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山村驚變諸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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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山村,自古便流傳著許多神秘的傳說,據說在月圓之夜,山中會有奇異的力量湧動,各種邪祟也會伺機而出。
    祠堂飛簷上的青銅風鈴突然發出尖銳刺耳的鳴響,那聲音如同利刃劃過林樹君的耳膜,他抓著樹幹的手猛然收緊,粗糙的樹皮刺痛了他的掌心。
    月光如霜,灑在那些跪拜的村民身上,他們齊刷刷轉頭,渾濁的眼珠裏映出東南方山體裂開的猙獰傷口,那裂縫如同大地張開的巨口,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他摸到藏在腰間的往生錢,那錢有著青玉般溫潤的觸感,可此刻卻燙得驚人,仿佛要灼傷他的手指。
    "樹君哥!"土豪東喘著粗氣從山道跑來,腳步踏在泥濘的地麵上,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褲腳沾著暗紅色泥漿,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陳大勇家的媳婦要生了!"
    產房傳出的慘叫混著濃烈的血腥味飄進祠堂,那股刺鼻的氣味讓林樹君忍不住皺起了鼻子。
    林樹君看著竹床上扭曲的人形,孕婦鼓脹的肚皮正在不正常地蠕動,仿佛有數十隻小手在皮下抓撓,他甚至能隱隱看到肚皮上凸起的輪廓。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被黑狗血潑中的戲服,那些布料在月光下也曾這樣詭異地起伏,好似有生命一般。
    "讓讓!"滿手是血的男人撞開人群,道具師那件印著八卦圖案的衝鋒衣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刺眼,那鮮豔的顏色如同跳動的火焰。"導演答應借車,但天黑前必須回來!"
    當越野車碾過碎石路時,車輪與碎石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林樹君注意到孕婦腳踝浮現的青色手印,那手印形狀詭異,仿佛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
    胎動突然停止的瞬間,車載廣播滋啦爆出雜音,某個沙啞的聲音在電流聲中呢喃:"皮囊......"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絲陰森和神秘。
    道具箱被掀翻時,月光正照在那些空蕩蕩的衣架上,衣架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導演把煙頭按滅在香案上,煙頭與香案接觸發出"滋滋"的聲響,供著的山神像左眼不知何時裂開細縫,那細縫如同一隻眼睛在冷冷地注視著眾人。
    道具師攥著半截紅綢帶的手在發抖:"所有繡金線的戲服都不見了,但每個箱子都留著這個——"他攤開掌心,香灰混著幾片帶屍斑的皮膚組織,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明早警察就到。"導演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目光掃過守夜的場務,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安。
    林樹君蹲在角落裏,指尖抹過木箱邊緣的抓痕——三道深溝裏嵌著幾縷灰白色毛發,那毛發摸起來粗糙而冰冷。
    土豪東突然抓住他胳膊:"那個撈屍人進村了!"
