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禁係統的激光網在z的睫毛上燒出焦味。
    "三進製加密，上世紀冷戰時期的把戲。"他叼著電子煙，改裝過的打火機噴出幽藍電弧。電弧掃過鏽蝕的識別麵板時，陸昭注意到他右眼的異常——虹膜在強光下會分裂成六邊形像素塊。
    王鐵峰的槍口在z後腦和機械巡邏哨之間來回移動："給你三十秒，不然老子拿你當盾牌。"
    "安靜。"z的喉結處亮起微型投影，十六進製代碼瀑布般衝刷過他的瞳孔，"1967年蘇聯人造衛星的加密協議，搭配2029年軍用級防火牆..."打火機突然爆出電火花，他側頭避開腐蝕性氣體，"有趣，這裏的時間線是擰碎的麻花。"
    林無咎正在用血塗抹牆壁。薩滿祭司烏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轉經筒裏掉出的獸骨指向天花板："祖靈說，有眼睛在流血。"
    仿佛為了印證這句話，門禁屏突然滲出黑色黏液。z的義眼瞬間切換成熱成像模式，暴喝："退後！"
    已經晚了。
    黏液凝聚成上百隻機械蜘蛛，複眼閃爍著和z的義眼相同的幽藍。王鐵峰扣動扳機的瞬間，最前排的蜘蛛腹部裂開，吐出帶著倒刺的激光網。
    "草！是北約最新型號的..."特種兵的髒話被激光割碎在喉嚨裏。    陸昭在強光中看到畢生難忘的畫麵：所有機械蜘蛛的金屬外殼如蠟般融化，露出內部跳動的生物大腦。那些布滿溝回的灰質組織表麵，插滿了連接量子芯片的電極。
    "歡迎回家，小夜鶯。"門禁屏突然亮起，顯示出血紅大字：【第49批實驗體身份確認】
    z的右眼在這句話出現時突然失控。義眼自動投影出全息鍵盤，手指粗細的激光束正在暴力破解某個加密文件。林無咎突然撲過來，軍刺紮進他耳後的接口："你想害死所有人？"
    金屬碰撞聲響起。軍刺被彈開的瞬間，眾人看清z的顱骨結構——鈦合金頭蓋骨下，流動著熒藍色的冷卻液。
    "我改主意了。"王鐵峰的槍口頂住z的太陽穴，"先拆了這機器人再說。"
    "他是半機械義體人。"陸昭突然開口，手指輕觸仍在冒煙的門禁屏，"冷卻液溫度零下196度，說明核心處理器是量子級的。"他轉頭看向z，"你冷凍過大腦，對不對？"
    警報聲拯救了僵局。
    門禁屏突然播放起監控畫麵：無數個和他們一模一樣的團隊正在不同區域廝殺。第48批實驗體的影像最後定格——畫麵裏的陸昭被激光切成碎塊，而林無咎正跪在地上組裝某種武器。
    "輪回..."烏恩的轉經筒裂開，掉出半張電路板，"祖靈說我們活在齒輪裏。"
    z突然笑了。他撕開右眼眼皮，將整個義眼摳出來按在識別麵板上："想看底牌？給你們看個夠。"
    義眼瞳孔裂成六瓣，露出裏麵的微型反應堆。門禁係統發出垂死的嗡鳴，合金大門緩緩開啟時，眾人看到裏麵密密麻麻的培養艙——每個艙體裏都泡著長齒輪的嬰兒。
    "歡迎來到第49次輪回。"林無咎的指甲刺進掌心，"上次我們死在這裏三十八次。"
    王鐵峰突然暴起掐住z的脖子："你早知道這裏是實驗場！"
    "我知道的比你多。"z的聲帶發出機械合成音，"比如你左胸第三根肋骨是空心的，裏麵藏著..."
    槍聲打斷了對話。
    子彈來自門禁係統頂部的自動炮台。陸昭在最後一秒推開z，灼熱的彈頭擦過他手腕上的羅盤，青銅表麵突然浮現出倒計時：
    000749
    "這才是真正的開門條件。"林無咎踹開冒煙的炮台，"七分四十九秒內通過培養區，否則..."她指向天花板，那裏正滲出和機械蜘蛛相同的黑色黏液。
    z把變形的義眼塞回眼眶，瞳孔校準時的機械音格外清晰："建議你們留著力氣哭喊，等會兒看到克隆艙時可別暈過去。"
    陸昭的羅盤突然發燙。在踏進大門的瞬間，他聽到量子雲團裏的聲音再次響起：
    “找到熵減”
    這次的聲音，來自某個培養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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