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沈大福激動地看著沈安安，額頭已經不知不覺冒出了一層細汗。
    “我就說，大哥你一定行！”沈安安笑著鼓勵，也跟著鬆了口氣。
    有了這一次成功，後麵就順利多了。
    沈大福手法越來越熟練，速度也越來越快。
    沈安安從最初還需要在旁邊提醒兩句，到後來隻需要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
    豬圈裏，小豬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但很快又平息。
    轉眼二月就到了，常樂他們放了假，在家休整兩天就要去縣城準備參加童生試了。
    “常樂，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沈安安看著已經快和她一樣高的兒子，心裏不禁有些驚訝。
    想起剛穿來時他那瘦弱的樣子，如今吃穿用度跟上後，身量抽條得飛快，儼然是個小大人的模樣了。
    她倒是沒指望常樂能一次性考上童生，隻盼著他能去曆練一番，增加一點經驗。
    “夫子說我近來進步很快，這次考試問題不大。”常樂的聲音裏有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和幾分藏不住的驕傲。
    沈安安有些詫異，她隻是聽說古代科考艱難，入取率極低，沒想到兒子求學時間不長，就已經有了這般把握。
    “考試的時候不要緊張，平常心對待便好。要是遇到一時解不開的難題，就先放著，先做自己有把握的，千萬別在一道題上耽誤太多功夫，因小失大。”
    她將自己以往的應試經驗分享給常樂，希望他能用得上。
    “娘你就放心吧，夫子已經反複叮囑過很多次了，我都有記在心裏了。”
    “好，那娘就不囉嗦了，前些日子我特意在縣城置辦了一處小院，你們去考試的時候就直接住過去，那兒離著考場不遠，也清淨。”
    “娘在縣城買房了？”
    “是啊，想著不光是這次，以後你們兄弟幾個要是再赴考，或者咱們自家去縣城，都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裴公子還邀請我們一起去他們家在縣城的房子住來著。”
    “裴公子不是已經是童生了嗎，怎麽，他也要去縣城？”
    “是啊！他說他有經驗，要去照看著我們。”
    “要是我沒買房子，咱們去打擾裴公子也就是了，現在既然咱們已經有房子了，再去讓裴公子為你們奔波，就有些不妥了。”
    “娘說得有道理，本來裴公子已經是童生了，也沒必要再陪我們跑這一趟，要不明天就派人去和裴公子說一聲吧，就說我們都安排好了，讓裴公子好好在家溫書。”
    “這事你就別管了，明天一早我安排人去裴府跑一趟。”
    王春麗聽說兒子去縣城考試的一應事宜小姑子都包攬了下來，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感慨。
    有個有錢的小姑子真是不錯，以前自己實在是太想不開了，為什麽要和小姑子對著幹啊，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這樣的人就應該哄著，說不定日子比現在還要滋潤。
    王春麗看兒子似乎悶悶不樂，有心想開導開導他，“怎麽了兒子，是不是就要去考試了，心裏頭緊張？”
    “我有啥好緊張的。”
    反正又考不上，不過是去走個過場，白白浪費功夫。
    “那你咋還這副表情，考不上沒事，咱們村到現在不也沒一個考上的。”
    能不這副表情嗎，等長順哥和常樂表弟都考上了童生，還不知道你們要怎麽失望。可這話不能說，他和爹娘之間一直就沒有什麽話好說的。
    “哎呀，娘！我還要溫書，你別在這裏打擾我了成不成！”
    “好好好！娘這就走，你好好看，多看點啊，說不定這次你真能過呢，你也給娘長長臉！”
    她可是被他們都壓了一頭，這次要是他們都沒考上，就自己兒子考上了，怎麽說她都能揚眉吐氣一回！
    “還有完沒完了！”
    “不說了！不說了！”
    王春麗小心翼翼退出屋子，輕手輕腳地帶上了房門。
    沈大福的養豬作坊辦得紅紅火火，豬崽們一天一個樣。
    兩口子原本還惦記著兒子去考試，夫妻兩個怎麽著也得有一個跟著過去陪著。
    沒成想，小妹不僅解決了吃住，還特意過來寬他們的心，讓他們不用操心長順考童生的事，一切有她，他們隻需要安心照顧家裏的生意就好。
    可是這當父母的，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哪有不惦記兒女的？
    李采霞和沈大福私下商量，覺得還是得去個人，不能什麽事都丟給小妹。
    李采霞和沈大福商量了半天，還是覺得應該有一個人陪著兒子一起去。
    畢竟家裏三個孩子要去考試，就安安自己一個人陪著，怕忙不過來。
    李采霞推開兒子的房門，隻見兒子還在燈下埋頭苦讀，“兒啊，還在學呢？歇歇吧，別累壞了身子，這麽晚看書也傷眼睛。”
    “知道了娘，我看完最後一點就不看了。你和爹最近也辛苦，一定要多注意身體。”
    “這算啥，我和你爹忙得過來。倒是你，過兩天就要去鎮上考試了，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得陪著你一塊去，你爹留在家裏，我陪著你去縣城。”
    “小姑不是都安排好了嗎？她陪著我們一起去，她縣城裏房子、吃食都有下人打理，爹娘真不用為我這邊操心的。”
    “縣城人生地不熟的，又是考試這樣的大事，哪能全都麻煩你小姑？娘跟過去，總能幫著搭把手，照應一下你們的起居也好啊。”
    “娘，我們去考試，大部分時間都在考場裏，實在沒什麽需要額外照顧的。再說我們都大了，能照顧好自己。倒是家裏的生意剛起步，千頭萬緒，你和爹都辛苦，你留在家裏，我才能安心去考試。”
    李采霞看著兒子清亮而堅定的眼神，知道這孩子自小就有自己的主見，一旦決定的事，就很難改變。
    她心中又欣慰又有些酸澀，終是點了點頭，“好，娘聽你的，我兒子從小就懂事。”
    張氏看著沈安安給幾個孩子準備的核桃、紅棗、牛奶、還有各種點心、精致吃食，忍不住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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