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集 那那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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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到底是掉下去多深啦?剛開始那猛地一下垂直落下去,估摸也就十英尺,撐死了十幾英尺吧。當時隻覺得耳邊風呼呼地響,那風像是帶著無數尖銳的針,往我耳朵裏、眼睛裏、嘴巴裏直灌。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心髒“砰砰砰”地跳得像是要衝破胸膛。黑暗中,我根本看不清周圍任何東西,隻能感覺到身體不受控製地飛速下墜,那一刻,恐懼如同潮水一般將我徹底淹沒。
    可緊接著,順著那斜坡一路往下,又是滑又是滾的,還時不時狠狠摔上一跤。我隻覺得天旋地轉,身體不斷地與粗糙的坡麵摩擦、碰撞。不知道碰斷了多少樹枝,也不知道蹭掉了多少塊皮,這一路折騰下來,那距離怕不得有好幾百英尺了。也不知道滾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我整個人都懵了,就那麽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腦子裏一片空白,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四周那叫一個黑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仿佛掉進了一個永遠沒有盡頭的黑洞裏。還彌漫著濃濃的霧氣,那霧氣冰冷潮濕,就像幽靈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地方陰森森的,就跟進了地府似的,讓人毛骨悚然。緩了半天,我才慢慢回過神來,心裏尋思著得看看啥情況啊,就使出全身力氣慢慢翻過身。這一翻身,可不得了,剛想用手撐起來,借著微弱的光線,我瞧見雙手,哎呀媽呀,那簡直被劃得不成樣子,跟破抹布似的。一道道傷口縱橫交錯,鮮血不停地往外滲,順著手指縫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環境裏格外清晰,疼得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嘶……疼得我直咧嘴。
    咬著牙,我又掙紮著翻到膝蓋著地,感覺膝蓋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砸過一樣,鑽心地疼。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我活動了一下身體,還好,感覺身上骨頭倒是沒斷,就是全身上下跟被人揍了個遍似的,沒有一處不疼。我的頭發亂蓬蓬地散在臉上,臉上黏糊糊的,估計也是沾滿了鮮血。衣服早就被扯得破破爛爛,露出一道道傷痕累累的皮膚。
    不行啊,我必須得離開這兒!這鬼地方,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我得趕緊想辦法找出路。我就不信了,這麽個地兒能沒條路下去?可一想到那個家夥,我心裏就堵得慌。之前我倆還麵對麵交鋒過,他一臉猙獰,惡狠狠地對我說:“你今天別想活著離開!” 他那陰森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現在他肯定正到處找我呢,想想就憋屈,今天被他打得這麽慘,又受傷又丟人,真是窩囊到家了。
    沒辦法,再難受也得走啊。我拖著兩條像灌了鉛似的腿,每走一步都疼得我直皺眉,一瘸一拐地朝著迷霧裏走去。一路上腦子亂糟糟的,也沒啥心思,就光注意到周圍有石南花。咋發現的呢?嘿,走著走著就不小心蹭到了唄。那石南花的葉子劃過我的手背,傳來一陣刺痛。看樣子我應該是在一片荒郊野地之類的地方,四周靜得可怕,隻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沙沙”的腳步聲,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我。
    就這麽硬著頭皮往前走,又疼又累,感覺腦子都快不轉了,跟木頭似的。心裏就一個念頭,要是能有人來救我,那也不知道在多老遠的地方呢。反正我得趁著天亮之前,趕緊離開這倒黴地方。這夜晚黑得讓人害怕,誰知道在這黑暗裏還隱藏著多少未知的危險。
    正走著呢,也不知道被啥玩意兒絆了一下,可能是一根埋在土裏的樹根,或者是一塊尖銳的石頭。整個人往前一撲,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我“哎喲”一聲。那一刻,我心裏絕望到了極點,心想,幹脆就這麽趴著吧,死在這兒算了,實在是沒力氣折騰了。這一路的折磨讓我身心俱疲,感覺自己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可也怪了,心裏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嗡嗡響,那聲音像是我死去的親人在呼喚我,催著我,叫我趕緊起來接著走。那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沒辦法,我隻能一次次地摔倒,又一次次咬著牙爬起來。有時候實在累得不行了,就直挺挺地躺個幾分鍾,喘口氣兒。四周的霧氣像是有生命一樣,不斷地纏繞著我,偶爾有一陣涼風吹過,帶來一絲詭異的氣息,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黑暗中悄悄地靠近。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勁兒,一直推著我,讓我不停地往前走,一步也不敢停。我總覺得隻要我一停下,那個可怕的家夥就會立刻出現在我麵前,把我徹底吞噬。
    終於,天邊有點發白,天快亮的時候,光線極其微弱,就像一層薄紗輕輕地覆蓋在大地上。我模模糊糊瞧見前麵有一堆雜亂的灌木叢,那些灌木叢在朦朧的光線中影影綽綽,像是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物。當時我那狀態,就跟快斷氣兒的屍體沒啥兩樣,雙腿發軟,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朝著那灌木叢挪過去。每挪動一下,身體都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求生的欲望讓我不顧一切地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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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我一下子就癱在那兒,感覺半條命都沒了。我就那麽直挺挺地躺著,腦子卻還在轉,滿腦子都是:我咋就輸得這麽慘呢?他怎麽就能比我厲害那麽多啊?真是想不通……我倆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置我於死地?回想起之前他那瘋狂的攻擊,我仍心有餘悸。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無法理解的凶狠,仿佛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估計是夢到被那家夥揍了。在夢裏,他又一次朝我撲來,我拚命地反抗,可身體卻動彈不得。碰到傷口疼得厲害的時候,我還忍不住“哎喲哎喲”叫出聲來。周圍的黑暗仿佛也跟著我的叫聲顫抖,像是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攪動著。
    就這麽迷迷糊糊地折騰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寒冷的黎明終於真正來了。估計先是霧氣彌漫,後來又起了露水,我渾身又冷又濕,凍得直打哆嗦。那露水冰冷刺骨,像是無數細小的冰針,紮在我身上的每一處傷口上,疼得我直抽冷氣。我掙紮著想坐起來,哎喲喂,感覺全身肌肉又僵又沉,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樣沉重。腦袋也重得抬不起來,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費了好大勁兒才勉強抬起來一點。
    我往四周瞅了瞅,頭頂上是亂七八糟的灌木叢,枝葉交錯,像是一個巨大的綠色怪物張開了爪子。地上到處都是落葉,厚厚的一層,像是鋪了一塊色彩斑斕卻又透著詭異的地毯。還有幾根斷樹枝橫七豎八地躺著,像是怪物的斷臂。周圍安靜得嚇人,安靜到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血液流動的聲音。偶爾能聽到幾聲鳥鳴,那鳥鳴聲在這寂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突兀,更像是某種危險的信號,讓這地方越發陰森森的。
    我壯著膽子喊了兩聲,聲音在空氣中顫抖著傳出去,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有空蕩蕩的回聲在耳邊回蕩,仿佛這聲音被這片荒蕪的大地無情地吞噬了。沒辦法,我小心翼翼地站起來,雙腿抖得厲害,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沒有力氣。站定之後,我望著四周,心裏一片迷茫,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兒走……每一個方向看起來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我,等待著我踏入下一個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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