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賀母送傳家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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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風裹著艾草香鑽進賀家老宅的雕花窗時,蘇瑤正蹲在廊下逗弄那隻三花貓。橘色的小貓叼著她的珍珠發夾,尾巴尖掃過她素色旗袍的開衩處——這是她今早特意穿的,領口繡著並蒂蓮,是賀母前幾日親手給她裁的。
    "瑤瑤!"
    賀母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帶著點催促的溫柔。蘇瑤抬頭,看見老太太站在廊下,手裏端著青瓷茶盞,鬢角的銀簪在陽光下閃著暖光。她趕緊起身,發夾"叮"地掉在地上,小貓"喵"地竄上了石榴樹。
    "來,"賀母笑著把茶盞遞給她,"先喝了盞雄黃酒,驅驅邪氣。"
    蘇瑤接過茶盞,指尖觸到杯壁的溫度。雄黃酒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她輕輕抿了一口,辛辣中帶著點回甘——和賀母熬的梨湯味道竟有幾分相似。"媽,您又在酒裏加了蜂蜜?"
    "你這丫頭,"賀母戳了戳她的額頭,"去年說雄黃酒太苦,今年我就偷偷放了兩勺槐花蜜。"她指了指客廳中央的紅木圓桌,"快進來,你爸和淩軒在等你呢。"
    蘇瑤跟著賀母走進客廳時,目光立刻被桌上的擺設吸引了。青瓷碗裏盛著剛剝的粽子,粽葉上還沾著糯米粒;雕花果盤裏擺著櫻桃和枇杷,果皮上凝著細密的水珠;最醒目的是博古架上的那幅《端陽圖》,畫中仕女手持艾草,鬢邊插著石榴花,和她今早別在發間的那支幾乎一模一樣。
    "瑤瑤來啦!"
    賀淩軒起身迎她,西裝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間那串檀木手串——是她去年生日送的,此刻正隨著他的動作輕響。他伸手要扶她,卻被她笑著躲開:"我自己來,今天可是我第一次正式過端午節呢。"
    賀父坐在主位上,手裏端著茶盞,目光溫和地打量著她。他的西裝換了件藏青暗紋的,領口別著枚翡翠領針,和賀母腕間的鐲子顏色相呼應。"坐吧,"他說,"你媽今早五點就起來包粽子,說要讓你吃最正宗的"賀記蜜棗粽"。"
    蘇瑤剛在賀淩軒身邊坐下,就聽見"哢嗒"一聲輕響。賀母從旁邊的檀木匣裏取出個紅綢包裹,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兒媳,"她的聲音比平時更鄭重,"今天是端午節,也是我們賀家的"傳玉日"。這隻玉鐲,該交到你手裏了。"
    蘇瑤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著那個紅綢包裹,想起上周賀母帶她逛古玩城時說的話:"我們賀家有三樣傳家寶——老宅、家譜,還有這隻玉鐲。"此刻紅綢被掀開的瞬間,她的呼吸幾乎停滯了。
    那是一隻羊脂白玉鐲,質地溫潤得像凝固的月光。玉身雕著纏枝蓮紋,花瓣的脈絡細如發絲,在陽光下流轉著淡淡的光暈。內側刻著一行小字:"賀門楊氏,永貞元年"——永貞是太奶奶的閨名,蘇瑤在賀家老照片裏見過那個穿月白旗袍的女子。
    "這鐲子,"賀母的手指輕輕撫過玉身,"是我婆婆傳給我的。當年她在戰火裏護著它,說"玉能通靈,能替我們守著子孫平安"。"她的目光轉向蘇瑤,"今天我把它給你,不是圖個吉利,是想讓你知道——"
    她頓了頓,聲音裏帶著點哽咽:"我兒子從小就倔,像塊石頭。可自從遇見你,他學會了煮梨湯,學會了給流浪貓搭窩,學會了在我咳嗽時半夜起來倒溫水。這隻鐲子,該傳給能把日子過出溫度的人。"
    蘇瑤的眼眶熱了。她想起昨夜整理賀母的舊物時,在樟木箱底發現的日記本。最後一頁寫著:"淩軒這孩子,今天給我煮了碗紅糖薑茶。他說"媽,以後我給你暖腳"。我摸著他端碗的手,突然覺得,這雙手該握住更軟的東西——比如瑤瑤的手。"
    "謝謝媽。"她伸手去接玉鐲,指尖卻在觸到玉麵的瞬間微微發抖。玉身傳來溫涼的觸感,像極了賀淩軒每次抱她時的體溫。
    "別急著謝我,"賀母把玉鐲輕輕套在她腕上,"這鐲子認主,得用真心養。"她指著玉身的纏枝蓮,"你看這花紋,每道褶皺裏都藏著故事。我婆婆說,當年她懷著淩軒的爸爸時,每天都要摸三遍這鐲子,說"等孩子出生,要讓他的心像玉一樣幹淨"。"
    蘇瑤低頭望著腕間的玉鐲。陽光透過窗欞照在上麵,玉身的光暈裏仿佛有細小的影子在流動——那是太奶奶在灶前熬粥的背影,是賀母在幼兒園門口等賀淩軒的模樣,是賀淩軒第一次給她係圍巾時顫抖的指尖。
    "瑤瑤,"賀父突然開口,"你記得上個月去醫院複查時,淩軒說的話嗎?"
