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沉舟辦公室出來的周主任與丁鴻澤完全是兩個極端，他沉著臉。可想想自己本來就承諾過，她想回心外隨時都行。客觀來說，心外更適合她。罷了，周主任歎口氣。
    顧沉舟能拿到醫院的offer，本就是因為她的外科技術。沒有醫患上麵的問題，現在要回去，並不是很難，況且還有丁鴻澤出麵打招呼，轉科手續很順利便辦好了。
    臨走前論文見刊時間已定，項目可以拿去結項，當然年終總結的時候，這得歸作是病理科的成果。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顧沉舟處理，那就是她的碩士生陳曦涵歸屬問題。
    她谘詢過醫院和學校教務部門，他們在思量後給顧沉舟的回複是允許學生在導師轉科後繼續跟隨。
    永遠不要小瞧大學生小道消息的捕獲能力，顧沉舟要回心外這件事已經傳播於在醫院實習的學生之間。
    陳曦涵得知這件事後滿心憂慮，老師跑路了，她這下真成光杆司令了，總不能自己把自己帶畢業吧。如果被塞給其他老師，她的位置會很尷尬，導師一般還是偏愛自己收的學生。如此，等到時候畢業答辯，沒人給她撐腰，那她怎麽能受得住底下老師對她的“拷問”。
    想想自己悲慘的命運，躊躇間，陳曦涵決定還是找機會問問她的天菜導師，到底還要不要她了，打算怎麽處理她。不過，好在正憂愁著如何開口，她被叫去了辦公室。
    顧沉舟開門見山，“曦涵，我長話短說。現在情況是這樣的，我接下來要轉去心外，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一起過去？”
    簡明扼要說完重點，她繼續道：“這件事情有些突然，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思考，時間期限在這周五下班前。學校和醫院這邊我都問過了，轉科是沒問題的，這點你不用擔心。現在就是需要你思考，跟著我去心外後，你的研究課題重心就要偏向心外那邊。當然任何科都脫離不開病理，可以考慮做交叉研究......”
    陳曦涵跟著她轉科還是留的路，顧沉舟全都幫她想好了。留在病理會有新的導師接手，跟著她走更不用說，肯定會傾囊相授心外的經驗。
    顧沉舟詳細跟她講了一遍，確保陳曦涵可以根據這些清晰的信息做出自己的判斷。
    醫學這條路讀下來不容易，作為她的第一個學生，顧沉舟自然希望她以後的路能走的順利。
    “老師，你說的我都清楚了。我也考慮清楚了，我要跟著你去心外。”
    顧沉舟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陳曦涵決定得這麽快，“這件事關於你以後的專業走向 ，你慎重考慮後再回複，不著急。”
    可陳曦涵滿眼堅定，“老師，我想好了。這就是我慎重的決定。”
    “你確定要跟我去心外？”
    陳曦涵這次不僅肯定回答，還點了點頭，“我確定。”
    “那好。我跟醫院和學校說一下，到時候如果需要什麽手續，我再跟你說。”
    “嗯，好的。謝謝老師。”
    從顧沉舟辦公室出來，陳曦涵一身輕鬆，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其實去哪個科室這件事，她之前選科的時候就很迷茫，最後做出決定的方式很簡單粗暴——看臉。
    沒錯，就是按顏值選了顧老師，關鍵是沒人跟她搶。後來問了大家才知道，都以為顧老師很搶手，競爭很激烈，所以紛紛默契地退出了競爭，然後她就幸運地成為了大家羨慕的對象。
    顧老師的履曆太過優秀，長得又好看。第一天進辦公室前，她滿心忐忑，害怕那是個雷厲風行的厲害老師，畢竟官方上的照片就一副海歸精英的颯感。本想找在網絡上扒一扒日常照，結果一無所獲。
    可誰知，見的第一麵，她就對她微笑，笑得很和善。當時她心裏就一句話：艸，太好看了，比照片好看多了。
    後麵相處的時候，她更加確認這是個神仙導師。顧老師願意教授她很多細節，而且脾氣很隨和，時不時還買吃的喝的給她。這種研究生叩頭求的老師，她跟定了。顧老師去哪兒，她就去哪兒。
    確認了陳曦涵的意願，顧沉舟幫著給她辦理轉科。在交接完病理科的所有工作後，她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
    周一，各科室按照慣例會開晨會。除了過去的老人，新來的心外醫護人員此刻全都好奇地將目光投向顧沉舟。
    待科裏的事情說完，江鴻升坐在會議桌主位說道：“好，接下來我介紹一下科室的新成員，當然也是老熟人了，顧沉舟副主任醫師，大家歡迎。”
    會議室響起大家的掌聲，顧沉舟起身點頭示意後坐下。
    近三年新來的醫護人員都不禁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麽年輕就已經是副主任醫師了。剛剛還沉迷顏值的一些人，悄悄上網查了顧沉舟的履曆。這一查，他們算是知道，什麽叫“美貌是她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等掌聲下去，丁鴻澤接著說：“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把顧醫生盼歸回來了，按照科室慣例，今晚咱們得開個歡迎會，走科室經費。”
    聽到有飯局，不少活躍的已經開始歡呼了。有些熟識的同事表示歡迎顧沉舟回來。
    丁鴻澤早給顧沉舟留好了辦公室，是在大辦公室的裏間，四舍五入也是單間了。畢竟心外人多，地方緊，這已經是最好的了。
    過一會兒，丁鴻澤親自跑過來。
    “沉舟，走，跟我去巡房，找找過去的感覺。”
    “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在丁鴻澤身後，顧沉舟在他身邊，陳曦涵也得了個前排黃金位置，可以第一時間無死角地學到東西。
    來到第一個病房，病人家屬起身跟丁鴻澤打招呼，丁鴻澤點頭示意。
    然後他對身旁的顧沉舟說：“你來。”
    身後的醫生有些露出驚訝地神色，有些和旁人對視，最終目光都落在顧沉舟身上。會後的間隙，很多人都已經打聽到顧沉舟的曆史，大家都想看看這個離開多年的顧醫生到底會有怎麽樣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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