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丁淺揉著酸痛的腰肢走出臥室，看見淩寒正神清氣爽地坐在客廳書桌前處理文件。
    晨光透過紗簾灑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連敲鍵盤的手指都透著饜足的優雅。
    "淩寒..."她拖著步子蹭過去，聲音還帶著晨起的軟糯，"你不回公司上班啊？"
    淩寒聞聲抬頭，看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底立即漫上笑意。
    長臂一伸就把人撈進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湊近她泛紅的耳尖，聲音裏帶著饜足的沙啞："不好意思啊...我估計最近也是精神病發作了。"
    "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丁淺突然轉身捂住他的嘴，眼圈瞬間就紅了，"我要生氣了。"
    淩寒被她激烈的反應驚到，連忙摟緊她："好好好，對不起。"
    丁淺已經把頭深深埋進他頸窩，毛茸茸的發頂蹭得他心尖發軟。
    淩寒收緊手臂，像哄小朋友似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指尖纏繞著她散落的長發。
    陽光把兩人相擁的影子拉得很長，在木地板上融成溫暖的一團。
    淩寒將她往懷裏攏了攏，低聲說："我預約了兩家三甲醫院的精神科。"
    他感覺到懷裏的人瞬間繃緊的脊背，掌心安撫地順著她後背，"今天去省立醫院，明天去醫科大附屬。"
    丁淺猛地抬頭，泛紅的眼尾還帶著未幹的淚痕："精神科？"
    "嗯。"他低頭吻在她顫抖的眼皮上，"當初你父親偽造的那份狂躁症診斷..."聲音沉了沉，"現在我們要用最權威的報告推翻它。"
    他溫熱的手掌托起她的臉頰，拇指輕柔地撫過她咬出齒痕的下唇："別怕，這次我全程陪著你。"
    "我才不怕呢。"她揚起下巴，眼底閃著擔憂的光，"倒是你...要不要也檢測一下？"
    "好~"他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們一起去。"
    "嗯..."她順勢靠進他懷裏，感受著他寬厚的手掌在腰間溫柔地揉捏，酸痛的肌肉漸漸舒展開來。
    "等這個事了結，我就該回公司了。"他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
    丁淺往他懷裏蹭了蹭，聲音悶悶的："這樣一想...又有點舍不得你了。"
    淩寒低笑出聲，收緊了環住她的手臂，在她發頂落下一個輕吻。
    早上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落在兩人身上，將這一刻的溫情無限拉長。
    下午他們手牽著手走進醫院，冗長的檢查結束後，兩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疲憊。
    他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聲音溫柔："很快就會過去的。"
    "嗯。"她低低應了一聲，聲音悶悶的，"我現在隻希望你平安無事。"
    "我早就好了，"他低頭輕吻她的手背，眼底漾著溫柔的笑意，"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好了。"
    誰知丁淺突然撲進他懷裏，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淩寒，你一定要好好的。"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
    "傻瓜。"他額頭抵著她的，聲音輕得像是歎息，"我的命很硬的。當年找不到你的時候，閻王殿前走過好幾遭都沒收我。"
    丁淺的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砸在他手背上。
    淩寒頓時慌了神，指腹慌亂地抹過她濕漉漉的臉頰："怎麽還哭上了？”
    "我後悔了。"她打斷他，帶著鼻音的聲音又軟又倔，"後悔躲了那麽久。要是...要是..."
    淩寒突然低頭吻住她顫抖的唇，把那些不吉利的假設都堵了回去。
    這個吻帶著淡淡的鹹澀，混著她的淚水和他的心疼。
    走廊盡頭有護士推著治療車經過，車輪碾過地板的聲響驚醒了兩人。
    "回家。"他抵著她的唇呢喃，拇指摩挲著她泛紅的眼尾，"我給你煮紅糖薑茶，放雙倍薑絲。"
    丁淺破涕為笑，攥緊了他的襯衫下擺："還要加桂花蜜。"
    "好。"淩寒牽起她的手放進自己大衣口袋，"加三勺。"
    暮色中，他們的影子漸漸融成一個完整的圓。
    醫院走廊的燈光次第亮起，為歸途鍍上溫暖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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