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慶功宴上共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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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時,度假酒店的露天草坪已被染成鎏金色。海風裹挾著鹹濕的水汽掠過沙灘,卻吹不散草坪上此起彼伏的歡聲笑語。這場由“潮汐”秀主辦方主辦的慶功宴,正以最璀璨的姿態拉開帷幕——香檳塔在暖光下泛著蜜色漣漪,定製蛋糕上的“潮汐”主題糖雕在燭光中流轉,連侍者托著的銀質餐盤都雕著細碎的海浪紋路。
    蘇瑤站在宴會廳入口處,指尖輕輕撫過深藍色晚禮服的裙裾。這條裙子是林晚老師特意送來的慶功禮,緞麵繡著漸變的星空圖案,腰身處用銀線勾勒出浪花翻卷的弧度,與她頸間那條江寒送的碎鑽月亮項鏈交相輝映。她對著玻璃幕牆整理發間珍珠,鏡中倒映出身後的人群——江寒正站在香檳塔旁,黑色西裝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袖扣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那是她大學時送他的二十歲生日禮物,此刻被他擦得鋥亮。
    “瑤瑤!”小夏舉著手機跑過來,屏幕上是微博實時熱搜——蘇瑤江寒慶功宴同框已登頂榜首,配圖是兩人剛才在後台的合影:蘇瑤歪頭看他,江寒眼尾微挑,嘴角揚起三分笑意,像隻偷到腥的貓。“你看,粉絲都在刷‘終於等到官方糖’!”
    蘇瑤的耳尖微微發燙。三天前那場意外之吻的視頻還在社交平台瘋傳,評論區從最初的“震驚”逐漸演變成“磕瘋了”“這才是雙向奔赴”。她低頭抿了口香檳,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跳的加速——自那日起,江寒的手機24小時開著定位共享,她走到哪,他的車就跟到哪;她熬夜改稿時,他就在工作室外的沙發上蜷著睡;連她昨天隨口說想吃巷口的糖炒栗子,他今早五點就排隊買回來,裝在保溫桶裏保溫著。
    “該入場了。”江寒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側,手掌輕輕覆在她後腰,“林老師說你是今天的‘潮汐女神’,得站在最醒目的位置。”
    蘇瑤抬頭看他,發現他西裝領口別著枚銀質胸針——是枚微型浪花造型,和她裙子上的刺繡如出一轍。“你什麽時候做的?”她伸手去摸,卻被他握住手腕。
    “昨晚三點。”江寒的拇指摩挲著她腕間的碎鑽手鏈,“你說過喜歡‘把自然戴在身上’,我就找銀匠打了這對。”他的聲音低啞了幾分,“瑤瑤,我能……再抱你一下嗎?”
    蘇瑤的心跳漏了一拍。周圍的服務員正陸續進場,賓客們的談笑聲漸密,她卻聽見自己說:“去露台吧,那裏人少。”
    露台風大,卻吹不散兩人交疊的體溫。蘇瑤靠在江寒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聲蓋過了海浪的轟鳴。“剛才在後台,林老師說你為了這場秀推掉了三個項目。”她仰起頭,月光在他眉骨投下陰影,“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江寒的手掌按在她後頸,指腹蹭過她耳後那顆淡褐色的痣——那是母親留給她的最後溫度。“三年前,我在暴雨裏弄丟了你。”他的聲音發顫,“後來我才知道,有些東西,弄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所以……”他低頭吻了吻她發頂,“我想把你嵌進我的骨血裏,這樣就算天塌了,我也能護著你。”
    蘇瑤的眼眶瞬間濕潤。她想起三年前那個絕望的夜晚,想起江寒在冰島極光下寫滿她名字的日記本,想起他為了給她湊設計展經費,偷偷賣掉父親留給他的老懷表。那些她曾以為早已被時間掩埋的細節,此刻都化作暖流,從心底漫到眼眶。
    “江寒,”她吸了吸鼻子,“我願意。”
    宴會廳的門被推開時,兩人的距離剛好維持在一個曖昧的臨界點。江寒的呼吸噴在她耳垂上,帶著淡淡的海鹽味,像句沒說完的情話。蘇瑤的臉紅得像浸了酒的櫻桃,卻還是挺直脊背,挽住他的手臂——這是她作為設計師的驕傲,更是作為女人的決心。
    當《月光奏鳴曲》的旋律響起時,整個草坪都安靜了下來。江寒的手掌覆在她腰間,帶著恰到好處的力度將她帶入舞池。聚光燈追隨著他們的身影,在地麵投下交疊的影子,像兩株並肩生長的樹。蘇瑤能感覺到他的掌心沁著薄汗,卻比任何時候都穩當——這是他練習了整整一周的結果,她在工作室的監控裏見過,深夜兩點,他對著空氣反複練習旋轉、擺臂,西裝褲腳沾著地板的灰塵。
    “蘇瑤,”江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混著音樂的共鳴,“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就不是‘朋友’或者‘戀人’能定義的了。”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後頸的皮膚,“你記得嗎?三年前在巴黎,你說‘被愛需要勇氣’;現在我想說,‘去愛’需要更大的勇氣。”
