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蘇瑤守夜護藥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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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風裹著槐花香,輕輕掀起回春堂新換的朱紅門簾。蘇瑤站在二樓藥櫃前,指尖拂過“當歸”那格的玻璃罩,玻璃上倒映著她微蹙的眉——這是她守夜的第七個夜晚。
    婚期定在下周六,酒店預訂了主廳,婚紗在定製店裏掛了三天,連喜糖盒都選好了鎏金的“百年好合”款。可蘇瑤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暗處蟄伏,像根細針,紮得她心口發疼。
    “瑤瑤小姐,該喝安神湯了。”張媽端著青瓷碗從廊下走過來,碗裏浮著兩朵幹百合,“霍總特意交代,說您最近太累,要早睡。”
    蘇瑤接過碗,抿了一口。湯裏燉著黃芪和酸棗仁,是她母親生前最愛的安神方。“張媽,”她望著窗外漸沉的暮色,“你說……這醫館,真能太平嗎?”
    張媽的手頓了頓。三個月前醫館被砸的場景還曆曆在目:碎玻璃紮進藥櫃的縫隙,百年野山參斷成兩截,員工小劉額頭縫了七針。那天霍霆宇抱著蘇瑤衝出門時,她聽見他低聲說:“別怕,我在。”可現在,那句“我在”像隔了層霧,模糊得抓不住。
    “您看,”張媽指了指窗外,“李叔帶著兩個保鏢在巡邏呢。霍總又加派了三個便衣,連胡同口的早餐攤都安插了眼線。”她把碗塞進蘇瑤手裏,“您呀,就是太操心。當年老爺子創業時,被地痞砸了三次藥鋪,不也挺過來了?”
    蘇瑤低頭盯著湯裏的百合,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瑤瑤,醫者的魂,在藥櫃裏;醫者的膽,在藥香裏。”她摸了摸胸前的翡翠平安扣——那是母親留下的,說“能擋災”。可此刻,那抹綠在暗夜裏泛著幽光,倒像隻不安分的眼睛。
    深夜十一點,霍霆宇的車停在醫館門口。他裹著件黑色風衣,領口豎起,遮住了半張臉。“蘇瑤。”他敲了敲二樓的窗戶,聲音壓得很低,“跟我回家。”
    蘇瑤正蹲在藥櫃前,用放大鏡檢查“人參”的須根——這是她新學的鑒別方法,父親說過,“真藥材,連須子都有活氣”。聽見動靜,她直起身子,發梢掃過藥櫃上的《本草綱目》:“我不回去。”
    霍霆宇皺起眉。他今晚本來約了警隊老陳吃飯,接到李明哲的電話說“蘇瑤又鬧著守夜”,立刻推了局趕過來。“你知道我為什麽反對嗎?”他走上樓,站在她麵前,“上周五,有人在醫館後巷扔了帶釘子的鐵絲圈;昨天,張媽買菜時被人撞翻了菜籃——這些都是警告。”
    蘇瑤的手指撫過“黃芪”的標簽,那是她親手寫的,墨跡還沒幹透。“我知道。”她抬頭看他,眼裏有他熟悉的倔強,“可你總說‘依賴我’,可我想讓你知道……”她的聲音輕了些,“我也想成為你的依靠。”
    霍霆宇的喉結動了動。他想起三個月前在醫院,蘇瑤剛做完闌尾炎手術,卻堅持要回醫館看新到的藥材;想起上周暴雨夜,她舉著傘站在藥櫃前,雨水順著傘骨滴在她腳邊,卻笑著說“藥材不能受潮”。這個總說要“被保護”的女孩,正在用最笨拙的方式,學著撐起一片天。
    “好吧。”他歎了口氣,從風衣口袋裏掏出個銀色的小盒子,“這是我托人從瑞士帶的防狼電擊器,比噴霧安全。”他把盒子塞進蘇瑤手裏,“淩晨兩點,讓李叔換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麽,先按這個按鈕。”
    蘇瑤打開盒子,電擊器的金屬外殼還帶著體溫。她突然笑了,踮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霍總,你這樣,像在送女兒出嫁。”
    霍霆宇的耳尖瞬間紅了。他別開臉,望著窗外的月亮:“趕緊睡。”轉身下樓時,他聽見蘇瑤在身後小聲說:“晚安,霍先生。”
    午夜十二點,蘇瑤裹緊了披肩。藥櫃前的台燈調成了暖黃色,照得《本草綱目》的紙頁泛著金。她翻到“安神藥”那章,手指停在“茯神”那行字上——“茯神,性平,安心神”。
    突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後巷傳來。蘇瑤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關掉台燈,摸黑躲到藥櫃後麵,手裏攥緊電擊器。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像極了上個月被砸時的碎片。
    “小心點,別碰倒了‘人參’。”一個壓低的聲音響起,帶著點方言口音。
    “怕什麽?霍霆宇的人都在前麵巡邏,這裏沒監控。”另一個聲音更粗啞,“先把‘當歸’那格的藥粉倒了,再在‘黃芪’裏摻點麵粉——反正他們查不出來。”
    蘇瑤的指甲掐進掌心。她聽出這是上次砸醫館的其中一個黑影,左臉有道刀疤。她摸了摸口袋裏的電擊器,按鈕硌得手心生疼。父親說過,“醫者仁心,但護藥如護命”——這些藥材,是回春堂的根,是她父親的命,是她和霍霆宇未來的底氣。
    “動手。”刀疤男一聲令下,另一個人從懷裏掏出個塑料瓶,擰開蓋子就要往“當歸”格倒。
    蘇瑤深吸一口氣,按下電擊器的開關。銀色的電流“滋啦”一聲竄出,精準地擊中了刀疤男的手腕。他慘叫著鬆手,塑料瓶摔在地上,白色粉末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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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有電擊器!”粗啞男罵了一句,抄起牆角的木棍衝過來。
    蘇瑤早有準備。她側身閃過木棍,反手將電擊器抵住他的腰眼。電流再次炸開,粗啞男渾身抽搐著倒在地上,嘴裏罵罵咧咧:“臭娘們兒!你等著!”
