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龍潭鏡影 七重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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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的晨霧如輕紗般漫過吊腳樓,歐陽徹背著阿箬踏過青石板路,聽見寨中孩童用苗語唱著新學的童謠:"靈眸哥哥背阿箬,金蠶蠱蟲咬惡魔..."他嘴角微揚,感受到肩頭的少女往懷裏縮了縮,銀項圈上的"平安"咒符蹭過他下巴,帶著晨露的涼意。
"別聽他們亂唱。"阿箬輕聲說,指尖撥弄他垂落的發絲,"再走兩步就到藍禾居了,放我下來吧。"
歐陽徹卻將她往上托了托,故意加快腳步:"長老說你得靜養三個月,金蠶蠱才肯重新認主。"他瞥見她耳後新長出的淡金蠱紋,心中泛起心疼,"昨晚在馬車上,你連喝三碗苗疆補藥時的表情...比我第一次喝避蠱酒還滑稽。"
阿箬掐了下他脖子:"那是用百年首烏和蠱王幼蟲熬的!換你試試?"話音未落,前方傳來銅鑼急響,十幾個苗家漢子舉著火把衝來,領頭的正是曾在月潭守林的巴代大叔。
"徹公子!阿箬!"巴代的苗刀上沾著黑血,"龍潭的水...變成血色了!還有鏡潭的石敢當神像,眼睛被挖掉了!"
歐陽徹與阿箬對視一眼,同時想起藍禾長老的羊皮卷——七個封印中,月潭鎮壓陰魂獸,龍潭則封印著"鏡影蠱",傳說能映照人心最深處的恐懼。他將阿箬交給巴代,斷妄刃出鞘時帶起寒芒:"去叫長老,我先去龍潭看看。"
龍潭位於苗嶺深處,三疊瀑布如白練垂落,潭水卻泛著詭異的暗紅,水麵漂浮著無數死魚,每隻魚眼都翻著白,瞳孔裏凝固著驚恐的表情。歐陽徹靈眸開啟,隻見潭底的封印石上爬滿蛛網狀裂紋,裂紋中滲出黑色黏液,黏液裏裹著無數細小的人臉,正是苗疆傳說中"鏡影蠱"吞噬的恐懼殘魂。
"是蝕心蠱。"阿箬不知何時跟來,手中捧著藍禾長老的蠱紋羅盤,"羅盤指針在逆時針轉,說明封印正在被從內部破壞。"
歐陽徹蹲下身,指尖觸碰潭水,立刻有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母親蘇素在佛堂顫抖的手,阿鳶臨死前的詭異笑容,還有他七歲時在坤寧宮迷路,撞見佛堂神像眼睛發紅的瞬間。他猛地抽回手,發現指尖沾著的黏液竟變成了自己的倒影,咧嘴露出森然白牙。
"小心!"阿箬甩出金蠶蠱,金光在水麵炸出漣漪,黏液中的倒影尖叫著散開,"鏡影蠱會放大觀者的恐懼,用你的靈眸血試試!"
歐陽徹劃破掌心,血珠落入潭水的瞬間,水麵突然沸騰。他靈眸中浮現出潭底封印的全貌,竟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裂縫中穿梭——那是穿著中原官服的男子,腰間掛著與王承恩相同的蝶形玉佩,手中握著的竟是半塊龍紋玉佩!
"不可能..."歐陽徹踉蹌著後退,"這玉佩明明已經...!"
"徹兒!"藍禾長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老人拄著拐杖,身後跟著抬著青銅鏡的苗女,"快用斷妄刃斬斷恐懼鏈接!鏡影蠱的本體在..."
話音未落,潭水突然掀起巨浪,無數由恐懼殘魂組成的"水鬼"破土而出,它們的麵容各異,卻都長著與歐陽徹相同的眼睛。阿箬拋出引魂燈,光點卻被水鬼吞噬,化作更猙獰的怪物。斷妄刃在歐陽徹手中輕顫,刀刃上的苗文竟與水鬼胸口的咒文產生共鳴——那是坤寧宮佛堂地磚的紋路。
"它們在用我的恐懼重塑肉身!"歐陽徹咬牙揮刀,光刃卻如砍在虛空中,"長老,告訴我該怎麽做!"
