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卡巴拉印·蘇黎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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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春,蘇黎世的雨像融化的鍾表油,細密地粘在萊茵河畔的哥特式尖頂上。徐墨農穿著磨舊的粗呢大衣,懷裏的楊公盤隔著布料仍能感受到寒意,驚鴻的睫毛上掛著雨珠,正盯著街角鍾表店櫥窗裏的機械人偶——那玩意兒戴著高頂禮帽,每到整點就會舉起小錘子敲打銅鈴,像極了爺爺的楊公盤在"叩問天機"。
"小少爺,別看了,小心被當成觀光客。"阿刀壓低聲音,他的西裝革履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卻在袖口藏著從香港帶來的潮州羅盤,羅盤天池裏的水銀隨著腳步輕輕晃動,指向三個街區外的羅斯柴爾銀行。
三人在濕漉漉的石板路上穿行,驚鴻忽然拽了拽徐墨農的袖子:"爺爺,那些房子的窗戶怎麽都像眼睛?"老人抬頭望去,隻見銀行大樓的花崗岩牆麵上,每扇窄窗都嵌著銅製的六芒星裝飾,在雨幕中泛著冷光——正是卡巴拉密教的"生命樹之眼"符號。
羅斯柴爾銀行的地下保險庫比長白山的地宮更冷,漢斯·繆勒穿著黑色三件套,指尖敲著鍍金保險櫃,眼鏡片後的瞳孔像兩枚冰冷的硬幣。"徐先生大駕光臨,是為了冰川下的老朋友?"他的英語帶著德語腔,每個音節都像精準切割的鍾表零件。
徐墨農開門見山:"聽說貴行的保險庫裏,存著1943年納粹西藏行動的檔案。"繆勒挑眉,保險櫃發出蜂鳴,緩緩打開,裏麵躺著個鋁製密封盒,盒蓋上刻著梵文與希伯來文的混合咒印——正是時輪金剛派與卡巴拉密教合作的標誌。
驚鴻湊近細看,發現盒蓋上的咒印竟與自己掌心的血珠形成某種幾何呼應。繆勒注意到他的目光,嘴角泛起冷笑:"小先生對神秘學感興趣?這盒子裏裝的,可是能改變地脈頻率的"宇宙沙盤"碎片。"他突然按下保險櫃內側的按鈕,牆麵緩緩打開,露出通往地下二層的旋轉樓梯,樓梯扶手竟是用喜馬拉雅山脈的冰芯製成。
地下二層彌漫著福爾馬林的氣味,玻璃展櫃裏陳列著各種奇珍:納粹黨衛軍的骷髏戒指、刻著塞菲洛生命樹的羊皮卷、還有從西藏帶回的青銅壇城。驚鴻突然指著角落的玻璃罐驚呼:"爺爺,裏麵有蟲子!"罐子裏漂浮著幾隻透明的甲蟲,每隻背上都刻著希伯來字母,正是卡巴拉密教用來傳遞詛咒的"字母蟲"。
"這些甲蟲以地脈靈氣為食。"繆勒拿起罐子輕輕搖晃,甲蟲們在福爾馬林中劃出詭異的軌跡,"1938年,希姆萊的探險隊在西藏找到了香巴拉的入口,我們不過是...撿些他們漏掉的麥穗。"徐墨農注意到展櫃下方的鉛盒,盒蓋縫隙裏滲出淡淡藍光,正是古病毒特有的熒光反應。
就在這時,阿刀的潮州羅盤突然劇烈震動,天池裏的水銀凝結成六芒星形狀。繆勒臉色微變,伸手去按牆上的警報器,驚鴻卻先他一步,用迷你楊公盤擋住按鈕——羅盤鏡麵映出繆勒的臉,竟在鏡中分裂成三個重疊的影像,正是卡巴拉密教的"三位一體"幻術。
"徐先生,您的弟子很有趣。"繆勒後退半步,從袖口抽出張羊皮紙,紙上用鮮血畫著卡巴拉生命樹圖譜,"既然來了,不妨看看真正的秘密。"他將羊皮紙拋向空中,紙頁自動展開成三維立體投影,生命樹的十個質點對應著全球十大龍脈節點,而蘇黎世正位於"基礎"質點的位置。
徐墨農掏出楊公盤,鏡麵上的二十八宿與生命樹圖譜產生共鳴,驚鴻掌心的血珠也隨之發燙,在地麵投出微型的生命樹影像。繆勒眼中閃過驚訝:"紫微血珠...原來陸擎蒼把它藏在你這裏。"他抬手結出卡巴拉印,生命樹投影突然化作無數光點,鑽進驚鴻的袖口。
