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淵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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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淵茶庭東南三萬裏,巫族勇士青岩身覆青銅甲,甲胄表麵的饕餮紋正貪婪吞噬著黑霧。
"第三十七波了!"他揮動茶紋長戟劈開撲來的無相茶傀,"這些鬼東西根本殺不完!"
被斬碎的茶傀殘骸滲入地脈,方圓百裏的茶樹突然枯萎。副將玄葉割開掌心,以茶血繪製禁紋:"速退!地脈要異變了!"
地麵裂開猩紅縫隙,千丈茶藤破土而出。藤蔓上懸掛的茶果裂開,每個果殼裏都爬出與青璃容貌相同的無相茶女。她們額間跳動的猩紅紋路,竟與青璃轉生前的混沌茶核如出一轍。
天淵茶庭中樞的渾天儀前,陸長生凝視著混沌道樞的異變。
青銅壺身上的饕餮紋正逐漸染上猩紅,壺嘴噴湧的茶霧中浮現詭異的無相茶紋。機械僧的量子投影忽明忽暗:"檢測到道樞核心被篡改...建議立即..."
投影突然扭曲成祁淵的獰笑:"你以為毀了一切就贏了?"道樞劇烈震顫,壺蓋自動掀開,湧出的黑茶將整座渾天儀腐蝕成廢鐵。
"青岩部失聯了!"巫茶長老衝進殿內,"無相茶女突破九重防線!"
葬屍穀深處,最後一道封印鎖鏈崩斷。
青璃轉生體跪在初代茶修墳塚前,手中茶刀滴落黑血。墳塚裂開的縫隙裏,真祖的混沌茶核正與她的心髒共鳴:"乖女兒...是時候回歸本源了..."
穀外突然傳來巫族號角,玄葉率殘部殺到:"聖女!快醒醒!"他拋出巫族聖器【九劫茶鈴】,卻被青璃的茶紋擊碎。
"太遲了..."她指尖纏繞無相茶紋,"我聽見母親在茶核裏哭泣。"
陸長生踏碎虛空而至,混沌道樞在頭頂旋轉。
"你教我的..."青璃的茶瞳流下黑淚,"茶道需斷情絕欲。"她胸口伸出十二根混沌觸須,每根都刺穿著巫茶勇士的青銅甲。
道樞突然發出無麵僧的怒吼:"執行淨!"壺嘴射出佛光,卻在觸及青璃前被混沌茶核吸收。陸長生驚覺,道樞的核心早被替換成祁淵的殘魂!
天淵天幕裂開九道血痕,血雨傾盆而下。
雨水觸及的茶樹盡數魔化,巫族嬰兒在繈褓中長出獠牙。青岩的青銅甲自動解體,甲片化作利刃刺向同胞:"血...需要更多茶血..."
陸長生割開手腕,以混沌茶血重繪《巫茶古約》。血色茶紋剛成型就被無相茶紋覆蓋,道樞徹底失控,壺身睜開九隻猩紅茶瞳:"該清算了,偽道者。"
混沌道樞倒懸天穹,壺嘴垂下億萬茶脈刺入地核。
天淵大陸如活物般抽搐,十二條主靈脈被茶脈替換。巫茶長老看著族中聖樹急速枯萎:"它們在抽幹天淵大陸的茶道本源!"
玄葉率死士突襲壺嘴,卻被茶脈纏成血繭。繭中傳出無麵僧斷斷續續說道:"核心...在葬茶穀...青璃..."
陸長生衝破無相茶紋封鎖,在葬屍穀底看見駭人景象:
九具青璃轉生體的屍骸圍成祭壇,中央懸浮著完整的混沌茶核。祁淵的殘魂從核中浮現:"你以為我為何放任青璃轉生?"他抬手喚出墮落佛珠,"九世輪回,終成完美容器!"
佛珠炸裂,穀底升起青銅巨棺。棺中躺著與陸長生容貌相同的男子,胸口插著初代茶修的斷刃——這才是真正的混沌真祖本體!
真祖睜眼的刹那,天淵大陸時間流速驟變。
陸長生看見自己的手臂急速老化,混沌道樞的茶脈正將他的壽元輸送給真祖。青璃的轉生體從血霧中走出,無相茶紋在她額間綻放:"師父...這才是永恒茶道..."
