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血染海口·誘敵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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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兒盯著輿圖上那道翻卷的血紅色命運線,耳中係統提示音還在嗡鳴。
    她指尖重重按在海口鎮標記上,墨跡被壓出褶皺——前世課本裏“安史之亂”四個大字突然在腦海裏炸開,連帶那年冬天在圖書館查閱的《資治通鑒》批注:“至德元載正月,安祿山遣將寇滄州,首戰破海口鎮,河北震動。”
    “係統,調取曆史原線浮窗。”她低聲念出指令。
    眼前立刻浮現半透明光屏,泛黃的古卷字跡流淌:“天寶十四載冬,安祿山以‘清君側’為名起兵範陽,前鋒田承嗣率三千騎夜襲海口鎮,守軍無備,渡口失守。”光屏邊緣閃爍著紅色警報,“當前時間線偏移值:+3。糾錯成功可獲唐韻值500。”
    “很好。”蘇婉兒的指甲掐進掌心,“既然他要首戰立威,我便給他個‘無備’的守軍。”
    窗外傳來更漏聲,她抓起案頭銅鈴猛搖。
    王敬之幾乎是撞開房門衝進來,腰間玉佩撞在門框上發出脆響:“小姐?”
    “去喚張統領。”蘇婉兒抽出腰間玉牌拍在桌上,“調三百蘇氏私兵,今夜換防海口鎮。”
    王敬之瞳孔微縮:“私兵?可那是老爺花十年心血訓練的暗衛——”
    “正是要他們演這出戲。”蘇婉兒指尖劃過輿圖上的蘆葦蕩,“叛軍要的是‘輕鬆’拿下渡口,我們便讓他們‘輕鬆’。守軍鎧甲換舊的,兵器裹布,糧草車紮鬆些繩結。”她抬頭時眸中寒芒乍現,“等他們搶了‘戰利品’上報,安祿山才會信這是軟柿子,把主力全壓上來。”
    王敬之喉結動了動,突然單膝跪地:“屬下這就去辦。需要向兵部報備嗎?”
    “不必。”蘇婉兒從袖中摸出張密信推過去,“你明日早朝時,以監察禦史暫代左司郎中的身份,在兵部會議上提出‘海口鎮若失,叛軍可順馬頰河直撲瀛洲’。”她指節敲了敲信上的朱砂印,“楊國忠正愁抓不住安祿山把柄,你這提議,他會當根刺往安祿山肋下紮。”
    王敬之展開信箋,見是杜鴻漸的筆跡,立刻明白這是借太子係與楊國忠的微妙平衡——既讓兵部重視海口鎮,又不會暴露蘇氏私兵的動靜。
    他起身時衣袍帶起一陣風,燭火忽明忽暗,將蘇婉兒的影子拉得老長。
    三日後的深夜,海口鎮外的蘆葦蕩泛著冷白的光。
    偽裝成守軍的蘇氏私兵縮在草棚裏,聽著遠處馬蹄聲由遠及近。
    張統領摸了摸腰間短刀,刀鞘上的蘇氏暗紋硌得手心發疼。
    他衝身邊的親衛使了個眼色,親衛立刻扯著嗓子喊:“敵襲!叛軍來了——”
    草棚裏頓時亂作一團,有人“慌張”地撞翻火盆,有人“踉蹌”著往河邊跑。
    田承嗣的前鋒騎隊衝進鎮口時,正見幾個“守軍”抱著糧袋往船上扔,船槳在水麵敲出雜亂的聲響。
    “追!別讓糧草跑了!”叛軍小校揮刀大喊。
    張統領故意在撤退時“踉蹌”,半袋粟米撒在地上。
    叛軍士兵撲過去時,他眼角餘光瞥見對方腰間的狼頭令牌——正是安祿山親軍的標記。
    “撤!”他高喊一聲,帶著“潰兵”鑽進蘆葦蕩。
    田承嗣勒住馬,望著鎮中未燃盡的篝火和滿地兵器糧草,嘴角勾起冷笑。
    他俯身拾起柄斷刀,刀身裹著的粗布被馬蹄踩破,露出底下新鑄的鋼紋——這哪是潰兵遺落的?
