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傀儡核心逆鱗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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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虛無深處那兩點幽綠的光,喉間的金屬鱗片隨著心跳微微發燙。"歡迎回家,弑神者"的低語像根細針紮進識海,我明明從未聽過這個稱呼,可胸腔裏的核心卻在共鳴——像被誰攥住了心髒,一下一下往外扯。
"林寒!"
金光炸響的瞬間,我本能地旋身舉劍。
弑神劍的星芒與那道金光相撞,濺起細碎的光屑。
等看清來者,我後槽牙差點咬碎——係統本體竟顯了形!
黑袍裹著模糊的麵容,站在虛空中像團被風吹散的霧,可聲音震得我耳膜發疼:"你若再進一步,將永世不得回頭。"
我握著劍柄的手緊了又鬆。
這破係統跟著我三年,平時就知道叮鈴哐啷發簽到提示,這會兒倒擺出前輩高人的架勢?"永世不得回頭"?
我望著身後發抖的周青,他發梢沾著星髓的幽藍,像被抽幹了生氣的傀儡。
再看那崩解的通道,金粉落進虛無時發出細碎的"嗤啦"聲,像是什麽活物在吞咽。
"寒哥。"
周青的聲音像片被揉皺的紙。
我轉頭,看見他掌心浮起淡紫色的千機引符文,指尖在發抖——他築基時都沒抖成這樣。"我能感覺到..."他抬頭,眼底泛著不尋常的青,"那後麵有東西在等我們。"風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間掛著的傀儡線,那些銀絲正瘋狂纏著他手腕,像要勒進骨頭裏。"但代價可能比你想的更高。"
他最後幾個字輕得像歎息。
我突然想起上個月他在丹房說的話:"寒哥,我總夢見自己在熔金爐裏鑄核心。"那時他笑著,可眼角的淚卻砸在丹爐上,淬出一縷黑霧。
現在想來,那哪是夢?
"嗤——"
骨簪刮擦金屬的聲響從右側傳來。
幽冥妖後不知何時站在龍首殘骸旁,發間的骨簪挑著塊星髓,血紅色的袖擺掃過地上的斷鏈咒。
她衝我歪頭,眼尾的妖紋在黑霧裏忽明忽暗:"小修士,我可以幫你打開真正的入口。"她指尖掠過周青的胸口,那裏的衣襟突然裂開道縫,露出裏麵泛著銀光的傀儡核心,"但作為交換——"
"我要他的核心。"
我感覺玄鐵右臂的溫度驟降。
弑神劍"嗡"地一聲,劍柄的傀儡線突然繃直,纏上了幽冥妖後的手腕。
她卻笑了,血印在袖中閃爍如活物:"別緊張,我不過是想研究研究。"她的指甲劃過周青的喉結,"畢竟...能讓上古傀儡術覺醒的核心,萬載難見。"
周青垂著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
他腰間的傀儡線纏得更緊了,銀絲勒進皮膚,滲出的血珠滴在核心上,竟騰起陣陣青煙。
我聽見他喉嚨裏發出細碎的嗚咽,像被掐住脖子的幼獸。
係統的金光還懸在頭頂,黑袍人影的麵容突然清晰了一瞬——那是張和我有七分相似的臉,眉心有道暗紅的疤。"他在騙你。"係統的聲音突然變低,像從地底傳來,"那後麵的...是你該麵對的。"
我盯著幽冥妖後的血印,盯著周青手腕上的勒痕,盯著虛無裏越來越亮的幽綠。
