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可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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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整個壽宴由你一手操辦,吃食酒水都由你手,阿魄沒沾染一分,宴會之時你與阿魄坐在我身邊兩側,阿魄可曾靠近過你一分?”掌門這話是對著池秉說,可眼睛所看向屋內眾人,隻見眾人同時搖頭。
    “義父,我在您身邊十多年難道您不信秉兒的為人?池竹魄自打走出守天派就再也沒有回來,是我一直在您身邊照顧著您,為您忙前忙後,盡心盡力。他為您又做過什麽?”池秉紅著眼控訴著。
    見池義洵不為所動又道:“義父,池竹魄他一直對當年您帶我回來耿耿於懷,您對我比對他好,所以一直懷恨在心,義父,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想過回來看您,此次回來必然是另有目的,如今他對我下此狠手,待他解決了我,下一個就是您那。”
    “住口,一派胡言,池秉,你一再挑撥竹魄與掌門之間的父子關係,居心何在?虧得你還知道自己是義子,人家親生父子哪來的隔夜仇?你來後阿魄確實一直不待見你,可也沒說過你什麽,你這般一直詆毀竹魄,怕是想離間了掌門之間的父子情,取而代之?”馬長老憤憤不平的說道。
    還不等池秉回話,一旁一直沒有言語的池竹魄鬆開言沛宛,緩緩說道:“小沛宛到院子裏等師父,我這裏處理完便帶你回院子。”
    言沛宛想吃瓜,她不想走,她看向池竹魄眼中有抗拒,嘴上卻說著:“哦!知道了。”這才轉身邁向門外。
    言沛宛走後,池竹魄一臉玩味的說道:“馬長老有所不知,池秉乃是掌門親生兒子,是與掌門的鄰家之女所生,這才將池秉接回守天派養在身邊。”
    池義洵聞言,一臉震驚的問道:“這話誰與你說的?”
    池竹魄看向池秉,隻見池秉一臉心虛,池竹魄嗤笑道:“你的好秉兒與我說的,他說……你與他娘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我娘一死你就迫不及待把他接了回來,可見他與他娘在你心中的地位,無人能比。”說這番話池竹魄一直盯著池秉,他的話自己一直都記著,現在從自己口中再說一遍倒也沒什麽感覺了。
    “胡說八道,阿魄,我與秉兒他娘隻是鄰居,我離家拜師多年未歸,你祖父祖母都是秉兒他娘一直幫著照顧,我接秉兒回來是意外得知他娘去世,一人在外吃了不少的苦,這才接他回來。”池義洵解釋道。
    池竹魄眼中淡然,池義洵的話沒有引起他心中任何波瀾,看池竹魄那渾不在意的模樣,池義洵更加著急的解釋道:“阿魄,爹真的不知道他當年背著我與你說這些話,我接他回來隻是報恩,與他娘並無私情,我這一生隻愛你娘一人。”
    “這話你與我說有何用?留著以後見了我娘去與她說吧。”池義洵聞言如鯁在喉,“我知道你是怪我當年何事都偏幫著池秉,忽略了你的感受,我……我做的確實不對,我是可憐他沒了爹娘,還一人在外吃盡苦頭,這才對他多有縱容………阿魄你為何不親自來問問我?就輕易相信了他的話?”池義洵的話語中充滿了愧疚。
    “哼!你在偏幫他時可曾想過誰才是你的親生兒子?又可曾想過我母親剛剛離世不過兩月,你的兒子又曾從喪母之痛中走出來?沒了母親,父親帶回個孩子,百般疼愛,還有什麽可問的?答案在你一次次叫我讓著池秉之時已經落實了。”池竹魄早已經過了爭寵的年齡,自打母親離世,他沒感受到親情,時間久了也不再需要,現在說出來,隻是想讓池義洵把池秉踢出守天派而已。畢竟他沒那麽多時間來處理這裏的事。
    “我………阿魄!”池義洵沒想到自己因一念之差,才導致與兒子多年分離,他看向地上的池秉,眼中滿是失望,“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接你回來,對你不好嗎?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心思歹毒,逼走我的親生兒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池秉沒想到池竹魄回來這麽多天都沒提當年之事,現在突然提出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以為這事老東西到死都不會知道,池秉抬眼看向池義洵,狡辯道:“義父,我不是有意的,我剛剛來守天派之時就是這麽以為的,我以為你們才是我的生父,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我弄錯了。可是義父,我一直拿您當親生父親一般,您知道的。可是他池竹魄已經不拿您當父親了,他回來到現在有叫過您一聲爹嗎?我雖不是您親生的,卻比您親生兒子更親近不是嗎?”
