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這諢號真難聽
字數:5909 加入書籤
供桌下的娃娃們突然齊聲尖叫,瞳孔泛起血紅!
“閉眼!”
慕容澤攬住蘇漓的腰疾退,袖中飛出三道金符貼在娃娃眉心。原本活潑的孩童瞬間僵直,口中發出老嫗般沙啞的冷笑:“好香的靈骨……小郎君,把你的身體給婆婆吧……”
“噬魂妖?”蘇漓旋身揮劍,劍氣掃過供桌,“你早知此地有妖,拿孩子當誘餌?!”
“若非如此,怎能讓這千年老妖現形?”慕容澤咬破指尖,在蘇漓掌心飛快畫了道血符,“借你琉璃道骨一用!”
蘇漓來不及反應,掌心已按在妖物附身的娃娃頭頂。金光暴漲的刹那,一道黑影從孩童天靈蓋竄出,化作佝僂老婦撲向慕容澤!
“小心!”
星樞劍脫手飛出,卻見慕容澤不慌不忙掏出個陶土罐:“蘇小友,鹽醃妖怪該放幾錢糖?”
老妖的利爪僵在半空:“你說什麽?”
“三勺糖,兩撮鹽。”慕容澤掀開罐子,濃鬱的酒香彌漫開來,“再加三十年陳釀——醉妖壇,收!”
黑霧被吸入罐中的瞬間,三個娃娃軟綿綿倒下。蘇漓忙接住孩子,抬頭卻見某人正在封壇口,還順手貼了張“內有佳釀”的紅紙。
“你……你早就備好了法器?”
“吃飯的手藝,自然要齊全。”慕容澤晃了晃酒壇,“這醉妖泡足七七四十九日,入藥可治離魂症,蘇小友想要分一壇嗎?”
“誰要泡妖怪的酒!”蘇漓背起娃娃往外走,嘴角卻忍不住翹起。
把娃娃們都送回去後,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著。
暮色中,慕容澤望著他發梢晃動的金光,輕聲呢喃:“看,縱使相逢應不識……也能從頭來過。”
簷角銅鈴輕響,星樞劍忽然自行出鞘,在蘇漓身周轉了個歡快的圈,又飛到慕容澤身邊轉著圈,最後就跑自動立起來,朝著慕容澤的頭挨過去。
看得蘇漓心驚膽顫,“小心……嗯?什麽情況?!”
慕容澤一動不動,星樞劍也沒有像蘇漓設想那樣自動發起攻擊,而是親昵地用劍柄蹭著他的頭!!!
“奇怪。”他撓頭,“你今日怎麽這般活潑?”
慕容澤笑而不語,袖中的莫相離手繩泛著微光。
“蘇小友今日可否再收留我一晚?我這四海為家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都隻能睡城隍廟。”蘇漓聞言看過去的時候,心中一陣恍然,腦海中驀然跳出一個不合時宜的詞——慕容嬌嬌。
什麽鬼?!
蘇漓飛快地甩了甩腦袋,把奇怪的詞語甩出腦海,也沒說拒絕的話。
“慕容九,你早上喊的灼華是誰?”蘇漓試圖轉移話題,這個必須似乎帶了某種魔性,一直在他腦海裏盤桓。
慕容澤沉默片刻,“我道侶。你有字嗎?”
“我?清和。”蘇漓心頭微微一跳,他有道侶,道侶的名字真好聽。有點心酸是怎麽回事?
“沒有灼華好聽。”慕容澤悶悶地往前走。天道要他成為清和,已經奪走屬於他的字,灼華他能記起自己嗎?
為了抹除自己的痕跡,天道在他成功入夢,給他的的身份隻是一個普通的散修,靠著捉妖為生,沒有濯玉仙君這個名號的眾星捧月。
兩人踏著月色回到竹林小院。
竹林小院桃花開得正盛。
慕容澤倚在樹下,腳邊堆著七八個酒壇,手裏捏著根桃枝逗弄煤球。黑貓撲騰著去抓晃動的花枝,一爪子拍翻了剛開封的桃花釀,酒香混著落英濺了蘇漓滿身。
“慕、容、九!”蘇漓抹了把臉上的花瓣,“你到底是要釀酒還是要拆家的?!”
“自然是釀酒。”慕容澤拎著貓後頸把它丟上樹,順手將沾了酒液的桃枝別在蘇漓發間,“蘇小友這般模樣,倒比桃花更醉人。”
蘇漓耳尖發燙,星樞劍“唰”地橫在兩人之間:“再動手動腳,我掀了你的酒壇!”
“好凶。”慕容澤故作委屈,指尖卻悄悄勾住他腰間錦囊,“可你這乾坤袋裏還裝著我送的醉妖酒呢,當真舍得?”
錦囊應聲而開,三張黃符飄出,在空中燃成“忘恩負義”四個大字。
“噗!”蘇漓氣笑了,“你這人怎的這般無賴?”
“無賴才能活得久啊。”慕容澤變戲法似的掏出個白玉杯,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玉瓶子倒了一杯酒遞過去,“嚐嚐?去年埋的桃花釀。”
蘇漓狐疑地抿了一口,清甜中帶著淡淡靈氣,竟真壓下幾分火氣。他盤膝坐在桃樹下,看慕容澤將花瓣鋪滿竹篩,忍不住嘀咕:“你一個散修,怎會懂這些風雅事?”
“從前……”慕容澤指尖一頓,“從前有位故人愛飲桃花釀,我便學了。”
星樞劍突然輕顫,蘇漓心口沒來由地揪痛。他揉了揉胸口,正欲追問,煤球突然從樹梢躥下,嘴裏叼著根褪色的紅繩。
“這繩結好生眼熟……”蘇漓接過紅繩,腕間突然灼痛——那道莫名出現的紅痕竟與繩結紋路一模一樣!
