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空中綠光飛行器驚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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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光主艦刺破雲層的瞬間,黃土坡的夜空像被撕爛的麻布。蜂巢狀的艦體表麵,液態金屬如融化的水銀般流動,折射出蘇聯紅旗、納粹鷹徽、日本旭日旗的殘影——這些曆史的血痕在金屬波紋中扭曲融合,最終凝固成一麵陌生的旗幟:麥穗纏繞的齒輪,中心嵌著青銅鑰匙圖騰。
    “嗡——”
    低頻轟鳴從地核深處傳來,陳北河的臼齒因共振發酸。數百架綠光飛行器從蜂巢孔洞中傾瀉,機翼邊緣的鋸齒狀結構劃破空氣,發出毒蛇吐信的嘶嘶聲。
    麥田的異變最先爆發。
    飛行器掠過之處,麥稈如被無形巨刃切割,斷口整齊得駭人。倒伏的麥穗突然暴長,莖稈纖維金屬化,眨眼間躥成五十米高的晶柱。每根晶柱頂端裂開六邊形噴口,“噗噗”噴射出青黴素孢子雲——雲團中裹挾著微型銀針,針尖刻著村民的生辰八字,針尾的倒計時統一指向710000。
    “井水…井水在倒流!”春花嘶啞的喊聲淹沒在轟鳴中。
    村口的百年老井噴出渾濁水龍,水花在半空凝結成冰晶管道,管壁內嵌著齒輪與血管交織的輸送係統。陳北河親眼看見王瘸子的晶化殘骸被吸入管道,像貨物般滑向主艦底艙——那裏張開的艙門內,隱約可見堆積如山的青銅棺槨。
    最詭異的莫過於變異村民。他們集體僵直如提線木偶,青黴素心髒迸發的綠光在空中交織成網。老支書的胸腔突然炸開,飛出個齒輪拚成的十字架,機械禱文從齒輪縫隙中擠出: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收割速速降臨……”
    陳北河的手背烙印灼如烙鐵。他踉蹌著退到晶柱旁,突然渾身血液凍結——
    那些直插雲霄的晶柱,竟以北鬥七星方位排列,柱體表麵的螺旋紋路與父親遺物青銅懷表的內部齒輪完全一致!記憶閃回至重生那日:暴雨中,父親僵硬的掌心死死攥著懷表,表蓋內側刻著“1983.7.16”的血字。
    “這不是巧合…”他顫抖著掏出懷表貼向晶柱。
    “哢嚓!”
    表盤突然崩裂,齒輪彈射嵌入晶柱表麵的凹槽。整根晶柱驟然透明,露出中心管道——
    一具具晶化屍體正在管道中上浮,每具屍體的天靈蓋都嵌著微型發報機,天線直指綠光主艦!
    此刻,主艦核心艙內,機械春花的全息投影突然睜眼。她的瞳孔映出陳北河的身影,唇角揚起冰冷的弧度:“密鑰已確認,準備記憶收割協議。”)
    七道綠光柱刺穿雲層時,空氣被電離出焦糊味。光柱內流轉著粘稠的液態金屬,每個光繭破裂的刹那,陳北河的耳膜都承受著時空撕裂的劇痛——
    1943年春花赤足踏出光柱,和服下擺沾滿發黑血漬。她脖頸插著日軍實驗編號牌nk7493),手中結晶化的《聖經》書頁間,夾著張泛黃照片——正是伊萬向孕婦注射青黴素的畫麵。
    1966年春花的三線工程製服上,噴濺狀血跡已氧化成鏽斑。她腰間的德製聽診器膠管突然勒住陳北河的腳踝,聽筒緊貼他太陽穴:“聽見了嗎?你父親臨終時的心跳…每分鍾716次…”
    2023年機械春花從光柱中浮空而降,機械義眼的瞳孔分裂成數據矩陣。她脖頸的北鬥七星銀針陣列突然解體,針尖懸浮組成俄文單詞“Пartь記憶)”,每根針尾都拖拽著一條腦神經標本。
    “哥哥,你才是最後的活體密鑰。”
    七重聲浪疊加的瞬間,黃土坡的地麵如波浪翻滾。陳北河被音波掀飛,後背撞上晶柱的刹那,柱體表麵突然浮現父親臨終的影像——老人被釘在青銅棺內,胸口的鑰匙狀烙印正與陳北河手背共鳴!
    七位“春花”化作光球撞入現世春花胸膛時,礦井方向傳來青銅棺槨的轟鳴。
    春花的旗袍從領口開始晶化,皮膚下浮現七條時間線的血管紋路;
    她的左眼虹膜炸裂成七重同心圓,每層圓環都在播放不同年代的記憶碎片:日軍實驗室的慘叫、三線工程爆破現場、未來艦隊的意識上傳儀式;    陳北河撲上去攥住她的手腕,卻摸到皮下有膠卷齒輪在轉動——那是1966年款間諜相機才有的機械結構!春花突然反手扣住他的脈門,脖頸銀針迸發高壓電流:
    “你的記憶…是開啟氣象武器的密碼……”
    她的指尖突然透明化,露出內部精密的發條裝置,齒輪咬合間扯出一段微型膠卷——顯影畫麵竟是陳北河三歲時的記憶!
    倒計時數字在空中閃爍時,七口懸浮的青銅棺槨突然集體震顫。
    1號棺蓋被震開,陳父的晶化殘骸坐起身,胸腔內嵌著的假肢發條正瘋狂旋轉;
    棺內飛出數百片膠卷殘骸,在空中拚合成腦神經網絡圖譜,每個節點都標注著“kutra”的德文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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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號空棺的底部突然投影出未來場景:機械春花的左手被改造成膠卷艙,正將陳北河的記憶膠片塞入某個村民的假肢中!