她捧起真祖的臉龐,將自己的茶核緩緩嵌入。葬茶穀的十二座茶山轟然炸裂,每座山中飛出一塊青銅殘碑,拚成完整的初代墓碑。
墓碑表麵浮現血色碑文:【以九世善魂飼惡,方證無上茶道】。
陸長生觸碰碑文的瞬間,記憶如潮水湧來——原來他才是初代茶修斬出的第一道善魂,真祖正是他鎮壓三萬年的惡念本體!
"輪回...哈哈哈...好一個輪回!"真祖扯斷胸口的斷刃,"現在,該物歸原主了。"刃鋒劃過虛空,天淵茶庭的防護大陣應聲而碎。
混沌道樞突然掙脫控製,壺身裂開無數細紋。
無麵僧的殘存意識在其中嘶吼:"焚道!"道樞內部亮起刺目白光,天淵大陸所有茶修同時感到本源灼燒。
陸長生抓住即將自爆的道樞,看向漸漸蘇醒的善念:"青璃...借你茶心一用..."
青璃的茶心道蓮從真祖胸口破體而出,陸長生將其按入道樞裂痕。
混沌白光與猩紅煞氣交織,真祖發出不甘的咆哮:"你竟敢用我的善念反噬..."
道樞在極致能量中坍縮成奇點,將真祖與九成天淵大陸吸入其中。剩餘的巫族人跪在廢墟中,看見天幕浮現初代茶修的虛影:"癡兒...終究走到這一步..."
三年後,幸存的巫族在茶墟上重建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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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岩撫摸著臉頰新生的混沌茶紋,看向正在培育茶苗的陸長生:"尊者,東北方的混沌裂隙又有異動..."
陸長生將青銅殘片埋入土中,一株纏繞量子佛紋的茶樹破土而出。樹梢掛著的小茶壺突然開口:"監測到青璃的生命信號...在混沌奇點..."
在真祖湮滅處,玄葉發現塊帶血的青銅碑。
碑文記載著令人窒息的真相:【九世輪回未盡,真祖將於第十世歸寂中重生】。碑底刻著初代茶修的手記:"若見此文,速毀道樞——"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嬰兒啼哭。新生的巫族幼童額間,赫然跳動著無相茶紋...
玄葉跪在佛茶樹下,佛珠在枝頭閃爍幽光。
樹根纏繞的青銅壺碎片突然嗡鳴,傳出無麵僧的聲音:"東北裂隙...有青璃的生命跡象..."他話音未落,新生的佛茶之靈從樹梢躍下——竟是青璃幼年模樣的光影!
"玄葉叔叔。"佛靈指尖纏繞著佛珠,"我看見母親在黑暗裏煮茶..."
她攤開掌心,混沌氣凝成星圖:奇點深處的血色茶海上,青璃的殘魂正被九道鎖鏈禁錮。每條鎖鏈末端都拴著個陸長生的分身,他們額間跳動著無相茶紋。
巫族地牢深處,首例無相變異體正在嘶吼。
青岩隔著禁製凝視胞弟青羽——他的左臂已化作茶藤,皮膚下蠕動著猩紅紋路。"殺了我..."青羽的哀求夾雜著非人嘶鳴,"它們在吞噬我的茶紋!"
地牢突然震動,三百名新生兒同時啼哭。接生婆踉蹌奔出產房:"聖樹...聖樹結果了!"族中供奉的混沌茶樹枝頭,九顆黑紋茶果裂開,每個果核裏都蜷縮著無相嬰兒。
陸長生站在混沌裂隙前,手中青銅羅盤指向血色星域。
"尊者真要獨往?"玄葉捧著佛茶靈匣,"佛靈說需要九十九滴巫族聖血才能..."
話音未落,裂隙突然噴出茶霧。霧中浮現青璃的虛影:"師父,別過來!"她的警告被尖銳的鎖鏈聲打斷,九道分身破霧而出,手中茶刀刻滿弑道紋!
分身結成九宮茶陣,刀光編織成血色羅網。
陸長生祭出涅盤茶火,卻發現火焰被無相紋路反噬。"沒用的..."分身齊聲冷笑,"我們承載著你斬出的所有惡念!"
佛靈突然從靈匣躍出,幼小的身軀炸開佛光。青璃虛影趁機凝實,扯斷兩根鎖鏈:"快走!他們在用你的因果煉道!"