藍禾長老將青銅鏡浸入潭水,鏡麵映出歐陽徹的倒影,卻在眨眼間變成阿鳶的臉:"鏡影蠱的本體是"恐懼之種",就藏在你七歲那年的記憶裏。徹兒,你必須直麵當年在佛堂看到的真相。"
歐陽徹隻覺頭痛欲裂,七歲那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確實在佛堂撞見了神像異動,卻不是神像眼睛發紅,而是母親蘇素跪在神像前,掌心滴著黑血,正在用他的生辰八字煉製蠱蟲。而神像手中抱著的,竟是一具渾身爬滿蠱紋的嬰兒屍體。
"原來...母親當年就已經中了攝魂蠱。"歐陽徹喃喃自語,水鬼群突然靜止,"那些人骨念珠,那些被獻祭的孩子...我早該想到的。"
阿箬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連心蠱的溫熱:"現在知道也不晚。徹哥,用靈眸血畫出苗族的"破妄符",鏡影蠱會反噬操控者。"
歐陽徹點頭,斷妄刃在掌心劃出複雜紋路,鮮血在空中凝成蝶形符咒。符咒落入潭水的刹那,所有水鬼發出刺耳的尖嘯,化作黑霧鑽進封印裂縫。潭水恢複清澈,露出潭底蜷縮的白衣男子,正是曾在邊境囚車中"死去"的阿虎——不,此刻他胸口的蠱紋已變成中原的饕餮圖騰,手中握著的半塊玉佩上,赫然刻著"王"字。
"你們以為殺了王承恩就結束了?"阿虎抬頭,眼中跳動著與王承恩相同的鬼火,"我們"噬母蝶"一脈,早就和饕餮魂簽訂了共生契約。"他張開嘴,吐出一條黑黃相間的雙生蠱,正是阿鳶曾操控的惡蠱,"阿鳶的殘魂告訴我,你和阿箬的精血能打開所有歸墟之門,現在...該換你們還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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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蠱化作兩道黑光撲來,歐陽徹揮刀斬向黑蠱,卻見黃蠱突然轉向,徑直鑽進阿箬的瞳孔。阿箬發出痛苦的呻吟,銀項圈應聲碎裂,露出鎖骨下方正在黑化的蝴蝶胎記——雙生蠱的惡魂竟借鏡影蠱重生了。
"阿箬!"歐陽徹想要抱住她,卻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阿箬的麵容迅速分裂,左臉是熟悉的溫柔笑意,右臉是阿鳶的猙獰詭笑,兩種聲音從同一具身體裏傳出:"小皇子,想救她嗎?那就用你的靈眸血,幫我們打開剩下的五個歸墟之門。"
藍禾長老突然拋出青銅鏡,鏡中映出阿箬的雙生魂體:"徹兒,雙生蠱的善魂還在!用斷妄刃刺破鏡影,我來施展苗疆的"魂契術"!"
歐陽徹咬牙將刀刃刺入鏡麵,鏡麵應聲碎裂,卻在碎片中映出無數個阿箬的身影,每個身影都穿著不同時期的服飾——有初遇時編草蝴蝶的少女,有教他認草藥時沾著露水的指尖,還有在井底虛弱微笑的模樣。他靈眸中泛起淚光,終於在萬千鏡像中抓住那抹最純淨的銀光。
"阿箬,抓住我的手!"他大喊,靈眸血順著刀刃滴在碎片上,"我們說好了要去看映山紅,你不能食言!"