"爺爺!"驚鴻驚呼,感覺有無數細小的爪子在血管裏攀爬。徐墨農迅速掐訣,用楊公盤劃出"天羅地網"陣,光點在盤麵上撞出火花,竟顯形為一隻隻刻著字母的甲蟲。阿刀趁機掏出特質子彈,擊中鉛盒的鎖扣,藍光瞬間爆散,驚鴻看見藍光中隱約有張人臉,正是三年前在香港貨輪上消失的三叔公親信。
"原來病毒載體是人!"徐墨農驚覺,"羅斯柴爾家族把古病毒注入活人,再通過冰川融化釋放!"繆勒冷笑:"您以為納粹的"地球軸心"計劃隻是傳說?那些被冰凍的探險隊員,現在正躺在阿爾卑斯山的冰川裏,等著成為新世界的種子。"
驚鴻突然想起赫連鐵樹的密卷殘頁,上麵提到的"龍氣歸一"或許與病毒釋放有關。他強忍著不適,用五帝錢風鈴甩出北鬥七星的軌跡,竟將生命樹光點聚成一團,撞向繆勒的卡巴拉印。老地師趁機甩出九枚刻有《度人經》的石敢當,封住地下二層的九大通氣口。
"走!"阿刀拽著驚鴻衝向樓梯,徐墨農則留下來銷毀病毒樣本。驚鴻回頭時,看見繆勒正在破譯生命樹投影上的數據流,他的眼鏡片反射出驚鴻的臉,而驚鴻左腰的胎記在藍光中竟呈現出塞菲洛質點的排列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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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衝出銀行時,蘇黎世的雨停了,街角的鍾表店響起十二聲鍾響。驚鴻摸著口袋裏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羊皮紙碎片,上麵用希伯來文寫著:"第十三質點,紫微血珠,鑰匙與鎖。"阿刀遞來塊巧克力,驚鴻咬下時發現裏麵夾著張紙條,是徐墨農的字跡:"卡巴拉的數字遊戲,或許該用《皇極經世書》的元會運世來破。"
夜幕降臨時,三人坐在萊茵河畔的咖啡館裏。驚鴻盯著對岸的銀行大樓,發現樓頂的六芒星裝飾正在緩緩轉動,與他掌心的血珠形成某種頻率共振。徐墨農望著阿爾卑斯山方向,低聲說:"1997年的冰川病毒危機,恐怕隻是冰山一角。繆勒手裏的"宇宙沙盤",能算出金融波動,也能算出地脈的死亡周期。"
阿刀突然指著河麵上的遊船:"看!"船上的遊客中,有個戴黑色禮帽的男子正對著他們微笑,帽簷下露出的左眼角,有道細長的疤痕——正是三叔公的親信!驚鴻剛要起身,男子已消失在人群中,隻有河麵上漂著枚六芒星硬幣,硬幣背麵刻著"1943"和"sa"字樣。
回到旅館,驚鴻在浴室鏡子裏發現自己的胎記正在發光,呈現出卡巴拉生命樹的形狀。他想起繆勒的話,忍不住摸了摸左腰,卻觸到一塊凸起的皮膚——那是出生時就有的胎記,或許也是解開陸家之謎的鑰匙。
窗外,蘇黎世的夜空升起罕見的極光,綠色光帶在天幕上畫出生命樹的輪廓。徐墨農站在陽台上,望著極光喃喃自語:"塞菲洛與紫微鬥數的共振,難道真的預示著天地重開?驚鴻,你到底是龍脈的守護者,還是...毀滅者?"
而在羅斯柴爾銀行的地下密室,繆勒正在擦拭那枚六芒星硬幣,硬幣上的"sa"字樣突然滲出藍光。他對著保險櫃裏的宇宙沙盤碎片低語:"陸驚鴻,當阿爾卑斯的雪水淹沒蘇黎世時,你會明白,卡巴拉的終極數字,從來不是加法,而是歸零。"沙盤碎片上的香巴拉模型緩緩轉動,露出內部藏著的病毒培養艙,裏麵的液體正隨著驚鴻的心跳,泛起細小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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