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碗的時候，徐峰卻突然轉頭看向許大茂和賈張氏，語氣慢條斯理：“你們倆也別光看著，院子裏那邊的地板和排水溝，都給我刮幹淨。今晚要是刮不出來個樣子，你們自己掂量後果。”
    這話一出，兩人同時愣住，臉色鐵青。賈張氏還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可看到徐峰那不容置喙的目光，心裏咯噔一下，隻好訕笑著：“哎哎，好好，這就幹……”
    許大茂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暗暗罵娘：這混賬玩意兒，玩也別玩命啊……
    兩人拿著工具，一前一後走向院子那邊。空氣裏彌漫著濕氣和塵土味，他們每跪下去一點，心裏就恨上徐峰一分。可偏偏在這一刻，他們還必須忍著，低著頭去幹活。那種恥辱感就像一根刺，紮進了心頭，怎麽也拔不出來。
    徐峰這時慢悠悠地走到廚房門口，背著手看著秦淮茹刷碗的身影，唇邊彎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心裏清楚，這樣一點點折騰他們，最讓人難受。他不急，他要慢慢地看，慢慢地玩，看著他們嘴上還笑著，可眼神裏早就被恨意和絕望填滿，那才有意思。
    這時候，院子裏傳來許大茂低低的抱怨聲：“哎喲，這排水溝裏怎麽這麽髒啊……這些東西哪來的啊？惡心死人了……”
    賈張氏跟著哼了一聲：“我看是有人故意……呸，真不是東西……”
    徐峰耳尖，聽得一清二楚。他也不惱，隻是冷冷看了一眼他們那邊，眼神幽深到讓人發怵。賈張氏和許大茂被他這一瞥，立刻收了聲，不敢再吭半句，隻埋頭幹活。
    廚房裏，秦淮茹也聽見了那邊的動靜，心裏頓時覺得一陣暢快：哼，這倆老東西，也有今天。可她又忍不住想起自己手裏的刷子，心裏湧起的那點快意，頃刻又被羞辱淹沒。
    “刷幹淨點，別留下一點漬。”徐峰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秦淮茹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應聲：“好，幹淨。”
    夜色漸漸深了，院子裏燈光昏黃，幾個鄰居還站在角落裏，看著三個人狼狽不堪地收拾衛生，悄聲議論：“瞧這仨，現在老實多了。”
    “該，誰讓他們以前那麽橫。”
    徐峰聽著，神色淡淡，心裏卻有一絲冷意滑過。他心裏明白，這隻是個開始，這三人現在還帶著點倔強，可越是這樣，他就越要狠狠壓下去，直到他們徹底跪下、求饒為止。
    他慢慢踱步到院中央，站定，雙手負在身後，微微仰頭看著夜空裏幾顆星子，眼神中帶著一抹幽暗，心裏默默想著：明天……可以再添點別的花樣，讓他們知道，今天這點罪，還遠遠不夠。
    院子裏的夜漸漸深沉，地麵濕漉漉的，混著廚房潑出來的髒水和垃圾漬，散發著一股子酸腥。徐峰站在院中央，手指緩緩摩挲著掌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到那三個正彎著腰幹活的身影上，仿佛在盤算著什麽新的折騰法子。
    許大茂趴在排水溝邊，手裏攥著一塊破抹布，把黑乎乎的溝底一點點刮幹淨。幹著幹著，他實在忍不住，悄悄朝旁邊的賈張氏使了個眼色，低聲嘀咕道：“喂，這活兒能不能差不多就行？徐峰這是存心折騰咱們啊……”
    賈張氏瞪了他一眼，臉上全是灰黑的汙漬，牙縫裏罵了一句：“少廢話吧，你有本事自己跟他說去！你要敢說，算我服你。”
    許大茂被懟得一愣，嘴一咧，又不敢吭聲，隻能悻悻地低頭繼續擦著，心裏卻忍不住罵娘：等哪天逮住機會，老子非得把這口氣出了！
    另一邊，秦淮茹埋頭刷著廚房裏最後一口鍋，水早就髒得看不見底了，刷子刷在鍋底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她的手都快僵了，心裏一陣陣發酸，但臉上還不得不裝出忍耐的神色。忽然，她聽見背後那道低沉的嗓音慢悠悠地響起：“秦淮茹，你動作慢了。”
    秦淮茹心裏猛地一緊，刷子的力氣加重了幾分，連忙回道：“快了，快了，我馬上刷完。”
    徐峰盯著她，眼裏閃過一絲冷意，嘴角卻微微挑起。然後，他又轉身掃向院裏那兩人，冷聲說道：“你倆，把溝裏那堆破爛刮幹淨了再走，要是我明天一檢查還留著，哼。”
    他這輕輕一聲“哼”，落到兩人耳朵裏，卻像一道悶雷炸開。許大茂隻得幹笑：“哎哎，幹幹幹，肯定幹幹淨淨……”
    賈張氏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嘴裏罵罵咧咧，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慢下半分。
    徐峰看著三人各自狼狽的模樣，心裏一陣快意。今天，他故意從後廚翻出剩菜、爛皮、油渣和幾塊沾了灰的肉骨頭，全撒在廚房死角和排水溝口。就是想看看他們被髒東西熏得皺眉、惡心，卻還得忍著幹活的樣子。
    鄰居們看得暗暗發笑，個個忍不住在角落裏低聲議論。
    “嘖嘖，這三個人，以前不是挺橫的嘛，瞧瞧現在。”
    “這徐峰啊，手段真不是蓋的，服了。”
    “活該，誰讓他們平時得罪人多。”
    院子裏不時傳來一陣竊笑，秦淮茹、許大茂和賈張氏都聽在耳裏，臉上火辣辣的，卻又不敢吭聲。
    終於，地上的垃圾和溝裏的汙泥被清理得差不多，廚房裏的鍋碗瓢盆也擦得鋥亮。秦淮茹虛脫般地倚著灶台，喉嚨幹澀，手指都酸麻得握不住刷子。許大茂和賈張氏也癱坐在院角，身上滿是汙漬，手心指縫裏都是黑泥。
    徐峰慢條斯理地踱步過來，負手站定，居高臨下地掃視一圈，冷笑一聲：“這點活兒幹得還行，算你們三個有點用。”
    他頓了頓，又不輕不重地補了一句：“不過，這才剛開始。”
    許大茂猛地抬頭看他，眼裏閃著一抹狠意，可又很快收了回去，隻低低地應了一聲：“是……知道了。”
    賈張氏幹巴巴地笑著，喉嚨裏發出沙啞的聲音：“我們……肯定聽話。”