奇跡般地,阿箬眼中的紅黑蠱蟲開始退散,惡蠱發出不甘的嘶鳴,被藍禾長老的銅鈴震成飛灰。真正的阿箬踉蹌著跌入歐陽徹懷中,胸前的蝴蝶胎記恢複成淡青色,邊緣泛著金邊——雙生蠱終於合二為一,成為完整的善蠱。
"對不起..."她喘息著,指尖勾住他的腰帶,"惡蠱說要帶我去看你母親煉蠱的真相,我差點...差點就信了。"
歐陽徹搖頭,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該道歉的是我,當年在佛堂看到的一切,我本該早點告訴你。"他轉身看向阿虎,卻見對方已化作一灘黑血,隻剩下手中的半塊玉佩和一本燒焦的賬本。
藍禾長老撿起賬本,翻閱間臉色驟變:"這是中原太醫院的安胎藥方,上麵記錄著用陰年陰月陰日童男童女的魂魄入藥...還有,"他指向最後一頁的朱砂批注,"王承恩計劃在血月之夜,用靈眸血和雙生蠱魂,在七個歸墟之門同時獻祭,徹底喚醒饕餮魂。"
歐陽徹接過賬本,看見自己與阿箬的生辰八字被用紅筆圈住,旁邊寫著"雙生引魂,七門同開"。他忽然想起太廟地宮的饕餮圖騰,以及歸墟之門閉合時看到的其他五個紅點——原來七個封印並非獨立,而是組成了巨大的獻祭陣法。
"長老,其他五個封印...現在怎麽樣了?"阿箬掙紮著起身,蠱紋羅盤重新開始順時針轉動,"羅盤顯示,鏡潭的石敢當神像被毀,意味著"鏡影蠱"封印已破,那其他如"血手蠱"、"骨蛇蠱"..."
"糟了!"藍禾長老突然指向東方,"苗嶺以東的懸棺崖,是鎮壓"骨蛇蠱"的所在!當年靈眸者用斷妄刃釘住蛇首,現在...怕是要變天了。"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山崩地裂般的轟鳴,懸棺崖方向騰起黑色煙霧,隱約可見巨大的蛇形輪廓。歐陽徹握緊斷妄刃,發現刀柄的紅繩與阿箬的銀蝶發簪產生共鳴,竟在空中拚出苗疆地圖的輪廓,五個紅點正在依次亮起,如同一串血色珍珠。
"他們想在七個歸墟之門全部開啟前,用我們的精血完成獻祭。"歐陽徹將阿箬扶到龍潭邊的巨石上,取出藍禾長老給的傷藥,"阿箬,你留在這裏幫長老鎮守龍潭,我去懸棺崖..."
"不行!"阿箬抓住他的手腕,"骨蛇蠱最擅長吞噬靈媒,你靈眸初成,去了就是送死!"她從蠱囊中取出三隻金蠶蠱,分別喂上自己的血、歐陽徹的血和藍禾長老的銀發,"用三蠱合鳴之術,或許能暫時鎮住骨蛇。"
藍禾長老搖頭:"三蠱合鳴需要施術者心意相通,稍有差池就會反噬。徹兒,你與阿箬的連心蠱..."
"我們心意相通。"歐陽徹直視長老的眼睛,將阿箬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您看,連心蠱已經長成了蝶形。"
老人終於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枚刻著"七"字的青銅令牌:"這是百年前七靈眸者的信物,集齊七枚可召喚苗疆守護靈。你們帶著它,到懸棺崖後找到斷妄刃的兄弟刀"鎮邪",那是當年我的師父留下的。"
是夜,歐陽徹與阿箬騎上三尾白狐化作的靈狐,朝著懸棺崖疾馳而去。苗疆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一半,如同被啃食的銀盤。阿箬伏在歐陽徹背上,聽他用中原調子哼著苗族情歌,手中的金蠶蠱突然振翅,指向東北方的亂葬崗——那裏本該是鎮壓"血手蠱"的所在,此刻卻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徹哥,等等!"阿箬拽了拽他的衣袖,"亂葬崗的封印...是用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死嬰鎮壓的,嬰兒哭聲..."
