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地裂天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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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地裂天崩
    1941年5月10日清晨六點零七分,東京城外的焦土仍在冒著青煙,殘餘的火焰舔舐著破碎的坦克殘骸與日軍屍體。滅寇軍殘破的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染血的刺刀上凝結著冰霜與硝煙,旗麵上的紫色煙花紋被彈片割裂成猙獰的碎片。經過三小時浴血奮戰,周衛國帶領的快速反應部隊終於衝破日軍最後一道防線,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所有人血液凝固——遠處的東京城在晨光中詭異地扭曲變形,仿佛被無形巨手揉捏的蠟像,皇居的塔樓如同醉漢般傾斜,連天空都在劇烈震顫。
    "這不對勁!"周衛國的望遠鏡突然劇烈晃動,鏡筒裏的街道正像水波般起伏,"地、地麵在動!"他話音未落,腳下的土地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如同沉睡的巨獸正在蘇醒。楊濤死死攥住戰馬韁繩,胯下的坐騎發出驚恐的嘶鳴,前蹄騰空而起,馬眼因恐懼而布滿血絲。他腰間的佩劍突然發燙,紫色煙花紋瘋狂流轉,劍柄燙得幾乎握不住:"全體散開!是地震!找掩體!"
    命令聲被突如其來的尖銳斷裂聲撕碎——三公裏外的跨海大橋如脆弱的積木般轟然崩塌,混凝土碎塊裹挾著扭曲的鋼鐵鋼筋墜入海中,激起數十米高的巨浪。海水翻湧著撲向岸邊,瞬間吞噬了來不及撤離的日軍崗哨。陳淑貞的急救車在劇烈顛簸中失控,車輪碾過彈坑的瞬間騰空而起,翻倒在路邊燃燒的壕溝裏。她的額頭重重撞在擋風玻璃上,鮮血順著破碎的鏡片流下,卻仍掙紮著爬出變形的車廂,白大褂沾滿泥漿、碎玻璃和自己的血:"傷員!快把傷員轉移到空曠地帶!"
    話音未落,附近的防空洞突然傳來轟鳴,數百名日軍與平民被傾瀉而下的磚石活埋。慘叫聲、哭喊聲與鋼筋斷裂的刺耳聲響混雜在一起,形成地獄般的交響。一名日本老婦人從廢墟中伸出布滿血汙的手,指甲縫裏還嵌著碎石,喉嚨裏發出瀕死的嗚咽,最終被第二波坍塌的牆體徹底掩埋。
    通訊器裏炸開彭博帶著哭腔的嘶吼,背景是戰機引擎的瘋狂轟鳴與高射炮的尖嘯:"司令!地震幹擾了導航係統,我的轟炸機群正在......"電流聲驟然響起,信號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東京灣方向騰起衝天火光——幾艘尚未沉沒的日軍"神風商船"因地震引發的海嘯相互碰撞,船上捆綁的炸藥被引爆,橙紅色的蘑菇雲遮蔽了半邊天空。爆炸的氣浪掀翻了岸邊的裝甲車,碎片如雨點般砸向滅寇軍陣地,一名士兵的鋼盔被直接擊穿,腦漿混著碎石噴濺在戰友臉上。
    朱宸從倒塌的通訊車裏爬出,臉上滿是血痕,左耳被飛濺的彈片削去一半,鮮血順著脖頸流進軍裝。他的喉結劇烈滾動,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監測到海底斷層劇烈活動!富士山的軍火庫正在崩塌,日軍儲存在那裏的毒氣彈、鼠疫菌液......"他的聲音被更強烈的震動打斷,地麵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裂縫中噴出帶著硫磺味的熱氣。整排正在逃命的日本士兵瞬間被吞噬,隻留下半截還在抽搐的肢體懸在裂縫邊緣。
    林曉梅抓著半截旗杆從廢墟中站起,頭發裏插著彈片,通訊器的天線早已折斷。她的嘴角滲著血,卻仍舉起沾滿泥土的電報:"重慶回電!盟軍拒絕支援,說這是"亞洲板塊的自然災難"!但......"她突然劇烈搖晃,指著遠處扭曲的地平線,那裏十二座神社的輪廓正在扭曲變形,"東京十二座神社的毒氣發射裝置正在自動啟動!地震把它們震成定時炸彈了!那些儲存鼠疫菌液的罐子正在泄漏!"
    楊濤的戰馬前蹄陷入突然出現的地縫,馬腿被岩石刮得皮開肉綻。他縱身躍下,佩劍狠狠插入地麵保持平衡。紫色光芒照亮他染血的臉龐,繃帶下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周衛國!帶突擊隊去皇居,不管天皇死活,必須摧毀中央毒氣控製站!彭博,想辦法用剩餘戰機低空掃射,拖延毒氣擴散!陳淑貞,把所有傷員集中到上野公園,那裏地勢相對穩定!"
