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資源收集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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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磚羅盤上的黑血卦象忽明忽暗,隧道裏的乘客虛影隨著地鐵呼嘯聲消散在鏽跡斑斑的軌道深處。
    趙鐵柱拎著斧柄在牆磚上刮出火星,青鸞的銅鏡突然"嗡"地裂開道細紋。
    "龍脈反噬。"問天抹去唇邊血漬,心口龍紋正泛著詭異的靛青色。
    他屈指彈開沾血的青銅扳指,那物件在半空劃出拋物線時,崔無咎的戰術手套已經穩穩接住。
    刑偵隊長用鑷子夾著證物袋將扳指封存:"第七件陪葬品。"
    "這可不是普通陪葬品。"青鸞的旗袍下擺掃過磚麵浮塵,"墨九卿故意留下鑰匙,是篤定我們解不開死局。"
    小北突然扯住問天染血的衣袖:"師父你聽!"少女耳垂上懸著的青銅鈴鐺無風自動,遠處通風管道傳來砂石滾落的細響。
    眾人仰頭時,正看見最後一縷西裝虛影消散在混凝土裂縫間。
    三小時後,守龍盟臨時據點。
    問天將染血的羅盤浸入糯米水,水麵頓時翻湧出瀝青狀的黑色絮狀物。
    新來的年輕風水師捧著熱茶的手微微發抖,他從未想過傳說中的鎮龍釘會泡在超市買的塑料盆裏。
    "東南三十裏,白象山龍眼穴。"問天突然開口,沾著朱砂的指尖在地圖上劃出血線,"辰時三刻動身。"
    趙鐵柱正在熔煉車間改裝斧頭,聞言差點把焊槍懟到青鸞的古董箱:"又要鑽山洞?
    上回那粽子差點把俺褲腰帶扯斷!"
    "這次是南朝祭壇。"崔無咎的平板跳出衛星雲圖,"三個月前文物局備案過塌方事故,但熱成像顯示..."他滑動屏幕的手指突然頓住,畫麵上十幾個紅點正在山體內部規律移動。
    小北踮腳湊過來時,馬尾辮掃過屏幕:"活人?"
    "活人可比粽子麻煩。"青鸞對著梳妝鏡補口紅,鏡麵倒映著問天心口若隱若現的龍紋,"墨家擅長造傀,那些紅點說不定..."
    銅盆突然炸開,黑水濺了新人滿頭滿臉。
    問天兩指夾著鎮龍釘從沸騰的糯米水裏拎出來,釘身上的饕餮紋正在瘋狂扭曲。
    黎明前的山霧濃得能擰出水,越野車碾過碎石路的聲音驚起大片烏鴉。
    問天閉目靠在車窗上,掌紋間的黑氣順著龍脈感應滲入地脈。
    當輪胎壓過第三個減速帶時,他突然睜眼:"停車。"
    山坳處的文物保護碑攔著黃色警戒線,塌方的山體裂口像張開的龍嘴。
    小北剛掏出羅盤,指針就發瘋似的打轉,青銅鈴鐺在背包裏撞出悶響。
    "龍眼泣血,大凶。"新人攥著桃木劍的手沁出汗,他分明看見問天踏過警戒線的瞬間,鞋底粘著的枯葉突然滲出暗紅色汁液。
    邪道的陷阱來得比預想更快。
    眾人剛穿過塌方形成的天然甬道,十二盞青銅燈突然在岩壁上逐次亮起。
    戴著儺戲麵具的小頭目從鍾乳石後轉出來,手裏拋接著個滴血的羅盤:"此路不通。"
    問天的登山杖戳進岩縫,杖頭龍紋觸到某種粘稠液體:"用活人血喂鎮墓獸,墨九卿倒是舍得下本。"
    "墨大人的名諱也是你配..."小頭目突然噤聲,他手裏的羅盤指針正對著問天劇烈震顫,表盤玻璃"啪"地炸成碎片。
    趁對方愣神的刹那,小北的銅錢劍已削斷三盞青銅燈的鎖鏈。
    燃燒的燈油潑灑在鍾乳石群間,原本凶神惡煞的鎮墓獸雕像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怪叫。
    "坎位填土,離位引水。"問天的聲音在溶洞中激起回音。
    崔無咎甩出登山繩纏住石筍,借力蕩向岩壁凹陷處時,戰術手電照亮了那些被鐵鏈貫穿肋骨的幹屍——每具屍體心口都釘著刻有生辰八字的桃木釘。
    趙鐵柱掄起斧頭劈開湧來的屍群,斧刃砍在青石上迸發的火星點燃了滲出的沼氣。
    新人手忙腳亂地往桃木劍上貼符紙,卻見問天突然將染血的掌心按向岩壁。
    龍紋觸到石麵的瞬間,整座山體內部傳來沉悶的轟鳴。
    無數青銅鎖鏈從岩縫中蛇行而出,將暴走的鎮墓獸雕像纏成繭蛹。
    小頭目麵具下的瞳孔驟縮,他分明看見那些鎖鏈末端都係著半透明的龍形虛影。
    "你竟然能調用地脈鎖龍鏈!"
