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月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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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水吞沒龍形玉佩的瞬間,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
    耳鳴聲中,我看見自己的倒影在漆黑的水麵扭曲變形——先是變成穿紅嫁衣的女人,接著是母親蒼白的臉,最後定格成太姥姥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嘴唇蠕動著,井水將聲音直接送入我的腦海:
    "下來吧,孩子。"
    水麵突然下陷,形成個漩渦。六根鏽跡斑斑的鐵鏈從井壁伸出,像活蛇般纏住我的四肢和脖頸。就在要被拖入井中的刹那,背後傳來刺骨的寒意。轉頭看去,祠堂方向的天空變成了不祥的血紅色,一輪妖異的血月正從地平線升起。
    "血月現,百鬼行..."胡三爺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來,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丫頭...咬破手指...點在眉心..."
    鐵鏈已經勒進皮肉,冰冷的觸感順著血管蔓延。我拚命咬破食指,將血抹在眉心。突然,鎖骨下的黑線全部暴起,像無數細小的蛇在皮下遊走。最粗的那根鐵鏈"哢嚓"斷裂,其餘五根也微微鬆動。
    井水突然沸騰,浮出無數細小的氣泡。每個氣泡裏都裹著張人臉,有男有女,全都大張著嘴無聲尖叫。當這些氣泡破裂時,刺鼻的腐臭味撲麵而來,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左手正在融化!皮膚像蠟油般滴落,露出下麵青紫色的肌肉組織。
    "時間不多了..."水中的太姥姥倒影露出詭異的微笑,"要麽下來,要麽看著自己變成它們那樣..."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井台邊不知何時跪滿了"人"。它們都穿著不同年代的壽衣,後腦勺貼著褪色的黃符。當最前排的那個抬起頭時,我胃部一陣絞痛——那是李半仙腐爛的臉,他的下巴已經不翼而飛,舌頭像蛆蟲般在口腔裏蠕動。
    "胡家的...丫頭..."他破損的聲帶發出漏氣般的聲音,"來參加...婚禮啊..."
    血月此刻已經完全升起,月光像粘稠的血漿籠罩著井台。借著這詭異的光線,我看見自己的影子竟然獨立站了起來!它比實體高大許多,頭部的位置長著兩隻彎曲的角。
    "七七..."影子開口了,聲音像是千百人同時在低語,"看看你真正的樣子..."
    它抬手一揮,井水突然變得透明。水下赫然是個巨大的石室,正中央擺著口血紅棺材,棺蓋半開,裏麵躺著個穿紅嫁衣的女人。當她坐起身時,我的血液幾乎凝固——那是我自己的臉!
    更恐怖的是,棺材周圍跪著十二具穿著不同年代衣服的女屍,全都抬頭望著水麵。從發型和服飾判斷,最年輕的那具...是母親!
    "胡家十二代新娘,"影子冷笑道,"都在等你湊成圓滿之數。"
    我掙紮著想後退,卻發現雙腿已經失去知覺。低頭一看,膝蓋以下不知何時變成了紙紮的假腿!鐵鏈趁機收緊,將我往井口拖去。就在上半身懸空的刹那,一道銀光突然從祠堂方向射來,精準地斬斷所有鐵鏈。
    "跑!去神龕!"胡三爺的聲音帶著垂死的喘息,"找...兩麵鏡子..."
    我重重摔在井台上,紙紮的雙腿立刻碎成渣滓。但更可怕的是,斷腿處沒有流血,而是冒出縷縷黑煙。那些煙霧在空中扭結成嬰兒的形狀,發出刺耳的啼哭。
    李半仙的屍體突然撲來,腐爛的雙手掐住我的脖子。他嘴裏鑽出條黃鼠狼的尾巴,尾尖上挑著個小小的銅鈴。鈴聲響起時,我的視野突然扭曲,看見自己站在個陌生的靈堂裏,麵前是口貼滿黃符的小棺材。
    "這才是你該待的地方..."李半仙的腹腔裏傳出黃三太爺的聲音,"從六十年前就該..."
    "砰"的一聲巨響,李半仙的頭顱像西瓜般爆開。一條銀色的狐尾卷住我的腰,將我從屍群中拽出。餘光瞥見胡三爺的虛影飄在血月下,他全身千瘡百孔,九條尾巴隻剩半截,卻仍死死纏著那個黑色嬰兒。
    "記住..."他的聲音直接在我腦中響起,"鏡子相對時...會照出..."
    話未說完,黑色嬰兒突然發出尖銳的啼哭。胡三爺的虛影像玻璃般碎裂,化作漫天銀光消散在血月中。與此同時,我殘存的腿上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和胡三爺尾巴上的一模一樣!
