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天師再現·逆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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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鋒喉間的腥甜還未散去,卻強行咽下,目光死死鎖在黑袍人冠冕的明珠上。
    那幽藍光澤像淬了毒的針,紮得他瞳孔微縮。"你是真正的初代天師?"他的聲音比想象中更穩,像是用指甲掐進掌心的痛意繃住了所有震顫。
    黑袍人的嘴角扯動,那抹笑比冰錐更冷。"我是他曾寄托意誌的"命碑",亦是守護命運秩序的最後一道屏障。"他抬手時,袖口龍紋翻湧如活物,"千年前他以命祭碑,將守護之責刻進碑紋。
    如今,該由我來履行。"
    韓鋒的識海轟然作響。
    天師印記在眼底灼出金芒,他能清晰感覺到那道印記與黑袍人命宮的鎖鏈在共鳴——原來傳承記憶裏的虛影,不過是初代天師留在碑中的一縷殘念?
    那自己體內的印記,莫不是
    "蘇婉!"他突然轉頭,卻見她已經半蹲著貼近命柱。
    考古學家的指尖懸在逆轉的符文上方,八卦鏡在她頸間晃出青光,卻被黑霧絞成碎片。"符文在逆序!"她的聲音冷靜得像實驗室裏的儀器,"原本順時針流轉的氣運線,現在正在互相吞噬。"她抬頭時,額角滲出細汗,"如果命理係統的根基是這些氣運線我們的逆命,可能正在拆他的台。"
    "拆台?"唐曉曉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帶著紙張摩擦的簌簌響。
    眾人轉頭,見她正攥著《天命書》最末頁,指尖幾乎要戳破泛黃的紙頁。"你們看這個!"她的呼吸急促,"這裏的文字被人用特殊墨水覆蓋過,剛才命柱的黑霧滲進來,竟把墨水溶開了。"
    韓鋒兩步跨過去。
    泛黃的紙頁上,一行朱砂小字正緩緩顯形,像是被血水泡開的"逆帝與天師同刻血誓,共鎮深淵。"他瞳孔驟縮,"這和我們之前知道的"逆帝叛道,天師鎮壓"完全相反!"
    "更離譜的在後麵。"唐曉曉的手指往下移,聲音發顫,"後麵寫著"深淵之主窺伺命門,需雙生逆命者以魂為引"但被撕了。
    結合前麵的"她猛地抬頭看向黑袍人,"你們當年根本不是敵對,是合作!
    那現在你要阻止我們,難道是"
    "因為你們誤解了"逆命"的意義。"黑袍人的聲音突然炸響,震得《天命書》書頁紛飛。
    他踏前一步,龍紋黑袍掃過地麵,竟在青石板上壓出蛛網狀裂痕,"初代天師與逆帝以命為鎖,封印的是能吞噬所有命運的"命淵"。
    而你們所謂的"逆命",不過是在撬動這把鎖。"
    韓鋒隻覺心口發悶。
    逆命之火在掌心騰起又熄滅,像被無形的手掐住了源頭。
    原來自己一直以為的"逆襲",竟是在破壞千年的封印?
    那天師印記的傳承難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讓他成為新的鎖?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蘇婉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她的掌心滾燙,是考古學家在重大發現前的興奮,"如果鎖要壞了,是該加固,還是"
    "加固?"黑袍人笑了,這次的笑裏有了裂痕,"千年前的鎖已經鏽了。
    你們這些逆命者的出現,本就是命運在尋找新的鎖芯。"他的目光掃過韓鋒眼底的金芒,"包括你,包括她。"他抬手指向紅衣女。
    眾人同時轉頭。
    紅衣女的"破星"還在嗡鳴,劍尖顫抖著指向黑袍人,像是急於認主卻又被什麽力量扯住。
    她眼尾的紅痣亮得刺眼,像是要燒穿皮膚。"控陵鈴"她突然開口,聲音沙啞,"你腰間的青銅鈴,我在師父的筆記裏見過——那是鎖魂鈴,專門鎖鎖逆命者的魂。"
    黑袍人的手撫上腰間的青銅鈴。
    鈴身刻滿的詭譎紋路突然泛起紅光,像是被血浸透了。"所以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他的目光掃過眾人,"要麽停下,讓舊鎖繼續撐著;要麽"他的視線落在韓鋒身上,"接過逆命,成為新鎖。"
    韓鋒的天師印記在識海翻湧,像是在回應什麽。
    他看向蘇婉,她正盯著命柱上逆轉的符文,眼底有光;唐曉曉還攥著《天命書》,指節發白卻不肯鬆手;紅衣女的"破星"在她掌心發燙,劍鳴如戰鼓。
    "那如果我們選第三個選項呢?"他突然笑了,逆命之火重新在掌心凝聚,映得眼底金芒大盛,"比如先弄清楚,誰才是真正的鎖。"
    黑袍人的冠冕明珠突然爆發出刺目藍光。
    韓鋒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對方已經站在命柱前,龍紋黑袍與黑霧融為一體。"給你們三息。"他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三息後,鎖會斷,或者新鎖成。"
    紅衣女的腳步悄然移動,站到韓鋒身側。"破星"的嗡鳴變成尖嘯,她握劍的手青筋暴起,劍刃在空氣中劃出冷光。
    她眼尾的紅痣還在發亮,像兩盞引魂燈,映得她的側臉帶著幾分決絕。
    韓鋒能感覺到,一場硬仗,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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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息。
    韓鋒喉結滾動,耳中嗡鳴蓋過了心跳。
    他能清晰數出黑袍人話音落地時,青石板縫裏那株野蒿被黑霧卷動的次數——第一息,野蒿折了半片葉子;第二息,蘇婉指尖的符文突然迸出刺目紫光,在她手背烙下淡青色痕跡;第三息,唐曉曉攥著《天命書》的指節終於泛白到近乎透明。
    “第一息。”黑袍人的聲音像鏽鐵刮過顱骨。
    紅衣女的“破星”突然暴漲三寸,劍鋒嗡鳴裏裹著尖銳的龍吟。
    她側身半步,將韓鋒護在左後方,發間銀飾隨著動作輕響“我師父說過,劍的命,是護該護的人。”她眼尾紅痣亮得灼人,像是要燒穿這層人皮,“你若往前,我便劈了這命碑。”
    “第二息。”
    韓鋒的逆命之火在掌心翻湧,火舌舔過虎口的舊疤,疼得他神經一振。
    蘇婉突然轉身,發梢沾著命柱滲出的黑霧,眼底卻亮得驚人“符文的逆轉方向和你體內天師印記的運轉軌跡吻合!”她抓住他手腕按在命柱上,“試試用印記引動氣運線——或許能把鎖的結構看個清楚!”