慕容澤眸色驟深,麵上卻笑得輕佻:“定是煤球從哪個姑娘那兒順的定情信物,蘇小友若喜歡,我編個新的送你?”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誰要你的破繩子!”蘇漓將紅繩甩給他,起身去收桃花。轉身刹那,沒看見慕容澤小心翼翼將紅繩揣入懷中的模樣,更沒發現林外一閃而過的玄衣人影。
雷雲霄捏碎手中傳影石,臉色陰鷙。
方才蘇漓與那散修嬉鬧的畫麵仍在眼前晃動。
桃林中,蘇漓正踮腳去夠高處的桃枝,慕容澤突然從身後環住他,掌心覆上他的手背:“這枝花苞未開,要挑朝陽的才行。”
星樞劍“哐當”砸在慕容澤腳麵,這人都有道侶了,還對道侶之外的人這般親昵!
“登徒子!我自己會摘!”
雷雲霄冷笑,指尖凝出一縷黑氣。既然係統需要探索值,不如讓這散修“意外”重傷,他再出麵相救……
黑氣如蛇般竄向慕容澤後心,卻在觸及他衣角的刹那被冰霜凍結!
慕容澤仿佛背後長眼,偏頭衝林外輕笑:“閣下看戲許久,不若現身共飲一杯?”
雷雲霄僵在原地,冷汗浸透後背,那散修眸中一閃而逝的殺意,竟比師尊的威壓更駭人!
“路過而已。”他強作鎮定,拂袖離去。
蘇漓抱著一筐桃花轉身:“剛才是誰?”
“野狗罷了。”慕容澤碾碎冰碴,笑著往他筐裏丟了個東西,“送你個好玩兒的。”
蘇漓低頭,看見個會自己蹦跳的桃木偶,關節處還刻著歪歪扭扭的“慕容九”。
“傀儡術不是這麽用的!”他嘴上嫌棄,卻偷偷往木偶體內輸了道靈力。小木偶立刻爬上他肩頭,揮著樹枝驅趕煤球。
慕容澤望著這一幕,仰頭飲盡壇中酒。
甜得發苦。
月華初上時,酒壇已封了七七八八。
蘇漓癱在桃樹下,外衫沾滿花瓣和酒漬。煤球蜷在他膝頭打呼嚕,小木偶正勤快地給他捶腿。
“你這傀儡術雖然粗糙,倒是比清暉宗的實用。”他戳了戳木偶的腦袋,“能教我嗎?”
慕容澤在他身側躺下,隨手扯過他的袖子擦手:“行啊,拿星樞劍來換。”
“做夢!”蘇漓踹他一腳,“這劍自小跟著我,掌門說撿到我時它就——”
他突然頓住。
星樞劍嗡鳴著出鞘半寸,劍柄處的冰裂紋泛起微光。無數零碎的畫麵閃過腦海:風雪中的劍影、染血的冰藍劍穗、還有誰在耳畔說“同去同歸”……
“怎麽了?”慕容澤撐起身。
“頭好痛……”蘇漓按住太陽穴,腕間紅痕灼如烙鐵。煤球突然炸毛尖叫,叼起紅繩就往山下跑。
“跟上它!”
慕容澤攬住蘇漓禦風疾行,追至鎮外破廟時,卻見煤球蹲在供桌上,衝著褪色的神像哈氣。神像手中捧著的銅鏡布滿裂痕,鏡中竟映出蘇漓前世的虛影。
墨發高束,額間蓮紋璀璨,正與刑淵在星空中對峙!
“這是……”蘇漓踉蹌半步,被慕容澤牢牢扶住。
銅鏡“哢嚓”碎裂,虛影消散的刹那,雷雲霄從梁上躍下,手中捏著枚留影珠:“果然,你們藏著天大的秘密。”
慕容澤將蘇漓護在身後,笑意冰冷:“雷少宗主,好奇心太盛會短命的。”
“是嗎?”雷雲霄捏碎留影珠,黑霧瞬間籠罩破廟,“係統,啟動強製攝魂!”
【警告!能量不足——】
煤球一爪子拍飛黑霧,慕容澤的劍已抵在雷雲霄咽喉:“再碰他,我讓你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蘇漓突然拽住慕容澤衣袖:“別殺人!我們……我們報官吧?哎,大師兄?你幹嘛呢?”
慕容澤手一抖,劍鋒在雷雲霄頸間劃出血線。
“報官?”他憋笑憋得肩膀發顫,“蘇小友,修仙之人都是這麽懲惡揚善的?”
“他、剛才頭疼得厲害沒看清,他是我大師兄。”蘇漓摸出捆妖索,“是大師兄吧?別是哪個妖魔鬼怪幻化的,剛聽他說了好多奇怪的話。”
雷雲霄氣得險些吐血,趁二人說話間捏碎遁地符。煙霧散去前,他死死盯著慕容澤:“我們還會再見麵的,九、重、仙、君。”
最後四字如驚雷炸響。
慕容澤猛然攥緊劍柄,卻聽蘇漓嘀咕:“九重仙君?這諢號比慕容九還難聽……”
他驀地鬆了力道,笑著揉亂少年頭發:“走吧,給你買糖畫壓驚。”
星樞劍乖乖歸鞘,誰也沒發現劍穗上多了道隱秘的金紋。
喜歡濯玉劫:反派仙君他始亂終棄了嗎請大家收藏:()濯玉劫:反派仙君他始亂終棄了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