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等‘它’醒了,所有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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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青竹村時,天已放晴,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山路上,卻驅不散兩人心頭的陰霾。陳玄背後的神秘勢力、黑色蓮花徽記、地脈之下的“它”……一個個謎團如同山路旁的藤蔓,纏繞得讓人喘不過氣。
“聖醫堂總堂在霧隱山深處,這條路是必經之路。”蕭承昀看著手中的地圖,指尖劃過標注著“蛇盤山”的位置,“據說這山早年蛇患成災,後來被一位遊方道士鎮壓,才漸漸平靜。但這幾日地脈異動,恐怕不會太平。”
江晚寧握緊長命鎖,鎖身的暖意讓她稍感安心:“陳玄說地脈濁氣需要活人的怨氣滋養,那隱藏的黑手既然想喚醒‘它’,肯定會在沿途繼續製造事端。”
話音剛落,前方的密林中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聲,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悶響。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加快腳步,轉過一道山彎,隻見三個背著行囊的行腳商人倒在路邊,麵色慘白如紙,脖頸處有兩個細小的血洞,傷口周圍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顯然是中了劇毒。
“是蛇毒!”蕭承昀蹲下身檢查傷口,指尖沾了一點殘留的毒液,放在鼻尖輕嗅,“這毒性霸道,能瞬間吸幹人血,不像是普通毒蛇。”
江晚寧的長命鎖突然發燙,指向密林深處:“裏麵有東西!怨氣很重,還帶著……血腥味。”
兩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密林,越往裏走,空氣越發潮濕陰冷,地上散落著不少動物骸骨,骸骨上布滿了細密的齒痕。走到一處開闊的山穀時,江晚寧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前方的巨石:“你看那上麵!”
巨石上盤踞著一條水桶粗的巨蛇,鱗片在陽光下泛著青黑色的光澤,蛇頭卻並非尋常蛇形,而是一張蒼白妖異的女人臉,嘴唇塗著鮮紅的脂膏,正伸出分叉的舌頭舔舐著指尖的血跡,眼神貪婪地盯著不遠處的幾個獵戶。
“是蛇妖!”蕭承昀周身佛光亮起,“修行之人竟靠吸食人血精進,難怪怨氣這麽重!”
蛇妖似乎察覺到他們的氣息,緩緩轉過頭,女人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又來兩個新鮮的精血,佛骨血的味道,還有守脈人的陰血……真是意外之喜。”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帶著蛇類吐信的嘶嘶聲,巨尾猛地一拍地麵,卷起無數碎石朝著兩人砸來。蕭承昀將江晚寧護在身後,鎏金佛像飛出,佛光化作屏障擋住碎石:“你與聖醫堂的巫師是什麽關係?為何在此吸食人血?”
“聖醫堂?”蛇妖嗤笑一聲,女人臉上的鱗片隱隱浮現,“那些藏頭露尾的巫師不過是給‘大人’辦事的狗,哪比得上我直接為‘它’提供養料。”她吐了吐舌頭,眼中閃過猩紅的光,“地脈異動,我的修行也到了瓶頸,唯有吸食蘊含靈力的精血才能突破,守脈人、佛骨後裔……你們的血,足夠我再活五百年了!”
她說著猛地俯衝下來,巨口張開,露出兩排尖銳的毒牙,毒牙上滴落著粘稠的毒液,落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江晚寧立刻催動長命鎖,金紅色的光芒化作光鞭抽向蛇妖,光鞭擊中蛇鱗,發出清脆的響聲,竟被彈了回來。
“這蛇鱗堅硬,普通法術傷不了她!”江晚寧急聲道。
蕭承昀將青銅鑰匙擲向空中,鑰匙化作一道金光刺入蛇妖七寸,蛇妖吃痛,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巨尾橫掃過來,將兩人逼退數步。她的女人臉上浮現出痛苦與憤怒:“三百年前被聖醫堂的人種下咒印,說幫他們看守山路就能換來長生,沒想到竟是讓我做他們的血囊!現在地脈鬆動,咒印的束縛也弱了,你們的血,正好幫我徹底解咒!”
江晚寧聞言心頭一動:“你認識聖醫堂的人?知道黑色蓮花徽記嗎?”
