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浴血攻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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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月如鉤,斜掛在黑風寨高聳的碉樓之上,將漫天喊殺聲染成一片冷厲的銀灰色。君禦塵玄甲上的獅紋在火把映照下吞吐著血光,他握緊染血的劍柄,望著寨牆上密密麻麻的箭雨,喉間滾出一聲沉雷般的怒吼:"舉盾!推進!"前排侍衛們迅速將厚重的犀牛皮盾高舉過頭,盾牌相接處迸發出箭矢撞擊的火星,如同暴雨中綻放的磷火。
    洛璃萱翻身下馬,紅裙在硝煙中翻飛如血。她足尖輕點馬背,躍上一處斷壁殘垣,丹鳳眼掃過寨牆防線,突然抓住身旁傳令兵的手腕:"告訴左翼,集中火力壓製東側箭樓!"話音未落,她已抽出腰間軟鞭,鞭梢卷住一支破空而來的箭矢,借力甩向敵方陣營,正中一名嘍囉咽喉。
    君禦塵長劍連揮,將三支箭矢斬成齏粉。他轉頭望向洛璃萱所指方向,見東側箭樓的嘍囉們正將巨大的床弩緩緩轉向,立刻摘下頭盔摜在地上:"所有人聽令!火油伺候!"隨著令下,二十餘名士兵抬著裝滿火油的陶罐衝上前,陶罐在空中劃出拋物線,轟然砸中箭樓木質圍欄。霎時間,烈焰騰空而起,將樓內嘍囉的慘叫聲裹進劈啪作響的火舌中。
    與此同時,黑風寨後山的藤蔓在夜色中詭異地扭曲著。墨羽殤白衣浸透冷汗,劍尖還在滴落溫熱的血珠。當那聲尖銳的犬吠撕破夜幕時,他瞳孔驟縮,軟劍如毒蛇般探出,瞬間刺穿守夜惡犬的咽喉。"快上!"他一腳踹開身旁驚慌失措的弟子,自己卻被三支弩箭擦著肩頭飛過,素白中衣頓時綻開出三朵殷紅的血花。
    寨牆上的廝殺愈發慘烈。一名素風閣弟子的鋼刀被狼牙棒磕飛,脖頸暴露在寒光之下的瞬間,墨羽殤如鬼魅般閃至,劍刃擦著弟子喉結劃過,將敵人的手臂齊齊斬斷。"別愣著!"他踹了踹癱坐在地的弟子,聲音因過度嘶吼而沙啞,"用袖箭!射他們眼睛!"弟子如夢初醒,顫抖著摸出袖中機關,三支淬毒的短箭破空而出,瞬間讓三名嘍囉捂著眼睛慘叫著跌落城牆。
    正麵戰場上,君禦塵望著左側寨牆鬆動的防線,將染血的披風猛地甩向身後。"取壯木!"他扯開被汗水浸透的領口,露出鎖骨處猙獰的舊疤,"今日不把這狗窩砸個窟窿,我君字倒著寫!"數十名侍衛齊聲應和,扛著碗口粗的檀木撞木衝向寨門,每一步都震得地麵簌簌落土。
    黑霸天在了望塔上暴跳如雷,虎皮大氅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抓起身邊嘍囉的衣領,將其重重摜在牆上:"給老子把床弩轉過來!快!"轉頭又踹向另一名嘍囉,"帶三百人去後山,把那些老鼠給我剁成肉醬!"他腰間的雙斧已經飲過不知多少人的血,此刻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紫光。
    墨羽殤的後背重重撞在箭垛上,喉嚨湧上腥甜。圍攻的嘍囉已增至二十餘人,他的劍招漸漸遲緩,每一次揮劍都牽扯著肩頭的傷口。就在一柄樸刀即將劈中麵門時,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劍鳴——是素風閣弟子們突破了外圍防線!"殺!"他暴喝一聲,軟劍纏住敵人手腕猛地一擰,借著骨頭碎裂的脆響騰空而起,劍光如銀河倒卷,瞬間將三名嘍囉釘在牆上。
    "後寨破了!"不知誰喊了一聲,讓黑風寨的防守出現了第一道裂痕。墨羽殤抹了把臉上的血汙,望著寨內縱橫交錯的巷道,長劍直指深處:"直取糧倉!斷其退路!"他的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一麵染血的戰旗。
    君禦塵這邊,撞木的每一次撞擊都讓寨門發出垂死的呻吟。他的虎口已經震裂,鮮血順著劍柄滴落,但眼神卻愈發瘋狂:"再加把勁!"當撞木終於撞開第一道裂縫時,他突然丟下撞木,徒手抓住門板上的鐵環,青筋暴起如虯龍。"喝——!"隨著一聲怒吼,他竟生生將半扇門板扯了下來,露出門後驚慌失措的嘍囉們。
    "衝啊!"君禦塵高舉門板擋箭,玄甲上濺滿木屑與鮮血。他衝入寨門的瞬間,洛璃萱帶領的弓箭手也攀上了寨牆,將剩餘的箭樓逐一摧毀。黑風寨內,喊殺聲、火燎聲、兵器碰撞聲混成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焦糊味。
    黑霸天望著四麵楚歌的戰局,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揮舞著雙斧劈開湧來的士兵,突然瞥見正在指揮的君禦塵,眼中閃過瘋狂的殺意:"姓君的!拿命來!"他如瘋虎般衝下了望塔,雙斧帶起的勁風將地上的碎木屑卷成旋渦。
    君禦塵聽到破空聲,旋身揮劍格擋。兩柄武器相撞的瞬間,火星四濺,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他後退三步。"黑霸天,你今日插翅難逃!"他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燃起熊熊戰意。而此時,墨羽殤帶領的後寨部隊也已與正麵大軍會合,將黑霸天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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