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逆天者抉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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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使者的數據流在虛空中凝成半透明的人形時,我後頸的寒毛全豎起來了。
    他的輪廓像被水浸過的絹帛,每道金紋裏都浮著老修士的眼尾紋、師姐醫館的藥香——那些本該"隕落"的人,原來隻是被拆成了數據零件。
    "選擇吧,林寒。"他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在我耳膜上刺出細密的疼,"飛升即成為新觀測者,執掌十二大派的生滅;或..."他指尖掠過下方跪拜的修士,那些人額間的靈光突然開始潰散,"讓他們全部魂飛魄散——你的係統要的是觀測者權限,而權限需要祭品。"
    懷裏的小弟子突然攥緊我的衣襟,他指節發白的模樣像極了當年在雜役堂,我替他擋下藤鞭時他攥著我袖口的樣子。
    我喉結動了動,想問"為什麽是我",可識海突然炸開灼燒感——紅蓮的蓮蕊不知何時抵住了我的眉骨,血色花瓣正順著我的經脈往識海鑽。
    "逆...天者..."她的聲音像被揉碎的瓷片,我看見她眼尾的血線正順著臉頰往下淌,"係統提示的"逆天者",是初代觀測者給叛徒的認證!"
    記憶碎片如暴雨砸進識海。
    三百年前某個雪夜,穿月白道袍的修士跪在星穹下,他掌心的光團和我的係統界麵一模一樣;五百年前的血池裏,女修將半塊玉牌塞進嬰兒繈褓,玉牌上的紋路竟與周青給我的丹爐碎片契合;還有...李慕白的師尊,那個總在藏經閣抄錄古籍的白胡子老頭,他最後看李慕白的眼神裏不是失望,是悲愴。
    "咳!"紅蓮突然噴出一口黑血,蓮蕊上的血色淡了三分,"當年初代觀測者發現天道是...是個收集願力的程序,他們想...想改代碼..."她的手指無力垂落,整個人像被抽幹的紙人,癱軟著滑向地麵。
    我想去扶她,可手腕被另一隻手死死攥住——李慕白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側,他掌心的鎖鏈還滴著黑血,斷裂處泛著幽藍的光。
    "當年我師尊就是被你選中的觀測者!"他的聲音在發抖,可眼底的火比煉丹房的丹火還熾烈,"他們說成為觀測者能救蒼生,結果他最後瘋了,抱著我師娘的發簪喊"數據清除"!"他突然扯開衣襟,心口處露出和我一樣的金色印記——原來那日他說"天生涼薄"時,這印記正燒穿他的肺。
    鎖鏈斷裂的脆響驚得小弟子打了個寒顫。
    李慕白將染血的鎖鏈拋向天穹,鎖鏈劃破雲層的瞬間,我聽見無數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響:老修士的"寒兒,粥在灶上"、師姐的"這味藥要慢火煨"、周青的"世道能改,你信我"。
    "用我們的元神做賭注,開啟跨維度簽到!"李慕白的鎖鏈勾住了天道使者的金紋,他的身影開始透明化,像要被吸進那團光裏,"係統不是觀測者的程序,是初代觀測者藏的叛亂代碼!
    你每次簽到...是在給代碼充能!"
    懷裏的小弟子突然抬頭,他臉上還掛著淚,卻一字一頓道:"寒師叔,我阿爹說...好人不該被程序當柴燒。"
    我望著天道使者身後翻湧的代碼流,那些曾被抹除的數據流此刻正在重組,老修士的皺紋、師姐的藥簍、周青丹爐裏跳動的火,一一在虛空中顯形。
    識海裏的種子突然抽了新枝,嫩芽尖觸到紅蓮留在我識海的蓮蕊時,我嚐到了鐵鏽味——是血,從牙齦滲出來的血。
    "如果飛升是陷阱..."我無意識地咬破指尖,血珠滴在虛空中,燙得空氣發出"滋啦"聲。
    天道使者的金紋突然劇烈震顫,那些重組的數據流開始往我指尖湧,像在描摹某種陣圖的輪廓。
    小弟子的手還攥著我的衣襟,李慕白的鎖鏈在頭頂發出嗡鳴,紅蓮的血在地麵洇成蓮花形狀。
    我望著指尖的血珠,突然想起周青說過的話:"丹火要燒得猛,得有柴,更得有引火的人。"
    而現在,我或許就是那根引火的柴。
    我咬破指尖的瞬間,鐵鏽味在齒間炸開。
    血珠墜向虛空時,腕骨被李慕白攥得生疼——他掌心的鎖鏈正滲出幽藍熒光,像活物般往我指尖的血珠裏鑽。
    小弟子的眼淚滴在我手背,滾燙得驚人,"寒師叔,阿爹說...要燒就燒壞人的柴。"
    這句話撞得我心口發悶。
    三百年前雪夜的月白道袍突然在眼前閃了閃,那修士掌心的光團與係統界麵重疊,原來他當年跪在星穹下,也是在等一個敢燒自己的人。
    血珠觸到虛空的刹那,空氣發出裂帛似的"刺啦"聲。
    我盯著指尖滲出的血線,順著意識裏那股灼痛往前畫——混沌之力從丹田翻湧而上,與係統數據流在指尖絞成赤金漩渦。
    每畫一道弧,識海裏的係統界麵就閃過新的提示:"簽到點異常激活...叛亂代碼充能97...98..."
