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請蒼天,鑒忠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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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感菇笑得菌蓋發顫,八條須子在空中舞成殘影,熒光孢子噴得到處都是:"哎呦喂!三太子這腮紅打得,活像被馬蜂蜇了的猴屁股!"
    菌蓋漲成豬肝色後,它又指著孫悟空笑岔了氣:"孫大聖這猴屁股腮紅配熒光綠眼影,玉藻前見了都得喊祖宗!"
    突然一個趔趄,它抖著須子指向楊戩:"真君這三寸金蓮走得比蝸牛還慢,不如踩著三尖兩刃刀跳豔舞......"
    話音未落,哪吒額角青筋暴起,混綾"唰"地纏住這團發光的菌類生物。
    他踩著歪歪扭扭的繡花鞋,眼尾朱砂紅得滴血:"本太子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猴屁股"!"
    "俺老孫先拔了你的須子當琴弦!"
    孫悟空的金箍棒"嗡"地抵住靈感菇圓滾滾的肚皮,猴尾一卷就絞住它亂晃的觸角。
    楊戩的三尖兩刃刀不知何時已架在菌蓋邊緣,天眼迸發的金光將蘑菇照得透明:"再敢胡言……”
    "本君不介意讓真君殿的晚膳,多一道‘涼拌仙菇’。"
    話音未落,混天綾忽然如毒蛇吐信,"嗖"地將靈感菇倒吊在半空中,金箍棒化作萬千銀針,"噗噗噗"紮得菌蓋千瘡百孔,三尖兩刃刀裹著罡風,"啪啪"抽得圓屁股熒光亂濺。
    "哎喲喂——疼疼疼!三位爺爺饒命啊!"
    靈感菇菌蓋漲得紫紅,八條菌須在空中瘋狂抽搐,熒光孢子像撒豆子似的嘩啦啦往下掉,
    "小的知錯了!真君威武!大聖英明!三太子俊美無雙!"
    它哭天搶地地扭動著菌柄,"小的給您們當坐騎!當夜壺!當煉丹爐的柴火都成啊!"
    突然菌蓋一亮,它讀取到豬八戒的心思,立刻尖聲揭發:
    "這呆子故意把你們畫成醜八怪!他心底正樂得打滾呢!你們看他憋笑憋得豬蹄都在抖!"
    空氣瞬間凝固,三道殺氣騰騰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豬八戒。
    那廝正翹著蘭花指補胭脂,聞言手一抖,朱砂"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濺開一朵血似的花。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請蒼天,鑒忠奸啊”
    豬八戒提著裙擺連連後退,不慎撞翻了楊戩的妝奩。
    各色脂粉"嘩啦"灑了他一身,紅白青紫混作一團,活像隻掉進染缸的錦雞。
    他慌忙擺手辯解:"人家明明是按高老莊最時興的樣式化的!"
    話音未落,孫悟空的金箍棒已經抵在他喉頭,炸起的猴毛根根分明:
    "好你個呆子!俺老孫今日就讓你嚐嚐,什麽叫"猴賽雷"!"
    混天綾與三尖兩刃刀同時破空而來。
    豬八戒"嗷"的一聲慘叫,被五花大綁倒吊在院中那棵老梅樹上。
    滿樹花瓣簌簌而落,紛紛揚揚撒了他滿頭滿臉。
    "輕點兒~輕點兒~"豬八戒頂著烏青的眼眶,還不忘朝月桃拋媚眼,油嘴滑舌地叫道:
    "月桃妹妹快救救人家~人家這張俊臉還要靠它吃飯呢~"
    月桃正要開口,院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襲水藍羅裙的楊嬋挎著食盒站在門口,杏眼圓睜:"二哥...你們這是在?"
    滿院狼藉瞬間凝固。
    楊戩額間天眼"啪"地閉上,手忙腳亂去扯纏在腰間的披帛,卻踩到裙擺差點摔倒。
    哪吒"唰"地把混天綾收回袖中,結果纏住了自己的發髻。
    孫悟空直接一個筋鬥翻上房梁,卻忘了自己穿著襦裙,金箍棒勾住裙帶扯出"刺啦"一聲裂帛響。
    "三妹回來了?"楊戩強作鎮定,聲音卻比平時高了八度,"我們在...呃..."
    "練習偽裝!"哪吒搶著說,一腳把掉落的絹花踢到石凳下。
    "對對對!"孫悟空從房梁探頭,臉上胭脂蹭得橫七豎八,"俺老孫這是在...在研究敵情!"