    “瑤瑤小姐!”李叔的吼聲從門外傳來。他舉著強光手電,身後跟著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我們早就盯著了!”
    刀疤男見勢不妙,轉身就往巷口跑。李叔一個箭步衝上去,擒拿手鎖住他的胳膊:“跑?你跑得了嗎?”
    蘇瑤蹲下身,看著地上抽搐的粗啞男。他的臉在強光下忽明忽暗,刀疤像條猙獰的蜈蚣。“說,誰派你們來的?”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是不是上次那個承仁堂的周明遠?”
    粗啞男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你……你管不著!有人出五萬塊,讓我們砸了藥櫃,再往藥材裏摻假!說……說蘇家女兒守不住,回春堂就得關門!”
    李叔擰著刀疤男的胳膊,湊到他耳邊:“五萬?誰給的?”
    “我……我說了,你們饒了我!”刀疤男突然哭嚎起來,“是……是城西的趙老板!他說蘇家的‘百草膏’搶了他的生意,要……要我們給他個教訓!”
    蘇瑤的心髒猛地一縮。城西的趙老板?她記得上個月去藥材市場,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攔住她,說“蘇小姐,你這膏子賣得太便宜,壞了行規”。當時她沒在意,沒想到竟是這個人。
    “瑤瑤!”霍霆宇的聲音從巷口傳來。他跑得氣喘籲籲,額角掛著汗珠,“李叔,把人交給警察。蘇瑤,你沒事吧?”
    蘇瑤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她望著霍霆宇急切的臉,突然笑了:“我沒事。”月光下,她的發梢沾著點藥粉,像落了層星子。
    半小時後,派出所的審訊室裏,刀疤男的嘴被撬開了。趙老板的名字,連同他的車牌號、行賄記錄,全被抖了出來。原來,趙老板看中了回春堂的“百草膏”配方,想用低價收購,被蘇瑤拒絕後,便買通地痞砸店、摻假,想逼得她走投無路。
    “蘇小姐,您真是好樣的。”老陳拍著她的肩,“要不是您守夜,這事兒還真難查。”他指了指桌上的證物袋,“趙老板的賬本、轉賬記錄,都在裏麵。明天我們就申請逮捕令。”
    蘇瑤望著證物袋裏的轉賬單,金額欄的數字刺得她眼睛發酸。五萬塊,就能買通人砸店、摻假,就能毀了一個家族的心血。她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她的手說:“瑤瑤,做醫者,要硬氣。”原來“硬氣”不是不怕疼,是哪怕被踩進泥裏,也要把根紮得更深。
    霍霆宇站在審訊室門口,望著她的背影。他想起剛才在醫院,醫生說她為了護藥櫃,手腕被電擊器燙紅了。可此刻,她的腰板挺得筆直,像株在風雨裏紮根的青竹。
    淩晨三點,蘇瑤和霍霆宇坐在醫館門口的台階上。李叔煮了薑茶,裝在保溫桶裏,熱氣在夜色裏飄成白霧。
    “你呀,”霍霆宇把薑茶塞進她手裏,“下次不許一個人守夜了。”
    蘇瑤捧著杯子,暖意從掌心蔓延到心口:“那你陪我?”
    霍霆宇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陪你。不過得先說好,我負責巡邏,你負責看藥材——分工明確。”
    蘇瑤望著他眼裏的溫柔,突然想起婚禮請柬上的誓言:“無論順境逆境,富貴貧窮,我都將愛你、珍惜你。”此刻,她終於懂了——所謂愛情,不是替你擋所有的風雨,而是和你一起,在風雨裏學會撐傘。
    天快亮時,張媽來送早餐。她看著守了一夜的兩人,笑著說:“我就說,咱們回春堂有福氣。蘇小姐這麽有擔當,霍總又這麽疼人,這日子,指定越過越紅火。”
    蘇瑤咬了口張媽遞來的包子,肉餡的香氣混著藥香,在嘴裏散開。她望著霍霆宇,他正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像撒了把金粉。
    “霍霆宇。”她輕聲說。
    “嗯?”
    “等婚禮那天,我想在誓詞裏加一句——‘我蘇瑤,願與你共守這藥櫃,守這醫館,守我們的一輩子’。”
    霍霆宇的眼睛亮了。他俯身吻她的額頭,聲音低啞卻堅定:“好。我陪你守。”
    風從巷口吹進來,卷起一片梧桐葉。蘇瑤望著遠處漸亮的天色,突然覺得,那些躲在暗處的惡意,不過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她和霍霆宇,已經學會了如何在黑暗裏,成為彼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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