    神龕藏在村後的老柳樹下。
    說是神龕,其實隻是個腐朽的木匣子,外麵纏著已經褪色的紅布。當我拖著殘軀爬到跟前時,布條突然自行解開,露出裏麵兩麵巴掌大的銅鏡。
    鏡子背麵分別刻著"陰"和"陽"兩個字。當我想拿起它們時,殘腿斷麵突然傳來劇痛——那些黑煙凝成的嬰兒正拚命往我身體裏鑽!
    "啊!"我慘叫一聲,手指不小心同時觸到兩麵鏡子。
    "哢嚓"一聲,兩麵鏡子自動貼合,形成一個閉合的圓環。一道刺目的白光從鏡麵縫隙射出,在空中投射出清晰的畫麵:
    年輕的太姥姥跪在祠堂裏,麵前擺著個啼哭的女嬰。穿藍褂子的神婆手持銅錢劍,劍尖挑著張黃符。"胡秀芝,你想好了?"神婆的聲音嘶啞難聽,"一旦開始,胡家女兒代代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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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鎮住那東西,值得。"太姥姥狠心割破女嬰的掌心,將血滴入個銅盆。盆中水麵映出的不是嬰兒,而是個穿紅嫁衣的女人!
    畫麵突變,變成母親抱著剛出生的我站在井邊。太姥姥手裏拿著龍形玉佩,將它一分為二。"這個孩子命格特殊,"她將半塊玉係在我脖子上,另半塊拋入井中,"等時辰到了..."
    最後的畫麵讓我渾身發冷:五歲的我站在祠堂暗處,目睹母親偷走太姥姥梳妝匣裏的東西。當她轉身時,太姥姥就站在她身後,手裏握著還在滴血的剪刀!
    "明白了嗎?"一個陌生的女聲突然響起。抬頭看見個穿藍褂子的女人飄在柳枝上,她的臉和母親有七分相似,"胡秀芝用十二代女兒的血肉養著井下那位,就為了今晚..."
    "你是誰?"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女人輕輕落地,藍褂子下擺空蕩蕩的——她沒有腳!"我是第一個逃婚的胡家女兒。"她指向我腿上浮現的符文,"老狐狸用自己道行保你一時,但血月當空時..."
    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嗩呐聲打斷。遠處飄來那頂猩紅的花轎,轎簾大開著,裏麵坐著個蓋紅蓋頭的新娘。更恐怖的是,轎子後麵跟著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全是這些天見過的死人!李半仙打頭,他爆開的頭顱用紅線粗糙地縫著,每走一步都有蛆蟲從針腳處掉落。
    "沒時間了。"藍褂女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要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
    她扯下自己的一縷頭發,飛快地編成個簡陋的人形。然後抓起"陽"鏡照向我的臉,鏡麵竟然像水麵般泛起漣漪。當她把"陰"鏡對準那個人偶時,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我的倒影從"陽"鏡裏爬了出來,變成個半透明的小人!
    "這是分魂術,能騙過它們一時。"藍褂女子將透明小人塞進人偶,然後扯開我的衣領,把兩麵鏡子一上一下貼在我鎖骨下的牙印處,"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都別出聲,等到..."
    她突然瞪大眼睛,一支鏽跡斑斑的銅釘從她眉心穿出!黃三太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毛茸茸的爪子捏著銅釘另一端:"叛徒就該魂飛魄散。"
    藍褂女子在消散前用力將人偶拋向花轎方向。黃三太爺想去追,卻被突然暴起的黑煙嬰兒纏住。我趁機抓起兩麵鏡子,用盡全力將它們相對而立——
    "哢嚓!"
    一道刺目的閃電從鏡麵相對處迸發,照亮了整個夜空。在這瞬間的光明中,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景象:村子上空飄著張巨大的、由黑霧組成的網,每個節點都掛著具女屍;而村子正中央的地下,有個巨大的紅棺,棺中伸出無數血絲連接著每戶人家的灶台!
    閃電過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花轎停在十步開外,新娘的紅蓋頭被風吹起一角,露出下麵正在融化的臉。送親隊伍全部僵在原地,像被按了暫停鍵。就連纏著黃三太爺的黑煙嬰兒也凝固在半空,保持著撕咬的姿勢。
    隻有兩麵鏡子還在震動,它們相互吸引又排斥,發出嗡嗡的共鳴聲。鏡麵相對處的空氣扭曲變形,漸漸形成個漩渦狀的通道。通道那頭隱約可見個石室,正是我在井水幻象中看到的那個!
    "原來如此..."黃三太爺突然口吐人言,"老狐狸把鑰匙藏在了..."