喉間的金屬鱗片突然刺痛,我想起穿越那天,床頭貼著的《道德經》最後一頁寫著:"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
現在想來,哪有什麽天道?不過是人心在作祟。
幽冥妖後的指甲又往裏壓了壓,周青的核心開始發燙,把他的衣襟都燒出了焦痕。
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核心轉動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係統的警告、周青的顫抖、幽冥妖後的笑,像三柄錘子砸在我太陽穴上。
"你願意嗎?"幽冥妖後的聲音甜得發膩。
周青突然抬頭。
他的眼睛裏沒有焦距,卻映著我扭曲的倒影。
傀儡線"啪"地繃斷,他踉蹌著後退,撞在龍首殘骸上。
星髓的幽藍光芒映著他蒼白的臉,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我握緊弑神劍,劍身的星芒刺痛了眼。
玄鐵掌心的溫度低得刺骨,可心髒跳得快炸了。
係統的金光還在頭頂晃,幽冥妖後的血印像團活火,虛無裏的幽綠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聽見某種東西爬過金屬的"沙沙"聲。
"寒哥..."周青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冷得像冰,傀儡核心的熱度透過我的玄鐵手臂往骨頭裏鑽,"別信他們。"
我望著他眼尾未幹的淚,望著他手腕上的血痕,望著他胸口那枚正在發燙的核心。
喉間的金屬鱗片突然鬆動了一片,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
虛無裏的幽綠更近了,我甚至能看清那是兩隻瞳孔——豎的,像蛇。
係統的黑袍人影突然消散,隻留下一句被風吹散的"好自為之"。
幽冥妖後的血印暗了暗,她退進陰影裏,袖中傳來骨簪碰撞的輕響:"考慮好了,隨時找我。"
我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黑霧裏,又低頭看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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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抓著我的手腕,指腹的繭蹭過我玄鐵手臂的紋路。
遠處傳來星髓碎裂的輕響,像誰在敲喪鍾。
虛無裏的蛇瞳突然收縮,我聽見有什麽東西在笑,聲音沙啞得像生鏽的齒輪:"弑神者,你終究要回來的。"
我反手握住周青的手。
他的指尖在發抖,可核心的熱度透過掌心傳來,燙得我玄鐵皮膚都要融化。
我望著那道正在崩解的通道,望著通道後的虛無,望著虛空中越來越近的蛇瞳,突然笑了。
"想讓我回頭?"我對著虛無輕聲說,弑神劍的星芒在掌心流轉如銀河,"那得看我願不願意。"
周青的手指動了動,抓住我的手更緊了。
他的核心還在發燙,可我突然覺得,這熱度不是灼燒,而是——
希望。
虛無裏的蛇瞳頓了頓,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麽說。