    分明是守軍來不及帶走的!
    “報——前鋒已破海口鎮,斬獲糧草二十車,兵器三百件!”
    安祿山大帳裏,燭火將他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他捏著戰報的手青筋暴起,突然仰頭大笑:“好!好個蘇守謙的滄州守軍,不過如此!”他踢翻腳邊銅爐,火星子濺在羊皮輿圖上,“傳令田承嗣,主力連夜推進,三日後直取滄州!”
    此時的海口鎮外,蘇婉兒立在高坡上,身上披著王敬之的玄色大氅。
    她望著遠處火光,耳邊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曆史原線修正值+15,唐韻值+300。”
    “該收網了。”她取下鬢間金步搖,在輿圖上劃出道弧線,“河穀。”
    王敬之順著她的指尖望去,隻見兩山夾峙間一條狹窄河道,正是叛軍主力必經之路。
    “李光弼的人已埋伏三日,滾木雷石都備齊了。”他聲音發啞,“小姐,這一仗……”
    “會疼,但不夠致命。”蘇婉兒望著天際將亮未亮的魚肚白,“安祿山要的是勢如破竹的氣勢,我們便先挫他這股氣。”
    晨霧剛起時,叛軍前鋒已進入河穀。
    李光弼站在山巔,望著穀底密密麻麻的黑甲騎兵,手心裏全是汗。
    他握緊令旗,突然揮下——
    “放!”
    滾木從山頂呼嘯而下,砸斷最前麵的馬腿;雷石混著燃燒的油桶滾落,瞬間點燃叛軍的糧草車。
    箭雨如蝗,從兩側山坡傾瀉,叛軍的喊殺聲混著馬的嘶鳴,在山穀裏撞出悶雷般的回響。
    田承嗣在亂軍中拚命勒住馬,額頭被飛石劃開道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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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著周圍倒下的士兵,終於意識到中了埋伏——那“潰兵”,那“糧草”,全是餌!
    “撤!快撤——”他的喊聲響不過喊殺聲,一匹受驚的戰馬衝過來,將他撞下山坡。
    安慶緒帶著援軍趕到時,河穀裏隻剩滿地斷旗和焦黑的屍體。
    他翻身下馬,踢開腳邊半麵叛軍戰旗,旗麵上的狼頭被燒得隻剩半張嘴,像在無聲號哭。
    “報——河穀伏擊戰,叛軍折損兩千餘人,田承嗣重傷被俘!”
    長安大明宮,李隆基將捷報拍在龍案上,龍涎香混著墨香撲麵而來:“好!蘇氏一門,功不可沒!”他提起朱筆,在嘉獎令上重重畫了個圈,“著蘇守謙進位五品,蘇氏女婉兒……賜玉如意一對!”
    蘇府書房裏,蘇婉兒捏著那方燙金嘉獎令,指尖在“玉如意”三個字上反複摩挲。
    窗外秋風吹動竹簾,將輿圖上的博陵鎮吹得掀起一角。
    “真正的決戰,在博陵。”她突然開口。
    王敬之正端著茶盞,聞言手一抖,茶水濺在案上:“博陵?那是安祿山的糧草中轉站——”
    “所以他會拚命守。”蘇婉兒抽出根炭筆,在博陵城外畫了個圈,“我們要讓他覺得,我們要攻。”她抬頭時眼波流轉,“讓敵人相信他們已經贏了……”
    話音未落,係統提示音驟然響起。
    蘇婉兒猛地抬頭,隻見輿圖上博陵鎮方向浮起道詭異的紫線,像被墨汁浸過的綢帶,在空氣中緩緩扭曲成兩個字——
    “變數。”
    王敬之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看見輿圖上淡淡的墨跡。
    他張了張嘴想問,卻見蘇婉兒已將炭筆重重按在博陵標記上,墨跡暈開,像一滴未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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