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歪著頭想了想："好像...好像聽皇叔提過這個詞。"她突然瞪大眼睛，"對了！太子哥哥的侍衛長前天回來報告，說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在"青雲閣"！"
    喬菁菁指尖發冷。青雲閣是澹台舟在城郊的秘密據點，隻有極少數心腹知曉。若蕭景睿連這都知道，澹台舟身邊必有內奸。
    "喬姐姐？"東平不安地喚道，"你臉色好白..."
    喬菁菁強自鎮定："沒事，隻是突然有點頭暈。"她勉強笑了笑，"公主今天幫了我大忙。"
    東平不明所以，但看到喬菁菁的笑容，也跟著笑起來，天真無邪得像朵向陽的小花。喬菁菁心頭一痛——她正在利用這個孩子的純真。
    可家仇國恨當前，她別無選擇。
    "公主該回去了，"喬菁菁柔聲道，"晚了你皇叔該擔心了。"
    東平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我明天還能來嗎？"
    "當然。"喬菁菁幫她整理微亂的衣襟，"隨時歡迎。"
    送走東平後，喬菁菁迅速鎖上店門，從暗格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
    這是宸王府的緊急聯絡信物，持此物可直入王府密室。
    她剛轉身，卻聽後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喬菁菁渾身緊繃，悄無聲息地抽出發簪握在手中。
    "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喬菁菁鬆了口氣。澹台舟從陰影中走出，麵色凝重："菁菁，出事了。"
    "蕭睿知道青雲閣。"喬菁菁直切主題，"你身邊有內奸。"
    澹台舟臉色驟變："你怎麽知道？"
    "東平公主。"喬菁菁簡短回答，"蕭睿離隊多日，正在策劃什麽，目標很可能是你。"
    澹台舟來回踱步："難怪今日密探報告，北齊暗衛在青雲閣附近活動。"他突然停下，"菁菁，你可知蕭睿為何對你如此執著？"
    喬菁菁搖頭。
    "因為他知道你是誰。"澹台舟聲音低沉，
    “朝廷近期出台的各種條令或多或少都和你有關，尤其是戶部的生意，邊境貿易的開通，還有此次燕國大敗，樁樁件件都有你的身影。我猜測他們一定是有了什麽發現，才會出此下策。"
    喬菁菁如遭雷擊："這...這怎麽可能？”
    澹台舟看著喬菁菁震驚的模樣，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沉聲道：“先別急，目前還隻是猜測。但蕭睿既然有此動作，必然有備而來。”
    李言從暗處走過來，“看來內奸地位不低，王爺，當務之急，得先揪出王府裏的內奸，再破了蕭睿的陰謀。"
    澹台舟眼中閃過寒光，"今晚青雲閣的會麵必須取消，但我們要將計就計..."
    三人低聲商議對策，窗外的日影漸漸西斜。喬菁菁不時望向門口，東平純真的笑臉浮現在眼前，讓她胸口發悶。
    喬菁菁深吸一口氣，很快鎮定下來，“我和東平公主接觸過，她心思單純，或許可以從她那裏再探探消息。”
    澹台舟皺了皺眉，“這太冒險了，蕭睿不會輕易讓東平泄露重要信息。”
    正說著，一名暗衛匆匆進來，單膝跪地，“王爺，發現北齊太子蕭睿的蹤跡，他正往青雲閣方向去，身邊還帶了不少高手。”
    澹台舟眼神一凜，“看來他們要動手了。李言，你留在這裏保護菁菁，我去會會蕭睿。”
    喬菁菁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能幫上忙。”澹台舟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好。”
    "對了，澹台舟"她突然停下腳步，"東平公主...她真的相信她母妃是被梁國害死的。"
    李琰沉默片刻："蕭景睿在利用一個小女孩的仇恨。"
    “我們...我們會不會也在變成他們那樣的人？”喬菁菁聲音顫抖，
    澹台舟握住她冰涼的手："我們是為了正義。"
    喬菁菁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一片茫然。正義究竟是什麽？是利用一個孩子的天真？還是為複仇不惜一切代價？
    "明晚我去青雲閣。"她最終說道，"蕭睿想見我，我就給他這個驚喜。"
    李琰剛要反對，喬菁菁抬手製止："帶上東平公主。"
    "什麽？"
    "如果蕭睿真如東平所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喬菁菁眼中閃過決絕，"那就讓他最疼愛的妹妹親眼看看，她敬愛的太子哥哥究竟是什麽人。"
    暮色四合，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下。喬菁菁站在窗前，看著驛館方向亮起的燈火。
    她不知道明晚後，那個喊她"喬姐姐"的小女孩，是否還會用那樣純粹的眼神看她。
    但有些路，一旦選擇了就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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