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月光下互訴衷腸

字數:4620   加入書籤

A+A-


    秋夜的風裹著桂香鑽進園林時,蘇瑤正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銀盤似的月輪懸在香樟樹梢,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與賀辰風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交疊成一片模糊的暖。
    "在想什麽?"賀辰風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帶著點沙啞的溫柔。他的手掌始終覆在她腰際,像片溫暖的雲,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裏。
    蘇瑤側頭看他,月光在他眉骨投下淡淡的陰影,睫毛在眼下掃出一片扇形的溫柔。"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她輕聲說,指尖輕輕戳了戳他西裝袖口的褶皺,"那天你穿一身黑西裝,領帶歪得不成樣子,卻舉著酒杯站在慈善晚宴的落地窗前,活像隻偷跑出來的大貓。"
    賀辰風的低笑震得她耳尖發癢:"大貓?那時候我不過二十八歲,年輕氣盛,總覺得商場上的規矩都是束縛。"他頓了頓,指尖摩挲著她後頸的碎發,"直到你端著紅酒杯撞過來,酒液濺在我袖扣上——那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刻著"辰"字的翡翠。"
    蘇瑤的臉騰地紅了。她當然記得那個荒誕的夜晚:她為了給山區孩子籌款,混進慈善晚宴當誌願者,結果端著托盤撞翻了賀辰風的酒杯。"我當時嚇壞了,"她小聲說,"以為你會罵我,結果你蹲下來幫我撿碎片,還說"這鐲子要是碎了,正好換個新的賠我"。"
    "我哪敢罵你?"賀辰風低頭吻了吻她發頂,"你蹲在地上的樣子,像隻炸毛的小奶貓。眼睛紅紅的,鼻尖還沾著紅酒漬——後來我讓人查了,那是你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連刀叉都不會用。"
    蘇瑤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那天賀辰風不僅幫她解了圍,還悄悄讓侍應生給她送了份提拉米蘇,用便簽寫著"小奶貓,吃點甜的就不緊張了"。而那張便簽,她一直收在錢包最裏層,直到去年搬家時不小心弄丟了。
    "那時候我就覺得,"賀辰風的聲音更低了,幾乎要被風聲蓋過,"你和其他名媛不一樣。你眼裏有光,像...像我小時候在山區見過的星星。"
    蘇瑤抬起頭,正撞進他深邃的眼底。月光落在他瞳孔裏,碎成一片星河。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冬夜,她因為項目失敗躲在出租屋裏哭,賀辰風敲開房門時,手裏拎著冒熱氣的生煎包。"哭什麽?"他把包子塞進她手裏,"我小時候在工地搬磚,手凍得握不住鋼筋,師傅教我"哭完了就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接著幹"。"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怕黑。"蘇瑤吸了吸鼻子,"那天你坐在我床邊,陪我看了整夜的星星。你說"瑤瑤,這世上沒有跨不過去的坎,就像星星不會因為夜黑就不亮"。"
    賀辰風的手臂收緊,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裏:"那時我就想,要是能把你護在星星底下,該多好。"
    風突然大了些,吹落幾片銀杏葉。蘇瑤彎腰撿起一片,葉尖還沾著夜露,在月光下閃著微光。"你看,"她把葉子舉到他眼前,"連葉子都知道,要借著月光發光。"
    賀辰風接過葉子,放在掌心嗬了口氣:"那我們就做彼此的月光。"他的拇指輕輕蹭過她手背的薄繭——那是她設計建築圖紙時磨出來的,"你總說自己不夠好,可在我眼裏,你就是最亮的光。"
    蘇瑤的眼眶熱了。她想起去年分手時,自己在暴雨裏站了整夜,而賀辰風就在對麵樓頂,舉著傘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後來他告訴她,那天他想衝下來抱她,可又怕自己身上的雨水會讓她更難過。"我寧願自己淋成落湯雞,也不想讓你覺得,是我不要你了。"他說。
    "辰風,"她踮腳吻了吻他下巴,"我們以後...還會分開嗎?"
    "不會。"他的聲音堅定得像山岩,"除非月亮不再升起,除非桂樹不再飄香,除非..."他低頭與她平視,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漫出來,"除非你親口說,不想再和我走下去。"
    蘇瑤搖頭,發間的銀杏葉發夾輕輕晃動:"我怎麽會不想?"她的手指撫過他眼角的細紋——那是他熬夜處理工作時留下的,"我隻是有時候會害怕,怕自己不夠好,怕給不了你想要的。"
    "你給我的,"賀辰風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聲透過襯衫傳來,"比我想要的,多一萬倍。"
