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逆印共鳴·命鎖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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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鋒的太陽穴突突跳著,識海深處像被熱油澆過,逆帝殘念裹著千年血鏽味的記憶碎片翻湧而來——他看見青銅劍刺入帝王心口,聽見破碎的龍吟混著“逆命”二字的嘶吼。
喉間腥甜上湧時,他下意識捂住胸口,掌心忽然泛起燙意,一道金色符文從皮膚下鑽出來,在指縫間明滅震動,像有根無形的線牽著他往命碑走。
“韓鋒!”蘇婉的指尖剛觸到他手腕,便被燙得縮了縮。
她瞳孔微顫,天機之眼在眼底閃過半瞬——那是她偷偷學的相術小手段,此刻正映出韓鋒周身氣運的亂象原本如鬆濤般沉穩的青金色命氣,正像被颶風卷亂的絲線,纏成團又炸開,“別動!”她攥緊他手臂,指甲幾乎掐進布料裏,“你的命格在崩解!再靠近命碑會被封印吞了!”
命碑的嗡鳴震得人耳膜發疼。
韓鋒低頭看向交疊的手,蘇婉的指節泛著白,腕間那串他去年在潘家園淘的檀木手串還在,此刻正隨著她的顫抖輕撞他手背。
“我能感覺到……”他聲音發啞,逆命符文的震動順著血管竄到心髒,每跳一下都像在敲鼓,“它在喊我。”
“喊?”唐曉曉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她抱著《天命書》的手在抖,泛黃的紙頁被翻得嘩嘩響,“不是喊,是共鳴!”她指尖重重按在某頁殘章上,金漆小字在燭光下泛著冷光,“附錄裏說,初代天師與逆帝當年設局,用各自的命魂鑄了鑰匙碎片——”她抬頭時眼眶發紅,“我們身上的逆命印記、八卦玉玨、破星劍,還有我這本《天命書》……”她喉嚨發緊,“都是鑰匙。而鑰匙本身,就是封印的一部分。”
“所以從一開始,我們就是鎖的零件?”紅衣女突然開口。
她的“破星”不知何時出鞘,劍身不再流轉冷光,反而像塊吸鐵石,劍脊上的紋路正與韓鋒掌心的符文同步震動。
她盯著命碑上流動的壁畫,天師與逆帝的影子漸漸與韓鋒、自己重疊,“那黑袍人說‘鎖的意義是讓被鎖者站在更危險的地方’……”她握劍的手緊了緊,“是要我們當鎖芯?”
韓鋒的腳步頓在離命碑三步遠的地方。
逆命符文的震動突然變得急促,他甚至能聽見類似心跳的聲響,一下比一下重。
蘇婉的手還攥著他,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滲進來,像根錨,把他從那股牽引裏扯回半分。
“如果我們是鎖,”他望著命碑上那道與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老者麵容,喉結動了動,“那這鎖要鎖什麽?”
“可能不是鎖什麽。”唐曉曉合上《天命書》,書脊發出“哢”的輕響,“是……防止更危險的東西被放出來。”她想起剛才深淵裂縫裏被鎖芯震碎的嘶吼,後頸泛起涼意,“比如……逆帝殘念真正蘇醒後的意誌?”