    "警告!
    檢測到更高維度幹預——"天道使者的數據流突然撕裂成千萬金線,半透明人形崩解時,我看清了他瞳孔裏的代碼:那竟是老修士臨終前攥著的藥單,師姐醫館的賬本,周青丹爐底的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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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所謂"觀測者",不過是把活人拆成數據零件的程序。
    下方突然傳來轟鳴。
    十二大派修士額間潰散的靈光重新凝聚,卻不再是修士的法相——他們的元神化作金色洪流,裹著各自的本命法器:青鋒劍的劍鳴,玄冰鼎的寒氣,甚至雜役堂老仆掃落葉的竹帚,全都混在金流裏,朝著我指尖的漩渦撞來。
    "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李慕白的鎖鏈突然繃直,他整個人像被抽幹了生氣,眼尾的淚在透明化的皮膚下泛著光,"當年我師尊瘋前說...每個被抹除的數據流,都藏著"反抗"的種子。"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個字幾乎被金流的轟鳴吞沒:"現在...種子要發芽了。"
    小弟子突然鬆開我的衣襟。
    我低頭時,正看見他抹了把臉,眼淚在臉上犁出兩道幹淨的痕。
    他踮起腳,把沾著淚的小手按在我手背的血陣上:"阿爹還說...好人的柴,燒出來的光最亮。"
    金流撞進漩渦的瞬間,整個天穹炸開星圖。
    我看見銀河倒懸,每顆星子都是被抹除的數據流重組的——老修士在星河裏盛粥,師姐蹲在藥簍前撿藥材,周青的丹爐在星軌上滾,爐口還冒著青煙。
    紅蓮癱在地上的身影突然被金流托起來,她眼尾的血線化作紅繩,纏上了漩渦邊緣。
    "林寒!"她的聲音終於不再破碎,帶著三分當年在演武場教訓我時的利落,"跨維度簽到需要載體,你的係統...是初代觀測者藏在時間裏的火種!"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識海深處裂開。
    那株抽了新枝的種子突然暴長,嫩芽穿透蓮蕊的刹那,係統提示音炸響:"宿主觸發"逆天者"終局協議——"
    後半句被星圖漩渦的吸力截斷。
    我往前邁了一步,腳心觸到星圖的瞬間,整個人像被扔進了沸水。
    混沌之力與數據流在經脈裏廝殺,每寸皮膚都在發燙,可心裏卻前所未有的清明:原來所謂"飛升",不過是讓新的觀測者替程序繼續收割願力;而我要做的,是讓這些被拆成零件的"人",重新活成完整的人。
    天道使者最後的金線纏上我手腕時,數據流裏傳來蒼老的歎息,帶著三百年前雪夜的清寒:"終於等到你們...當年我們隻能把叛亂代碼藏進簽到係統,等一個敢用命引火的...逆...天..."
    話音消散的刹那,星圖漩渦突然收縮。
    我望著指尖還在滲血的傷口,突然發現血滴在星圖上畫出的紋路,竟與周青給我的丹爐碎片嚴絲合縫。
    係統界麵在識海裏閃爍,這次的提示不再是機械音,而是混著老修士的粥香、師姐的藥香、周青的丹火香:"是否將傀儡種子進化為新觀測者核心?"
    我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星圖邊緣。
    某顆星子突然爆亮——那是雜役堂的老仆,他正舉著竹帚對我笑。
    我望著他,突然想起周青說丹火需要引火人時,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你猜,要是引火人自己成了丹火?"
    現在,我或許就是那團火。
    識海裏的係統界麵突然泛起漣漪,全息投影的光斑順著我的指尖爬上星圖。
    在光斑觸到某顆暗星的瞬間,我聽見了新的提示音,混著電流雜音,卻帶著幾分熟悉的溫度:"檢測到...觀測者候選...請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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