    蘇瑤一怔。上個月她剛做完甲狀腺結節手術,賀淩軒在病房裏握著她的手說:"醫生說要忌生冷,以後我給你煮的粥,都得用砂鍋慢慢煨。"
    "他說,"賀父的聲音帶著笑意,"他以前總覺得,責任是扛槍、是賺錢、是保護別人。現在才知道,最珍貴的責任,是讓你覺得安心。"
    蘇瑤的喉嚨發緊。她想起昨夜賀淩軒幫她揉肩時說的話:"我以前總覺得,愛情是風花雪月;現在才知道,愛情是早上的一碗熱粥,是晚歸時的一盞燈,是有人在廚房為你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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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她抬頭看向賀母,"我會好好戴著這隻鐲子的。"
    "不是戴,"賀母糾正她,"是養。"她指了指玉鐲內側的小字,"永貞元年,我要你記住,真正的傳承,從來不是守著舊東西,而是把舊日子過成新模樣。"
    客廳裏突然安靜了。窗外的蟬鳴裹著艾草香湧進來,石榴樹的影子在地上搖晃。蘇瑤望著腕間的玉鐲,突然想起今早賀淩軒在廚房手忙腳亂煮粽子的模樣——他把蜜棗煮糊了,卻笑著說"糊了好,甜得實在";想起上周他陪她去社區做公益,蹲在地上給老人剪指甲,手指粗得像樹根,卻格外認真;想起昨天他在書房翻舊相冊,指著一張泛黃的照片說:"這是我媽二十歲時的樣子,和你現在的模樣,像極了。"
    "我知道該怎麽養。"她輕聲說。
    賀母笑了,眼角的皺紋裏盛著光。她從紅綢包裹裏又取出個小錦盒,裏麵裝著枚銀質長命鎖,刻著"平安"二字。"這是你太奶奶給我女兒的,"她說,"現在我把它給你,和玉鐲作伴。"
    蘇瑤接過長命鎖,金屬的溫度透過紅綢傳來。鎖身刻著纏枝蓮紋,和玉鐲的花紋首尾相接,像兩朵並蒂的蓮花。
    "瑤瑤,"賀淩軒突然握住她的手,"我有個請求。"
    "什麽?"
    "以後每年端午節,"他的拇指摩挲著她腕間的玉鐲,"你都要戴著它們。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賀淩軒的媳婦,是這世上最珍貴的人。"
    蘇瑤望著他眼裏的認真,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暴雨夜。她蹲在便利店門口給流浪貓喂牛奶,他撐著傘站在巷口,傘沿滴下的水珠在她肩頭綻開小水花。那時他說:"我叫賀淩軒,以後你的傘,我來撐。"
    現在,他的傘依然為她撐著。隻是傘下多了隻玉鐲,多了枚長命鎖,多了滿屋子的溫暖,和兩個人一起走過的,無數個平凡卻珍貴的日子。
    "好。"她踮腳吻他的唇角,"每年端午節,我都戴給你看。"
    窗外的蟬鳴突然高了些,仿佛在應和著什麽。賀母望著相擁的兩人,悄悄抹了抹眼角。她想起太奶奶臨終前說的話:"賀家的玉鐲,要傳給能讓賀家更暖的人。"此刻她終於明白,所謂"更暖",從來不是金銀珠寶,而是有個人願意和你一起,把歲月過成最溫柔的詩。
    午後,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吃粽子。蘇瑤剝了顆蜜棗塞進賀淩軒嘴裏,他皺著眉直咂嘴:"太甜了。"
    "甜不好嗎?"她笑著又剝了顆,"我媽說,甜的日子,要慢慢嚐。"
    賀母把剝好的粽子放進她碗裏,目光掃過她腕間的玉鐲:"明年這時候,說不定能嚐到更甜的。"
    蘇瑤的臉騰地紅了。賀淩軒趕緊給她夾了筷子菜:"媽,吃飯呢。"
    滿桌的笑聲混著艾草香飄出窗外。玉鐲在蘇瑤腕間輕輕晃動,映出窗外的藍天白雲,和院子裏那株開得正好的石榴花。
    後來,每當有人問起賀家的傳家寶,蘇瑤總會笑著說:"我們家最珍貴的寶貝,不是玉鐲,是有人願意和我一起,把每個端午節,都過成最甜的模樣。"
    而賀淩軒則會在旁邊補充:"還有這隻玉鐲,它替我記著,要永遠把她的手,捂在掌心裏。"
    他們的愛情,就像那隻羊脂白玉鐲——曆經歲月打磨,愈發溫潤通透;就像那枚銀質長命鎖——鎖住的不是歲月,是兩個人一起走過的,無數個溫暖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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