話音未落,紅衣女的“破星”突然發出清鳴。
她抬眼時,瞳孔裏映出命碑周圍的空氣正在扭曲——像塊被揉皺的玻璃,折射出無數重影。
“空間要塌了。”她低喝一聲,腳尖點地退到眾人身側,劍尖斜指地麵,“有東西……”
“來了。”韓鋒替她說完。
他掌心的逆命符文突然爆亮,刺痛得他眯起眼。
在那道金光裏,他看見數道黑影正從扭曲的空間裂縫中滲出來,像被風吹散的墨跡,卻在接近命碑時頓住,仿佛被什麽無形的屏障擋了一擋。
蘇婉順著他的目光轉頭,恰好看見一道黑影擦著她發梢掠過,帶起的陰寒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攥緊韓鋒的手,這才發現他的掌心不知何時全是冷汗,卻依然溫溫熱熱地裹著她的手。
“先守住命碑。”韓鋒深吸一口氣,逆帝殘念的嘶吼在識海漸弱,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清明——他突然明白黑袍人說的“更危險的地方”是什麽了。
他望著蘇婉發間被黑影掀起的碎發,又看向唐曉曉攥著《天命書》發白的指節,最後落在紅衣女繃緊的後背,嘴角扯出個帶血的笑,“鎖要鏽了?那我們就當新的鎖芯。”
命碑的嗡鳴突然拔高,像古鍾撞響。
逆命符文在韓鋒掌心灼出紅痕,卻也在此時,他聽見識海裏那道沉睡千年的殘念,終於發出了第一聲清晰的——
“醒了。”原文中“(下章預告韓鋒體內的逆命印記持續震動,竟引動命柱中封存的四縷命魂蘇醒。蘇婉頸間的八卦玉玨突然崩裂,露出裏麵藏了二十年的半塊血玉,而血玉上的紋路,與韓鋒掌心的逆命符文完美契合……)”屬於與小說正文無關的內容,剔除該部分後,小說內容如下
紅衣女的劍尖突然泛起幽藍寒芒,劍鋒震顫的頻率與命碑嗡鳴詭異地重疊。
她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微發顫,不是因為恐懼,而是皮膚表層的相術紋路在發燙——那是六品相師感知空間紊亂的征兆。
“空間褶皺在壓縮。”她的聲音像浸在冰水裏,目光死死黏住韓鋒身側那團逐漸凝實的黑影,“這些東西……是被封印碾碎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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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在離韓鋒半尺處突然頓住,形如被無形絲線扯住的破布,表麵翻湧著暗紫色的霧靄,隱約能看出是半張人臉——眼眶塌陷,嘴角裂到耳根,正是他們在深淵裂縫裏見過的嘶吼者殘像。
蘇婉的指甲幾乎要掐進韓鋒手背,她能清晰感覺到他脈搏跳得極快,像擂鼓,又像某種古老的共振頻率。
“別硬撐。”她貼著他耳畔低喚,溫熱的吐息掃過他耳垂,“你現在的狀態連七品巔峰都不到——”
“我需要看清楚。”韓鋒打斷她。
逆命符文在掌心灼出焦紅印記,他卻笑得更開了,染血的牙齒在陰影裏泛白,“天機之眼”在眼底緩緩轉動,瞳孔深處翻湧著星砂般的金光。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全開金瞳,識海深處的逆帝殘念突然安靜下來,像在配合他——或者說,在引導他。
命碑表麵的青銅紋路在金瞳下褪去偽裝,露出內裏流動的銀汞般的光河。
光河中央嵌著塊拇指大小的玉簡,裂紋蛛網般爬滿表麵,卻在裂隙中滲出幽綠熒光。
韓鋒喉結滾動,那熒光的軌跡竟與他體內逆命印記的脈絡完全重合。
“是密文。”他聲音發澀,“用逆命血契刻的……初代天師的手書?”
唐曉曉突然倒抽一口冷氣。
她不知何時跪在地上,《天命書》攤開在滿是碎石的祭壇上,泛黃紙頁正與命碑共鳴,幾處被蟲蛀的殘章竟自動浮現出新的字跡。
“《鎖命篇》補遺!”她指尖發顫地撫過那些泛著金粉的小字,“‘鎖成四象,柱立八方,以鑰為芯,以魂為引’——韓鋒,你手裏的符印!”
