開掌心,混沌茶種吸食血珠後綻放九色花,"汙染它的不是弑道紋,而是你的貪念。"
九色花炸開的能量波中,星穹茶宴分崩離析。
陸長生抓住青璃躍入混沌裂縫,身後傳來祁淵的嘶吼:"你逃不出因果閉環..."
再睜眼時,二人懸浮在灰蒙蒙的虛空。遠處漂浮著大陸,混沌之氣凝結成巨龍盤踞天柱。青璃背上的茶紋突然活過來,指向大陸深處某座青銅巨門。
"那是...青冥的龜甲紋路!"陸長生驚覺,門上的饕餮浮雕竟與青冥龜甲如出一轍。
降落在天淵大陸的瞬間,混沌之氣化作億萬蠱蟲襲來。
陸長生以茶血畫圓,撐開屏障。蠱蟲撞擊處泛起漣漪,竟在虛空刻出茶紋道痕。"這不是攻擊..."青璃突然伸手觸碰蠱蟲,"是混沌在摹刻你的道!"
蠱蟲群突然聚合,化作人形虛影:"吾乃混沌靈蠱,守此界三萬六千劫。"虛影指向青銅巨門,"汝等若想活命,需飲下這杯【混沌茶】。"
茶盞中懸浮的,赫然是縮小版的洪荒大陸。
陸長生飲下混沌茶,神識瞬間被拉入初開天地。
他看見株橫亙星河的茶樹,枝幹上站著十二尊混沌魔神。其中一尊手持茶臼,正是祁淵在星穹茶宴把玩的萬魂茶盞原型!
"此乃先天魔神。"蟲蠱的聲音在識海回蕩,"汝需擇一斬殺,取其本源..."
突然,手持茶臼的魔神轉頭望來,麵容與青銅殘碑上的未來陸長生一模一樣。
陸長生召出涅盤茶刀,刀鋒卻穿透魔神軀體。
"斬的不是魔神..."蟲蠱提醒,"是汝心中三屍。"
茶樹突然倒懸,樹根處浮現三座茶台:過去屍是無麵僧,現在屍是白發陸長生,未來屍是祁淵。青璃突然躍上未來屍茶台:"師父,斬我!"
她扯開衣襟,胸口跳動的竟是混沌茶種——原來她才是真正的三屍本體!
茶刀刺入青璃心髒的刹那,混沌茶種綻放。
十二魔神虛影同時跪拜,洪荒大陸開始重組。茶蠱化作老者現身:"善!以情斬屍,方得真道。"
青銅巨門轟然開啟,門後是漂浮的洪荒茶海。每片茶葉都映著個茶修宇宙,葉脈中流淌著混沌靈氣。青璃的"屍體"突然開口:"這才是...茶道的終極..."
陸長生抱著青璃踏入茶海,混沌靈氣自發湧入體內。
他看見洪荒生靈飲露為茶,吐納間星辰生滅。一頭白澤踏浪而來,角上刻著茶紋:"奉茶祖之命,迎汝入【混沌茶庭】。"
茶庭中央的混沌鼎中,沉浮著青銅茶壺缺失的壺蓋。鼎壁刻文:【壺蓋歸位日,茶道重啟時】。鼎旁石碑顯示,已有八位"陸長生"在此殞命。
"你是第九位試道者。"白澤吐出道混沌茶氣,"亦是最後一位。"
混沌鼎中騰起的茶霧裏,浮現出陸長生的臉。
"很驚訝?"茶祖的聲音與他一模一樣,"你本就是我斬出的第九道茶魂。"
鼎壁突然浮現九具水晶棺,每具都封存著"陸長生"的屍身。青璃觸碰第八具棺槨時,屍身突然睜眼:"快走...他在收集完整的茶道..."
白澤的鹿角突然刺穿青璃肩膀:"等了九千年,終於湊齊最後一塊拚圖。"
陸長生被混沌鎖鏈捆在茶祖王座前,看著自己的茶紋被強行抽離。
"魔界的先天魔體,星穹界的靈紋血脈..."茶祖撫摸著水晶棺,"加上你的先天精血,終於能重鑄完美道體。"
青璃掙紮著爬向混沌鼎,血痕在茶庭地麵繪出殘缺茶紋。第八棺屍身突然炸裂,碎片中飛出隻機械茶蠱,正是陸長生在魔界遺留的後手!
