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的毒傷在黎明時分突然開始惡化。公孫策用銀針封住他的心脈要穴，轉頭時額頭已布滿冷汗："必須要拿到七香丸，否則......"
    包拯將那塊鳳紋衣角收入懷中："我去醉仙樓。你守著展兄，任何送來的藥都要先驗毒。"
    晨霧中的醉仙樓尚未開門，包拯從後廚暗門潛入，在二樓雅間發現一個背對門口的紅衣女子。她斟茶的手腕上，蝴蝶胎記旁多了一道猙獰的刀疤。
    "周姑娘？"包拯試探道。
    女子轉身，赫然是已"死去"的周紅綃！她嘴角噙著苦笑："那夜城隍廟死的是我的替身。包公子，時間不多了。"
    她從發髻處取下一支空心銀簪，倒出三粒七香丸："趙德在禦藥房換走了毒藥丹，這些是最後的解藥。"
    包拯沒有立即接過："那什麽交換呢？"
    "虎符。"周紅綃眼中閃過痛色，"先帝遺詔說它應該在月食之夜被銷毀，否則......"
    樓梯間突然傳來腳步聲。周紅綃猛地推開窗："戌時三刻，老地方見！"說罷縱身躍下。
    門被踹開的瞬間，包拯已將藥丸藏入袖中。闖進來的衙役慌張道："包公子！展護衛被人劫走了！"
    府衙內一片狼藉。公孫策昏迷在血泊中，手中緊攥著半截紅繩。包拯扶起他時，發現其掌心用血寫著"漕幫"二字。
    "是調虎離山......"公孫策氣若遊絲，"他們是故意引開你......"
    包拯給他喂下了七香丸，目光落在窗台的一片枯葉上——葉脈被刻意劃出箭頭形狀，指向的是城北。
    黃昏的漕幫貨倉內靜得詭異。包拯剛摸到第三間庫房，突然聽見展昭的悶哼聲。推門就看見趙晗踩著展昭的受傷處，旁邊站著一個戴鬥笠的老者。
    "包拯是重情義的。"老者掀開鬥笠，露出呂府管家的臉，"用虎符來換你兄弟的命。"
    包拯冷笑："管家不是死了嗎？"
    "那是我弟弟。"老者拍手，四個壯漢抬著一口黑箱進來，"打開看看。"
    箱中竟是奄奄一息的公孫策！包拯瞳孔驟縮，這兩人明明......
    "中了幻心散。"老者得意道，"是不是覺得渾身發麻？"
    包拯突然甩袖，三枚鐵蓮子擊中油燈。黑暗中他撲向展昭他們，卻被鐵鏈絆倒。混亂中有人塞給他一塊冰涼的物件——是虎符！
    "走！"假扮壯漢的梅三拽起他們就跑。身後傳來老者的怒吼："放箭！"
    箭雨中，梅三突然悶哼倒地。包拯回頭去拉，卻見他胸口插著一支黑羽箭："別管我......把虎符交給......"
    話未說完，漕幫倉庫突然爆炸。氣浪將三人掀入運河，等包拯掙紮上岸，手中隻剩下半塊虎符。
    深夜，包拯在破廟裏為二人療傷。展昭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對......梅叔左腕有疤，救我們的人......"
    公孫策猛地坐起："是假的！那虎符......"
    包拯摸出半塊符牌，在月光下符牌泛著詭異的藍光："上麵淬了毒。真的應該還在......"
    "在紅鞋幫手裏。"廟門外傳來周紅綃的聲音，"包公子，你被騙了。"
    她拎著一個滴血的包袱進來，打開竟是趙晗的人頭："漕幫隻是幌子，真正的軍械藏在......"
    突然一支弩箭穿透她的肩膀。黑暗中傳來呂相爺的聲音："周姑娘，你話太多了。"
    十名金刀侍衛魚貫而入，呂夷簡撫須現身："包拯私藏虎符，意圖謀反，給本相拿下！"
    包拯突然大笑："相爺請看這是什麽？"他舉起一塊銅鏡，鏡麵反射的月光正好照在梁上——那裏懸著一麵記錄一切的銅鑒！
    "你......"呂夷簡臉色大變。
    "禦史台的"明鏡高懸"。"包拯冷笑，"從我們進廟起，所言所行都已記錄在案。"
    呂夷簡突然奪過侍衛的刀劈向銅鑒。混亂中周紅綃甩出紅綢卷走了虎符，展昭強撐病體攔住追兵。眼看呂府侍衛要下殺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聖旨到——"
    欽差大人高舉黃綾策馬入廟："呂夷簡勾結譽王餘黨，即刻押解回京！"
    呂夷簡麵如死灰："不可能......陛下怎麽會......"
    欽差大人冷笑："多虧包公子提前送來的密折和......"他看向周紅綃，"這位姑娘獻上的真虎符。"
    待眾人退去，包拯扶起奄奄一息的周紅綃："你們到底......"
    "青天盟早不存在了。"她咳著血說，"我們隻是......贖罪的人。"言罷氣絕身亡，手中滑落半枚銅錢——正麵是"青天"，背麵卻刻著"贖孽"二字。
    三日後，包拯在整理卷宗時發現一個蹊蹺：所有死者耳後都有一個針眼大的紅點。
    "像是......"公孫策細看，"某種烙印？"
    展昭突然推門而入："查清了！漕幫那些"軍械"其實是......"
    話未說完，窗外飛來一支係著紅綢的箭，釘在案幾上。綢上是八字血書："血債未償，遊戲繼續"。
    包拯望向窗外搖曳的紅燈籠，那裏不知何時多了一雙繡花鞋的影子。夜風吹拂過，鞋尖銅鈴發出輕響，宛如冤魂的嗚咽聲。(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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