"是血手蠱在製造新的祭品。"歐陽徹勒住靈狐,斷妄刃在月光下泛起冷光,"先去亂葬崗,骨蛇蠱一時半會逃不掉,血手蠱卻能在一夜之間吞噬百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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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葬崗彌漫著腐屍與檀香混合的氣味,成百上千的紙人在墳頭起舞,每個紙人手中都抱著一個布偶,布偶的胸口別著寫有生辰八字的木牌。歐陽徹靈眸開啟,看見地下深處有巨大的血手虛影正在破土,每根手指上都纏著臍帶,指尖滴落的血珠化作蠱蟲,鑽進附近孕婦的腹部。
"是王承恩的餘黨!"阿箬拋出引魂燈,照亮了墳頭的墓碑——每塊墓碑上都刻著"無名氏",卻在靈眸中顯現出真實姓名,正是這些年失蹤的苗疆孕婦,"他們用孕婦的精血喂養血手蠱,再用死嬰的魂魄煉製祭品..."
話未說完,地麵突然裂開,一隻沾滿胎盤的血手抓住阿箬的腳踝。歐陽徹揮刀斬斷血手,卻見斷刃處迅速再生,血手的手腕上竟戴著與蘇素相同的翡翠鐲子。他心中警鈴大作,靈眸掃向血手的主人——竟是個穿著苗疆婚服的女子,麵容與阿箬有七分相似,額間戴著的銀飾正是"噬母蝶"一脈的標誌。
"你是誰?"歐陽徹護在阿箬身前,斷妄刃與對方的骨刀相抵,"為何會有我母親的鐲子?"
女子輕笑,聲音如指甲刮過瓷器:"小皇子果然健忘,當年在坤寧宮佛堂,可是你母親親手將這鐲子賞給我的呢。"她掀開婚服,露出腹部猙獰的蠱紋,"我叫阿鸝,是阿鳶的孿生姐姐,也是...你未出世的弟弟的乳母。"
歐陽徹瞳孔驟縮,想起蘇素佛堂裏那具嬰兒屍體,以及王承恩提到的"饕餮之子"。阿鸝拋出一把血蠱,每隻蠱蟲都裹著嬰兒的胎衣,在空中組成"七門同開"的陣型。阿箬強撐著起身,將三隻金蠶蠱合並成一隻鳳凰,金光與血光相撞,爆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徹哥,用靈眸血畫出"破胎符"!"阿箬大喊,"血手蠱的本體是胎盤蠱,最怕靈眸者的純陽之血!"
歐陽徹依言而為,血符落在血手上的瞬間,女子發出淒厲的慘叫,血手化作血水滲入地下。亂葬崗的紙人紛紛燃起藍火,露出裏麵藏著的死嬰骸骨,每具骸骨的眉心都插著一根銀針——正是蘇素用來繡香囊的細針。
"原來...母親當年繡的不是普通香囊,而是用來鎮壓嬰魂的法器。"歐陽徹撿起一枚銀針,針尖還纏著金線,"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抵抗攝魂蠱,甚至用繡花的名義,偷偷超度這些嬰魂..."
阿鸝趁著他們分神,突然撲向阿箬,骨刀直指她的心髒。歐陽徹本能地推開阿箬,刀刃卻刺穿了他的肩膀。靈眸血滴在阿鸝的銀飾上,竟將"噬母蝶"圖騰灼出焦痕,女子慘叫著化作黑煙,隻餘那隻翡翠鐲子掉在阿箬腳邊。
"徹哥!"阿箬撕下半幅衣袖為他包紮,"怎麽樣?要不要用金蠶蠱..."