    “嗬嗬……好一個比親生兒子更親近,好啊,好啊,池秉,我養你十多年,甚至比對自己親生兒子還要好,你就是這般回報我的?挑撥我們父子關係,趕走我唯一的兒子,給我下毒,想要奪我守天派的掌門之位。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池義洵說著眼中滿是失望,眼裏竟然隱隱有些水意。
    池秉聽到池義洵的話,慌亂的看向池義洵,“義父………”
    “我都知道,我一直再給你機會,沒想到到最後你還在一直算計我,這麽多年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娘的恩情我早已還清,你走吧,看在這麽多年你照顧我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以後別在出現在守天派即可。”池義洵一時間仿佛老了十歲,渾身像失了力氣一般對著池秉揮了揮手,那手就像是秋天的落葉一般,無力的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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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秉沒想到池義洵知道所有的事,更沒想到他會趕走自己,除了這守天派自己什麽都不是,他不想也不能走。
    隻見池秉不顧自己身體不適爬到池義洵身邊,如一個被拋棄的孩童一般哭喊道:“義父,義父,我錯了,你別趕我走,出了這守天派我也無處可去了。”
    池義洵微垂眼眸,麵沉似水地看著池秉,那神情仿佛在看著一隻無關緊要的螻蟻。他的聲音冰冷如霜,緩緩說道:“我的阿魄十幾歲出了這守天派,尚且能夠闖出一片天地來,你已到而立之年,又怎會無處可去?”
    池秉連連搖頭:“義父,我不行啊,我自從來到守天派,就再沒下過山,我沒有竹魄那樣的魄力,更沒有他那樣的能力,我要是被趕下山,那就是死路一條啊。”
    院子裏的芸娘聽著池秉的話,心裏涼了大半截,池秉走了,誰來幫自己報仇呢?她看向一旁的楚昌輝,原本想著殺了楚昌輝來保全自己,可如今池秉要是被趕走,楚昌輝的身體若是好了,自己哪裏還有機會報仇呢?
    想到此處,芸娘的眼中滿是決絕,她死死地盯著楚昌輝的一舉一動,悄悄地摸向頭上的銀釵,這銀釵她一直戴在頭上,想著有一天能夠與楚昌輝同歸於盡。
    楚昌輝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屋內,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自己娘子的動作,突然隻覺得脖頸處一陣刺痛襲來,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他下意識伸手去摸,隻覺得脖頸處一陣滾燙,一股一股的熱流如決堤的洪水般往外湧。
    他緩緩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一旁的芸娘,嘴角微微顫抖著,緩緩問道:“芸娘,為……為……為什麽?”
    滿院子的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住了目光,紛紛轉頭望向出聲之處。眾人驚愕地發現,楚長老麵色蒼白,顫抖的手捂住自己的脖頸,手指間源源不絕地流淌出殷紅的鮮血,仿佛泉眼噴湧而出一般。眾人心中一緊,順著楚長老驚恐的眼神望去,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們皆是倒抽一口涼氣——楚長老的娘子站在不遠處,臉上布滿了憤恨之色,手中緊緊攥著一根沾血的銀簪子,而那簪子與她的雙手也同樣被鮮血染紅,似乎在無聲地傾訴著她內心的憤怒與絕望。
    "不好啦!楚長老受傷了!快快!來人啊!"一聲驚呼打破了短暫的沉寂,有人回過神來,扯開嗓子高聲呼喊道。這聲喊叫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瞬間激起層層漣漪,整個院子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人們驚慌失措地四處奔走,有的人試圖上前攙扶楚長老,屋內被外麵驚動,池義洵轉身邁向門外,看到滿院子的混亂。
    言沛宛也是呆愣的站在不遠處,她可是看到了全過程,她沒想到這個芸娘這麽狠,這………那楚長老不是他的夫君嗎?