韓鋒下意識攤開掌心,逆命符文正隨著命碑的震動明滅,每一次暗下去,玉簡上的幽綠熒光便亮一分。
蘇婉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檀木手串不知何時崩斷了三顆,深褐色的木屑散落在地,像被某種力量強行震開的。
“要碰嗎?”她望著他逐漸抬起的手,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潘家園,他蹲在舊瓷器攤前,也是這樣眼睛發亮地說“這碗底有星子”——那時他隻是個會為五十塊差價和攤主磨半小時的小騙子,現在卻要去碰能碾碎六品相師的上古封印。
“必須碰。”韓鋒的指尖觸到命碑的刹那,整座祭壇發出悶雷般的轟鳴。
地麵裂開蛛網紋,四根三人合抱的青銅命柱從地底緩緩升起,表麵刻滿與逆命符文同源的古老咒文。
蘇婉被震得踉蹌,卻在跌倒前被韓鋒撈進懷裏——他的胸膛硬得像塊鐵,心跳聲震得她耳膜發麻。
紅衣女的“破星”突然發出龍吟,劍脊上的紋路與最近的命柱咒文同時亮起,她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扯得向前踉蹌,劍尖幾乎要刺進命柱。
“這是……鎖魂柱?”她咬著牙穩住身形,額角滲出冷汗,“它們在吸我的命氣!”
唐曉曉的《天命書》突然自燃,金粉字跡化作飛灰,卻在半空重新排列成一行血字“命鎖既立,鑰芯必承。”她望著那行字,突然想起黑袍人臨走前說的“更危險的地方”——原來不是深淵,不是逆帝,是他們自己。
韓鋒的識海突然炸開一片金光。
逆命印記不再是皮膚下的紋路,而是化作實體浮現在他眉心,與四根命柱頂端的咒文一一共鳴。
他能清晰“看”到,每根命柱裏都鎖著一縷熟悉的氣息蘇婉頸間的八卦玉玨在發燙,唐曉曉懷裏的《天命書》殘頁在燃燒,紅衣女的“破星”在滴血——原來從他們拾起這些“信物”的那天起,命運就已經把他們釘成了鎖芯。
“原來如此。”他望著被命柱圍成的方寸之地,突然笑出聲。
蘇婉抬頭看他,發現他眼底的金芒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澈,沒有之前的瘋狂,隻有破局後的清明,“初代天師和逆帝下了盤大棋,我們這些後世的小棋子,倒成了最關鍵的那幾顆。”
四根命柱同時亮起刺目金光,將眾人籠罩在光繭中。
韓鋒眉心的逆命印記突然劇痛,他踉蹌著扶住命碑,卻在觸到玉簡的瞬間,聽見識海裏響起兩道重疊的聲音——一道蒼老,一道年輕,同時說著“鎖芯歸位。”
蘇婉攥緊他的衣角,能感覺到他體溫正在飆升,像塊燒紅的鐵。
紅衣女的“破星”突然沒入最近的命柱,劍鳴戛然而止;唐曉曉的《天命書》灰燼飄進另一根命柱,在空中組成完整的《鎖命篇》;而韓鋒掌心的逆命符文,正順著命碑紋路爬向第四根命柱……
“韓鋒?”蘇婉的聲音帶著顫音。
他低頭看她,汗水順著下巴滴在她鎖骨上,燙得她縮了縮脖子。
“別怕。”他抹掉她眼角不知何時溢出的淚,指腹蹭過她泛紅的眼尾,“這不是結束,是鎖要……”
話音未落,四根命柱頂端的咒文突然全部轉向韓鋒。
他眉心的逆命印記劇烈震動,像要掙脫身體束縛,識海裏傳來刺耳鳴響——那是命運鎖鏈崩斷前的預警。
韓鋒瞳孔驟縮。
他終於看清了,四根命柱裏鎖著的,不是什麽逆帝殘念,而是……
“是我們的命。”他望著蘇婉發間被金光映得發亮的碎發,突然明白黑袍人說的“更危險的地方”究竟是什麽。
而在他看不見的識海深處,逆命印記正與命柱咒文形成完整的星圖,一顆暗紅的星子在星圖中央緩緩亮起——那是屬於“鎖芯”的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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