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飛升幻界,命運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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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指尖的冰涼驚醒的。
睜開眼時,掌心正抵在一麵青灰色的石壁上。
石紋像蛇鱗般細密,每道刻痕裏都凝著幽藍的光,照得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泛著冷白——那是用某種我從未見過的文字刻成的,卻莫名讓我想起雷劫中那座鎖魂爐裏的長老虛影。
"這裏......是飛升後的世界?"我聲音發啞,喉間還殘留著雷火灼燒的焦味。
"不。"
係統化身的虛影從石壁裏滲出來,這次它連半身都凝不全,下半截像被風吹散的霧,"這是飛升前的"精神試煉場"。
所有嚐試飛升的人都會在這裏經曆一次命運回溯,隻有通過考驗,才能真正脫胎換骨。"
我後退半步,後背撞在另一堵刻滿名字的牆上。
那些名字突然動了——最頂端的"太初"二字泛起金光,緊接著"玄霄萬法"這些熟悉的大派名開始剝落,露出下麵更古老的刻痕。
我的太陽穴突突跳著,想起鎖魂爐裏轉動的齒輪聲,想起天劫使者說"該結束了"時的詭譎語調。
"命運回溯......"我重複著,目光掃過係統虛影。
它的臉還是模糊的,可我能感覺到它在看我,"回溯什麽?"
"你以為自己是在渡天劫?"係統的聲音裏帶著某種我從未聽過的情緒,像是歎息又像是催促,"雷劫是幌子,鎖魂爐是引信,李慕白操控的飛升陣......"它突然頓住,石壁上的名字開始劇烈震顫,"走,往深處去。"
我順著它的指引往前挪步。
殿堂地麵是青銅鑄的,每塊磚上都刻著星圖,腳踩上去會發出空響。
越往裏走,光線越暗,可我的視線反而越清晰——左側牆壁浮現出幻象:一個穿月白道袍的修士正站在雷劫裏,他舉著的劍突然崩碎,碎刃紮進他心口,他卻笑了,說"原來飛升要先碎道心";右側牆壁的幻象在燃燒,丹爐炸成碎片,紅霧裏飄著半塊玉牌,上麵的"青雲宗"三個字被燒得焦黑;正前方的幻象最清晰,是個灰衣老者,他跪在滿地殘卷前,雙手捧著半本功法,嘴型分明在喊"十二大派......騙局......"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
雷火焚身的疼又湧上來,傀儡之心在丹田發燙,那些金色符文順著經脈爬到指尖,在虛空中畫出殘影——和石壁上的刻痕一模一樣。
"原來飛升並非終點,而是一次靈魂的再塑造。"我喃喃著,伸手觸碰正前方的幻象。
灰衣老者的臉突然轉過來,他的眼睛是兩個黑洞,卻讓我想起宗門藏經閣裏那幅古畫,畫中那位失蹤的初代祖師。
"不止。"係統的虛影突然變得清晰了一瞬,我看見它眼底閃過一絲焦急,"你看那些失敗的。"
我轉頭。
右側幻象裏,那個炸丹的修士突然僵住,他的神魂被紅霧裹住,慢慢拖進石壁裏——和鎖魂爐裏的長老虛影被吞噬的動作一模一樣。
左側幻象裏,碎劍修士的血滴在星圖地磚上,血珠沒有落地,反而飄起來,匯進穹頂的某個暗格裏。
"他們被留在了這裏。"係統的聲音又淡了,"被鎖魂爐煉的不是魂魄,是飛升者的"殘念"。
有人在收集這些......"
"是誰?"我抓住它的手腕——卻穿過了虛影。
幻象突然劇烈扭曲。
所有名字開始倒轉,灰衣老者的嘴型變成"李慕白",碎劍修士的劍尖指向我,丹爐紅霧裏飄出半張紙條,上麵是周青的字跡:"師兄,鎖魂爐的陣眼在......"
"轟!"
