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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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宅時,淩叔望著兩個麵容憔悴的年輕人,什麽也沒多問。
他紅著眼眶將他們迎進門,隻顫聲說了句:"回來就好。"
老人心裏跟明鏡似的——若不是出了什麽變故,他們怎會連房子都退了搬回來住?
可此時此刻,什麽都不重要了,隻要人平安回來就好。
"淩叔~"丁淺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笑容,伸手拽了拽老人的衣袖,"我餓啦。"
"哎!早飯都溫呢!"淩叔慌忙用袖口抹了把眼睛,轉身時衣角帶起一陣風,"快,快來吃。"
餐廳裏,熱粥的霧氣氤氳在兩人之間。
瓷勺偶爾碰著碗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熱食下肚,兩人青白的臉色總算透出些活氣。
"少爺,"丁淺放下碗筷,聲音輕得像羽毛,"你去歇會兒吧。"
淩寒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你呢?"
"我都睡了一天啦。"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布上的繡紋,"我陪淩叔說說話。"
"好。"淩寒起身時又回頭叮囑,"淩叔,淺淺還在發燒,別讓她受風。"
"少爺放心。"淩叔連連點頭。
望著淩寒上樓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丁淺聽見樓上很快傳來沉重的關門聲。
淩叔給她披了件外套,手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
淩寒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半夢半醒間,他總覺得耳邊有人在低聲啜泣,伸手去抓卻隻抓到滿把冰涼的空氣。
直到下午傭人們搬運行李的響動傳來,他才猛然驚醒,額頭上覆著一層細密的冷汗。
搬家工人的腳步聲和箱籠落地的悶響此起彼伏。
淩寒撐著發脹的太陽穴坐起身,發現這個覺睡的像是經曆了一場漫長的跋涉。
樓下傳來淩叔刻意壓低的說話聲:"輕些,少爺還在歇著..."
但那些小心翼翼的腳步和物品碰撞的聲響,還是清晰地傳到了二樓臥室。
淩寒簡單洗漱後便下了樓。
"這些行李都搬到我房間。"淩寒對工人們交代完,又補了一句:"衣服直接放進我衣櫃就好。"他說這話時嘴角不自覺揚起,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轉身走向訓練室時,他靠在門框上靜靜看了一會兒。
他看見丁淺正裹著厚厚的毛絨外套,在訓練室裏忙前忙後地指揮著布置。
淩寒的心突然就軟成了一片。
真好,他想。
他的女孩還在這裏,會笑會鬧,會為沙袋的擺放位置較真,會在他麵前活蹦亂跳。
丁淺一轉頭就看見了倚在門邊的淩寒,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張開雙臂撲過去,毛絨外套的帽子隨著動作滑落,露出她還有些蒼白的臉頰:"少爺,你醒啦?"
淩寒穩穩接住她,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發頂,低低"嗯"了一聲。
他環顧著這個正在布置的訓練室,陽光透過紗簾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突然輕聲道:"淺淺,這裏以後就是你的新家了。"
懷裏的身體明顯僵了一瞬。
丁淺慢慢仰起臉,睫毛上還沾著方才忙碌時沾到的細小灰塵。
她望進淩寒深邃的眼睛,忽然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用力點頭:"好!"
淩寒的雙臂微微收緊,將丁淺整個人都裹進自己的氣息裏。
他低下頭,聲音裏帶著幾分沙啞:"以後,我也不是一個人了。"
這句話像一片羽毛,輕輕落在丁淺的耳畔,卻重若千鈞。
丁淺的手臂環住他的腰身,她把臉埋在他胸前,聲音悶悶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會永遠賴著你的。"
淩寒低笑了一聲,胸腔的震動傳遞到丁淺耳畔。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散落的發絲,指尖沾染上陽光的溫度:"求之不得。"
簡單的四個字,在午後的陽光裏發酵成最動人的承諾。
傭人們收拾妥當後,淩寒握著丁淺的手緩步走上二樓。
推開房門時,丁淺怔住了——她的物品已經悄然占據了淩寒房間的每個角落。
他帶著她來到衣帽間,左側整齊掛著他的西裝襯衫,右側緊密挨著她的衣裙。
淩寒從身後將她環住,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你逃不掉了。"
丁淺向後靠在他胸膛,嘴角揚起:"你也逃不掉了。"
片刻,她忽然轉過身來,仰起燒得微紅的小臉,眼睛裏漾著水光:"少爺,我想親親你。"
聲音輕軟得像羽毛拂過心尖。
淩寒垂眸凝視著她,喉結輕輕滾動:"好,那你親。"
他的聲音低啞得不像話。
丁淺踮起腳尖,帶著些許灼熱的唇瓣輕輕貼上他的。
她還在發燒,唇上的溫度比平時更燙些,卻燙得淩寒整顆心都酥麻起來。
他雙手虛扶在她腰側,克製著想要將人揉進懷裏的衝動,微微俯身配合著她的高度。
這個吻溫柔得不像話。
淩寒一改往日的強勢,任由她生澀地主導著節奏。
他半闔著眼,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眸中的星辰卻愈發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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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淺的指尖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衣襟,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丁淺親得有些發暈,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裏輕喘。
淩寒愛憐地刮了刮她泛紅的鼻尖,將她帶到床邊坐下。
他雙臂環抱著她,故意板起臉,用一本正經的腔調說道:"阿彌陀佛,老衲今日就要剃度出家了,往後還請女施主自重些。"
"你呀!"丁淺笑出聲來,握拳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下,像小貓撓癢似的毫無威懾力。
她順勢窩進他懷裏,臉頰貼著他心跳的位置,聽著那有力的跳動聲,隻覺得無比安心。
淩寒低頭吻了吻她發頂,眼中盛滿溫柔。
.......
接下來的日子裏,淩寒說到做到。
自從那日丁淺夢魘吐血,那抹刺目的猩紅仿佛直接灼穿了他的魂魄,至今想起仍心尖發顫。
家庭醫生叮囑需靜養忌情緒波動後,他當真修煉成了個清心寡欲的和尚,每日小心翼翼地守著她,連親吻都輕柔得像羽毛拂過。
夜裏入睡時,他總要將人嚴絲合縫地嵌進懷裏,卻克製得連指尖都不敢亂動。
晨起總要囉嗦半天:"今天要喝完參湯,記得加件絨衫,午睡別超過一個時辰..."念叨得丁淺直接捂住耳朵往被窩裏鑽。
臨出門上班前還要拉著淩叔反複叮囑,把老人家也煩得直擺手:"少爺再嘮叨下去,老頭子都要跟著發燒了。"
可每當夜幕低垂,他抱著懷中溫軟的身軀,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還是會後怕地收攏手臂。
月光透過紗帳,照見他輕吻她發頂時微顫的睫毛——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男人,如今把自己的欲望與恐懼都係在了她的安康上。
公司裏的高管們很快發現,往日雷厲風行的淩總如今每到下午四點就坐立不安。
會議進行到一半,他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瞥向腕表,鋼筆在文件上敲出焦躁的節奏。
直到某天財務總監正匯報到關鍵處,淩寒突然站起身:"剩下的發郵件。"
留下滿會議室目瞪口呆的高管,隻因為手機彈出一條「淩叔:今天小姐複診了,已好轉,勿掛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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