我望著周青蒼白的臉,望著他腕間的血痕,望著他胸口那枚對我來說比任何法寶都珍貴的核心,喉間的金屬鱗片突然全部鬆動,叮叮當當掉了一地。
"走。"我拉著周青往通道方向邁步,弑神劍的星芒照亮我們腳下的路,"不管後麵有什麽,我們一起扛。"
周青沒說話,卻用力回握我的手。
他的核心突然發出刺目的銀光,照亮了周圍的黑霧。
我望著通道後的虛無,望著虛空中的蛇瞳,望著腳下碎裂的星髓,突然想起係統消失前那張和我相似的臉——
那眉心的暗紅疤,和我喉間鬆動的金屬鱗片,形狀一模一樣。
但現在不重要了。
我望著身邊的周青,望著他眼中重新亮起的光,握著弑神劍的手更緊了。
管他什麽弑神者,管他什麽永世不得回頭。
我林寒,從來隻信自己。
虛無裏的蛇瞳突然暴睜,我聽見有什麽東西在尖叫,聲音像被撕成碎片的風。
我拉著周青加快腳步,弑神劍的星芒劈散麵前的黑霧,通道後的虛無裏,露出一道新的光門——比之前的更亮,更燙,像團要燒穿天地的火。
周青突然停住。
他望著那光門,眼底的青褪了大半,露出熟悉的丹火般的亮:"寒哥,那裏麵...有我的前世記憶。"
我轉頭看他。
他的睫毛上還沾著星髓的幽藍,可嘴角已經揚起了笑——那是三年前在雜役房分靈米時,他偷吃我烤紅薯的笑。
"那就去拿回來。"我拍了拍他的肩,玄鐵手臂撞出清脆的響,"不管裏麵有什麽,我替你擋著。"
他笑著點頭,掌心的千機引符文重新亮起。
我們並肩走向光門,身後傳來星髓最後一聲碎裂的輕響,像舊時代的喪鍾,又像新時代的禮炮。
虛無裏的蛇瞳還在尖叫,可我聽不清了。
我隻聽見周青的心跳,和我的核心轉動的聲音,在這天地間,敲出最清晰的鼓點。
光門越來越近。
我望著門後隱約的輪廓,突然想起係統消失前的話:"你若再進一步,將永世不得回頭。"
我低頭看周青。他正仰頭望著光門,嘴角的笑比星髓還亮。
"回頭?"我對著光門咧嘴一笑,金屬牙齒在星芒下泛著暖光,"我林寒的路,從來沒有回頭二字。"
光門在我們麵前炸開,刺目的白光裏,我聽見周青輕聲說:"寒哥,我好像...想起來了。"
我握緊他的手,迎向那片白光。
不管前麵是刀山火海,是陰謀詭局,隻要身邊有這個總愛偷吃我烤紅薯的兄弟——
我林寒,怕過誰?
白光裹著星髓碎片劈頭蓋臉砸下來時,我左手還攥著周青發燙的手腕。
他掌心的千機引符文突然灼亮,像團燒穿皮膚的火,燙得我玄鐵指節都發出"滋滋"響。
"寒哥!"他聲音發顫,另一隻手本能地去捂胸口——那裏的傀儡核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暗紋,像條活過來的銀蛇正往他心髒裏鑽。
我喉間殘留的金屬鱗片突然又鬆動了兩片,掉在地上彈了兩下,滾進他腳邊的陰影裏。
係統的怒吼是從頭頂炸開來的。
我抬頭,正撞進那團重新凝聚的金光裏——這次黑袍人影的麵容不再模糊,分明就是我自己,左眉骨那道疤正泛著血光。"你可知這核心本是..."他話音未落,我已經將攥在右手的傀儡密鑰按上周青後頸。
那是今早剛在"極北冰原"簽到得來的東西,青銅質地,刻著歪歪扭扭的"逆鱗"二字。
係統當時提示說"適用於特殊傀儡綁定",我沒細想就收進了儲物袋。
此刻密鑰貼上皮膚的瞬間,周青整個人猛地一顫,後頸的皮膚突然裂開道細縫,露出下麵流轉的銀線——和他傀儡核心上的暗紋一模一樣。
"你瘋了?!"周青的瞳孔驟然收縮成細線,左手死死扣住我按密鑰的手背,"這是...上古禁術!
