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激戰方罷意難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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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樹君的指節緩緩擦過車頭褪色的金屬外殼,粗糙的觸感傳來,暗金色血塊在凹痕裏被輕易碾碎,碎成齏粉,在昏黃的路燈下,如細小的沙粒般閃爍。
遠處警笛聲尖銳地撕破濃霧,那聲音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他的耳膜,他按著滲血的右肋,每一次按壓都伴隨著一陣刺痛,疾步後退,鞋底碾過滿地彩色冰晶,發出細碎而清脆的聲響,如同無數顆細小的珍珠在地上滾動。
便利店冷櫃爆裂的霜氣還在空中凝成白蛇,那絲絲寒氣撲麵而來,帶著一股冰冷的濕潤,幽綠火苗卻已鑽進柏油路裂縫裏消失不見,隻留下一縷淡淡的、帶著刺鼻氣味的青煙。
“活人還是惡靈?”他扯下燒焦的袖管纏住手掌,燒焦的布料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觸感粗糙且滾燙,灰白之氣在丹田處凝成的氣旋突然震顫,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波動在體內蔓延。
昨夜在爛尾樓頂吞噬的第九縷陰氣正在潰散,這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那跳動的疼痛如同小錘子在腦袋裏敲擊——若不能在月圓前湊足十二道,怕是連《金剛不壞阿羅漢》第一重都保不住。
掌心突然騰起一寸左右的金色火焰,熾熱的溫度讓掌心微微發燙,那火焰明亮而耀眼,映得手腕內側梵文時隱時現,梵文閃爍的微光如同神秘的符號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林樹君想起三小時前在圖書館頂樓,正是這些從古籍夾層拓印的密宗符文,讓他在惡靈車手吐出鐵蒺藜時渾身泛起銅鍾轟鳴,那轟鳴聲震得他耳朵生疼,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聲音中顫抖。
此刻金焰卻像接觸不良的燈泡般忽明忽暗,最終化作青煙鑽回毛孔,那股青煙帶著一絲溫熱,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啪嗒”
沾著奶茶漬的拖鞋踩在冰晶堆上,那柔軟的鞋底與冰晶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一種別樣的節奏。
穿著草莓睡衣的丁欣玉舉著手機僵在五步外,鏡頭正對準林樹君滴血的右手,手機屏幕散發著微弱的藍光,照亮了她驚恐的臉龐。
她身後兩個女孩的尖叫卡在喉嚨裏,劉曉夏的睡袍腰帶纏上路燈杆,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何姝懷裏抱著的橘貓炸成毛球,橘貓身上的毛發豎起來,觸感蓬鬆而雜亂。
“別拍!”林樹君扯下衛衣兜帽遮臉,轉身時後頸符文突然發燙,那股滾燙的感覺如同火炭貼在皮膚上,玻璃幕牆上的三重影子驟然扭曲,最外側那道烏鴉輪廓的翅膀掃過何姝手機——女孩們同時打了個寒顫,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再抬頭時滿地冰晶已化作汙水,撞毀的摩托車變成普通哈雷機車。
丁欣玉顫抖的手指仍懸在發送鍵上,手指與手機屏幕接觸的地方,微微出汗,帶著一絲黏膩。
九宮格照片裏,林樹君染血的側臉被霓虹燈牌映成青紫色,那青紫色的光在照片中顯得格外詭異,他腳下蜿蜒的血跡在第三張照片裏詭異地組成眼睛圖案。
當“紂市午夜幽靈車手”的話題標簽配上愛心表情彈出時,似乎這個話題標簽像是某種觸發信號,住院部七樓某間病房的監護儀突然響起刺耳警報,那尖銳的警報聲在寂靜的病房裏格外驚悚。
手機屏幕在丁欣玉掌心微微發燙,九張照片以每秒三百次的速度在光纖中奔湧,仿佛能聽到照片在網絡中飛速傳播的呼嘯聲。
淩晨三點的紂市,無數被消息提示音驚醒的年輕人,正用手指劃開這個驚悚的午夜盲盒。
“這輛改裝摩托車太酷了!”第一條熱門評論出現在話題創建七分鍾後,還配了三個星星眼表情。
但當有人將第三張照片上的血跡圖案局部放大時,評論區突然湧入大量玄學愛好者。
一位注冊為“民俗文化研究會”的藍v賬號留言道:“目測是藏傳佛教鎮魔印的變體,建議聯係宗教事務局。”
淩晨四點十七分,彈鋼琴的曉曉醬在話題下貼出對比圖。
她昨晚剛在朋友圈哀悼高中同學因車禍去世,而現場那輛哈雷摩托車的改裝尾翼,與同學出事時駕駛的車輛完全一致——但那個年輕人分明已於昨天正午葬身火海。
話題閱讀量突破千萬時,城市另一端的地鐵檢修工老周正蹲在隧道裏抽煙,刺鼻的煙味在狹小的隧道裏彌漫,他盯著手機裏被反複播放的視頻片段,突然發現便利店玻璃上的倒影有問題——穿連帽衫的青年背後,分明還有兩道不屬於人類的扭曲影子。
五點零三分,所有相關話題突然變成灰色失效狀態。
市政通告稱近期有境外勢力散布恐慌信息,並貼出三小時前南郊垃圾處理廠發生小規模爆炸的通報。
心理學專家在早間新聞解釋,這是典型的曼德拉效應與光線折射共同作用產生的集體幻覺。<隔間裏。
他撕開從自動售貨機買來的創可貼,暗金色的血液在紗布上洇出蓮花狀紋路,那血液帶著一絲溫熱,觸感黏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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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門外掃過兩道手電筒的光柱,明亮的光線在黑暗中閃爍,巡邏保安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格外清晰,那腳步聲由遠及近,仿佛在逼近他的藏身之處。
他貼著建築陰影移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每隔十分鍾就拐進不同的便利店更換外套。
當第三次經過永興路天橋時,他特意將連帽衫扔進流浪漢的編織袋,從橋洞順走一件褪色的外賣員製服,製服上帶著一股陳舊的味道。
在城市中穿梭了許久之後,林樹君逐漸靠近了市人民醫院。
丹田處的氣旋已縮成核桃大小,潰散的灰白色陰氣像蛛網般黏在經絡上,那黏膩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
市人民醫院的輪廓在晨霧中浮現時,林樹君正把第七個煙頭按滅在綠化帶裏,煙頭熄滅時發出“滋滋”的聲響,還帶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住院部七樓某扇窗戶突然亮起,隱約可見人影在窗簾後快速移動,那模糊的影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
他摸了摸腰間的古籍拓片,那些用朱砂混合鴿血謄寫的密宗符文正在微微發燙,那股溫熱的感覺仿佛是符文在傳遞著某種信息。
玻璃幕牆映出三個交疊的影子,烏鴉輪廓的翅膀突然劇烈抖動。
林樹君猛地轉身,隻見早班護士推著藥品車從地下車庫斜坡上來,車輪碾過昨夜未幹的雨水,激起一圈泛著油彩的漣漪,那油彩在水麵上閃爍著五彩的光芒,車輪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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