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鏡淵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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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刺眼的光芒散去,裴硯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虛幻的鏡海之中。無數麵鏡子懸浮在空中,每一麵鏡子都映照著不同的時空景象:汴京的戰火、昆侖的雪崩、書院的詭影……而在鏡海深處,隱約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
    “這是……萬象鏡的力量?”蘇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握著殘破的霜魄弓,銀眸中滿是警惕。沈父的星隕軟劍隻剩下半截劍身,但他依然保持著戰鬥姿態,目光掃視著四周。
    突然,最近的一麵鏡子泛起漣漪,五國城大祭司的虛影從中走出。“雙生子,歡迎來到鏡淵。”大祭司的聲音帶著嘲諷,“這裏是連接各個時空的縫隙,也是《星淵禁典》真正的力量源泉。”
    裴硯握緊拳頭,六指上的灼傷再次發燙:“鄆王還活著!他手中的星淵器殘片,是不是也和這裏有關?”
    大祭司發出桀桀怪笑:“不愧是六指血脈,果然敏銳。鄆王手中的,正是‘溯光鏡’殘片。有了它,他就能穿梭於鏡淵之中,改寫過去,掌控未來。”他的話音未落,鏡海中突然掀起巨浪,無數青銅儺麵從水中浮現,朝著三人撲來。
    沈父揮起斷劍,劍氣劈開儺麵,卻見破碎的儺麵又在鏡光中重組。“這些儺麵受鏡淵力量加持,普通攻擊沒用!”他大喊道。
    蘇晚拉開霜魄弓,弓弦上凝聚起最後一絲冰藍之力:“裴硯,還記得我們在千窟城破解石像陣的方法嗎?鏡淵的力量雖強,但必有弱點!”
    裴硯心中一動,取出璿璣玉衡殘片。殘片與周圍的鏡子產生共鳴,映出無數星淵卦象。他仔細觀察,發現所有卦象的交匯處,都指向鏡海深處一座懸浮的島嶼。島上,一座水晶宮殿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宮殿頂端,鑲嵌著半塊閃爍著銀光的溯光鏡殘片。
    “那裏就是關鍵!”裴硯指著島嶼喊道。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動身時,鏡海中突然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縫。鄆王戴著青銅儺麵,手持溯光鏡殘片從中走出,他的身後,跟著一群身披黑袍的神秘人,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刻滿咒文的法器。
    “雙生子,你們果然來了。”鄆王摘下儺麵,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有了溯光鏡,我不僅能複活淵主,還能讓整個世界都成為我的棋盤。而你們,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話音未落,鄆王揮動溯光鏡殘片,鏡淵中的時空開始扭曲。裴硯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被拉扯,仿佛隨時會被撕裂。沈父將斷劍插入地麵,星隕之力形成屏障,暫時抵禦著時空的扭曲。
    “不能讓他得逞!”蘇晚將霜魄弓對準鄆王,“裴硯,我們一起攻擊他手中的溯光鏡殘片!”
    裴硯點頭,六指燃起淨化火焰。兩人的力量交織在一起,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射向鄆王。然而,就在光芒即將擊中溯光鏡殘片時,鄆王身後的神秘人同時發動法器,無數咒文組成的屏障擋在前方……
    【中】
    咒文屏障與裴硯、蘇晚的合擊相撞,鏡淵頓時掀起時空亂流。破碎的鏡子碎片如刀刃般飛射,沈父揮舞斷劍將靠近的碎片一一劈開,星隕之力在他周身形成的屏障卻也出現了裂痕。鄆王嘴角勾起冷笑,手中溯光鏡殘片突然迸發銀色光芒,鏡淵中的時空開始逆向流轉。
    裴硯感覺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退,眼前的場景如快退的畫卷——剛剛發動的攻擊收回,青銅儺麵重新沉入鏡海,連自己受傷的掌心都開始愈合。“不好!他在用溯光鏡改寫戰鬥!”裴硯掙紮著想要抵抗,卻發現六指上的淨化火焰都在逆流。
    蘇晚的銀眸突然閃過一絲清明,她握緊霜魄弓殘片,將初代星淵宿主的血脈之力注入其中。“時間可以倒流,但記憶不會消失!”霜魄弓爆發出的冰藍光芒中夾雜著金色紋路,硬生生撕開逆轉的時空。鄆王的瞳孔驟縮,溯光鏡殘片的光芒開始閃爍不定。
    “一起上!”沈父趁機將斷劍拋出,劍身上殘留的星隕之力化作鎖鏈纏住神秘人的法器。裴硯六指緊扣璿璣玉衡殘片,與蘇晚雙生之力共鳴,在虛空中凝聚出星淵七器的虛影。虛影中的噬星冕位置,一道銀藍色的光芒與溯光鏡殘片遙相呼應,竟是之前封印淵主時留下的力量印記。
