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淩軒過敏撒嬌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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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風裹著梧桐絮漫進辦公室時,賀淩軒正站在落地窗前批改文件。他穿著淺灰西裝,袖口挽到小臂,腕間的檀木手串隨著翻頁的動作輕響——那是蘇瑤去年生日送的,此刻正沾著晨露的潮氣,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賀總,"助理小張敲門進來,"氣象局發了花粉預警,說今天的豚草花粉濃度超標......"
"知道了。"賀淩軒頭也不抬,筆尖在文件上劃出一道深痕,"讓行政部把樓下綠化帶的花全挪走。"
話音未落,他突然捂住後頸。指尖觸到的皮膚像著了火,癢得他倒抽一口冷氣。鏡子裏的臉已經腫成了發麵饅頭,眼尾的紅疹順著顴骨爬上耳尖,連喉結都泛著不自然的紅。
"張姨!"他扯著嗓子喊,"快叫車送我去醫院!"
急診室的日光燈慘白慘白的。蘇瑤攥著賀淩軒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他肉裏。他的臉腫得連她都快認不出,嘴唇腫得像兩顆發紫的櫻桃,說話時帶著濃重的鼻音:"瑤瑤......我好像......喘不上氣......"
"醫生!醫生!"蘇瑤拽著護士的袖子直晃,"他過敏了,快給他打針!"
值班醫生推著搶救車衝過來,指尖快速搭在賀淩軒頸側:"血壓9060,心率120,過敏性休克前兆。"他轉頭對蘇瑤喊,"家屬去繳費,準備腎上腺素!"
蘇瑤的腿軟得像踩在棉花上。她跌坐在搶救室外的塑料椅上,看著護士給賀淩軒推藥,看著他的喉結慢慢消腫,看著他的手指從冰涼變得溫熱——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手,此刻卻像片落葉,輕飄飄地搭在她手背上。
"蘇小姐,"醫生摘下口罩,"患者對豚草花粉高度過敏,最近三天都不要出門。這是處方藥,每天三次塗抹。"他遞過藥膏,"還有,讓他別抓撓,不然容易留疤。"
蘇瑤接過藥膏時,指尖觸到罐身的涼意。她望著病床上昏睡的賀淩軒,他的睫毛上還掛著淚,嘴唇上的腫還沒完全退,活像個被欺負的孩子。她突然想起上周他陪她去社區做公益,蹲在地上給老人剪指甲,手指粗得像樹根,卻格外認真——那時他的手多有力啊,現在卻連抬起來都費勁。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蘇瑤把賀淩軒扶到臥室床上,調暗了燈光。他的臉還腫著,像顆發皺的紅蘋果,卻拉著她的袖子不肯放:"瑤瑤......你別走......"
"我不走。"蘇瑤在他床頭坐下,拿起藥膏,"我給你塗藥。"
藥膏的清苦混著薄荷香鑽進鼻腔。蘇瑤的指尖輕輕點在他的後頸,那裏的紅疹最密集。賀淩軒縮了下脖子,像被蚊子咬了的小貓:"癢......"
"忍忍,"蘇瑤的聲音放得很輕,"塗完就好了。"
他的手指悄悄勾住她的手腕。蘇瑤低頭,看見他眼尾還掛著沒擦幹淨的淚,像顆沒落下的星星。"瑤瑤,"他的聲音啞得厲害,"我剛才在醫院......害怕......"
蘇瑤的心髒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她想起三年前她發燒住院,他守在床頭,每隔半小時就給她換濕毛巾,說"我怕你燒糊塗了,想找我"。那時她覺得,愛情是有人在脆弱時給你撐傘;現在才懂,愛情是你在脆弱時,有人願意變成你的傘。
"我在呢。"她把額頭抵在他額頭上,"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在。"
夜裏十點,賀淩軒又癢醒了。他翻來覆去,把枕頭抓得亂七八糟。蘇瑤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他正蜷縮成一團,像隻受傷的小獸。
"怎麽了?"她坐起來,打開床頭燈。
"癢......"賀淩軒的聲音帶著哭腔,"後頸......還有胳膊......"
蘇瑤起身去拿藥膏,卻被他拽住褲腳。"別走。"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臉上,"你坐著,我聞見你身上的味道就不癢了......"
蘇瑤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她脫了鞋,坐在他床邊,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他的掌心燙得驚人,像塊燒紅的炭。"瑤瑤,"他的呼吸掃過她的手背,"你記得嗎?上次我過敏......"
"哪次?"蘇瑤故意逗他。
"就是去年冬天,"他的嘴角翹起來,"我吃了芒果,嘴腫得像香腸。你給我塗藥,說"賀大總裁,你這嘴比香腸還紅"。"
蘇瑤笑出聲。她想起那天,他嘴腫得連水都喝不下,卻還硬撐著說"不疼",結果她剛拿起棉簽,他就"嘶"地倒抽冷氣,把棉簽嚇得掉在地上。
"那時候我就想,"賀淩軒的聲音越來越輕,"怎麽會有這麽笨的人,連吃個芒果都要過敏。"
"那你還吃?"
"因為......"他的手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因為你說"芒果甜"。"
蘇瑤的眼眶熱了。她望著他腫得變形的臉,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笨蛋,現在知道誰更笨了?"
