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覺醒終極:我非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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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門截雲的元嬰炸成三千金屑時,枯禪原下起混著骨渣的血雨。
    每一滴墜落的金血都在凍土烙下《天魔策》殘章,那些被他殘害的魂魄從經文裏爬出,化作「貪嗔癡」三毒原蟲。
    麻臉修士突然跪地狂舔金雨,他的舌頭在腐蝕中異變成吸靈觸管——這是「貪魔」在回收東門截雲散落的權欲執念。
    當因果鏈將東門截雲拖入無間魔淵時,十萬青銅匕首的顫鳴引發空間共振。
    築基修士的劍突然調轉方向,劍柄處睜開東門截雲的琉璃魔瞳。
    這不是附體,而是「怒魔」將他的嗔念煉成傳染源——每個目睹墮落的修士,脊骨都開始生長出白骨匕首,尖端抵住自己的金丹。
    紫膛麵修士撕開的道袍下,血肉正在複刻東門截雲的魔紋。
    他搶奪的金丹表麵浮現青陽宗滅門慘景,而被他捅穿的女修丹田裏,正滲出東門截雲最愛的鴆毒香氣。
    這是「癡魔」的鏡像陷阱——所有殺戮欲都在重演東門截雲的罪惡軌跡,連傷口形狀都與三百年前青陽宗的劍痕別無二致。
    白須老道的乾坤鏡突然映出東門截雲的天宮殘骸。
    他瘋狂吞食鏡中琉璃瓦,牙齒崩裂的聲響竟與東門截雲啃噬師尊金丹時同頻。
    每塊入腹的碎片都化作「貪魔」的道種,從他七竅鑽出的不再是靈氣。
    而是微型化的墨玉樞殘片——上麵沾著東門截雲未幹的金色腦髓。
    體修膨脹的肉山突然裂開巨口,喉間傳出東門截雲的癲狂大笑。
    這不是附身,而是「哀魔」將他的墮落因果煉成聲波武器。
    所有修士的耳膜開始複刻東門截雲元嬰崩解時的頻率。
    他們的金丹隨著這節奏跳動,表麵浮現出自己最恐懼的罪惡記憶——每個畫麵角落都藏著東門截雲魔瞳的倒影。
    當跛腳少年化作的貪狼煞星撲向冰魄靈氣時,他爪尖纏繞的正是東門截雲未盡的因果鏈。
    枯禪原此刻成了放大萬倍的元嬰泥丸宮,每個修士都是東門截雲某個人格的碎片載體。
    他們互相撕咬時濺出的不是血,而是融化的赤金元嬰液——這些液體在空中拚湊出新的天宮穹頂。
    匾額上刻著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真理:
    「貪嗔癡即道」
    麻臉練氣修士的脊椎綻成水晶珊瑚,每節骨刺都凝結著露水般的貪欲。
    當他的犬齒刺入少女頸脈時。
    飛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琥珀——內封著百年前他偷竊的第一塊靈石,靈石紋路正化作《六欲天書》的經脈圖。
    舌尖抵住跳動的頸動脈,他嚐到的不再是血腥。
    而是青樓幔帳熏染六十年的龍涎餘韻。
    少女垂死的喘息化作箜篌十三弄,每根琴弦都是他盜取的靈脈。
    弦斷時迸發的不是悲鳴,而是滿庭紅藥凋零的香屑雨。
    紫膛築基修士的罡氣炸作萬點流螢,每粒光塵都是他斬滅的同門殘魂。