    鄆王見狀,瘋狂驅動溯光鏡殘片。鏡淵深處傳來轟鳴,無數道銀色光柱衝天而起,將星淵七器虛影盡數擊碎。“你們以為能阻止我?”鄆王的聲音因激動而扭曲,“我早已通過鏡淵看到未來——當七器完全歸位,淵主將以全新的姿態降臨,而你們……”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鍾聲打斷。鏡淵邊緣,一麵古樸的銅鏡緩緩浮現,鏡麵倒映著汴京相國寺的景象。鍾聲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鏡中走出——是沈墨尚未完全消散的殘魂。“哥!”沈父不可置信地喊道。
    沈墨的殘魂周身縈繞著星光,手中握著半塊刻滿星紋的玉佩。“溯光鏡雖能逆轉時空,卻改變不了既定的因果。”他的聲音空靈卻堅定,將玉佩拋向裴硯,“用這個,找到溯光鏡的本源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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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硯接住玉佩的瞬間,六指傳來劇烈灼痛。玉佩與溯光鏡殘片產生共鳴,竟在鏡淵中投射出一個巨大的星淵卦象。卦象中央,赫然顯示出溯光鏡的核心——在鏡淵最深處,藏著一麵倒映著整個時空的“母鏡”,隻要摧毀母鏡,溯光鏡的力量將徹底失效。
    “原來如此!”蘇晚眼中閃過光芒,“裴硯,我們……”她的話被鄆王的怒吼打斷。鄆王揮動溯光鏡殘片,鏡淵中的時空徹底混亂,無數個不同時間線的場景重疊在一起。裴硯看到了汴京被混沌核心吞噬的末日景象,也看到了星淵七器完整封印淵主的未來,而在這些場景的縫隙中,一個更加恐怖的存在正在蘇醒……
    【下】
    時空亂流如洶湧浪潮,將眾人裹挾其中。鄆王癲狂大笑,手中溯光鏡殘片迸發出的銀芒與混亂時空交織,鏡淵中不斷浮現出扭曲的虛影——有汴京皇宮中獰笑的鄆王,也有昆侖墟下即將蘇醒的淵主,甚至還有裴硯與蘇晚被混沌吞噬的畫麵。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的結局!”鄆王操縱殘片,將那些末日景象化作實體,猙獰的混沌觸手朝裴硯三人撲來。沈父的斷劍在亂流中寸步難行,星隕之力幾乎消耗殆盡,他咬牙道:“我來拖住這些幻象,你們去找母鏡!”說罷,星隕殘劍爆發出最後的光芒,化作一道屏障擋在眾人身前。
    裴硯握緊沈墨留下的玉佩,六指與玉佩共鳴,指引出一條通往鏡淵深處的微光通道。蘇晚緊隨其後,霜魄弓殘片勉強凝聚出箭矢,射向沿途阻攔的時空碎片。兩人衝進通道的刹那,身後傳來沈父的怒吼,回頭望去,隻見他的身影被無數混沌觸手纏繞,逐漸透明。
    “沈父!”蘇晚眼眶發紅,卻被裴硯拽住手腕:“我們必須成功!這是唯一的機會!”通道盡頭,一麵巨大的青銅鏡懸浮在虛空之中,鏡麵倒映著整個鏡淵的景象,無數條銀色鎖鏈從鏡中延伸,連接著鄆王手中的溯光鏡殘片——正是母鏡。
    然而,當他們靠近時,母鏡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從中走出十二名身披星淵卦象長袍的虛影。“擅闖鏡淵者,當受時空反噬。”虛影們齊聲開口,手中法器揮出,鏡淵中的時間流速瞬間紊亂。裴硯感覺身體一半在急速衰老,一半卻在回溯成孩童,劇痛讓他幾乎昏厥。
    蘇晚的銀眸在白光中亮起,她將初代星淵宿主的鮮血滴在霜魄弓殘片上,弓身重新煥發出璀璨的冰藍光芒。“破!”冰箭射向母鏡,卻在接觸鏡麵的瞬間被反彈,反而加速了時空的崩塌。千鈞一發之際,裴硯突然將璿璣玉衡殘片、沈墨的玉佩與母鏡相連,六指上的灼傷如火焰般蔓延。
    “原來母鏡需要七器共鳴才能摧毀!”裴硯大喊。他強行調動體內殘存的星淵之力,與蘇晚的血脈之力交融,在虛空中勾勒出星淵七器的完整形態。當虛影們的攻擊再次襲來時,七器虛影化作光盾,將攻擊盡數吸收。
    鄆王察覺到不妙,瘋狂催動溯光鏡殘片。鏡淵開始劇烈震顫,無數裂縫在虛空中蔓延,隱約可見淵主的身影正在裂縫中複蘇。裴硯與蘇晚對視一眼,雙生之力毫無保留地注入母鏡。“給我碎!”隨著一聲怒吼,母鏡表麵出現蛛網狀裂痕,轟然炸裂。
    溯光鏡殘片失去力量支撐,鄆王手中的殘片寸寸崩裂。失去母鏡的鏡淵開始坍塌,時空亂流逐漸平息。裴硯三人在崩塌的鏡淵中尋找出口,卻見鄆王不甘心地撲向殘片碎片,被暴走的混沌之力吞噬。而在深淵深處,淵主的怒吼聲漸漸遠去,仿佛又被封印回了某個未知的時空。
    當三人終於回到現實世界時,青崖書院的地宮已化為廢墟。沈父虛弱地靠在殘垣上,星隕之力幾乎消散殆盡。“我們……做到了?”他顫抖著問。裴硯望著手中僅存的星淵器殘片,遠處的天空逐漸亮起曙光:“還沒有結束,隻要還有混沌的氣息,我們就不能停下。”
    蘇晚握緊霜魄弓,盡管弓弦已斷,但她的眼神依然堅定。在他們頭頂,最後一麵破碎的鏡子中,隱約映出了下一個星淵器殘片的線索——在一片被遺忘的沙漠古城裏,正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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