茶蠱鑽入茶祖眉心,混沌茶庭突然靜止。
"你以為...我隻在這裏留了後手?"陸長生扯斷鎖鏈,"每個世界的茶樓,都是我的後手!"
九具水晶棺同時開啟,屍身化作茶霧融入他體內。混沌鼎中的壺蓋自動歸位,青銅茶壺完整瞬間,整個茶海開始坍縮。
"不!"茶祖的軀體出現裂紋,"我才是茶道本源..."
"你隻是恐懼的化身。"陸長生將青璃推入鼎中,"真正的本源,是傳承不息的心跳。"
青璃在混沌鼎中重生,胸口綻放茶心道蓮。
蓮瓣展開的刹那,天淵億萬生靈同時聽見茶道初音。白宇跪地泣鳴:"茶祖...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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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生卻看見恐怖真相:青璃的茶心深處沉睡著初代茶修的意識。所謂重生,不過是場更完美的奪舍。
"師父..."青璃突然露出詭異微笑,"該物歸原主了..."
茶海沸騰,青璃額間睜開第三隻茶瞳。
初代茶修的意識順著茶紋蔓延,試圖吞噬陸長生。混沌鼎突然炸裂,青銅茶壺裹挾著陸長生的神識,墜向天淵大陸最黑暗的裂縫。
"去那裏..."第八棺屍身的殘念在耳邊響起,"找真正的答案..."
陸長生墜入天淵裂縫的瞬間,青銅茶壺突然解體。
壺身化作十二瓣青蓮托住他下墜的身軀,壺嘴噴湧的茶霧凝成古拙的篆文:【薪火相傳,方證永恒】。三萬年前的自己正在蓮台中央煮茶,茶台上擺著塊未刻字的青銅殘碑。
"這不是輪回..."少年陸長生抬眸輕笑,"是混沌的起點。"
洪荒罡風卷起茶霧,在虛空勾勒出初代茶修開天辟地的畫麵——他竟是以茶道劈開混沌,卻被反噬的混沌之力侵染,不得已斬出九道茶魂維係平衡!
著陸在天淵大地時,陸長生被一群巨人圍住。
"巫族奉祖訓,恭迎薪火者。"首領額間的紋身與青璃如出一轍,"請尊者解我族【混沌噬心】之劫。"
部落祭壇中央,十丈高的混沌茶樹正被黑氣纏繞。每片茶葉上都蜷縮著個痛苦的巫族嬰兒,他們的啼哭化作茶蠱侵蝕樹根。陸長生以指為刃剖開樹幹,樹心竟埋著半塊青銅殘碑——正是他在虛空茶樓見過的墓碑殘片!
觸碰殘碑的刹那,陸長生被吸入碑內世界。
這裏漂浮著九十九座茶樓廢墟,每座廢墟都鎮壓著道混沌魔神的殘念。青璃的虛影在廢墟間穿梭:"師父,這才是真正的茶庭..."
碑靈顯形,竟是無麵僧的靈念:"老衲守此碑三萬劫,等的就是薪火者。"他指向最高處的茶樓,"那裏封存著混沌茶祖被汙染的初心。"
陸長生登上茶樓頂層,看見茶祖的執念化形。
那是個與青璃容貌相同的女子,正在將混沌之氣注入茶種:"不夠...還要更多力量守護蒼生..."她的雙手已化作混沌觸須,茶種逐漸染上弑道紋。
"止步於此吧。"陸長生拋出涅盤茶刀,刀光中浮現巫族嬰兒的笑臉,"你守護的,早不是蒼生了。"
茶祖執念崩散的瞬間,所有茶樓廢墟綻放青蓮。碑靈將殘碑煉入陸長生眉心:"薪火不滅,茶道永存。"
重返巫族部落時,混沌茶樹已開滿白花。
每朵花蕊中都坐著個褪去茶蠱的嬰兒,他們手中的茶苗自動飛向陸長生,在虛空組成【天淵茶庭】的雛形。青璃從樹心走出,掌心托著完整的青銅茶壺:"該重燃混沌薪火了。"
壺嘴噴湧的茶霧籠罩洪荒,十二尊混沌魔神虛影跪拜。巫族首領割開胸膛,以心血在祭壇寫下古老的茶約:【以身為皿,以魂為茗,永鎮混沌】。
茶庭落成的第七日,巫族嬰兒們額間浮現茶紋。
他們嬉戲間撒落的茶渣,落地便長成靈茶樹苗。青璃站在庭中混沌井旁,井水映出星穹茶宴的景象——祁淵正將弑道蟲注入茶陽!