    “去倉庫…找左手第三排的假肢……”現世春花突然恢複片刻清醒,機械義眼炸出火花,“那裏有伊萬…藏著的真相……”
    話音未落,她的瞳孔再次被七重虹膜吞噬。綠光主艦底部降下青銅鎖鏈,將陳北河懷中的青銅懷表強行吸走——
    表殼碎裂的刹那,內部齒輪飛射而出,在空中拚出個殘缺的坐標:三線工程倉庫,a區7號貨架。
    陳北河被綠光轟炸的氣浪掀翻,後背重重砸進彈坑。腐臭的泥漿裹著金屬碎屑灌入口鼻,他掙紮著撐起身子,指尖突然觸到一截冰涼的硬物——
    半截金屬假肢斜插在焦土中,斷麵處裸露的電線“劈啪”炸著火花。假肢表麵布滿彈孔,但關節處的德製工藝依然精致,齒輪縫隙滲出彩虹色黏液。
    “這是…老支書那條假腿?”陳北河抹去汙泥,假肢膝蓋處的液壓管突然“哢”地彈開,露出暗藏的微型膠卷艙。膠卷艙的玻璃罩上刻著納粹鷹徽,內側殘留的半截膠片泛著詭異的藍光。
    陳北河用匕首撬開膠卷艙,沾血的膠片在綠光下顯影——
    1966年冬夜,三線工程倉庫:
    伊萬穿著沾滿血汙的白大褂,將假肢植入昏迷的老支書左腿。鏡頭拉近,假肢的合金骨骼內嵌著腦控芯片,芯片表麵刻著“kutra vii”。老支書的太陽穴被鑽開,探針正將《聖經》經文寫入腦組織!
    特寫鏡頭:
    假肢鋼骨內側的德文刻字“versuchsperson 7”7號實驗體)在手術燈下反光。畫麵突然切換至陳父的體檢檔案,編號欄赫然寫著同樣的“vii”,而簽名處蓋著伊萬的指紋。
    末幀畫麵:
    2023年的實驗室裏,機械春花瞳孔泛著數據流的綠光。她將同樣的假肢安裝到變異村民身上,膠卷邊緣標注著簡體中文:“記憶移植成功率98.7——收割日快樂”。
    膠片從指尖滑落的瞬間,假肢的電子元件突然啟動。斷肢內部迸出全息投影——
    伊萬的幽靈影像懸浮在硝煙中,防毒麵具下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去三線工程倉庫…a區7號貨架…所有答案都在……”
    話音未落,假肢關節處傳來“滴答”聲。陳北河瞳孔驟縮——那是引信倒計時的響動!
    “轟!”
    假肢在手中炸成碎片,氣浪將他掀飛數米。耳鳴中,一塊灼熱的金屬殘片紮進掌心——竟是半枚青銅鑰匙齒!鑰匙齒的紋路與他手背的年輪烙印嚴絲合縫,觸碰的刹那,烙印突然滲出藍血,在空中投影出倉庫坐標。
    陳北河踉蹌起身,發現彈坑邊緣散落著更多假肢碎片。拾起一片合金骨骼,內側竟刻著密密麻麻的《聖經》節選——
    出埃及記716處被血圈出,旁注德文:“記憶清洗錨點”;
        碎片邊緣黏著半張未來糧票,背麵印著:“假肢即棺槨,記憶即永生”。
    遠處傳來綠光飛行器的尖嘯,陳北河攥緊青銅鑰匙齒。他的掌心血珠滴落,在焦土上蝕刻出一行小字:
    “所有假肢都是記憶載體——找到我的左手,它在7號貨架。”
    落款是一枚指紋,紋路與伊萬手術手套上的血印完全一致。
    暗門開啟的齒輪聲像是惡鬼磨牙。陳北河用青銅鑰匙齒撬開機械臂的桎梏,跌跌撞撞衝向聲源。
    門縫中滲出的青黴素氣體在空中凝結成骷髏狀,腐臭味裏混著淡淡的血腥。結晶體在門板上拚出血字:    每個字都在蠕動,細看竟是無數微型膠卷在重組!
    他用手電筒照向門內——
    上百個玻璃罐浸泡著大腦標本,每根神經都連接著假肢電路板;
    牆上的投影儀自動播放:2023年的機械春花將村民記憶上傳至綠光主艦;
    操作台上散落著病曆,最上方那份寫著:“實驗體vii號陳北河):記憶移植成功率100,建議收割日執行意識清洗”。
    突然,暗門深處傳來黏膩的蠕動聲。陳北河的手電光束掃過角落——
    一具無頭屍體正用假肢左手爬行,指關節夾著卷血淋淋的膠片。當屍體摸到他的鞋尖時,假肢突然炸開,膠片彈射到空中自動播放:
    伊萬的臉占滿畫麵,防毒麵具下傳出悶響:
    “當你看到這裏,說明我的意識已成功上傳至綠光主艦。”
    “記住,你妹妹不是第一個活體信標——你才是。”
    “你父親喂你的青黴素糖水,就是第一批記憶錨定劑……”
    此刻,倉庫頂棚突然被綠光擊穿。機械春花的投影懸浮半空,她的左手假肢緩緩張開,露出藏在掌心的嬰兒照片——正是繈褓中的陳北河,後頸處插著青銅鑰匙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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