天淵茶庭突發異變,佛茶樹急速枯萎。
青岩看著族中新生兒集體懸浮,額間無相紋組成詭異陣法。聖樹果實裏的嬰兒睜開猩紅瞳孔:"父親...為何拋棄我們..."
玄葉的青銅甲自動解體,甲片刺入胸膛:"是噬紋甲...它們在反向操控..."
陸長生在奇點深處發現驚人真相:
血色茶海實為因果長河的投影,每朵浪花都是他的抉擇分支。青璃被釘在因果交匯處,九根鎖鏈分別連接著不同宇宙的茶樓廢墟。
"你每斬一次惡念,就為真祖添一分力..."青璃的殘魂愈發透明,"九世轉世之身...正是開啟第十世輪回的鑰匙..."
分身突然融合,化作與真祖七分相似的青年:"該感謝你...將混沌道樞煉成完美的重生爐鼎。"
陸長生引爆涅盤茶火,血色茶海沸騰如獄。
"沒用的..."分身輕嗅茶香,"你此刻的憤怒,正是最甜美的養料..."他胸口浮現青銅壺虛影,茶火竟被盡數吸納。
青璃突然掙脫鎖鏈,將殘魂注入佛靈體內:"師父...斬斷因果線!"佛靈化作金色茶刀,刀身浮現《巫茶血誓》全文。
天淵茶庭已成人間煉獄。
玄葉抱著瀕死的青岩,看著無相嬰兒們撕咬同胞。聖樹轟然倒塌,樹根中爬出三千年前鎮壓的混沌魔藤:"血...巫之血..."
佛茶樹突然發出無麵僧的怒吼:"淨化!"佛珠化作暴雨,無差別洞穿所有生靈。青羽在血泊中狂笑:"這就是你們守護的茶道?"
奇點戰場,陸長生斬斷第八根因果線。
青年克隆體胸口龜裂,露出跳動的雙生茶核——一顆猩紅如血,一顆澄澈如璃。"原來如此..."他抓住青璃所化的茶刀,"這才是最後的鑰匙..."
刀鋒刺入雙生核的刹那,血色茶海倒卷。真祖的咆哮震碎九重星淵:"不!!!"
洪荒大陸在強光中崩解,幸存者漂浮在混沌虛空。
陸長生懷中,佛靈與青璃的殘魂交織成繭。玄葉拖著殘軀靠近:"尊者...聖樹的最後茶種..."
他攤開掌心,九顆茶種正在融合。種皮裂開的縫隙裏,隱約可見微縮的洪荒山河——這才是初代茶修真正的傳承:以身為皿,重塑茶庭!
三萬年後,新天淵大陸在茶種中萌芽。
佛靈赤足奔跑在翡翠茶田,身後跟著重生的巫族幼童。他們額間的茶紋純淨無垢,指尖躍動的茶火能淨化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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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說今日有貴客。"她仰頭看著天幕裂縫,"是青銅巨舟的氣息..."
混沌裂縫中駛出青銅茶舟,船首立著與陸長生九分相似的青年。
"第九宇宙巡查使陸塵,奉星盟之命探查混沌波動。"他目光掃過新天淵大陸,"檢測到非法茶道痕跡..."
佛靈懷中的茶種突然灼熱,映出青年胸口的隱秘紋路——正是無相茶紋的變種!
陸長生在茶庭遺址會見巡察使。
"貴界的混沌道樞已被列為禁忌。"陸塵亮出茶盟金令,"請立即交出所有茶種..."
他身後的護衛突然暴起,茶刀直指佛靈。玄葉的噬紋甲自動護主,卻在觸及刀鋒時劇烈反噬——刀身竟鑲嵌著混沌道樞的碎片!
佛靈的血激活道樞碎片,空中投影出驚人畫麵:
茶盟總部懸浮著九十九座混沌鼎,每座鼎中都沉浮著陸長生的複製體。主座上的盟主掀開兜帽——赫然是完好無損的祁淵!
"歡迎加入輪回..."陸塵撕開人皮麵具,露出無麵僧麵孔。
天淵大陸天幕炸開萬千裂隙,茶盟艦隊遮天蔽日。
佛靈將茶種按入心口:"母親...我明白了..."她周身燃起涅盤茶火,火光照亮所有幸存者的茶紋。
陸長生折斷巡查使的茶刀,碎片化作星火飛向諸天:"今日起...天淵茶道...永不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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