“黑色蓮花?”蛇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那是‘大人’的標記,聖醫堂不過是‘大人’擺在明麵上的棋子。他們用巫咒控製我們這些精怪,幫他們收集精血喂養地脈下的‘它’,等‘它’醒了,所有人都得死!”
她突然劇烈掙紮起來,身上的鱗片開始脫落,露出下麵潰爛的皮膚:“但我不想死!隻要吸了你們的血,我就能掙脫咒印,遠走高飛!”
蛇妖的身體突然膨脹起來,蛇尾裂開數道縫隙,伸出無數條細小的蛇頭,每個蛇頭都長著一雙貪婪的眼睛,朝著兩人撲來。蕭承昀的佛光屏障被蛇頭撞擊得搖搖欲墜,青銅鑰匙的金光也漸漸黯淡。
“她在燃燒精血強行提升妖力!”蕭承昀喊道,“晚寧,用骨書的金霧!蛇妖屬陰,金霧是地脈陽氣所化,能克製她!”
江晚寧立刻展開骨書,金色霧氣湧出,與長命鎖的紅光交織,化作一張大網罩向蛇妖。蛇妖被金霧觸及,發出痛苦的嘶鳴,身上的小蛇頭紛紛化作黑煙消散,女人臉上的鱗片也開始剝落,露出一張布滿咒印的臉——那些咒印,竟與陳玄臉上的符文刺青一模一樣!
“是聖醫堂的巫咒!”江晚寧指著咒印,“她真的被聖醫堂控製了!”
蛇妖眼中閃過一絲清明,隨即被貪婪覆蓋:“就算被控製又怎樣?長生才是最重要的!”她拚盡最後力氣,巨口咬向江晚寧的脖頸,卻在即將觸碰到長命鎖的瞬間,身體突然僵住。
長命鎖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紅光順著蛇妖的毒牙湧入她體內,那些咒印瞬間亮起,在她身上灼燒出青煙。蛇妖發出絕望的哀嚎,身體迅速幹癟下去,最終化作一張巨大的蛇皮,落在地上,蛇皮上的咒印漸漸隱去,露出一行刻在鱗片上的小字:
「霧隱山底,血河養蓮,蓮開則‘它’醒」
蛇妖死後,山穀中彌漫的血腥味漸漸散去,地上的動物骸骨化作點點熒光,融入泥土。蕭承昀撿起蛇皮,看著上麵的字跡,臉色越發凝重:“蛇妖說的血河,恐怕就是聖醫堂總堂下的地脈暗河,而那黑色蓮花,很可能就生長在暗河之中。”
江晚寧望著霧隱山的方向,長命鎖傳來陣陣悸動,像是在呼應著什麽:“蛇妖提到‘大人’,還有地脈下的‘它’,這兩者會不會是同一個存在?”
蕭承昀搖頭:“不好說,但可以肯定的是,聖醫堂一直在為‘它’積蓄力量,而我們離真相越近,遇到的阻礙就越危險。”
他話音剛落,遠處的霧隱山方向突然升起一股濃鬱的黑氣,黑氣在空中凝成一朵巨大的黑色蓮花,花瓣緩緩張開,隱約能看見花蕊中蜷縮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是……”江晚寧瞳孔驟縮。
蕭承昀握緊青銅鑰匙,佛光在他周身熊熊燃燒:“黑色蓮花開花了,恐怕有人在提前催熟‘它’。我們必須盡快趕到聖醫堂總堂,阻止他們!”
兩人不再停留,沿著山路快步向霧隱山走去。他們沒有注意到,蛇妖幹癟的蛇皮下,一枚沾染了江晚寧鮮血的鱗片悄然脫落,鱗片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隨即鑽入泥土,順著地脈,朝著霧隱山底的暗河漂去。
而在霧隱山深處的聖醫堂總堂內,一間密室中,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影正站在血池邊,手中握著一枚同樣的黑色鱗片,看著鱗片上亮起的紅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守脈人終至……三百年之期,即將終結。”
血池中央,一朵巨大的黑色蓮花正在緩緩綻放,花瓣上流淌著粘稠的血液,花蕊中,那個模糊的人影動了動,發出一聲悠長而詭異的歎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