    "司令!"周衛國的軍靴踩碎一塊日軍頭盔,濺起的碎片劃傷了他的腳踝,"通往皇居的街道全被地震引發的火災封鎖,燃燒的建築不斷倒塌!還有......"他的聲音被一聲巨響淹沒,不遠處的百貨大樓轟然崩塌,揚起的煙塵中隱約可見數百具平民屍體。幾個日本孩童從倒塌的校舍裏爬出,身上插著木梁卻仍在向滅寇軍士兵伸手,其中一個女孩的裙子被鋼筋勾住,隨著牆體傾斜,整個人被倒吊在半空中,絕望地哭喊著"媽媽"。
    陳淑貞突然衝過來,沾滿血的雙手抓住楊濤的衣袖,指甲縫裏還嵌著傷員的皮肉:"醫療物資全埋在廢墟裏了!現在連止血帶都不夠用,而那邊有個孕婦大出血!感染鼠疫的士兵開始咳血,他們的皮膚正在潰爛,傷口裏爬出蛆蟲......"她的聲音被此起彼伏的哭喊聲撕碎,一名日本老嫗抱著已經沒了呼吸的孫子,呆滯地站在廢墟中,任由雨水衝刷著祖孫倆身上的血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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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宸突然劇烈嘔吐,胃裏翻湧的酸水混著血絲噴在地上。他的臉色慘白如紙,眼鏡片碎裂,眼神充滿絕望:"富士山的毒氣庫徹底失控!檢測到芥子氣、鼠疫菌液正在隨著地震裂縫向地下河滲透!那些裝著鼠疫跳蚤的鐵箱已經破裂,成千上萬隻帶菌跳蚤正在擴散!不出十二小時,整個關東平原的水源都會被汙染,數百萬日本人將死於非命......還有我們的部隊!"
    楊濤的佩劍突然爆發出刺目紫光,劍身映出他緊繃的下頜。他一腳踢開身邊倒塌的日軍機槍塔,金屬扭曲的聲響中,他嘶吼道:"林曉梅,向全世界廣播:滅寇軍將啟動"補天計劃"。周衛國,分出一半兵力搭建臨時救援通道,先救婦女兒童!就算用肩膀扛,也要把那些孩子救出來!彭博,把剩餘燃油集中起來,準備製造人工防火牆!"
    "司令!這會讓我們的進攻推遲至少兩小時!"周衛國的指節捏得發白,虎口被槍械磨出的老繭滲著血,"等我們撲滅火災,毒氣早就擴散到整個東京!"
    "少廢話!"楊濤的怒吼震得空氣發顫,他的佩劍揮出,斬斷一根橫飛的鋼筋,"我們不是畜生!"他指向遠處掙紮的日本平民,那些人身上的和服早已被鮮血浸透,有的抱著死去的嬰兒,有的拖著骨折的腿爬行,"記住,我們的敵人是軍國主義,不是人民!就算因此輸掉這場戰爭,也要守住人性!"
    此時,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從富士山方向傳來。所有人驚恐地望向天際——毒氣彈倉庫崩塌引發連環爆炸,帶著黃綠色的毒霧在地震引發的狂風中化作巨大的死亡帷幕,正向東京城蔓延。毒霧所過之處,樹木瞬間枯萎,飛鳥從空中墜落,屍體上迅速爬滿黑色的菌斑。
    陳淑貞突然衝向一輛翻倒的卡車,從車廂裏拖出最後一箱血漿。她的白大褂已經變成暗紅色,裙擺被燃燒的建築火星燎出無數破洞:"我去上野公園!但你們得給我爭取時間!那些感染鼠疫的士兵開始抽搐,他們抓破了自己的喉嚨,鮮血噴得滿牆都是......"她的聲音被地震引發的山體滑坡聲吞沒,不遠處的山峰如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崩塌,巨石滾下山坡,碾過倉皇逃命的人群。
    彭博的聲音突然在通訊器裏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平靜,卻掩蓋不住背景中機械師壓抑的啜泣聲:"司令,我把六架轟炸機裝滿了燃燒彈。"引擎啟動的轟鳴聲震得通訊器嗡嗡作響,"二十分鍾後,我會駕機衝進毒霧核心區,用爆炸製造上升氣流,暫時吹散毒氣。這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了。"
    "你瘋了!"楊濤的佩劍幾乎要脫手而出,他的瞳孔因憤怒和恐懼而收縮,"那是六架戰機,還有你......你不能去送死!"
    "別廢話了。"彭博的笑聲混著引擎的尖嘯,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強忍著眼淚,"記得在我墳頭放瓶二鍋頭。告訴我的爹娘,兒子沒給中國人丟臉。"通訊中斷前,隱約傳來他哼唱的《鬆花江上》,走調的歌聲在轟鳴的地震聲中顯得格外蒼涼,卻讓所有聽到的士兵紅了眼眶。
    周衛國握緊手中的火焰噴射器,向身後的突擊隊嘶吼,聲音裏帶著哭腔卻充滿決絕:"全體跟我衝!就算用身體當盾牌,也要擋住毒氣!滅寇軍,給我殺——!"他帶頭衝進燃燒的街道,火焰舔舐著他的軍裝,頭發被高溫烤得卷曲。身後的士兵們高舉刺刀,喊著震天的口號,與不斷倒塌的建築、洶湧的毒霧、以及隨時可能爆發的餘震展開殊死搏鬥。
    而楊濤站在廢墟之上,望著那片被死亡籠罩的城市,雨水衝刷著他臉上的血汙和淚水。他握緊佩劍,紫色煙花紋在劍柄上瘋狂跳動,仿佛在呼應著大地的怒吼。這一刻,戰爭的勝負早已不再重要——在天災與人禍的雙重絞殺下,他和他的戰士們,要用生命為這片焦土上的所有生靈,拚出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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