    它的話被鏡子突然爆發的強光打斷。漩渦通道瞬間擴大,產生恐怖的吸力。花轎首當其衝,被一寸寸拽向通道。新娘拚命抓住轎門,她的紅蓋頭終於掉落——那張臉一半是我,一半是太姥姥!
    "不!"她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叫,"還沒到時辰!"
    我本能地想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透明化。低頭看去,雙腿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霧氣狀,而且這種變化正快速向腰部蔓延。更可怕的是,隨著身體透明化,那個紅棺中的嫁衣女人正在變得越來越清晰!
    "快決定!"藍褂女子殘留的一縷幽魂在我耳邊喊,"要麽進去完成儀式,要麽變成她複活的容器!"
    就在我猶豫的刹那,腿上符文突然發出銀光。胡三爺虛弱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丫頭...鏡子...把陰鏡扔進去..."
    我猛地抓起"陰"鏡扔向漩渦通道。鏡子飛行的軌跡上,空氣像玻璃般裂開無數細紋。當"陰"鏡進入通道的瞬間,整個空間劇烈震動起來,通道那頭傳來驚天動地的咆哮。
    新娘突然掙脫花轎,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我撲來。她的嫁衣在空中展開,像張血盆大口。我下意識舉起手中的"陽"鏡一擋——
    鏡麵映出她的真容:嫁衣下根本不是人體,而是由無數嬰兒殘肢拚湊成的怪物!那些小手小腳還在不停蠕動,每個斷肢末端都連著根血絲,一直延伸到漩渦通道那頭。
    "啊!"新娘被鏡光灼傷,踉蹌著後退。這時漩渦通道已經擴大到足以吞噬整個送親隊伍。李半仙的屍體首當其衝被吸入,緊接著是那些紙紮人和黃鼠狼骨架。黃三太爺拚命掙紮,卻還是被一點點拖向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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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七七!"它尖叫道,"你以為這就結束了?胡秀芝欠的債..."
    話未說完,黑煙嬰兒突然反水,一口咬住它的喉嚨。兩者扭打著被吸入漩渦,在消失前最後一刻,我分明看到黃三太爺現出原形——那隻黃皮子的胸口,竟然紋著和太姥姥一模一樣的符咒!
    新娘此刻已經退到井台邊。她的嫁衣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下麵拚接的身體。最恐怖的是她胸口那個大洞裏的嬰兒,此刻已經完全爬了出來,懸浮在半空。那孩子通體漆黑,隻有眼睛是妖異的銀白色。
    "娘...娘..."它發出刺耳的啼哭,每哭一聲,我身上的透明化就加速一分。
    漩渦通道開始不穩定地閃爍,隨時可能崩潰。新娘趁機再次撲來,這次她直接抓住了我的腳踝。接觸的瞬間,大量陌生記憶洪水般湧入腦海:
    太姥姥年輕時在井下石室與紅衣女人達成協議...母親發現真相後被製成活屍...我被選中作為"完美容器"...而今晚的血月,是六十年一遇的"換魂夜"!
    "來...吧..."新娘的聲音突然變成太姥姥的語調,"最後一...步..."
    她的手指突然伸長,像五根鋼針刺入我的小腿。難以形容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但更可怕的是,我看到自己的記憶正順著那些"手指"流向她!童年、成長、甚至剛剛發生的所有事...都在被抽離!
    千鈞一發之際,腿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胡三爺的虛影最後一次浮現,他殘缺的狐尾卷起"陽"鏡,狠狠砸向新娘的天靈蓋。
    "砰!"
    鏡麵破碎的瞬間,無數銀光如利箭般迸射。新娘發出淒厲的嚎叫,她的身體像瓷器般出現無數裂紋。那個黑色嬰兒想逃回她胸口的破洞,卻被一道銀光擊中,瞬間灰飛煙滅。
    漩渦通道此刻開始崩潰,恐怖的吸力將新娘一寸寸拽向深淵。她拚命抓住井沿,用太姥姥的聲音做最後掙紮:"七七...救我...我是..."
    "你不是!"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抓起半塊磚頭砸向她手指,"我太姥姥早就死了!"
    磚頭落下時,我分明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解脫。當手指鬆開,新娘被吸入漩渦的最後一刻,她的嘴唇蠕動著說了三個字:
    "...鏡子...裏..."
    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
    我癱在井台邊,看著漩渦通道緩緩閉合。兩麵鏡子都消失了,隻剩下些碎片散落四周。身體逐漸恢複了實體感,但腿上被新娘抓過的地方留下了五道青黑的指印,時不時傳來刺痛。
    整個村子安靜得可怕,所有房屋都籠罩在詭異的薄霧中。血月已經西沉,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啟明星。我強撐著爬起來,拖著傷腿往祠堂方向挪動。那裏或許還有答案...