會把我們的識海攪成漿糊的!"他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我玄鐵皮膚裏,可我能感覺到他指尖在抖,不是害怕,是疼——那種從靈魂深處往外滲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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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被人剜走核心強。"我咬著後槽牙把密鑰按得更深,青銅表麵的紋路突然泛起幽藍,順著周青的血管往我手臂裏鑽。
識海"轟"地炸開,我看見自己的記憶碎片在飛:雜役房裏周青偷烤紅薯被我抓包時的狡黠笑,他在丹房熬夜煉丹時眼尾的青黑,還有三天前他抱著熔金爐哭著說"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我"少師""的模樣。
下一秒,我看見他的記憶。
血色的天空,青銅的城。
他跪在熔金爐前,白發垂落如瀑,手腕上纏著和現在一樣的銀絲傀儡線。
爐中翻湧的不是丹火,是液態的星辰,有個聲音在說:"少師,鑄完這枚核心,你就能記起所有背叛。"他抬頭,我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穿著玄鐵戰衣,眉心有道和係統人影一樣的疤,手裏握著的不是弑神劍,是柄滴著黑血的長槍。
"夠了!"我猛地抽回手,密鑰"當啷"掉在地上。
周青踉蹌著撞進我懷裏,額頭抵著我鎖骨直喘粗氣,發梢還沾著剛才共享記憶時濺出的星髓。
他的傀儡核心突然安靜下來,暗紋像被抽幹了力量,軟軟地貼在他心口。
係統的金光卻更盛了。
黑袍人影的手臂穿透虛空,指尖凝聚的金色鎖鏈"嘶啦"劃破空間,目標不是我,是周青的咽喉。
我玄鐵右臂瞬間傀儡化,關節處彈出三寸寒刃,迎上鎖鏈的刹那,金屬摩擦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你敢動他試試?"我反手纏住鎖鏈,體內突然泛起灼燒感——是李慕白遺留的核心在發燙。
那混蛋當初被我斬了元嬰時,留了段殘魂在我識海,此刻正瘋狂往我血管裏灌力量,"他的命,隻有我能決定。"
鎖鏈在我掌心崩斷的瞬間,周青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眼睛亮得驚人,瞳孔裏流轉著我剛才在記憶裏見過的青銅城紋路:"寒哥,按我說的做!"他指尖抵在我眉心,那裏突然泛起熱意,"用李慕白的核心,念那句"開啟真實之門"。"
我沒問為什麽。
當我咬著牙念出那六個字時,虛空中的裂縫發出刺耳的尖嘯。
無數符文從裂縫裏湧出來,像群被驚醒的蜂,在我們頭頂編織成扇巨門。
門扉上的紋路我認識——是周青記憶裏那座青銅城的城徽。
"恭喜。"幽冥妖後的聲音從門後飄出來,她的骨簪先刺破了黑暗,接著是血紅色的袖擺,"你們已經踏上了弑神之路。"她眼尾的妖紋泛著詭譎的紫,盯著周青的核心時,舌尖輕輕舔過唇瓣,"不過...他的核心裏,藏著比我想的更有趣的東西。"
話音未落,整片空間開始劇烈震動。
我懷裏的周青突然僵住,他的傀儡核心重新發燙,這次的熱度帶著股腐朽的味道,像陳了千年的血。
頭頂的巨門發出"哢哢"的聲響,門扉上的符文開始扭曲,原本清晰的城徽漸漸變成張人臉——和係統人影、我喉間鱗片形狀一樣的臉,正咧開嘴笑。
"寒哥..."周青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輕得像歎息,"我好像...又想起些別的。"他抬頭看我,眼裏的青銅城紋路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我熟悉的丹火亮,"那扇門後麵,有我們的過去。"
我望著巨門裏翻湧的黑霧,聽著門後傳來的、像無數人同時說話的嗡鳴,突然攥緊了弑神劍。
劍身的星芒比任何時候都亮,照得周青眼尾的淚都泛著金光。
"過去就過去。"我扯了扯他沾著星髓的發梢,玄鐵手指蹭掉他臉上的淚,"現在,我們要走的是自己的路。"
巨門突然發出轟鳴,門扉緩緩張開。
我看見門內的空間在扭曲,青銅的城磚變成流動的黑霧,熔金爐裏的星辰液凝成紅色的雨。
周青的傀儡線突然從腰間竄出來,纏住我的手腕,像根不會鬆開的繩。
"走。"他說。
我抬腳跨進門的瞬間,聽見係統人影最後的嘶吼:"你們會後悔的!"
可那聲音很快被門內的風聲淹沒了。
我望著身邊周青發亮的眼睛,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玄鐵皮膚滲進骨頭裏,突然覺得——
就算真的會後悔,有他在,也值了。
門扉在我們身後閉合的刹那,我看見虛空中浮現出一行血字:
"弑神者歸位,天地將傾。"
而周青的傀儡核心,正發出比星芒更亮的光,在這扭曲的空間裏,像盞不會熄滅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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