    問天咳出的血珠墜在羅盤上,卦象詭異地映出溶洞頂部的鍾乳石陣。
    當最後一條鎖龍鏈沒入岩壁時,溶洞深處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籠罩山體的陰煞之氣突然消散大半。
    青鸞的高跟鞋跟踩住想要溜走的邪道嘍囉,旗袍開叉處露出的綁帶上別著七枚銅錢:"說說看,墨九卿在龍眼穴藏了什麽好東西?"
    "是...是南朝國師的..."嘍囉突然瞪大眼睛,黑色血線從七竅中蜿蜒而出。
    崔無咎的戰術匕首晚了一步,屍體已迅速腐爛成腥臭的膿水。
    問天拭去嘴角血跡,染血的指尖點在溶洞某處:"真正的祭壇在暗河下麵。"
    暗河湧動的轟鳴聲中,新人終於看清岩壁上那些看似天然的紋路——數以萬計的龍鱗狀凸起正隨著問天的腳步聲明滅閃爍,整條地下河分明是條被封印的龍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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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眾人撬開暗河盡頭的青銅門時,山體突然劇烈震顫。
    無數螢火蟲般的青色光點從門縫溢出,在問天周身聚成遊龍形狀。
    小北背包裏的青銅鈴鐺瘋狂作響,新人手中的桃木劍"哢嚓"斷成兩截。
    "退後!"問天厲喝聲中,暗河突然掀起三米高的浪頭。
    渾濁的水花裏浮沉著密密麻麻的青銅匣,每個匣子都用浸泡過屍油的鐵絲捆紮,匣蓋縫隙間滲出瀝青狀的黑霧。
    崔無咎的強光手電掃過水麵:"這些是..."
    "三百六十具生辰棺。"問天的登山杖攪動水麵,杖頭龍紋正在吞噬黑霧,"墨九卿用活人棺擺出了黃泉渡陰陣。"
    趙鐵柱的斧頭劈開最近的水浪,斧刃卻卡在突然浮出水麵的青銅柱上。
    柱身刻滿扭曲的符咒,頂端凹陷處殘留著暗褐色汙漬,像是常年擺放某種祭品。
    "都別碰水麵!"小北的銅錢劍突然自行出鞘,劍尖指著的方向,暗河中央緩緩升起九層青銅台。
    每層台階邊緣都倒懸著鐵棺,棺蓋縫隙裏垂落的不是鐵鏈,而是沾著腦漿的臍帶。
    問天踏浪而起的瞬間,暗河兩岸的龍鱗紋路同時亮起青光。
    當他足尖點在第二層青銅台時,整條地下河突然靜止,漂浮的青銅匣齊齊調轉方向,匣蓋上的符咒拚湊出完整的鎮龍符。
    邪道小頭目的獰笑從溶洞頂部傳來:"多謝問天宗師激活陣法!"