賀淩軒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他的胡茬紮得她手背發癢,卻讓她想起昨夜他幫她揉肩時的溫度。"瑤瑤,"他的聲音悶在她手心裏,"我以前總覺得,當總裁要有威嚴,要能扛事。現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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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
"是最沒用的時候,"他的拇指蹭過她腕間的玉鐲——那是母親送的傳家寶,"能像個孩子一樣,賴在你身邊撒嬌,才是最幸福的。"
過敏的症狀持續了五天。這五天裏,賀淩軒成了家裏的"大熊貓"。蘇瑤推掉了所有工作,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清淡的粥:南瓜小米粥、山藥紅棗粥、蓮子百合粥......他喝得嘴角沾著米粒,卻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說:"瑤瑤,我好像胖了。"
"胖點好。"蘇瑤給他擦嘴,"胖了更有福氣。"
第五天傍晚,賀淩軒的過敏終於好了。他的臉恢複了從前的輪廓,皮膚白得透亮,像剛剝了殼的雞蛋。他站在穿衣鏡前,扯了扯領帶,突然轉身對蘇瑤說:"瑤瑤,我想......"
"想什麽?"
"想穿西裝。"他晃了晃手裏的西裝外套,"明天陪你去看珠寶。"
市中心的恒隆廣場裏,賀淩軒牽著蘇瑤的手,像對剛約會的情侶。他穿著藏青西裝,腕間的檀木手串在陽光下泛著暖光;蘇瑤穿著米白連衣裙,發間別著他今早別上去的梔子花。
"到了。"賀淩軒推開珠寶店的門,店員立刻迎上來,"賀先生,蘇小姐,歡迎光臨。"
蘇瑤的目光立刻被展櫃裏的項鏈吸引了。那是一條碎鑽鑲嵌的月牙形項鏈,主石是顆鴿血紅紅寶石,在射燈下流轉著妖異的光。她剛想湊近看,賀淩軒卻牽著她的手走到另一個展櫃前。
"這條。"他指著一條素圈鉑金項鏈,內側刻著"蘇&賀"兩個小字,"我覺得適合你。"
蘇瑤愣住了。她想起上周整理他的舊物時,在抽屜裏發現的日記本。最後一頁寫著:"想給瑤瑤買條項鏈,不需要多貴,但要刻上我們的名字。"
"為什麽選這條?"她問。
賀淩軒的手指輕輕撫過玻璃,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因為......"他從口袋裏掏出張紙條,"這是我昨天寫的。"
紙條上是他的字跡,歪歪扭扭卻格外認真:"瑤瑤,你總說我像座山,可靠卻不夠溫柔。可我想告訴你,這座山的所有溫柔,都隻給你一個人。這條項鏈沒有鑽石,沒有彩寶,但它刻著我們的名字,刻著我們在一起的365天,刻著我想要和你過一輩子的決心。"
蘇瑤的眼淚掉在紙條上。她想起過敏那幾天,他像個孩子一樣賴在她身邊;想起他煮糊的梨湯,織歪的圍巾;想起他每次加班回來,口袋裏總裝著她愛吃的糖炒栗子。
"喜歡嗎?"賀淩軒緊張地問,手心全是汗。
蘇瑤笑著點頭,眼淚卻止不住地流。她踮腳吻他的唇角,像三年前在慈善晚宴的角落,他第一次對她笑時那樣。
"喜歡。"她說,"比所有鑽石都喜歡。"
賀淩軒的喉結動了動。他取出項鏈,親手給她戴上。項鏈貼著皮膚的瞬間,蘇瑤感覺有團火在胸口燒起來——那是他的體溫,是他掌心的溫度,是他用三年時間,一點一點焐熱的真心。
"好看嗎?"他問。
"好看。"蘇瑤摸著頸間的項鏈,"比任何時候都好看。"
窗外的霓虹燈映在他們臉上。賀淩軒的手還停在她的頸間,像怕這串項鏈會突然消失。蘇瑤望著他眼裏的光,突然想起過敏那晚他說的話:"最沒用的時候,能像個孩子一樣賴在你身邊撒嬌,才是最幸福的。"
原來,所謂幸福,從來不是站在山頂俯瞰眾生;而是有人願意陪你在低穀裏數星星,願意在你最脆弱時當你的鎧甲,也願意在你康複後,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緊張兮兮地給你戴項鏈。
"淩軒,"她輕聲說,"以後我們還要一起看很多很多風景。"
"好。"他握住她的手,"一起看春天的櫻花,夏天的螢火蟲,秋天的銀杏,冬天的雪。"
"還有,"蘇瑤踮腳吻他的鼻尖,"一起過很多很多個過敏季。"
賀淩軒笑了,把她摟進懷裏。他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悶悶的:"好,一起。"
風從商場門口吹進來,帶著遠處的蟬鳴。蘇瑤望著玻璃櫥窗裏自己的倒影,望著身邊這個曾經像座山、現在卻像個孩子的男人,突然明白:愛情最好的模樣,從來不是完美無缺,而是彼此需要,彼此依賴,彼此在對方最脆弱時,成為最溫暖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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