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這是玄策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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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源地的示警煙還未散盡,黑曜城就炸開了鍋。一群抱著孩童的魔族婦人跪在城主府前哭喊,懷裏的孩子麵色青黑,嘴唇泛著紫紺,呼吸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尊主!求您救救孩子們吧!”為首的婦人泣不成聲,將一隻盛著黑水的陶罐舉過頭頂,“他們喝了東邊河裏的水,就變成這樣了!是不是您……是不是您真的用星隕血脈汙染了水源?”
江晚寧剛趕到就聽見這話,心頭猛地一沉。她快步上前查看孩子的症狀,指尖觸到孩子的皮膚,隻覺一片冰涼,血脈中竟纏繞著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一股是玄策的陰寒魔氣,另一股竟是……星隕血脈的仿製品。
“不是我。”玄淵的聲音從府門內傳來,他周身的魔氣幾乎凝成實質,顯然已到了忍耐的極限,“這是玄策用墮龍魔氣混合星隕血脈的仿品煉製的毒,故意栽贓。”
“仿品?”婦人絕望地搖頭,“可藥師說,孩子們體內的邪氣與星隕冠冕同源啊!”
江晚寧突然想起什麽,轉身衝向城東的河流。蕭承昀與玄淵立刻跟上,剛到河邊,就看到水麵上漂浮著一層淡金色的薄膜,散發著與她冠冕相似的光暈,底下卻翻湧著黑色的暗流。
“是玄策的‘偽星咒’。”江晚寧蹲下身,指尖剛觸到水麵,那層金膜就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針,刺向她的血脈,“他用自己的魔氣模擬星隕之力,再混入墮龍毒,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我汙染了水源!”
話音未落,上遊突然漂來一具魔族屍體,胸口插著的箭簇上刻著星隕一族的圖騰,屍體的指甲縫裏還殘留著玄淵的本命魔氣。幾個巡邏的魔族侍衛看到這一幕,瞬間拔刀指向江晚寧:“果然是你們星隕一族搞的鬼!”
“住手!”蕭承昀立刻擋在她身前,逆鱗劍發出龍吟,“這是玄策的陰謀!”
“陰謀?”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河對岸傳來,玄策的身影出現在峭壁上,他穿著與玄淵同款的玄色長袍,連左額角的疤痕都仿得一模一樣,若非眼神中的戾氣,幾乎能以假亂真,“大哥,你怎能讓星隕餘孽如此害我魔族子民?”
他抬手一揮,河麵上突然浮現出一道水幕,映出“玄淵”與“江晚寧”密謀的畫麵——兩人站在水源地的上遊,“玄淵”正將一瓶黑色液體倒入河中,“江晚寧”則冷笑著說:“隻要讓魔族都染上毒,他們就隻能依附星隕一族了。”
水幕中的聲音、神態與真人別無二致,連江晚寧自己都險些以為是真的。她立刻反應過來:“是鏡像術!他用幻術偽造的!”
可侍衛們已經信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侍衛長紅著眼衝上來:“我兒子也中了毒!尊主,您怎能如此狠心?”
玄淵側身躲過他的刀,卻沒還手:“我知道你們不信,但給我三日時間,我定能找到玄策下毒的證據。”
“三日?孩子們等不起!”玄策在對岸冷笑,“大哥,你若還有一絲良知,就該自廢魔元謝罪,或許星隕丫頭還能發發慈悲,給孩子們解藥。”
這話恰好戳中了魔族的痛處。人群中的憤怒如同滾油遇火,瞬間沸騰起來。越來越多的人舉著武器圍上來,喊殺聲震耳欲聾。
江晚寧突然注意到玄策袖口閃過一絲銀光,她立刻祭出琉璃盞:“小心!他要動手了!”
一道淬了毒的銀針破空而來,直指人群中的孩童。玄淵眼疾手快,揮手擋開銀針,卻不料銀針在空中拐了個彎,竟刺入了那個瘸腿老魔族的胸口。
“是尊主!他想殺人滅口!”玄策在對岸大喊,聲音穿透混亂的人群,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老丈方才發現了他藏解藥的地方,他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老魔族倒在地上,指著玄淵的手還沒落下就沒了氣息。周圍的魔族徹底瘋狂了,連蕭承昀都被數把長矛逼得連連後退。
“不能再忍了!”玄淵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突然抬手按在自己心口,一口精血噴在星隕蠱鼎上,“以我玄淵之名,召魔域八部!”