"看來有些因果..."陸長生擦拭著青銅茶壺,"是時候得解決了。"
巫族勇士騎上茶靈獸,這些形似麒麟的異獸由茶渣與混沌氣凝聚而成。
"尊者,東北方的【葬屍穀】有異動。"斥候捧來片帶血的茶葉,"穀中...有活著的混沌茶祖!"
葉片上的血漬突然活化,凝成小指大的茶祖化身:"陸長生,你以為斬了執念就能超脫?"它躍入混沌井,整口井瞬間沸騰。
深入萬葬穀時,陸長生看見駭人景象:
無數青銅茶壺倒插在地,壺嘴生長著血肉茶樹。每棵樹的果實都是茶修模樣,藤蔓正將他們的茶紋抽離,輸送給穀底的巨型茶繭。
青璃突然頭痛欲裂:"那裏麵的氣息...是我..."
斬開茶繭的瞬間,茶庭劇烈震顫。
繭中沉睡著與青璃容貌相同的女子,她胸口插著初代茶修的茶刀,刀柄纏繞著十二道混沌鎖鏈。女子睜眼的刹那,巫族勇士集體魔化!
"終於來了..."她拔出茶刀指向陸長生,"我的好容器。"
茶海倒卷,女子額間睜開九重茶瞳。
"你以為青璃是誰?"她輕撫身旁魔化的巫族人,"不過是我三萬年前剝離的一縷善念..."
陸長生看向手中震顫的青銅茶壺,壺身浮現初代茶修的泣血刻文:【真祖蘇醒,茶道滅】。洪荒天際裂開九道縫隙,祁淵率領星穹茶傀踏破虛空而來……
祁淵的星穹茶傀軍團與魔化巫族衝撞的瞬間,整片天淵大陸亮起天幕。
陸長生躍至混沌井畔,將青銅茶壺倒扣井口:"青璃!引混沌薪火!"
井中升起九道茶火光柱,化作囚籠困住真祖。青璃的善念從魔化軀體中掙紮而出,胸口茶心道蓮綻放:"師父...斬我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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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祖獰笑著扯斷三根混沌鎖鏈:"你以為這具軀體還是我的桎梏?"被斬斷的鎖鏈化作弑道蟲群,撲向天淵茶庭的核心茶樹。
巫族首領吹響骨笛,十二座茶山轟然開裂。
每座山中飛出一柄青銅茶劍,劍身刻著初代茶修的鎮壓銘文。陸長生以混沌井水為墨,在空中寫下《巫茶血誓》,劍陣化作遊龍絞殺蟲群。
"垂死掙紮!"真祖撕開胸腔,露出跳動的混沌茶核,"讓你們見識真正的混沌茶道!"
茶核迸發的黑光中,星穹茶宴的八位茶陽克隆體破空而至。他們額間的茶陽紋路逆轉,將洪荒靈氣轉化為弑道能量!
青璃突然躍入混沌井,以身為柴點燃終極薪火。
"師父...記得三生茶樹下的約定..."她的善念化作點點金芒,融入陸長生的青銅茶壺。
壺身裂紋盡數愈合,壺嘴噴湧的茶霧凝成初代茶修虛影:"癡兒...這才是真正的薪火相傳..."虛影握住陸長生的手,將茶刀刺入真祖茶核。
真祖的哀嚎震動九大星淵,弑道蟲群在茶香中化為灰燼。
星穹崩塌,祁淵墜入混沌裂縫:"不...我才是茶道正統..."他的身軀被裂縫中伸出的青銅巨手捏碎——那竟是無麵僧的佛手!
天淵茶庭的混沌井底,青璃的殘魂捧著半塊茶心:"師父...該重寫《茶經》了..."
三年後,陸長生站在重生的三生茶樹巔。
樹冠托起九輪茶陽,每輪茶陽都映照著不同宇宙的茶樓。巫族孩童在枝椏間嬉戲,他們額間的茶紋已與混沌氣完美融合。
"尊者,東北星淵發現新的茶種波動。"無麵僧的投影浮現,"似乎是...青璃的氣息。"
陸長生撫過樹幹上的刻痕,那是青璃消散前留下的星圖:"備舟,該接她回家了。"
茶舟升起時,天淵萬靈齊誦《混沌茶經》。青銅茶壺在桅杆上輕鳴,壺嘴指向的星域中,一朵青蓮正在混沌裏緩緩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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