穹頂暗格突然裂開,一道黑金色的光柱砸下來。
我本能地蹲下,卻看見光柱裏浮著半張臉——是李慕白!
他的眼睛變成了蛇類的豎瞳,嘴角裂到耳根,"林寒,你以為能逃?
這試煉場是我設的局,所有飛升者的殘念......"
"閉眼!"係統的虛影突然撲過來,撞進我識海。
黑暗中,我聽見青銅地磚裂開的聲音,聽見李慕白的笑聲被撕成碎片,聽見周青的聲音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師兄!
雷劫減弱了!
鎖魂爐的齒輪停了!"
再睜眼時,殿堂開始崩塌。
石壁上的名字像雪片般剝落,幻象裏的修士們突然轉頭看我,他們的嘴型都在說同一句話:"快走。"
係統化身的虛影徹底散了,隻留下一句話在識海回響:"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
我踉蹌著往殿堂深處跑。
前方出現一扇青銅門,門楣上的古字正在發光——和雷劫中那道光裏的殿堂一模一樣。
門後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音,還有熟悉的劍鳴,像極了我那把在雷劫中鬆開的劫刃。
就在這時,門內飄出一縷熟悉的藥香。
是周青常用的續魂丹的味道。
那縷藥香還縈繞在鼻尖,我剛要循著氣味找去,後頸突然泛起刺骨的寒意。
這是被強敵鎖定的直覺——自築基期被妖獸伏擊後,我再沒嚐過這種渾身血液凝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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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
陰惻惻的聲音擦著耳後刮過。
我猛地轉身,看見李慕白站在五丈外的青銅地磚上。
他的玄色道袍沾著暗紅血漬,左手攥著枚金色令牌,表麵浮著與石壁刻痕同紋路的暗紋——那是我在鎖魂爐陣眼見過的"引魂令"。
"你怎麽進來的?"我喉嚨發緊。
雷劫外的周青剛傳訊說鎖魂爐齒輪停轉,按理說李慕白該困在陣外才對。
他指尖輕撫令牌,殘魂被吞噬時的尖嘯聲突然從令牌裏滲出來:"你以為那破陣困得住我?
這飛升幻界本就是我用曆代飛升者殘念養了三百年的溫床,"他瞳孔的豎紋收縮成細線,"我早就在每個飛升者的命格裏埋了錨點,包括你。"
錨點?
我想起雷劫中被碎刃紮穿心口的修士幻象——他臨終前望向我的眼神,原來不是求助,是......標記?
"現在,"李慕白突然咧嘴笑了,那笑容像被撕碎的絹帛,"我們來玩個遊戲。"
他抬手一拋,引魂令撞在石壁上炸開。
暗金色的霧氣裏浮起幾十個半透明身影——是方才幻象裏的飛升失敗者:碎劍的月白修士、炸丹的紅霧修士、跪殘卷的灰衣老者......他們的眼眶裏泛著幽藍鬼火,同時朝我伸出手,指甲長得能刺破虛空。
"這些殘念被我養了百年,"李慕白舔了舔嘴唇,"他們最恨的就是被天道拋棄的滋味,現在——"他屈指一彈,"去撕了這個想搶他們機會的冒牌貨!"
第一個撲過來的是月白修士。
他的碎劍還插在心口,傷口裏淌出的不是血,是泛著銅鏽味的黑水。
我本能地揮拳,卻穿過他的胸膛——殘念體!
"用劫氣!"識海裏突然響起係統的低語,"你丹田的傀儡符文能淨化這些執念!"
對了!
雷劫中被劈碎的傀儡之心,那些金色符文此刻正順著經脈往指尖湧。
我咬破舌尖,血珠濺在掌心符文上,符紋突然活過來,像一群金蛇鑽進空氣裏。
月白修士的鬼火眼突然劇烈閃爍,他的手臂在接觸符文的瞬間開始崩解。"痛......痛!"他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你不是來救我們的......"
