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鏡像試煉災變第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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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災變後180小時,地窟30層。
    林炎的機械臂甲在昏暗的地熱井中泛著幽藍微光,汗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齒輪殘骸上。
    唐雨柔蹲在井口邊緣,她的機械右臂正在調整一組精密的測量儀器。
    "γ3型能量脈衝,波動頻率與我的臂甲共鳴率達到92。"她推了推滑落的護目鏡,鏡片上流轉著數據流,"這下麵肯定有星靈族遺跡。"
    小芸抱著她那隻髒兮兮的玩偶熊,赤腳踩在發熱的金屬管道上。七歲女孩的腳底早已布滿老繭,她歪著頭看向井底:"林哥哥,鏡子在唱歌。"
    林炎皺眉。他聽不到任何聲音,但係統麵板突然在視野中劇烈閃爍起來:
    【警告:星辰親和度突破15臨界值】
    【試煉任務激活:在鏡像迷宮存活30分鍾】
    【獎勵:技能「星辰鏡像」懲罰:精神值值永久20】
    "又是強製任務?"林炎咬牙。自從血晶實驗後,係統變得越來越不可控。他抬頭看向唐雨柔:"我下去看看,你們保持通訊。"
    唐雨柔的機械手指猛地收緊,儀器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至少帶上這個。"她卸下臂甲的一塊能量核心,"遇到危險時它能幹擾機械頻率。"
    小芸突然把玩偶熊塞進林炎懷裏:"小熊保護你。"
    她眨著那雙與年齡不符的眼睛,林炎注意到玩偶肚子裏硬邦邦的——裏麵墊著繳獲的層級封鎖令。
    沿著生鏽的梯子下降十五米,林炎的靴底觸到了第一塊鏡麵。
    那不是普通的鏡子,而是某種會流動的金屬,表麵浮現出星芒狀的紋路。當他踩上去的瞬間,整個地熱井突然扭曲變形。
    【試煉開始】
    四周的機械殘骸如活物般重組,轉瞬間構成一個無限延伸的鏡麵迷宮。
    林炎在千萬個鏡像中看到自己——黑發挑染星藍,左肩的疤痕正在滲出暗紅血液。那是第12章機械工廠感染的傷口,陳默的解毒劑隻能延緩惡化。
    "戰鬥評估啟動。"機械化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所有鏡像突然同步動作,林炎本能地翻滾躲避,原先站立的位置被三把星能匕首刺穿。那是他在第21章對抗蕭無月時自創的招式!
    "複製我的技能?"
    林炎冷笑,右手按在最近的一麵鏡子上。星辰之力順著掌心奔湧,鏡麵浮現蛛網般的裂紋。
    但下一秒,更多鏡像從破碎處湧出,每個都完美複刻了他的戰鬥風格。
    左臂突然傳來劇痛。林炎低頭看見感染處的血管泛起詭異藍光,係統提示瘋狂閃爍:
    【星辰之力過載:感染擴散+5】
    一個假動作誘使鏡像攻擊落空,林炎趁機突進到迷宮核心區。這是齒輪守衛戰中保留的技巧,從未在係統記錄裏使用過。
    果然,鏡像們出現0.3秒的延遲,被他抓住機會擊碎了七麵主鏡。
    【第一階段完成】
    【記憶回溯加載中】
    鏡麵碎片懸浮在空中,重組出令林炎血液凝固的畫麵——鼠王巢穴的醫療帳篷,四個被毒素侵蝕的隊員躺在擔架上。那是他不得不放棄治療的傷員。
    "這次重生,你救的人比前世多嗎?"鏡像發出靈魂拷問。其中一個傷員突然抓住林炎的手腕,腐爛的臉貼近他耳邊:"我們本來可以活下來的......"
    林炎猛地掙開。這是人性抉擇的翻版,當時他建立了貢獻點製度來決定資源分配。但現在,那些製度在具象化的愧疚麵前顯得如此蒼白。
    "我盡力了。"他對著虛空嘶吼,星辰之力不受控製地爆發。鏡麵映照出他充血的眼睛:"至少現在有更多人活著!"
    【精神波動超出閾值】
    【最終試煉解鎖】
    所有鏡像突然融化,重組出一片林炎從未見過的恐怖景象:唐雨柔的機械臂被某種粘稠的黑色物質腐蝕,小芸的瞳孔泛起魚鱗狀反光,而他自己......左臂完全異變成深藍色的觸須。
    "深海族入侵倒計時:71天12小時。"機械聲音宣布道。
    林炎如遭雷擊。這是第26章審判者低語中提到的災難!他撲向中央控製鏡,星辰之力全開:"係統到底是什麽?"
    鏡麵迸裂,浮現三條閃爍的信息:
    1.星靈族篩選工具對抗深海族
    2.第九試驗體前八個死於180190小時
    3.動力室文字=封印坐標
    "林哥哥!"小芸的聲音突然穿透幻象。
    她不知何時也進入了迷宮,正用玩偶熊堵住一麵關鍵鏡麵。林炎看到她赤腳被鏡片割得鮮血淋漓,卻死死抱著玩偶不放。
    "如果姐姐變成魚怪..."小女孩顫抖著舉起製作的孢子項鏈,"你會殺我嗎?"
    林炎單膝跪地,機械臂甲輕輕擦去她臉上的血跡:"我會找到讓你保持人類的方法。"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我保證。"
    【情感波動檢測】
    【精神值恢複5當前82)】
    所有鏡像突然靜止,隨後如退潮般收縮成一顆藍色光球,沒入林炎胸口。
    【技能解鎖:星辰鏡像v1】
    【效果:複製3秒內所見招式】
    【警告:每次使用加速左臂感染】
    林炎抱著熟睡的小芸爬出地熱井時,曙光城的探照燈正好掃過他的臉。唐雨柔站在光暈裏,機械臂甲接過了小女孩。
    "我們得修改貢獻點製度。"林炎聲音低沉,"新增心理評估條款。"他望向正在建設中的淨化塔,軍方通牒的陰影仍未散去。
    唐雨柔的機械手指輕輕拂過他的感染處:"你的手臂..."
    "不重要。"林炎打斷她,轉而問道:"能破解動力室的星靈族文字嗎?"
    唐雨柔調出全息記錄儀,影像中,那些被當作裝飾的花紋正在閃爍微光。她突然倒吸冷氣:"這不是文字,是地圖!坐標指向..."
    "紅月教總部。"林炎冷笑。他活動著疼痛加劇的左臂,星辰之力在新獲得的技能回路中流轉。係統界麵上,精神值數字突然跳動了一下,變成83。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小芸懷裏的玩偶熊眼睛閃過一絲魚鱗般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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