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赤羽焚相柳,九芒演兵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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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峰的火獄入口處,熱浪已將空氣扭曲成流動的琥珀色。
風旌揚剛踏上赤玉台階,黃琮扳指就自動彈出一架雲錦織機,銀梭在虛空中織出防火綃的雛形。織機發出的"哢嗒"聲竟與《詩經·七月》"載玄載黃"的韻律暗合。
"小心台階!"漪漪的銀梭突然繃直如劍,指向地麵。眾人這才發現,那些赤玉磚每塊都刻著微型火攻陣圖,此刻正隨著他們的腳步亮起暗紅紋路。無憂的藥杵不慎滾落,杵頭白玉接觸地麵的瞬間,"嗤"地燃起幽藍火焰——那竟是《周禮》記載的"燋火",專克水係靈物。
西樓眼疾手快展開陰虎符,符紋在眾人鞋底烙下墨色避火印。可就在這刹那,無忌的檮杌長矛突然暴起發難,矛尖赤紋扭曲成火蛇,一口吞下藥杵上的燋火。"哥哥!"無憂急得跺腳,地麵卻突然如波浪般起伏——整座火獄入口竟塌陷成岩漿瀑布,赤紅灼流中浮現出《山海經》記載的祝融戰共工場景!
"合縱連橫!"西樓突然變作說書人腔調,陰虎符上戰國七雄地圖金線遊動。他甩出三枚朱砂拓印,拓片在半空自燃,灰燼分別落在風旌揚、無忌和自己眉心:"現在我們是——"
符紋閃動間,時空仿佛倒轉:西樓發髻散開重綰,羽扇綸巾化作蘇秦裝扮;無忌周身"轟"地燃起三昧真火,發梢化作躍動的火苗,儼然變身火神祝融;風旌揚大袖鼓蕩,九道颶風氣旋在指間流轉,擁有了風神的神通。
“角色扮演嗎?”漪漪眼睛一亮,拉著無憂跳起來大叫:“別漏了我們!”
西樓無奈攤手:“朱砂拓印隻有三枚。你們就做最強輔助——無憂醫師,漪漪軍需官,兩位巾幗小將從旁掠陣,可否?”
小醫師乖巧點頭,取出哥哥交給她保管的丁火玉葉,埋頭開始研究玉葉上的解毒良方。想做花木蘭未果的軍需官心有不甘地接過風師父遞來的織造印,卻馬上被感應到的璿璣織法吸引,銀梭牽引的絲線竟編織出《天官書》記載的"天衣",衣袂飄飛間星圖隱現。
"轟隆!"岩漿中升起赤銅戰場,共工虛影卷起滔天巨浪,浪尖站著九頭蛇身的相柳。西樓手中陰虎符變作六國相印,他壓低聲音:"祝融聽令!《左傳》雲"火烈,民望而畏之",雖水火相克乃常理,但風助火勢可破局——"
話音未落,共工已掀起滔天巨浪,三江五海之水如千萬水軍洶湧壓來。無忌長矛插入地麵,火線順地縫竄出,卻在接觸水牆時"滋滋"敗退。風旌揚立即挽動黃琮扳指化成的長弓,破軍箭離弦時帶起龍卷風,將火焰吹成扇形火幕。水火相激的蒸汽中,隱約可見相柳的九個頭正在暗中逼近,它們吐出毒涎,每滴毒液都在岩漿上蝕刻出《禹貢》九州圖形。
"《吳子》雲"一賊仗劍擊於市,萬人無不避之者"——先斬相柳!"漪漪的銀梭突然炸成九股金線,線頭各係一枚破軍箭,"友情提醒,相柳九首需同時斬!"
正當風旌揚要接箭,三足烏守護靈突然撲向共工身後的正準備偷襲的浮遊。那團黑影噴出一團毒霧,居然是《楚辭》描述的"瘴癘之氣",三足烏哀鳴墜落,金羽沾毒變黑,瞬間黯淡。
"無憂!"西樓甩出藥杵,小丫頭淩空接住,玉兔從杵頭跳出,叼著丁火靈藥精準投入三足烏喙中。
神鳥感激地吐出一根火鳳翎羽,"鏘!"翎羽與銀梭相撞,竟發出金玉之聲。漪漪趁機將其紡入箭翎,九箭頓時燃起不同色焰——紫微天火、南明離火、三昧真火......風旌揚九箭齊發,箭矢化作《淮南子》記載的九隻金烏,攜著破空之聲啄向相柳九首瞳孔。
"兵法雲:擒賊先擒王!"無忌長矛揮舞,烈焰卷起風旌揚發出的九道風刃,將相柳頭顱同時斬落。
"《鬼穀子》"捭闔之道"在此!"西樓的相印砸地,九道火柱應聲而起,將相柳頭顱釘成《洛書》九宮陣型。
"羿射九日,其道同歸..."風旌揚的破軍箭自動飛回,箭身浮現出《後羿射日》的經文。
爆炸的火光中,共工虛影潰散成《水經注》記載的"江河源流",每顆水珠都映出不同戰局——有祝融借風勢反攻的場麵,也有浮遊挑撥離間的片段。西樓以陰虎符拓印這些畫麵,符紙墨跡自動組合成《戰國策》失傳的"說齊王篇"。
"原來如此。"無忌將長矛插入岩漿,矛柄的曜靈之眼怒睜。火浪順著他的指向分成七股,如同戰國七雄的疆界:"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而《孫臏兵法》雲"必攻不守"——這才是火攻真諦!"
"當——"火獄深處傳來編鍾般的轟鳴,一座赤銅祭壇破土而出。壇上懸浮著帶九孔的丙火之鑰,每個孔洞都噴吐著不同顏色的火焰。無憂福至心靈,將藥杵砸向地麵,杵頭迸出的丁火靈藥如活物般遊向鑰匙,逐一填滿孔洞。
當第九個孔洞被填滿時,鑰匙突然化作火鳳衝天而起,在空中灑下無數火星。每個火星都映照著他們此戰的某個瞬間——正是縱橫家所說的"勢"之精髓。
火鳳最終落在漪漪肩頭,化作一柄赤金鑰匙。柄部是相柳九首纏繞的浮雕,匙身赫然是《孫子兵法》竹簡與《戰國策》帛書的鎏金合卷。
西樓用陰虎符輕觸鑰匙,符紋立即補全了《戰國策》缺失的"蘇秦謂燕王"章節。
就在眾人驚歎時,整座火獄突然開始崩塌。那些赤玉磚塊飛向空中,重組為巨大的火德星君像。神像掌心托著的,正是下一站中央土峰的九宮陣圖。而陣眼位置,隱約可見一尊青銅鼎正在吞吐五色煙霞...
九源丈人的聲音從鑰紋中傳出:"南火既得,速往中峰共敵..."
漪漪又興奮起來:“啊!還有仗要打呀?go go go!去下一個戰場!這回我一定要撈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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