    九層青銅台轟然坍塌,三百六十具生辰棺同時炸裂。
    裹挾著屍毒的浪濤中,無數青銅鎖鏈破水而出,鏈頭雕刻的睚眥獸首正對著問天心口的龍紋咬來。
    九層青銅台坍塌的轟鳴聲中,問天淩空擰腰翻身,登山杖尖端擦著睚眥獸首迸出刺目火星。
    暗河水麵突然浮起數百個漩渦,那些裹著屍毒的浪濤竟在半空凝成惡蛟形狀。
    "師父當心!"小北甩出的銅錢劍截斷三條水蛟,劍身上串著的五帝錢瞬間發黑碳化。
    新人哆哆嗦嗦掏出糯米粉撒向水麵,卻在腥風中嗆得滿臉白灰——那些被劈散的水霧裏裹著細如牛毛的骨刺。
    青鸞的旗袍下擺突然旋開七枚銅錢,叮叮當當釘入岩壁:"坎三震七,鎖龍樁!"銅錢嵌入的裂縫滲出暗金色液體,整條暗河突然像被無形巨手攥住般靜止。
    崔無咎趁機甩出登山繩纏住問天的腰,戰術手套在繩結處擦出焦糊味——暗河裏浮起的青銅鎖鏈竟帶著高溫。
    "墨九卿算準時辰了。"問天抹去鼻血,掌紋間的黑氣已蔓延到手肘。
    他反手將登山杖插入水麵,杖頭龍紋吸飽屍毒後竟泛起妖異的紫光。
    暗河兩岸的龍鱗紋路應聲爆閃,將撲來的邪道嘍囉們籠罩在青光裏。
    衝在最前的儺麵人突然捂住喉嚨,麵具縫隙裏鑽出藤蔓般的血管。
    他腰間掛著的青銅鈴鐺"當啷"墜地,鈴舌分明是截發黑的指骨。
    其餘邪道爪牙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他們身上的符咒紋身像活過來似的在皮肉下遊走,有幾個甚至撕開自己的天靈蓋抓撓腦漿。
    "龍脈反噬!"新人嚇得跌坐在齊膝深的水裏,"這些人在自己身上種了偽龍蠱..."
    趙鐵柱的斧頭劈開攔路的青銅柱,斧刃上沾著的屍油遇水即燃:"甭管啥蠱,趁他們狗咬狗快走!"他壯碩的身軀撞開暗河盡頭的石壁,豁口外赫然是布滿青苔的南朝碑林。
    碑文縫隙裏滲出的朱砂被山體震動抖落,在地上匯成蜿蜒的血溪。
    問天突然按住心口單膝跪地,龍紋周圍的皮膚正在龜裂。
    小北慌忙扶住他時,發現師父的白發又多了幾縷,三十歲的麵容在青光照耀下浮現出細密的皺紋。
    "東南巽位。"問天染血的手指在碑文上快速描畫,"三短兩長,敲。"
    崔無咎的軍靴精準踹中碑文某處,看似完整的石碑突然像機關盒般層層展開。
    青銅內膽裏靜靜躺著一枚玉琮,琮身十二道凹槽裏凝結著琥珀色的龍脈精華。
    青鸞的銅錢突然全部直立旋轉,方圓百米的陰氣為之一清。
    "南朝國師的量天尺。"青鸞的丹蔻指甲懸在玉琮上方三寸,"這東西在雷雨天會引來..."
    山體突然劇烈震顫,眾人頭頂的鍾乳石如暴雨墜落。
    趙鐵柱掄起斧頭劈碎落石,火星點燃了岩縫滲出的沼氣。
    新人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後"哢"地折斷在兌位——整片碑林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
    "原路返回!"崔無咎扯著登山繩往塌方口衝,戰術手電掃過的岩壁上爬滿蚯蚓狀的血痕。
    小北攙著問天躍過裂開的地縫,玉琮在她背包裏發出類似龍吟的嗡鳴。
    青鸞的高跟鞋跟突然彈出利刃,在青銅碑上刻下三道鎮符。
    暗河方向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九層青銅台的廢墟裏伸出無數骨手。
    那些浸泡千年的骸骨抓著鏽蝕的鎖鏈,鎖鏈盡頭拴著的正是先前沉入水底的三百六十具生辰棺。
    更可怕的是,每具棺材縫隙裏都滲出粘稠的黑霧,霧氣中隱約浮現出戴冕旒的帝王虛影。
    問天突然掙開小北的攙扶,染血的手掌按在玉琮上。
    龍紋順著他的血管爬上脖頸,在喉結處凝成逆鱗形狀。
    當第一縷黑霧觸到玉琮的瞬間,整座山體的龍脈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眾人腳下的地麵像海浪般起伏,岩層深處傳來某種巨型生物翻身時的悶響。
    玉琮突然迸發的青光中,小北看見問天的瞳孔變成了豎立的龍睛。
    暗河盡頭的深淵裏亮起兩盞猩紅的"燈籠",每隻燈籠中央都浮著枚青銅篆文的"囚"字。
    趙鐵柱的斧頭當啷墜地,這個曾徒手搏殺粽子的漢子此刻竟在發抖——那根本不是燈籠,而是某種生物緩緩睜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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