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女’氣質。”林默後退半步，從包裏取出分鏡腳本，“您這種長得漂亮又給人以距離感的感覺非常符合我的形象設計。”
    虞清歌突然大笑，肩帶徹底滑落也懶得拉，就那樣倚著吧台翻看腳本。
    “有意思。”她指尖點著某個場景，“不過為什麽是接妹妹？我以為會是夜店女王之類的。”
    林默給她看手機裏沈薇的試鏡視頻：“這是‘妹妹’。您負責用氣場碾壓觀眾，她負責用反差萌收割喜愛。”
    視頻先後播放了沈薇翩翩起舞時的優美身姿和表情管理測試時的不自然，那尷尬的模樣幾乎像一個受驚的兔子。虞清歌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這丫頭……有點意思。”
    她突然撐在吧台上逼近林默：“我答應了。不過……”紅指甲劃過他的領帶，“要是拍出來效果不好……”
    “任您處置。”林默臉上透露著自信的笑容，“不過在那之前……”他指了指她滑到肘部的肩帶，
    虞清歌愣了一秒，隨即笑得花枝亂顫。她故意讓另一邊肩帶也滑下來，黑色緞麵裙如花瓣般垂落腰間，僅靠無肩帶內衣維持最後防線：“這樣拍更帶感？”
    林默的喉結滾動一下，不動聲色地別過頭去，“我的意思是說您先換一件衣服，女式西裝或修身長裙都可以，風格貼合女老板或女大佬就行。您現在這件是很美，但是不太好過審。”
    虞清歌輕歎一聲，似乎對不能穿這麽性感的衣服出鏡有些失望，她這個態度讓林默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真想拍點國內禁播的片子……
    ……
    正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工作室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虞清歌推門而入時，高跟鞋踩出的聲響讓所有人都抬起了頭。
    她換了一身象牙白西裝套裝，內搭黑色真絲襯衫，領口解開兩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線條。珍珠耳墜隨著步伐輕晃，與發間的珍珠發簪相映成趣。
    “哇……”蘇曉雨小聲驚歎，“像電影裏的女總裁。”
    林默迎上前：“虞小姐來得正好。”他側身介紹，“這位是沈薇，飾演您妹妹，這三位分別是秦雅、楚瑤還有蘇曉雨，也是公司員工，未來有可能又合作。”
    沈薇局促地站起來。她染回了黑發，紮成乖巧的高馬尾，h市一中的藍白校服襯得肌膚如雪。寬大的校服外套下是及膝百褶裙，露出一雙筆直纖細的腿。
    虞清歌的目光在沈薇身上停留了幾秒，突然輕笑：“林老板挑演員的眼光……”她指尖挑起沈薇的下巴，“確實毒辣。”
    這種清純可人，眉宇間又帶著幾分與自己相似的魅意的美女著實不多見，形象可塑性非常高，即便是她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這姑娘的前途不可限量。
    “難怪選她當主演，還特意請我來跟她搭戲。”虞清歌心中暗道，“這絕對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沈薇耳尖瞬間通紅。她偷瞄著虞清歌精致的妝容和優雅的儀態，心髒砰砰直跳——這就是林總說的“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氣場”嗎？
    “難怪選她當主演，還特意給她安排一個配角搭戲。”沈薇心中暗道，“這位姐姐真的太美了……”
    “我、我會努力的！”沈薇結結巴巴地說，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裙擺。
    虞清歌挑眉看向林默：“劇本呢？讓我看看怎麽‘碾壓觀眾’。”
    林默遞上詳細的分鏡腳本：“沒有台詞，全靠表情和肢體語言。”
    第一幕：妹妹放學看到姐姐的車特寫驚喜表情）
    第二幕：姐姐靠在車邊等待全景展現氣場）
    第三幕：妹妹飛奔下台階動態跟拍）
    第四幕：姐妹相視一笑雙人特寫）
    ……
    “簡單。”虞清歌合上劇本，“什麽時候開拍？”
    “先拍其他人的部分。”林默看了眼時間，“您和沈薇的戲要等一中放學。”
    拍攝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秦雅的職場tips，楚瑤的外語課堂，蘇曉雨的日常——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三條視頻都是一遍過。
    虞清歌在旁邊看著三女拍攝，暗暗點頭。
    她們三個的形象氣質都非常符合林默給她們安排的人設，或者可以說這些人設都是林默為她們量身打造的，這小子培養網紅的確是有一手。
    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麽這小子身邊這麽多的美女卻要特意找自己來和沈薇搭戲了——氣質不符。
    楚瑤和蘇曉雨自不用多說，唯一有成熟女性氣質的秦雅氣場又太弱，讓她演賢妻良母絕對沒問題，但是“惡女”確實是一點邊都不沾。
    所以說為什麽一定要惡女氣質？劇本裏也沒有體現自己這個角色不像好人的要求啊！
    當時鍾指向四點，林默拍了拍手："準備轉場！"
    ……
    h市一中外的長台階是城市地標之一。灰白色石階共87級，兩側是鬱鬱蔥蔥的梧桐。正值初夏，陽光穿過樹葉間隙，在台階上灑下細碎的金斑。
    沈薇躲在梧桐樹後，不斷做著深呼吸。她偷偷看向不遠處——虞清歌正倚在她的黑色奔馳旁補妝，側臉在陽光下如同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緊張？”林默走過來遞給她一瓶水，“想象她真是你姐姐。”
    沈薇抿了抿嘴唇：“我……沒有姐姐。”
    “那就幻想一下。”林默調整著相機參數，“一個事業有成又寵你的姐姐，會是什麽樣？”
    沈薇不自覺地望向虞清歌。對方恰好抬頭，衝她眨了眨眼。那一瞬間，她仿佛真的看到記憶中從未有過的畫麵——有人會在家長會為她驕傲，會在她練舞受傷時心疼，會像現在這樣，專程來接她放學……
    “不用幻想了。”虞清歌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指尖輕點她額頭，“現在你有姐姐了。”
    沈薇眼眶突然發熱。她慌忙低頭，卻看到虞清歌伸來的手——修長的手指，精心修剪的指甲，腕間散發著淡淡香水味。
    “準備好了嗎，妹妹？”虞清歌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沈薇重重點頭，將手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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