    一時間,各種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使得原本寧靜的院子變得喧鬧不堪。
    池義洵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也是微微詫異,隻見楚長老麵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地躺在地上,仿佛隨時都可能咽下最後一口氣。而池秉則手扶著門框,腳步踉蹌地走出來,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他看向芸娘,隻見手中緊緊握著一根帶血的銀簪子,眼神空洞無助地跌坐在楚昌輝身旁,臉上滿是報複後的快意。她那原本嬌美的容顏此刻也變得有些猙獰。
    “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昌輝啊楚昌輝,這麽多年,你殺我滿門,囚我於身側,你可知我為你頭頂多少片草原?”芸娘目露癲狂,死死地盯著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楚昌輝。
    楚昌輝此時已無力言語,聽了芸娘的話,他的眼中滿是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女人焚燒殆盡。芸娘見他如此,心中更是暢快,她轉頭看向池秉,池秉心中一緊,還未來得及阻止,芸娘便又開口道:“看見了嗎?就是你一心想要扶上掌門之位的池秉,我與他早已暗通款曲多年,嗬嗬………你一直在為我的姘夫賣命,你知道嗎?哈哈哈………”
    整個場麵鴉雀無聲,唯有微風輕撫樹葉的沙沙聲,以及眾人沉重的呼吸聲。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每個人都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驚得目瞪口呆,他們轉頭看向池秉。
    瘋了,瘋了,池秉做夢也想不到這女人會瘋成這樣,她這分明是自己不想活了,也不想給他留活路啊。
    芸娘看著楚長老,緩緩說道:“知道我為什麽會跟池秉苟且多年嗎?因為他答應我,待他登上掌門之位,便立刻殺了你替我報仇。芸娘此時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啊!對了,還有你那些引以為傲的弟子們,都和我有過魚水之歡。有的是強迫於我,有的是被我勾引。哈哈哈…………楚昌輝啊楚昌輝,你做人得失敗到什麽程度!這難道不是眾叛親離嗎?”
    楚昌輝顫抖著抬起那隻沒有捂著脖頸的手,指向芸娘,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池義洵氣的臉色越發冰冷,他做夢也想不到,楚昌輝兩夫妻人乃至整個守天派,會亂成這樣。看著兩人池義洵沉聲道:“你們簡直是胡鬧,門中淫亂,我看你們是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看來守天派要從上到下清理一遍了,再這樣下去這守天派是要從根裏爛掉了。”池義洵原本的憤怒轉變為惆悵,這就是他們的長老,殺人擄掠,弟子淫亂師娘,義子造反,與有夫之婦苟且多年,自己多年培養起來的人,怎麽會不失望?不頹廢?
    池義洵沒有對芸娘說什麽,他知道芸娘和楚昌輝並非自願,可也沒想到芸娘居然是被滅門後,被迫留在楚昌輝身邊,看來這楚昌輝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池義洵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芸娘掃視了一眼這滿院子的人,又看向地上的楚昌輝,直到楚昌輝沒了氣息,芸娘這才如釋重負般呼出一口長氣,隨後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握緊手中的銀簪子,用力紮向自己的脖頸處,瞬間便斷了氣。
    這一場壽宴最終以鬧劇收場,回去的路上,常逸已經不需要再去清風閣守著池義洵,於是跟著池竹魄和言沛兩人一起往長風閣走去,一路上還不禁感歎道:“你們守天派這出戲可真是………唉!我說竹魄,你不是著急回去嗎?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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