"不用,"歐陽徹按住她的手,"先去懸棺崖,我感覺得到,骨蛇蠱的封印正在鬆動。"他望向東方,那裏的黑霧已經凝成蛇形,蛇信吞吐間露出尖利的毒牙,"而且,我有種預感,剩下的五個封印守護者...可能都和我母親有關。"
阿箬沉默片刻,將翡翠鐲子戴在自己腕上:"不管前方是什麽,我們一起麵對。"她吹了聲口哨,靈狐重新化作白影出現,眼中竟有金紅雙色光芒——那是金蠶蠱與靈眸血融合的征兆。
懸棺崖的景象觸目驚心:上百具懸棺被扯落,棺中屍體的骨骼被拚成巨大的蛇形祭壇,斷妄刃的兄弟刀"鎮邪"插在蛇首位置,刀刃已被腐蝕得隻剩半截。歐陽徹將斷妄刃插入鎮邪刀旁的石縫,兩把刀瞬間共鳴,竟在崖壁上投出完整的靈眸者虛影。
"以七靈眸之名,喚醒苗疆守護靈!"藍禾長老的聲音從令牌中傳出,歐陽徹這才發現令牌上的"七"字正在滴血,"徹兒,用你的靈眸血染紅剩下的六個封印標記,守護靈自會現身!"
歐陽徹點頭,揮刀劃破手掌,鮮血在空中畫出六個紅點,分別對應羊皮卷上的其他封印地點。刹那間,苗疆各地亮起金色光柱,七道流光匯聚在懸棺崖上空,凝成一隻巨大的鳳凰虛影,正是阿箬的金蠶蠱所化。
"原來...七靈眸者不是七個人,而是同一人的七次轉世。"阿箬輕聲說,"你看,鳳凰的尾羽上有七個靈眸印記。"
骨蛇蠱感受到威脅,發出震天怒吼,蛇身竟將懸棺崖整個纏住。歐陽徹握緊阿箬的手,斷妄刃與鎮邪刀同時出鞘,在鳳凰虛影的加持下,刀刃化作金色光鞭,纏住骨蛇的七寸。阿箬拋出最後一隻引魂蠱,蠱蟲化作萬千光點,照亮了骨蛇體內纏繞的陰魂——正是當年被王承恩害死的苗疆靈眸者們。
"前輩們,借你們力量一用!"歐陽徹大喝,靈眸血注入光鞭,七位靈眸者的虛影從陰魂中升起,各自祭出斷妄刃的不同形態。骨蛇發出悲鳴,蛇身寸寸碎裂,露出藏在核心的"恐懼之種"——那是一顆跳動的黑色心髒,上麵插著七支斷箭,正是七代靈眸者的遺物。
"原來恐懼之種就是饕餮魂的碎片。"藍禾長老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徹兒,用你的靈眸血喚醒斷妄刃的終極形態!"
歐陽徹點頭,將斷妄刃刺入自己眉心,靈眸血如噴泉般湧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苗文"滅"字。斷妄刃吸收血液後,刀刃竟變成透明色,隱約可見裏麵遊動的金蠶蠱。他揮刀斬向恐懼之種,刀刃穿過心髒的瞬間,七位靈眸者的虛影與他重合,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
懸棺崖在金光中震顫,骨蛇的殘骸化作塵埃,恐懼之種被徹底淨化。歐陽徹跪倒在地,看見阿箬踉蹌著跑來,腕間的翡翠鐲子發出柔和的光,竟與蘇素繡的香囊產生共鳴。他忽然明白,母親當年送給阿鸝的鐲子,其實是用來標記邪蠱一脈的法器,而所有的陰謀,最終都成了喚醒靈眸力量的契機。
"徹哥,你看。"阿箬指向東方,那裏的天空已泛起魚肚白,七道金色光柱從天而降,分別落在七個封印地點,"七重歸墟已閉,饕餮魂再也無法現世了。"
歐陽徹微笑著點頭,抬頭望向初升的朝陽。苗疆的晨霧中,漫山的映山紅正在綻放,如同一片燃燒的雲霞。他知道,這場持續百年的陰謀終於畫上句點,但屬於靈眸者的使命,或許才剛剛開始。而此刻,他最想做的,不過是牽著阿箬的手,去看那片她心心念念的映山紅,在花叢中聽她用苗語唱那首未唱完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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