    楊嬋手中的食盒險些脫手,她先是瞥見兄長耳尖燒得通紅,束腰的緞帶歪歪扭扭勒出褶皺,平日冷峻的眉眼此刻被銅錢大的熒綠花黃襯得詭異又滑稽;
    繼而目光掃過哪吒,歪斜的衝天髻上金釵亂顫,發間步搖隨著少年煩躁的扭動叮當作響,藕荷色裙擺還沾著方才摔跤的塵土;
    再看向孫悟空,俊臉上的胭脂混著金粉糊成一團,活像打翻的煉丹爐,連眉毛都被畫成了歪歪扭扭的波浪線。
    樹梢上,豬八戒穿著破破爛爛的玫紅紗裙晃悠,鼻青臉腫的模樣卻還不忘朝她拋媚眼,發間散落的花瓣隨著動作掉落。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月桃身上,少女怯生生地攥著裙擺,發間玉簪倒是精致,可周身縈繞的局促氣息,與這荒誕的場景格格不入。
    楊嬋眉心微蹙,貝齒輕咬下唇,實在難以將眼前混亂的一幕與平日裏威風凜凜的眾人聯係起來。
    空氣再度凝滯。
    楊嬋盯著滿地狼藉——碎裂的翡翠胭脂盒、折斷的羊脂玉簪,還有兄長身上那件被三尖兩刃刀劃出破洞的鵝黃襦裙,瞳孔猛然緊縮:
    "這些......都是我的衣裙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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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戩喉結滾動,不自在地扯了扯歪斜的霞影紗披帛,額間天眼閃過一道微光又迅速熄滅。他強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腰間環佩隨著動作叮咚作響:
    "咳...玉帝前日降下密旨,命我等潛入鬼市追蹤失落神器,需喬裝改扮......"
    話音未落,樹上的豬八戒就拖著哭腔哀嚎起來:"欺負老實人呐~冤枉好人呐~"
    楊戩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解釋道:"誰料這呆子公報私仇,故意將我等畫成這般模樣。"
    孫悟空一個筋鬥翻到楊戩跟前,金發間還掛著半截珍珠流蘇,指著自己那張被畫得花花綠綠的臉嚷嚷:
    "楊嬋妹子你評評理!俺老孫這張俊臉,硬是被糟蹋成什麽鬼樣子了!"
    見妹妹神色稍霽,楊戩連忙上前兩步,束腰勒得他氣息微亂卻渾然不覺:
    "三妹放心,待任務完成,為兄定去東海龍宮取十斛南海明珠,給你置辦更好的妝奩!"
    哪吒踩著歪斜的繡花鞋在原地跳腳,風火輪"劈啪"炸出幽藍火星,將青磚地麵灼出焦痕。
    他桃花眼尾的朱砂被怒火映得猩紅,咬著豔紅的下唇冷笑:"死豬,看本太子不把你做成烤乳豬!"
    混天綾如血色長蛇倏然竄出,直取豬八戒咽喉。
    "月桃妹妹救命啊~"
    豬八戒被勒得直翻白眼,卻還不忘朝月桃拋媚眼,"三太子好凶凶~人家明明給他用了最好的胭脂!"
    他扭動著青紫交加的腰肢,故意將破碎的裙擺甩出波浪形狀:
    "那可是高老莊進貢天庭的極品桃花髓,塗在三太子臉上比蓮花還嬌豔呢~"
    這話徹底激怒了哪吒,混天綾驟然收緊三倍,將豬八戒吊在半空瘋狂旋轉,驚得滿樹麻雀四散飛逃。
    少年踩著風火輪騰空而起,火尖槍抵住豬八戒的鼻子:"最好的胭脂?"
    他冷笑一聲,另一隻手猛地扯開衣領,露出脖頸處大片的熒光綠,
    "這熒光粉都能照亮十八層地獄了,你當本太子眼瞎?!"
    豬八戒被轉得七葷八素,仍不忘朝樹下眨動沾滿金粉的睫毛:
    "月桃妹妹快勸勸三太子~人家真的是一片好......"
    話未說完便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原來孫悟空不知何時躍上樹梢,金箍棒化作鋼針紮進他屁股:"一片好心?俺老孫看你是欠燉!"
    楊戩默默橫過三尖兩刃刀,天眼泛起危險的藍光。
    餘光瞥見月桃擔憂地揪著裙角,他喉結微動,終於開口:"適可而止。"
    話雖如此,刀刃卻精準挑飛了豬八戒頭上最後一支金釵,"留著這呆子,還有用處。"
    裝死的豬八戒突然瞥見楊嬋手中的食盒,立刻拖著哭腔喊道:"楊姑娘帶了桂花糕嗎?人家餓餓~"
    回應他的是哪吒狠狠一甩混天綾,將他像陀螺般砸向地麵。
    月桃嚇得捂住眼睛,卻從指縫間透出擔憂的目光。而豬八戒在落地前,居然還掙紮著朝她拋了個殘缺不全的飛吻。
    豬八戒剛撅起塗著豔紅口脂的嘴唇,朝月桃拋出個歪斜的飛吻,混天綾已如血色閃電迅猛射出。
    三太子踩著火星四濺的風火輪淩空而立,桃花眼瞪得渾圓,眼底翻湧的三昧真火幾乎要將空氣點燃。
    “死豬!”