    追殺的劍鋒刺入仇敵紫府時,迸出的不是金丹,而是他年少時在劍塚偷藏的半闕《破陣樂》。
    琵琶骨突然生出冰弦,彈奏的竟是師尊臨終前未念完的《度人經》。
    仇敵的瞳孔擴散成兩汪寒潭,倒映出他畢生最悔的雪夜——那年他折梅贈予的小師妹,此刻正在潭底焚燒嫁衣,灰燼凝成他此刻刺出的這一劍。
    白須金丹老道的乾坤鏡裂作七十二輪月,每片殘鏡都囚著個赤裸道童。
    當他用舌苔舔舐鏡麵血漬時,嚐到的不是罪孽,而是百年前掌門大殿簷角融化的初雪——那日他跪接法旨,雪水正順著琉璃瓦淌成他此刻的涎水。
    道童們突然齊誦《華嚴》,聲波震碎他丹田的瞬間,飛濺的金丹碎片在空中拚成星圖——正是他玷汙首徒那夜的星象,每顆隕星都墜向他的湧泉穴。
    東門截雲遺落的金屑在凍土綻開曼陀羅,每片花瓣都是修士的脊骨浮雕。
    當白霜的劍氣掃過花心,整片荒原突然陷入絕對寂靜——所有癲狂修士定格成飛天壁畫,他們爆裂的金丹懸作瓔珞,溢出的腦髓凝成菩薩瓶中的淨水。
    哀魔的劍尖挑開時光痂結,米缸裏的陳年血鏽正在複活。
    陸歸塵的瞳孔化作兩盞倒流的更漏,七歲那夜的碎瓷聲刺破識海——三叔公的酒葫蘆摔在青石板上,裂口處滾出的茯苓糕渣混著血沫,在雪地爬成《夜深沉》的殘譜。
    母親推他入缸的斷指墜入糙米堆,指甲縫殘留的靛藍染料正與麥芽糖絲交纏,在缸底凝成琥珀色的《莫問》讖言。
    「?莫問甜
    糖絲裹劍量童身」
    【井苔鏽刃】
    米缸突然墜入古井深處,陸歸塵的脊背撞上井壁青苔。
    那些潮濕的墨綠色此刻化作萬枚毒針,每根都刻著外鄉貨郎的鬆節油詛咒。
    井水倒映的卻不是他的臉,而是布莊匾額上那道歪斜裂痕——修士的劍光劈開榆木門框第七道刻痕時,崩飛的木屑正落進熬糖銅鍋。
    母親的斷掌卡在缸縫,血珠順著腕骨滴落。
    陸歸塵仰頭承接這赤露,嚐到的不是腥鹹,而是她生前嗔怪時偷偷塞進他衣兜的糖塊滋味。
    糖漿在舌底凝成冰棱,刺破喉管的瞬間,他看見自己蜷在城隍廟啃噬觀音土——三叔公的檀木酒塞在齒間腐爛,滲出井底血水的腐甜。
    「?莫問醉
    酒氣蝕穿輪回橋」
    哀魔的劍身突然軟化,化作母親縫製粗布衣的銀針。
    針尖挑開他丹田時,飛濺的不是金丹碎片,而是陪嫁紅綢襖的棉絮——內裏裹著的冰碴正在融化,在他胸口燙出月牙狀焦痕。
    陸歸塵的指尖觸到布老虎腐爛的棉芯,那裏爬出十二歲礦洞裏的屍蟲,啃食著《五行基礎術法》上幹涸的腦漿。
    "塵兒抱著,比紙鶴暖和。"
    幻聽響起的刹那,染缸毒煙凝成孔雀綠的綢緞,裹住他正在潰爛的道體。
    林秀娥縫衣的針腳突然暴長,化作十萬根怨骨刺穿四肢百骸——每根骨刺頂端都綴著潑皮搶走的碎靈石,折射出赤鐵礦洞鞭痕的磷火。
    「?莫問癡
    血沫寫符比朱砂豔」
    當哀魔的舌尖舔舐他眼角血淚時,陸歸塵突然咬碎舌底的糖渣。
    崩裂的甜腥中,井苔腥氣與鬆節油毒霧絞成螺旋,在喉頭煉出一柄鏽刃。
    他反手握住這柄由麥芽糖與靛藍染料澆築的「無痛劍」,劍脊浮現自刻的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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