    祠堂已經變成廢墟,隻有那麵等身銅鏡奇跡般地完好無損。當我靠近時,鏡麵突然泛起漣漪,浮現出胡三爺模糊的身影。
    "丫頭..."他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時間不多了..."
    "三爺!到底怎麽回事?那個紅衣女人是誰?"
    鏡中的胡三爺似乎老了一千歲,皮毛黯淡無光。他艱難地抬起頭:"不是鎮壓...是共生..."隨著他的解釋,鏡麵浮現出對應的畫麵:
    六十年前,太姥姥為救全村與井下那位達成協議。她獻祭自己的雙胞胎女兒之一,換取力量鎮壓黃仙。但代價是胡家必須代代獻祭一個女兒,維持這個脆弱的平衡...
    "你母親發現了真相..."胡三爺的影像開始閃爍,"她想救你...所以..."
    畫麵變成母親偷走半塊玉佩的場景。原來那玉佩是"鑰匙",可以徹底封印井下那位。但太姥姥發現後,親手將母親製成了活屍。
    "那我...到底是..."
    鏡麵突然劇烈震動,胡三爺的影像被一張女人的臉取代——是那個藍褂女子!她急切地說:"沒時間了!血月雖然過去,但儀式還沒完全破除!快看鏡子後麵!"
    我強忍恐懼轉到銅鏡背麵,發現那裏用血畫著個複雜的符陣,中央貼著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太姥姥抱著對雙胞胎,而她的肩膀上,蹲著隻赤紅色的狐狸!
    "這是..."
    "契約。"藍褂女子語速飛快,"胡秀芝當年不僅獻祭了女兒,還搭上了自己的出馬仙...就是老狐狸!"
    我如遭雷擊。難怪胡三爺對我格外照顧,難怪他能使用狐火...他根本就是太姥姥的出馬仙,被迫世代守護這個詛咒!
    "怎麽破除?"我聲音嘶啞。
    "兩個選擇。"藍褂女子指向照片,"要麽你代替胡秀芝成為新的"守井人",要麽..."
    她的話被突然出現的裂痕打斷。鏡麵正在迅速龜裂,從裂縫中滲出黑血。藍褂女子最後喊出一句話就消失了:
    "要麽打碎鏡子釋放所有亡魂!但那樣你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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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頭看著手中最後的鏡片,上麵映出的不是我的臉,而是那個穿紅嫁衣的女人。她對我露出詭異的微笑,緩緩做了個"過來"的手勢。
    第一縷陽光照在井台上時,我做了個決定。
    舉起祠堂的供桌,用盡全力砸向銅鏡。隨著"嘩啦"一聲巨響,鏡麵徹底粉碎。無數黑影從鏡中湧出,在空中扭曲成痛苦的人形。與此同時,整個村子的地麵開始震動,遠處傳來房屋倒塌的轟鳴。
    井口的六根鐵鏈全部繃斷,黑如墨汁的井水沸騰般翻湧。一個巨大的漩渦逐漸形成,將周圍的一切往井中拖去。我死死抱住祠堂的斷柱,看著恐怖的景象在眼前展開:
    無數半透明的身影從井中飄出,有老人,有婦女,還有穿紅肚兜的女童...她們在空中稍作停留,然後化作點點熒光消散。最後出現的是太姥姥和母親,她們對我點點頭,手拉著手升向天際。
    當最後一道黑影離開井口時,整個村子突然安靜下來。陽光驅散了最後的霧氣,照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我精疲力竭地癱坐在地,突然注意到腿上的五道黑指印正在慢慢變淡。
    "結束...了?"
    "不。"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轉頭看見胡三爺的虛影站在陽光下,他的皮毛恢複了光澤,但身影依然透明,"隻是暫緩。血契還在,六十年後..."
    "我該怎麽做?"我打斷他,"徹底結束這一切。"
    胡三爺的狐眼閃過一絲悲哀:"除非找到最初的契約物..."他的身影開始變淡,"在...你太姥姥的..."
    話未說完,一陣風吹散了他的虛影。隻有幾根赤紅的狐毛緩緩飄落,其中一根落在我掌心,化作個小小的、狐狸形狀的烙印。
    遠處傳來烏鴉的叫聲。我抬頭看向村口,發現那裏不知何時多了個穿藍褂子的女人背影。她似乎感應到我的目光,回頭露出和母親一模一樣的微笑,然後消散在晨光中。
    我握緊拳頭,狐狸烙印微微發燙。太姥姥的老宅還沒搜查過,那裏或許藏著最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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