    月光漫過他們的肩頭,將兩個身影融成一片模糊的暖。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咚——咚——",像是在為他們的對話打著節拍。
    "對了,"蘇瑤突然想起什麽,從隨身的小挎包裏翻出個絲絨盒子,"今天整理舊物時翻到的。"
    盒子打開,是枚銀色的小戒指,款式簡單卻打磨得很精致。"這是...?"
    "你高中時送我的。"蘇瑤的指尖拂過戒指內側刻著的"辰"字,"那時候你總說"等我賺大錢了,給你買大鑽戒",可我覺得,這枚小戒指更珍貴——它是我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禮物。"
    賀辰風的目光落在戒指上,記憶瞬間被拉回十七歲的夏天。他蹲在學校後巷的牆根下,用攢了三個月的零花錢買了枚銀戒指,想送給總幫他補作業的蘇瑤。"那時候我太窮了,"他輕聲說,"連包裝紙都是借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可我當時特別開心,"蘇瑤笑了,"我把戒指戴在鉛筆盒上,每天上學都帶著。後來被人偷了,我還哭了整整一天。"
    賀辰風的心髒猛地一縮。他想起去年在二手市場看到枚相似的戒指,鬼使神差地買了下來,卻始終沒敢送給她。"對不起,"他說,"我沒保護好你的東西。"
    "傻瓜,"蘇瑤將戒指重新放進盒子,"我要的不是戒指,是你記得。"她抬頭看他,眼睛裏有星光在跳,"就像我記得你高中時總穿洗得發白的校服,記得你第一次給我送的奶茶加了雙份珍珠,記得你在山區小學教室裏守了我一夜,手心裏全是汗。"
    賀辰風的喉結動了動,將她擁得更緊:"我都記得。"
    風漸漸靜了,園中的蟲鳴卻更清晰起來。蘇瑤靠在他肩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忽然說:"辰風,我想...我們該要個孩子了。"
    他的身體瞬間僵住,隨即低頭看她。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像兩潭春水,帶著點羞澀,又帶著點期待。
    "你...想好了?"他的聲音有些發啞。
    蘇瑤點點頭,伸手撫過他微涼的唇:"我想看著我們的孩子,在銀杏居的落地窗前曬太陽;想教他認藥草,像你教我認工地上的鋼筋;想...讓我們的愛,有個延續。"
    賀辰風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唇,像在觸碰最珍貴的寶物:"好。"他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腹部,那裏還留著去年手術時的疤痕——為了救她,他做了膽囊切除手術,"我連名字都想好了。如果是女孩,就叫"賀念瑤";如果是男孩,就叫"賀承蘇"。"
    蘇瑤的眼淚終於落下來,滴在他手背上。她想起去年冬天,她在醫院照顧他時,他也是這樣握著她的手說:"瑤瑤,等好了,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那時他臉色蒼白,說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辰風,"她吸了吸鼻子,"我好愛你。"
    "我知道。"他吻去她臉上的淚,"我也好愛你。"
    月光下,他們的影子緊緊交疊,像兩株根係相連的樹。遠處傳來鍾聲,敲了十下。賀辰風看了看手表:"該回去了,明天還要去蘇氏集團談"銀杏居"的細節。"
    蘇瑤卻搖了搖頭,踮腳吻了吻他的唇:"今天...我不想回去。"她的手指勾住他的小指,"我想和你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就一會兒。"
    賀辰風笑了,將她打橫抱起。她的重量很輕,卻像抱著全世界。他抱著她走到石凳邊坐下,將她放在腿上,像抱著個易碎的珍寶。
    "好,"他說,"就一會兒。"
    夜更深了,月光卻更亮了。香樟樹的影子在地上鋪成一片銀網,將他們的身影溫柔地包裹。遠處傳來流浪貓的叫聲,近處有秋蟲在草叢裏低吟。蘇瑤靠在他懷裏,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忽然覺得,所謂"永遠",不過是此刻的延續——此刻的月光,此刻的擁抱,此刻的互訴衷腸。
    "辰風,"她輕聲說,"如果有下輩子,你還來找我嗎?"
    "找。"他的回答毫不猶豫,"下輩子,我還要在慈善晚宴上撞翻你的紅酒杯;還要在下雨天背你去醫院;還要和你一起建"銀杏居"和"光影書齋";還要...和你生一堆孩子,看著他們在我們愛的土壤裏長大。"
    蘇瑤笑了,將臉埋進他頸窩。他的體溫透過西裝傳來,像團永不熄滅的火。她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隻要有他在身邊,她就有勇氣去麵對。
    因為他們已經學會了,如何在愛裏坦誠,如何在誤會裏信任,如何在磨難裏珍惜。
    月光下,他們的手緊緊相握。掌心裏的溫度,是歲月最好的見證;耳邊的呼吸聲,是愛情最動人的旋律。
    這一夜,月光很溫柔,風很輕,他們的愛,很深。
    喜歡總裁追妻:馬甲嬌妻超甜寵請大家收藏:()總裁追妻:馬甲嬌妻超甜寵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