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風雲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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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在黑風寨的雕梁畫棟間縈繞不散,混著血腥氣凝成濃稠的霧靄。君禦塵的玄甲上嵌滿碎裂的箭鏃,每走一步,靴底都碾過幹涸的血跡,發出細碎的聲響。他握著劍柄的指節泛白,劍鋒上蜿蜒的血線順著鎏金紋路滴落,在青石板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洛璃萱的紅裙早已沾滿塵土,發間金絲歪斜地垂在耳畔。她半跪在一名重傷的侍衛身旁,素手撕開裙擺為其包紮傷口,眼神專注而冷靜。當遠處傳來淒厲的慘叫時,她猛地抬頭,瞥見三個嘍囉舉著彎刀撲向一名背身的同伴。洛璃萱瞳孔驟縮,抄起腳邊折斷的槍杆,借力蹬上石柱,在空中旋身擲出長槍。槍尖破空的銳響中,最前方的嘍囉被貫胸釘在牆上,鮮血順著槍杆噴湧而出,濺在她蒼白的臉頰上。
墨羽殤的白衣幾乎成了絳紫色,腰間軟劍卷刃,劍穗浸透汗水。他倚著斑駁的寨牆喘息,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勁風——那名使大斧的黑風寨高手再次撲來,斧刃帶起的氣流將牆角的碎瓦卷起。墨羽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如遊魚般滑開,軟劍擦著斧柄掠過,在鐵麵上劃出一串火星。"就這點本事?"他故意挑釁,劍尖虛晃直取對方咽喉,卻在對方回防時突然變招,削向持斧的手腕。
黑風寨大廳內,檀木桌椅被掀翻在地,燭台傾倒的火舌舔舐著帷幔。黑霸天一腳踢開身前跪地求饒的親信,虎皮大氅在身後獵獵作響,臉上的橫肉因癲狂而扭曲。"廢物!全是廢物!"他抓起案幾上的青銅酒樽砸向地麵,酒水混著碎瓷濺在眾人身上,"抄家夥!跟他們拚了!"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此起彼伏的顫抖和不敢直視的目光。
君禦塵的長劍挑開廳門的銅環,玄甲在火光中泛著冷芒。他望著廳內狼狽的黑霸天,劍尖輕點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黑霸天,你強搶民女、截殺官差、私通敵國,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話音未落,黑霸天突然暴喝一聲,揮舞著長刀劈砍而來,刀刃上還凝結著未幹的血痂。
兩人兵器相撞的瞬間,火星四濺。黑霸天如瘋虎般連環劈砍,每一刀都帶著同歸於盡的狠勁;君禦塵卻腳步沉穩,劍招大開大合,將攻勢一一化解。墨羽殤捏緊劍柄想要上前,卻被君禦塵一聲厲喝製止:"退下!"他轉頭望向戰局,見君禦塵的玄甲被劃開幾道口子,鮮血滲出,心中不由得一緊,卻隻能死死盯著周圍暗處,防止有漏網之魚偷襲。
激戰中,黑霸天因體力不支露出破綻。君禦塵眼中寒光一閃,長劍如毒蛇吐信,直刺對方胸口。黑霸天悶哼一聲,長刀脫手,踉蹌著後退幾步,撞翻身後的屏風。他望著胸前不斷湧出的鮮血,突然發出一陣狂笑:"君禦塵...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高枕無憂?背後的人...不會放過你的..."話音未落,便重重栽倒在地,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剩餘的嘍囉們見狀,紛紛丟下武器跪地求饒。一名嘍囉渾身顫抖著向前爬了幾步,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大人饒命!我們都是被黑霸天逼著幹壞事的!"洛璃萱走進大廳,看著滿地狼藉,輕輕歎了口氣,伸手將歪斜的發簪重新別好。
晨光破曉時,黑風寨的大旗轟然倒下。君禦塵站在廢墟中央,望著天邊初升的朝陽,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他轉身走向洛璃萱和墨羽殤,摘下沾滿血汙的手套,鄭重地抱拳行禮:"此次若沒有二位相助,隻怕我已葬身於此。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需要,君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墨羽殤擦拭著軟劍上的血跡,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殿下言重了。黑風寨作惡多年,江湖人人得而誅之。"他抬手將一縷淩亂的發絲別到耳後,忽然咳嗽幾聲,鮮血染紅了素白的袖口。洛璃萱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他:"墨公子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洛璃萱從袖中掏出金瘡藥,細心地為墨羽殤包紮傷口。她的指尖輕柔地按壓著繃帶,語氣帶著責備:"下次別這麽拚命了。"墨羽殤望著她專注的側臉,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卻隻是輕聲道:"無妨,小傷而已。"
清理戰場時,一名侍衛捧著個檀木匣子走來:"殿下,從黑霸天書房搜到的。"君禦塵打開匣子,裏麵是一疊密信,字跡工整地記錄著黑風寨與境外勢力的往來。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果然如黑霸天所說,背後另有其人。"
洛璃萱和墨羽殤湊過來查看,三人的目光在信紙上交匯。君禦塵握緊信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黑風寨雖滅,但這幕後黑手一日不除,京城便一日不得安寧。"他轉頭看向兩位同伴,"不知二位可願與我共赴這場新的風雲?"
墨羽殤與洛璃萱對視一眼,同時露出堅定的笑容。洛璃萱將長劍入鞘,金步搖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殿下去哪兒,我便去哪兒。"墨羽殤也將染血的白衣束緊,劍尖挑起一縷晨光:"新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晨風掠過殘垣斷壁,將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長。遠處,京城的輪廓在朝陽中若隱若現,等待著他們去揭開新的秘密,續寫新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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