    村口老槐樹下,穿蓑衣的男人正在展開泛黃的油布,油布在風中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林樹君聞到濃重的沉香味,那香味醇厚而濃鬱,看到他腰間銅鈴的瞬間,藏在胸口的往生錢突然震動,那震動如同心跳一般,一下一下撞擊著他的胸膛。
    撈屍人抬頭露出蒙著黑紗的臉,脖頸處青筋盤結成符咒形狀,那符咒在月光下隱隱泛著幽光。
    "今日申時三刻,湖心亭。"嘶啞的聲音擦著耳膜劃過,如同砂紙摩擦一般難受,林樹君發現對方根本沒張嘴。
    他剛要追問,東南方突然傳來悶響,那悶響如同悶雷一般,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山體裂縫裏騰起大群夜梟,遮天蔽月的翅膀下隱約傳來銅錢相撞的脆響,那聲音清脆而悅耳,卻又透著一絲詭異。
    暮色降臨時,林樹君站在新掛起的招牌前。
    褪色紅布遮住匾額,但風掀起的刹那,"往生連線"四個描金篆字在暮色裏閃過幽光,那幽光如同鬼火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他摸出那枚變得滾燙的冥幣,背麵不知何時多了道細如發絲的裂紋,那裂紋在手指的觸摸下,有著細微的凸起。
    祠堂方向忽然響起急促的銅鑼聲,那聲音響亮而清脆,第一滴夜露墜落在青銅鈴鐺的裂縫裏,發出"滴答"的聲響。
    暮色像浸了桐油的棉紗,將村口的老槐樹裹得密不透風,四周變得更加昏暗和寂靜。
    撈屍人的蓑衣在風中紋絲不動,油布上擺著的青銅鈴鐺突然裂成兩半,暗綠色銅鏽裏滲出血絲,那血絲如同蚯蚓一般,在銅鏽上蜿蜒爬行。
    林樹君後退半步,後腰撞上冰涼的木匾——褪色紅布下"往生連線"的描金字正硌著他的脊梁骨,那硌人的感覺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給亡者化屍妝,五百。"玻璃門後傳來指甲刮擦金屬的聲響,那聲音尖銳而刺耳,穿絳紫色旗袍的女人倚著櫃台,指尖夾著的煙灰簌簌落在化妝箱的銅鎖上,那煙灰落下的聲音細微而清晰。
    她耳垂掛著對青玉鈴鐺,隨著說話輕輕震顫,發出"叮叮"的聲響,"活人問路,兩千。"
    圍觀的老頭啐了口痰:"騙鬼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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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年二柱他娘過世..."話音戛然而止,林樹君看見老頭脖頸突然暴起青筋,像有看不見的手扼住了喉嚨,那老頭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紫。
    連線師將煙頭按滅在玻璃櫃台的符咒圖案上,裂紋狀的朱砂痕跡瞬間吞沒了火星,那火星熄滅的瞬間,發出"呲啦"的聲響。
    青銅鈴鐺的裂口突然湧出黑霧,那黑霧如同濃煙一般,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撈屍人枯瘦的手指插進霧中,抓出團濕漉漉的水草,那水草摸起來黏糊糊的。
    林樹君被眼前一連串的詭異事件弄得不知所措,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大學時的一個片段,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提醒他。
    那是他在舊書攤翻到的一本殘卷——那本《幽冥錄》裏記載的撈屍渡魂、連線通陰,此刻竟在鏽蝕的銅鈴與青玉耳墜間重疊成真。
    "時辰到了。"撈屍人沙啞的聲音像鈍刀刮骨,那聲音讓人聽了渾身不自在。
    林樹君看見他脖頸的符咒青筋突突跳動,而連線師耳垂的玉鈴同時泛起血光,那血光在昏暗的暮色中顯得格外刺眼。
    兩人隔著三米石板路對視,暮色中突然落下滾雷,震得祠堂飛簷上殘存的青銅風鈴叮當作響,那雷聲和鈴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奏響了一曲詭異的樂章。
    林樹君正沉浸在祠堂裏的詭異氛圍中,突然,一陣淒慘的叫聲從村衛生所的方向傳來,那叫聲尖銳而恐怖,他下意識地轉頭望去,望見村衛生所二樓晃動的窗簾。
    暗紅色液體順著排水管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匯成扭曲的符咒形狀,那液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土豪東跌跌撞撞跑來,手裏攥著的對講機滋滋作響:"後山...後山的裂縫在冒熱氣..."
    當最後一線天光被烏雲吞噬時,林樹君發現往生錢背麵的裂紋已延伸出細密分支,如同孕婦肚皮上暴起的血管。
    村口突然響起淒厲的狗吠,那狗吠聲此起彼伏,二十三條看門犬同時朝著龍頭湖方向匍匐哀鳴,那哀鳴聲讓人聽了心生恐懼。
    撈屍人收起油布的動作頓住,連線師旗袍上的彼岸花紋在雨中妖異地舒展,玻璃櫃台下的銅鎖"哢嗒"彈開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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