    唐曉曉突然將《天命書》拍在他另一隻手上,紙頁嘩啦翻到顯形那頁“這裏的‘雙生逆命者’,可能指的是你和紅衣姑娘!”她的指尖點在“以魂為引”四個字上,“你看這墨跡,和命碑上的龍紋紋路是不是同一種?”
    韓鋒低頭的瞬間,《天命書》與命碑同時泛起青光。
    他瞳孔裏倒映出壁畫的影子——兩個身影並肩而立,一個著天師冠冕,一個披逆帝玄甲,手中握著同一柄鑰匙,鑰匙尖正抵住漆黑深淵的裂縫。
    “第三息。”
    黑袍人的冠冕明珠突然炸裂成千萬星屑,每粒星屑都化作命碑上的龍紋,在空氣中遊弋如活物。
    韓鋒感覺有根冰針突然紮進識海,天師印記與逆命之火在體內對撞,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你們終於來了。”
    這次的聲音不再冰冷,反而帶著幾分滄桑的歎息。
    壁畫上的天師與逆帝同時轉頭,他們的麵容竟與韓鋒、紅衣女有七分相似——天師的眉眼像極了他鏡中模樣,逆帝耳後那顆紅痣,正與紅衣女眼下的位置重疊。
    “命運的輪回,該結束了。”
    韓鋒突然想起初見蘇婉時,她蹲在古董攤前用毛刷清理青銅鼎的模樣。
    那時他還揣著裝傻的心思,卻在她推眼鏡的瞬間,從“天機之眼”裏看見她命宮飄著半枚玉玨的影子。
    此刻那玉玨的影子突然清晰起來,正嵌在壁畫裏鑰匙的缺口處。
    “蘇婉!”他脫口而出,“你頸間的八卦鏡碎片!”
    蘇婉猛地扯下項鏈。
    原本被黑霧絞碎的青銅碎片在她掌心重組,竟拚成半枚玉玨,與壁畫鑰匙的缺口嚴絲合縫。
    她抬頭時,眼底有淚意卻笑得極亮“所以我們不是來拆鎖的,是來——”
    “是來把鎖重新鑄進活人的命裏。”唐曉曉突然輕笑,她翻開《天命書》最末頁,被撕掉的部分不知何時浮出金漆小字,“‘鎖若鏽,以逆命者之魂為芯,以同行者之運為爐,重鍛天命。’原來我們一直都在找的,從來不是答案,是彼此。”
    紅衣女的“破星”突然脫離她掌心,懸浮在命碑與眾人之間。
    劍身上浮現出與壁畫中鑰匙相同的紋路,劍尖輕輕抵住韓鋒掌心的逆命之火,又轉向蘇婉手中的玉玨,最後停在唐曉曉的《天命書》前。
    “所以這就是第三個選項?”韓鋒望著劍身上流轉的光,突然笑了。
    他的天師印記在識海深處翻湧,逆命之火卻溫順地纏上印記,像久別重逢的老友,“用我們的命,重鑄一把能呼吸的鎖。”
    黑袍人的龍紋突然全部沒入命碑,冠冕下的麵容終於清晰——竟是與韓鋒有三分相似的老者。
    他望著眾人,眼中的冷意褪去,隻剩釋然“去罷。記住,鎖的意義從來不是困住誰,是讓被鎖者,有資格站在更危險的地方。”
    話音未落,命柱突然發出轟鳴。
    韓鋒感覺有滾燙的東西從識海最深處湧上來,像是被封印千年的記憶突然破冰——逆帝的殘念在識海裏翻湧,帶著濃重的血鏽味,撞得他踉蹌半步。
    “韓鋒!”蘇婉扶住他肩膀。
    他捂住胸口,指縫間滲出淡淡金光。
    那是逆命印記與天師印記正在融合,像兩枚硬幣被命運的熔爐重新鍛打。
    他聽見識海裏有破碎的聲音,像是某種桎梏終於裂開縫隙。
    “沒事。”他對著蘇婉笑,又轉頭看向紅衣女和唐曉曉,“隻是好像有什麽,要醒了。”
    命碑上的壁畫突然開始流動,天師與逆帝的身影漸漸與韓鋒、紅衣女重疊。
    深淵的裂縫裏傳來低沉的嘶吼,卻被重新凝聚的鎖芯震得粉碎。
    而在韓鋒識海最深處,那道沉睡千年的逆帝殘念,終於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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