    蘇瑤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腔。她望著他眼底翻湧的愛意,突然想起上周在他書房看到的相冊——全是她的照片,從大學時在工作室啃三明治的狼狽樣,到去年冬天裹著羽絨服在雪地裏等靈感的倔強樣,再到今天穿著晚禮服站在聚光燈下的璀璨樣。每一張照片背麵都有他的字跡,最上麵那張寫著:“她值得被全世界愛,而我,想做那個最愛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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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寒,”她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輕吻,“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
    這句話像顆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千層浪。周圍的人群爆發出善意的哄笑,有位時尚博主舉著手機大喊:“親一個!親一個!”連林晚老師都笑著搖頭:“這丫頭,比我的設計稿還會挑時候。”
    江寒的耳尖瞬間通紅,卻笑得像個孩子。他收緊手臂,帶著她在舞池裏轉了個圈,裙裾揚起時,蘇瑤看見遠處的海麵上,一艘遊艇正亮著彩燈緩緩駛過,像條綴滿星光的魚。
    “其實……”江寒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我準備了份禮物。”
    蘇瑤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遞——個沒有任何標識的木盒,打開後是條用老船木雕刻的項鏈,墜子是枚貝殼,內側刻著“潮起潮落,與你共守”。
    “這是……”
    “上周去漁村收設計素材,遇到位老船匠。”江寒從西裝內袋掏出個絲絨盒子,打開是條銀鏈,墜子正是那枚貝殼項鏈,“他說這貝殼是他年輕時在沉船裏撈的,每道紋路都藏著海的故事。”他將項鏈戴在她頸間,貝殼貼著皮膚的觸感像句溫熱的情話,“我想,我們的故事,也該有這樣的‘紋路’。”
    蘇瑤的眼淚再次湧出來。她望著江寒眼底的真誠,突然想起昨夜他發的消息:“明天慶功宴,我想讓你成為全場最幸福的女人。”而現在,她不僅是最幸福的,更是被愛填滿的。
    “江寒,”她捧住他的臉,“謝謝你。”
    “謝我什麽?”他笑著擦掉她的淚,“謝我當初沒放棄?還是謝我現在終於敢說愛?”
    “都謝。”蘇瑤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這個吻比舞池裏的任何旋轉都要輕盈,像片落在心尖的羽毛,卻帶著千鈞的重量——那是三年來的委屈、不安、思念,此刻都化作最溫柔的力量,將兩人緊緊纏繞。
    慶功宴的高潮來得猝不及防。當主持人宣布“神秘嘉賓登場”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宴會廳入口。一位身著墨綠旗袍的老太太拄著拐杖走來,銀發梳得整整齊齊,耳間別著枚珍珠耳釘——正是國內時尚界的“定海神針”,已故傳奇設計師沈清歡女士。
    “小蘇,小江。”沈老的笑容像杯陳釀的茶,溫暖而醇厚,“我在後台看了你們的走秀視頻,那場‘意外’啊,比我設計的任何秀都要精彩。”她將一個檀木盒子遞給蘇瑤,“這是我年輕時設計的‘並蒂蓮’係列胸針,當年因為戰亂沒能完成。後來我在巴黎看到你的‘雨打蓮塘’,突然想起當年的靈感——蓮花要開得美,總得經曆風雨。”
    蘇瑤接過盒子,打開的瞬間,淚珠大顆大顆砸在絲絨襯布上。胸針的主體是兩朵並蒂的蓮花,花瓣用碎鑽鑲嵌,花蕊處嵌著顆鴿血紅紅寶石,與她“潮汐”係列的主石如出一轍。“沈老……”
    “傻孩子。”沈老拍了拍她的手,“你以為我為什麽把這個給你?因為你在設計裏藏著的那股子勁兒,像極了當年的我。”她轉向江寒,目光變得銳利,“小江,你可得好好待她。我這把老骨頭啊,就盼著能看到你們把‘潮汐’係列做成國際品牌,讓全世界都知道,中國的設計師,能把海的故事,講給世界聽。”
    江寒的喉結滾動兩下,鄭重地點頭:“沈老,我向您保證。”
    宴會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追光聚焦在兩人身上。不知是誰帶頭鼓起了掌,掌聲如雷,混著海浪的轟鳴,在夜空中蕩起層層漣漪。蘇瑤望著江寒眼底的星光,突然覺得,那些年的風雨、坎坷、自我懷疑,都在這一刻有了最溫柔的注腳——原來愛不是拯救,而是並肩;不是承諾,而是行動;不是“我為你改變”,而是“我陪你成長”。
    “江寒,”她輕聲說,“以後每年今天,我們都來這裏看海吧?”
    “好。”他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等我們老了,就坐在這沙灘上,看孫子孫女撿貝殼,聽他們講‘爸爸媽媽的愛情故事’。”
    海風掀起兩人的衣角,遠處的遊艇鳴起汽笛,像是在為這對戀人唱一首沒有結尾的情歌。蘇瑤望著江寒,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江寒,我還想再聽你說一遍‘我愛你’。”
    他的聲音低啞而溫柔,混著海浪的回響,刻進了她的骨血裏:“蘇瑤,我愛你。從三年前暴雨夜的那個傘下,到現在,到未來,到海枯石爛,到宇宙盡頭。”
    月光漫過他們的影子,將兩個交疊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像兩株並肩生長的樹,根須在地下緊緊纏繞,枝葉向著同一片天空生長。遠處傳來賓客的歡呼,近處是海浪的私語,而他們的心跳聲,是最動聽的旋律,在夜空中,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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