"救?"李慕白的笑聲混在殘魂的哭嚎裏,"他們早該明白,飛升者的慈悲最廉價。
林寒,你以為用這些破符文就能贏?"他手腕翻轉,引魂令上又浮現出更多刻痕,"我還有三百個殘念,三千道怨氣,三......"
"住口!"我大喝一聲,周身符文驟然暴漲成網。
雷劫中被我吸收的劫氣碎片從毛孔裏鑽出來,在身周凝成紫色光罩。
那些撲上來的殘魂觸到光罩就發出刺啦聲響,像被扔進火裏的紙人,瞬間化作星塵。
灰衣老者的殘念是最後一個。
他飄到我麵前時,鬼火眼裏的恨意淡了些,枯槁的手懸在我麵門前半寸:"當年......我也想過反抗。"他的聲音像風吹過空竹筒,"可十二大派的刀太快,快過我翻完半本殘卷......"
"所以你就甘心被他當棋子?"我盯著他逐漸透明的指尖,"你看看他!"我指向李慕白,"他收集你們的殘念,不是為了幫你們飛升,是為了拿你們當墊腳石!"
灰衣老者的鬼火閃了閃,突然轉頭看向李慕白。
後者的臉瞬間扭曲:"夠了!"他猛地捏碎引魂令,"給我撕了他!"
但已經晚了。
老者的殘念突然爆發出刺目白光,撞向最近的紅霧修士。
兩個殘念在半空糾纏,竟開始互相淨化——原來被執念困住的他們,本就渴望解脫。
"你......你壞了我的局!"李慕白踉蹌後退,玄色道袍下滲出黑血,"這幻界要塌了!
你以為找到飛升之鑰就能贏?
那不過是......"
"時間不多了。"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金屬摩擦般的銳響,"往殿堂盡頭看。"
我猛地抬頭。
不知何時,崩塌的穹頂露出一線天光,照在殿堂最深處的石壁上。
那裏原本密密麻麻的名字已經全部剝落,露出一塊泛著青金色微光的石碑。
碑身流轉的紋路,和我在宗門古籍裏見過的"千機碑"拓本如出一轍——但這尊更古老,碑頂還刻著我從未見過的星圖,每顆星都在輕輕跳動。
"那是......"
"飛升之鑰。"係統的聲音裏有壓抑的急切,"曆代飛升者真正留下的傳承,不是殘念,是對天道的感悟。
李慕白想偷的,就是這個。"
李慕白突然發出一聲尖笑,他的身影開始透明,像被風吹散的墨跡:"你以為拿到就能飛升?
這碑裏藏著十二大派的秘密......啊!"他的話被一聲悶吼截斷,整個人被一道暗金色鎖鏈拖進地底。
我這才注意到,殿堂的青銅地磚下爬出無數鎖鏈,鏈身上刻滿鎮壓符文——是天劫使者的手段?
"林寒!"周青的聲音突然在識海裏炸響,"雷劫要二次凝聚了!
你隻剩半柱香時間!"
藥香突然濃烈起來,我這才發現,灰衣老者殘念消散的地方,落著半枚青灰色丹丸,正是周青改良的"破妄丹"。
我撿起來吞下去,眼前的霧氣瞬間消散,連石碑上的星圖都看得更清晰了。
殿堂的崩塌聲越來越響,頭頂的石塊砸在紫色光罩上,濺起火星。
我盯著那尊石碑,丹田的符文突然全部湧向指尖,在虛空中畫出和碑身相同的紋路。
"原來......"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喉嚨裏泛起血腥氣,"這才是真正的命運回溯——不是重複過去,是看清被掩蓋的真相。"
最後一步。
我抬起手,朝著石碑緩緩伸去。
指尖即將觸到碑麵的刹那,石碑上的星圖突然轉動起來。
最中央的那顆星爆發出刺目白光,照得我睜不開眼。
恍惚間,我聽見無數道聲音在耳邊響起,有周青的喊殺聲,有天劫使者的歎息,有灰衣老者的殘念低語,還有一個極輕極輕的聲音——
"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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