    混天綾毒蛇般纏住豬八戒的脖頸,又利落地將他整個人纏成緊實的粽子,綢緞勒進皮肉裏泛起紅痕,
    “再看她一眼,本太子就挖了你的眼!”
    哪吒猛地一扯綾帶,將人拽到跟前,火尖槍抵住他顫抖的喉結,
    “再拋飛吻,就把你嘴撕爛!”
    豬八戒被勒得直翻白眼,卻還在往月桃的方向擠眉弄眼:“月桃妹妹救……”
    話沒說完,混天綾驟然收緊,在他脖頸上勒出青紫痕跡。
    哪吒咬著下唇冷笑,指尖摩挲著火尖槍鋒利的槍頭,“看來本太子得先幫你修修這雙不安分的眼睛。”
    “三太子饒命!”豬八戒嚇得渾身亂顫,
    “人家不敢了!”他求救似的看向楊戩和孫悟空,卻見兩人默契地擋在月桃身前,一個握緊三尖兩刃刀,一個金箍棒在掌心轉得虎虎生風,眼底皆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少女怯生生的模樣讓哪吒心頭一軟,手上力道卻分毫未減。
    他狠狠瞪了豬八戒一眼,混天綾將人遠遠甩出,“滾!再敢靠近月桃一步,本太子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豬八戒悶哼一聲摔在地上,鼻青臉腫地蜷縮成一團,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楊嬋蓮步輕移,溫柔地拉住月桃微涼的手,眉眼彎成兩彎月牙:"你就是月桃妹妹吧?"
    她指尖拂過少女發間散落的花瓣,笑意裏藏著打趣,
    "我聽說啊,三太子和大聖為了搶你,差點把玉帝的淩霄寶殿給拆了。"
    這話驚得哪吒俊臉瞬間通紅,踩著風火輪"嗖"地竄到兩人中間,混天綾無意識地纏上手腕:"本太子才沒有為了她……”
    尾音突然卡在喉嚨裏,他猛地想起上次為了月桃和孫悟空、楊戩大打出手,開法相把楊戩家膳房連地拔起的壯舉,耳尖瞬間燒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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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忙補充,"都是那潑猴先挑事!
    楊嬋掩唇輕笑,將月桃鬢邊碎發別到耳後:"今日一見,果然是美得像朵水蓮花。"
    她故意湊近少女耳畔,聲音放得極輕,卻偏偏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楚,"難怪他們啊,連女裝都肯穿。"
    哪吒聞言差點摔下風火輪,慌亂中扶住桌沿,撞得檀木梳妝台上的胭脂盒叮叮當當響。
    孫悟空更是一個跟頭從樹上栽下來,猴毛炸成蓬鬆的一團:"俺老孫這是為了任務!任務!"
    他一邊強詞奪理,一邊偷偷整理頭上歪斜的絹花,生怕被月桃看見滑稽模樣,卻不忘朝月桃挑眉
    "不過要是小桃子想看,俺老孫天天穿給你看!"
    楊戩冷著臉握緊三尖兩刃刀,天眼泛起微光又迅速暗下,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
    他故作鎮定地咳嗽一聲:"執行公務罷了。"
    藏在袖中的手卻悄悄撫平月桃方才擔心他著涼,遞來的披帛——那上麵還帶著少女的體溫,他不自覺收緊手指,恨不得把這抹溫暖永遠攥在掌心。
    聽到孫悟空嬉皮笑臉地嚷著“要天天穿給月桃看”,哪吒周身的風火輪驟然騰起三丈高的幽藍火焰,映得他眼底猩紅翻湧。
    少年咬著下唇冷笑一聲,踩著轟隆作響的風火輪閃電般逼近
    "潑猴!再敢在月桃麵前胡言亂語,信不信本太子用混天綾把你捆成粽子,丟進煉丹爐裏煉作猴形蜜餞!”
    孫悟空咧嘴露出犬牙,故意湊到他麵前:
    "來啊!看是你的混天綾厲害,還是俺老孫的金箍棒硬!"
    兩人劍拔弩張間,月桃怯生生地扯了扯楊戩的袖角:"那個......你們別吵了......"
    這話讓三人同時僵住,哪吒慌亂中撞上梳妝台,胭脂盒劈裏啪啦掉了一地;
    孫悟空抓耳撓腮,猴尾巴不自在地卷住月桃的裙角,
    楊戩喉結滾動,默默將三尖兩刃刀收進鞘中,卻不小心讓刀鞘磕在自己腿上,疼得眉頭直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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