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的手指撫過銅錢邊緣，未幹的血漬在晨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公孫策將銅錢浸入藥湯，水麵浮出細如蛛絲的金線："這是禦馬監特製的纏馬索材料，遇血顯形。"
    展昭劈開銅錢，夾層裏藏著半張焦黃的《山河社稷圖》殘片："潼關至京師的糧道被朱砂標紅，這些紅點..."他忽然將殘片按在沙盤上，"對應翰林院藏書閣的飛簷方位！"
    辰時三刻，藏書閣。掌院學士顫抖著捧出《永樂大典》殘卷："昨夜子時，地字櫃的《工部營造法式》不翼而飛..."他忽然指向梁柱，"看那裏！"
    七枚銅錢釘在椽木間，錢眼穿著的紅線連成北鬥狀。包拯拽動紅線，書架轟然移位，露出暗牆上的血字："未時三刻，七竅流血。"
    公孫策蘸取血漬嗅聞："是朱砂混著蛇毒。"他突然翻開《洪武正韻》，"你們看這些批注！"書頁間朱筆勾勒的篆字，連起來竟是《幽蘭》殘譜的變調。
    "大人！"展昭從梁上躍下，掌心托著片帶血的琴木，"橫梁夾縫發現的，刻著"開寶九年"。"
    包拯將琴木按在窗欞的日晷投影上，光斑顯出一串數字："戊寅、乙卯、辛未...這是工部密檔的編號！"
    午時暴雨突至，三人衝進工部卷宗庫。戊寅櫃內空無一物，櫃角殘留著靛青染料。公孫策用銀針探入鎖孔，帶出半片竹膜："與張五指縫裏的材質相同。"
    "看這裏！"展昭劈開乙卯櫃暗格，成捆的信箋散落一地。最新那封蓋著琴軫印鑒："七月初九，未時三刻，翰林院《水經注》..."
    突然，門外傳來異響。掌固郎中癱在血泊中，右手緊攥著半枚虎符。包拯掰開其左手，掌心用蛇毒寫著："申"字。
    "調虎離山！"公孫策突然翻開《水經注》，"你們看潼關這段的批注！"朱砂勾勒的河道圖上，七個漩渦標記連成古琴形狀。
    未時的梆子聲裏，翰林院東廂房傳來慘叫。國史館編修七竅流血而亡，案頭攤開的《景靈宮誌》被血浸透。包拯掀開書頁，夾層裏十二麵銅鏡碎片拚成"呂"字。
    "鏡片邊緣有熔痕，"公孫策舉起碎片，"是工部匠作監的淬火工藝。"
    展昭劈開編修坐榻，暗格裏整箱的靛青火藥讓眾人色變。最底層壓著《幽蘭》全譜，譜間朱批赫然是呂夷簡筆跡："七音絕，紫薇現。"
    暴雨如注的申時，景靈宮廢墟。包拯按《水經注》標注找到暗井，井壁青苔間嵌著七枚銅鏡。公孫策以繩丈量井深："入地七丈，正合北鬥七星的陰陽數理。"
    展昭潛入井底，摸到個鐵匣。開啟瞬間，十二把傘骨激射而出，在井壁刻出帶血的潼關布防圖。包拯以銅鏡折射日光，圖中某處標記突然燃燒，顯出新墨繪製的琴軫符號。
    "是潼關軍械庫！"公孫策的羽扇停在火焰標記處，"他們要燒毀..."
    "大人！"驛馬衝破雨幕，"潼關急報！軍械庫起火，現場發現焦尾琴！"
    子夜驗屍房，包拯掀開蓋屍布。潼關守將屍身的耳孔裏塞著琴弦，公孫策挑出弦上金箔："禦用雲錦的織紋，半年前工部申領過十匹。"
    展昭劈開屍身戰甲，夾層裏藏著半封密信："...酉時三刻，開玄武門..."字跡與翰林院血書如出一轍。
    五更天，玄武門戍衛所。包拯轉動門樓銅鈴，暗格彈出《廣陵散》殘卷。譜間夾著的油紙顯出血字："明日巳時，太液池畔，終局。"
    暴雨初歇的清晨，太液池畫舫。紫衣人背對艙門，焦尾琴缺了第七弦："包大人可知，二十年前先帝為何要焚毀景靈宮？"
    "因為地宮裏藏著..."包拯突然擲出茶盞擊碎舷窗，展昭的劍已架在紫衣人頸間。
    麵具落地，竟是工部侍郎！他癲狂大笑："你們永遠找不到..."突然口鼻湧出黑血，袖中滑落的玉瓶刻著雙魚紋。
    公孫策掰開玉瓶："西域屍蟲，遇光即死。"他突然指向瓶底螺紋，"這是軍器監特製的火銃引信！"
    突然，池心亭傳來爆炸聲。包拯衝進硝煙，焦土中埋著半塊虎符，符身刻著新繪的琴軫圖。展昭劈開亭柱，暗格裏十二把傘骨排成嶄新陣型，末端係著的絲線直指皇城司。
    驚雷炸響，白鴿穿透雨幕。綁在鴿腿的玉玨刻著"崇文"二字，內藏微型地圖指向太廟偏殿。包拯捏碎玉玨，暗格中飄出半片焦尾琴殘木，年輪紋路竟與景靈宮梁柱完全吻合。更漏指向未時三刻，翰林院方向突然騰起衝天火光，煙塵中隱約傳來《廣陵散》的曲調...…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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