蠱鼎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八道黑色光柱從蠻荒各地衝天而起。玄策在對岸臉色驟變,顯然沒料到他會動用魔族禁術。
“大哥你瘋了!”他厲聲喝道,“召八部是要開啟蠻荒大陣,你想讓整個魔域陪葬嗎?”
這話又成功激起了魔族的恐懼。開啟蠻荒大陣需要獻祭八萬魔族子民的精血,是上古禁術,玄策顯然算準了玄淵絕不會真的動用,才敢如此栽贓。
江晚寧卻看懂了玄淵的意圖。他並非要開啟大陣,而是借光柱的掩護,將一道精純的魔氣注入她手中的琉璃盞:“帶蕭承昀去北邊的寒潭,那裏有玄策藏的真解藥,用星隕血脈能解開。”
“那你呢?”江晚寧急道。
“我得拖住他們。”玄淵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記住,一定要在日落前帶回解藥,否則……”
他沒再說下去,轉身衝向人群,星隕蠱鼎在他身後旋轉,故意將魔氣散得漫天都是,看上去真的像要強行開啟大陣。人群果然被震懾住,暫時不敢上前。
蕭承昀立刻抓住江晚寧的手:“走!”
兩人騎著蛟龍衝出重圍,江晚寧回頭望去,隻見玄淵被無數魔族圍在中央,玄策站在對岸的峭壁上,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正慢條斯理地指揮著什麽。
“他太狠了。”江晚寧的聲音發顫,“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蕭承昀握緊她的手,蛟龍的速度又快了幾分:“別分心,玄淵前輩是故意吸引火力,我們必須拿到解藥。”
寒潭位於蠻荒北境的冰川下,終年被寒冰覆蓋。兩人趕到時,果然見潭邊立著一座冰窖,窖門上刻著玄策的本命符文。江晚寧立刻催動星隕血脈,冠冕的光芒融化了冰層,露出裏麵整齊排列的陶罐,罐中盛著碧綠色的液體,散發著清冽的靈氣。
“是解藥!”江晚寧剛要拿起陶罐,卻發現冰窖的角落藏著數十具孩童的屍體,脖頸處都有針孔,與城中中毒的孩子症狀一致。
“他早就殺了這些孩子,用他們的血煉製仿品毒藥。”蕭承昀的聲音冰冷,“連解藥都是誘餌,冰窖的石壁上刻著自爆符文。”
江晚寧瞬間明白——玄策算準了他們會來這裏,隻要他們拿起解藥,整座冰窖就會爆炸,到時候不僅拿不到解藥,還會被安上“銷毀證據”的罪名。
夕陽的餘暉透過冰層照進來,在地上投下血色般的光斑。遠處傳來隱約的廝殺聲,江晚寧握緊琉璃盞,突然轉身:“我們回去。”
“可是解藥……”
“玄策要的不是解藥,是讓所有人都相信玄淵前輩是凶手。”江晚寧的眼神異常堅定,“我們得用他的方式反擊。”
她將星隕血脈注入冰窖的石壁,那些自爆符文竟漸漸亮起,卻沒有爆炸,反而化作一道光軌,朝著黑曜城的方向延伸而去。
“這是……”蕭承昀驚訝地看著她。
“星隕一族的追蹤術。”江晚寧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玄策在符文裏藏了自己的本命魔氣,我們跟著光軌走,就能找到他的老巢。”
蛟龍騰空而起時,江晚寧回頭望了一眼被夕陽染紅的冰窖。她知道,這場與玄策的較量,早已不是簡單的栽贓與澄清,而是關乎整個蠻荒的生死。玄策的狠毒,遠超他們的想象,但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讓他得逞。
光軌在暮色中如同一條金色的絲帶,指引著他們飛向未知的險境。而此刻的黑曜城,玄淵正被數萬魔族圍困在廣場中央,玄策站在他曾經的尊主寶座上,俯視著下方的混亂,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